第23章 歡迎來到八零年代(23)
快穿：漂亮炮灰真的不是萬人嫌 作者：百變摩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過這件事換誰誰心裏麵恐怕都要氣吐血。
想著要是你自己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在心裏麵千方百計的想招數算計人，都鬧得這麽大了，被算計的人還有心思搬椅子招待客人。
這種心理素質，這種憋屈程度，反正要是溫歡站在杜家人的身上，他也得自閉。
但可惜的是，溫歡站在的是秦時的角度。
他看著杜家那憋屈得恨不得上來給秦時兩下，卻又礙著還得求人隻能坐在原地的黑臉覺得特別的搞笑。
也特別的暢快。
所以，他連猶豫都不帶的，徑直在椅子上麵坐下來了。
“你也坐。”溫歡拉了下秦時。
秦時垂眸看著望著他的溫歡，臉上表情柔和了點，他從旁邊搬過來一把椅子挨著少年坐下。
大庭廣眾之下，秦時做不了什麽，但因為挨得近，他故意伸出胳膊，輕輕的碰上溫歡的胳膊，然後保持這個姿勢，不動了。
即便不能親吻，但這樣，哪怕隻是小小的一次肢體碰撞，就足夠讓秦時感受到隱秘的歡喜了。
對麵的杜家嬸子翻了個白眼，也不理會溫家人，轉頭就繼續催促村長：
“村長啊，我看著人也越來越多了，這事情要是鬧大了就真的不好看，村裏鄉親的，我覺得我們還是跟秦家小子商量商量，要是他點頭，我們當然馬上就回家了不是？”
村長抽著旱煙，大概是多年操勞又主持著村子裏麵的事情，臉上的皺紋很顯老，眼袋都耷拉著，渾濁的眼睛裏麵看不出什麽情緒，被杜嬸子催了好幾聲才慢吞吞的看向秦時。
“秦時啊，也是我們家對不起你，這村子裏麵這麽多年大家都餓過肚子窮怕了，現在多了條路，都想出去試試。”
外麵的世界百廢待興，誰家哪戶在外麵發大財賺大錢，在這個小鎮上麵隨便風一吹，不就吹進了上鎮上去買賣東西的鄉親耳朵裏麵？
這還不是最近的。
最近的就是秦家了。
孤兒寡母的，之前過的不好的時候是真的要死了，現在出門賺錢才多久？
家裏麵天天飄肉香，還換家具。
要說在外麵沒賺到錢，鬼信？
有著鎮上的風在吹，村子裏麵真人真事在作證，誰家心裏麵都想打這個主意。
現在坐在這院子裏麵的，站在村長家門口裏三層外三層的，明明暗暗這麽多的視線，竟然一下全部都落在了秦時的身上。
溫歡心裏有譜了，村長實在沒辦法了。
跟村子裏麵的人來硬的，那也得看看自己家的事情牽扯沒牽扯在裏麵。
要是村長家的嬸子開始沒找上門，沒將自己也牽扯進來，今天村長大可以將底下鬧事的村民罵上一頓，甚至不用秦時出麵，這件事就能解決的幹幹淨淨。
偏生村長家的嬸子牽扯進來了。
那既然這樣，村長家再說什麽話，那就都能打到區別對待上麵，村長也就無話可說了。
溫歡對現在的形勢有點擔心。
要是秦時真帶這麽多人下去，怎麽負得了責。
一個個的都是活生生的人，秦時自己都是個在下麵賣力氣的幹苦工的，他就算真的用他的麵子給人介紹，村子裏麵這麽多人，哪裏能都介紹過去？
而介紹誰，介紹過去了能不能幹好，光是一想就滿腦袋的汗。
秦時心裏麵比溫歡清楚。
他坐在椅子上，還是副八方不動的模樣，那雙生來就顯得凶惡的眼神落在杜家為首的人群裏麵，沒表情不顯得憤怒，卻依舊讓那群人不自覺的避開了視線。
秦時嗤笑道：“我倒是可以帶人下去。”
出乎意料的回答，滿院子嘩然，許許多多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傳進院子裏眾人的耳朵裏。
“他真答應了啊…”
“要我說這次杜家倒是太過分了…”
“但也沒什麽吧，畢竟是說的也是真話，村長家自己都送孩子下去了，我們想過好點也沒錯啊。”
“那你說秦時都願意帶他們南下了，我家那小子吃得少還勤快，多一個沒關係吧？”
諸如此類的話，從形形色色的人口中說出來。
秦時一律當作聽不見，他直直的看著滿臉喜色的杜家人，繼續補充道：
“既然村子裏麵這麽多人都有這方麵的誌向，不如村長召開個大會，我們一起來討論討論，我也來說說南下的事情。”
村長吐出口旱煙，心裏麵的愧疚壓得他背好像更駝了，他想開口再說什麽，但杜家當家的已經等不及了。
他拍了板，“行啊，擇日不如撞日，要不村長現在就去喇叭通知人，我們現在去說話的地方等著？”
秦時無所謂：“可以。”
村長左看看右看看，見他們已經三言兩語定好了這件事，歎了口氣之後起身朝喇叭站走。
溫歡和秦時跟著杜家人去道場說話的時候，少年小聲的問：
“真的全部都帶下去啊？這能行嗎？”
秦時安撫著拍怕他的手，看神情還算是鎮定，“沒事，用前幾日書上你教的話來說，不就是兵來將擋嗎？”
溫歡嘴角扯了扯，有點想翻白眼，但勉強的理智克製住了這一衝動。
今天這麽熱鬧的事情，家家戶戶都算是有了耳聞。
等村口的喇叭一喊，周圍人都知道了，朝這邊過來倒也沒花多長的時間。
在此期間，溫歡還接收到了自己家人焦急的眼神，雖說溫歡自己心裏麵沒底，但麵上回複眼神的時候還是給了個穩妥的信號。
人到的很快。
村長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個大喇叭，看起來已經很舊了。
“各位鄉親啊，相信大家今天也都知道我們是為什麽聚集在一起的，我也就不重複囉嗦了，就等秦時跟我們說說情況吧。”
秦時麵不改色的接過喇叭，朝錢走在眾人的視線當中，咳嗽一聲正了下嗓子後開口：
“我知道現在大家都關注些什麽，但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各位父老鄉親想過沒有，村子裏麵有學曆的人多嗎？”
他們村子人口好幾百，現在來了大部分站在下麵原先還竊竊私語，但這個問題問出去之後卻都猛地安靜下來。
秦時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反應，繼續說道：
“村子裏麵識字的不少，但學曆好的沒多少吧？也不管這些，學曆不好，出去幹的活就是賣體力賣時間的活計，這一點我希望鄉親們都有認知。”
溫歡站的位置在前排的角落，他看著秦時說這話，聽見後麵有些村民不屑的笑笑。
“秦家小子，我們這些人哪些人不是天天做農活的？辛苦不辛苦誰不是好手？”
“就是，誰家又不是白吃飯的，大家都是勞動人民。”
“勞動做光榮啊，出去幹活錢多，比在家裏麵可好多了。”
秦時揚揚眉，“行，那我們跳過…”
他話音頓住，看著突然上台的溫歡，視線追隨著對方一直來到他的眼前。
溫歡伸出手，示意他將喇叭給他。
秦時乖乖的遞過去。
“都聽得見吧？”
溫歡象征性的問了句，“秦哥嘴巴笨，對現在外麵市場的情況說的不是很清楚，正好我也在外麵混了一年，能給大家好好介紹介紹，這樣大家的心裏麵都有了把握之後，才不至於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不是？”
村長站在後方，趕在村民開口之前點頭，“是，大家都聽溫小五說說。”
溫歡：“咱們村子裏麵以前就得過上進稱號，但出門去人家就不看這個了。那裏有個人才市場，這大家進去前，找塊牌子上麵寫年齡會哪些技能啊，薪資期望是多少啊，然後進了市場就舉著塊牌子，等著別人挑。”
底下好些村民聽見這個的時候都是呆愣著的，溫歡就站在台前等著大家的反應。
然後他聽見底下的一句男聲說道：
“這、這不就跟買牲口似的嗎？”
他說完這話似乎也沒想到他自己聲音這麽大，都被他自己嚇了一跳。
溫歡等的就是這方麵的聯想，“也不能這麽說不是？”
他假模假樣的說道，“這也是方便雇主簡單的了解到你，一般在這樣的人才市場裏麵，挑人都是挑得身體好強壯的人，畢竟差不多的工資，大家請人幹活是不是也樂意找身體好的，強壯的？”
底下的人好些點頭。
“嗯”，溫歡下定義，“所以啊，誰家誰戶的想要南下，但是身體不強壯的，長得不高大的，別下去，下去了我們也找不到門路，找不到活幹啊！”
“那照你這麽說，難道人大地方就全部都是長得高壯的啊，這不合理啊！”
溫歡看著這位說話的嬸子，從原主的記憶裏麵扒拉出來，她家男人比較矮，孩子遺傳也不高，所有說這話明顯就是不服氣。
但溫歡一點都不生氣，他笑眯眯的和善的說道：
“嬸子說的是啊，這大城市肯定都不會隻是高的壯的啊，但是沒辦法啊，我們就這裏一個門路。秦哥找活幹的時候就是在那裏找的，人挑人的時候就是這麽挑的，那要是不高不壯的跟著下去了，秦哥可以幫著帶到地方，找工作的門路就得他自己想辦法了。”
嬸子臉色張紅，不依不饒道：
“那還不是有你，你不也瘦瘦的，看著就沒力氣。”
“嗯，嬸子說的對”，溫歡露出個嘲諷的眼神，“所以我是去有學曆的要求的市場找的工作啊。”
溫歡自己其實成績不好，原身這個學曆也多虧家裏父母逼得緊。
他說這話，要是換任何一個場麵那都是得臉紅的。
但這裏不行。
他現在要是不好意思了，底下那嬸子就能帶著她孩子賴上他們，讓他們給她孩子找工作。
也會讓這下麵同樣情況的村民動出些心思。
溫歡將話說的不留情麵：
“我想問一下啊，嬸子您孩子學曆要是跟我差不多呢，我倒是能幫您解決這問題呢，那我想問下，您孩子的學曆是？”
嬸子的臉色已經不是漲紅了，溫歡覺得要是對方再不呼吸一口氣都能直接背過去了。
確定對方不會再回答他的話，溫歡笑眯眯的收回了朝向對方的喇叭口，繼續說道：
“當然了，其實也還有別的路子，比如現在外麵理發店的招學徒，餐飲行業裏麵招打雜的或者是服務員，這樣的行業也是有的，但也提前說好，我跟秦時對這些都不熟，出去了你們得自己找。”
溫歡半點都不想理會下麵還絮絮叨叨說話的聲音，將喇叭筒直接遞還給秦時，示意對方接著說。
秦時神情早就在溫歡懟人的時候柔和下來，現在懶洋洋的站在一邊，拿回喇叭的時候還有點遺憾不能接著看氣衝衝的溫歡懟人了。
“行，既然招工條件大家清楚了，那我繼續說跟著我下去的人，安危我不負責，賺沒賺到錢我也不負責。底下的人先別急著說話，這點我跟村長家也是說過的，所以不存在區別對待的問題，誰要是有意見可以自己找別人帶著南下。”
男人眸底的情緒很危險，他平靜但充滿壓迫感的掃視過周圍，看著底下的人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包括杜家人臉色鐵青卻說不出話滿意了。
“這點我會擬定協議，簽字之後具有法律效益，拿去鎮上的派出所人家警察都是認的，想要跟著我下去的人，必須簽這份協議，不管是誰家的人。”
“這是防誰呢，我們又不是那種人。”
“就是啊，這不管那不管的，那還叫什麽負責帶人。”
“要我說秦家就是太自私了，才一直孤兒寡母…”
“咳咳！”溫母在後麵重重的咳嗽一聲，向來溫柔的眼睛裏麵現在全是嚴厲和憤怒，她看著前麵說壞話的人道：
“你們要是嫌棄秦時這條例可以自己找別人或者自己下去闖蕩啊，別站在這裏啊。”
前麵的人本來還很氣憤，卻在看見說話的人是溫母之後泄了氣。
她家還有東西要賣給溫家呢，現在可不能得罪。
婦人嘴巴動了動，到底沒再說什麽。
秦時朝人群裏麵丟炸雷可沒有溫歡那麽善心，還有時間聽聽底下的反饋。
他懶得理會，現在毫不在意的繼續說。
想著要是你自己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在心裏麵千方百計的想招數算計人，都鬧得這麽大了，被算計的人還有心思搬椅子招待客人。
這種心理素質，這種憋屈程度，反正要是溫歡站在杜家人的身上，他也得自閉。
但可惜的是，溫歡站在的是秦時的角度。
他看著杜家那憋屈得恨不得上來給秦時兩下，卻又礙著還得求人隻能坐在原地的黑臉覺得特別的搞笑。
也特別的暢快。
所以，他連猶豫都不帶的，徑直在椅子上麵坐下來了。
“你也坐。”溫歡拉了下秦時。
秦時垂眸看著望著他的溫歡，臉上表情柔和了點，他從旁邊搬過來一把椅子挨著少年坐下。
大庭廣眾之下，秦時做不了什麽，但因為挨得近，他故意伸出胳膊，輕輕的碰上溫歡的胳膊，然後保持這個姿勢，不動了。
即便不能親吻，但這樣，哪怕隻是小小的一次肢體碰撞，就足夠讓秦時感受到隱秘的歡喜了。
對麵的杜家嬸子翻了個白眼，也不理會溫家人，轉頭就繼續催促村長：
“村長啊，我看著人也越來越多了，這事情要是鬧大了就真的不好看，村裏鄉親的，我覺得我們還是跟秦家小子商量商量，要是他點頭，我們當然馬上就回家了不是？”
村長抽著旱煙，大概是多年操勞又主持著村子裏麵的事情，臉上的皺紋很顯老，眼袋都耷拉著，渾濁的眼睛裏麵看不出什麽情緒，被杜嬸子催了好幾聲才慢吞吞的看向秦時。
“秦時啊，也是我們家對不起你，這村子裏麵這麽多年大家都餓過肚子窮怕了，現在多了條路，都想出去試試。”
外麵的世界百廢待興，誰家哪戶在外麵發大財賺大錢，在這個小鎮上麵隨便風一吹，不就吹進了上鎮上去買賣東西的鄉親耳朵裏麵？
這還不是最近的。
最近的就是秦家了。
孤兒寡母的，之前過的不好的時候是真的要死了，現在出門賺錢才多久？
家裏麵天天飄肉香，還換家具。
要說在外麵沒賺到錢，鬼信？
有著鎮上的風在吹，村子裏麵真人真事在作證，誰家心裏麵都想打這個主意。
現在坐在這院子裏麵的，站在村長家門口裏三層外三層的，明明暗暗這麽多的視線，竟然一下全部都落在了秦時的身上。
溫歡心裏有譜了，村長實在沒辦法了。
跟村子裏麵的人來硬的，那也得看看自己家的事情牽扯沒牽扯在裏麵。
要是村長家的嬸子開始沒找上門，沒將自己也牽扯進來，今天村長大可以將底下鬧事的村民罵上一頓，甚至不用秦時出麵，這件事就能解決的幹幹淨淨。
偏生村長家的嬸子牽扯進來了。
那既然這樣，村長家再說什麽話，那就都能打到區別對待上麵，村長也就無話可說了。
溫歡對現在的形勢有點擔心。
要是秦時真帶這麽多人下去，怎麽負得了責。
一個個的都是活生生的人，秦時自己都是個在下麵賣力氣的幹苦工的，他就算真的用他的麵子給人介紹，村子裏麵這麽多人，哪裏能都介紹過去？
而介紹誰，介紹過去了能不能幹好，光是一想就滿腦袋的汗。
秦時心裏麵比溫歡清楚。
他坐在椅子上，還是副八方不動的模樣，那雙生來就顯得凶惡的眼神落在杜家為首的人群裏麵，沒表情不顯得憤怒，卻依舊讓那群人不自覺的避開了視線。
秦時嗤笑道：“我倒是可以帶人下去。”
出乎意料的回答，滿院子嘩然，許許多多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傳進院子裏眾人的耳朵裏。
“他真答應了啊…”
“要我說這次杜家倒是太過分了…”
“但也沒什麽吧，畢竟是說的也是真話，村長家自己都送孩子下去了，我們想過好點也沒錯啊。”
“那你說秦時都願意帶他們南下了，我家那小子吃得少還勤快，多一個沒關係吧？”
諸如此類的話，從形形色色的人口中說出來。
秦時一律當作聽不見，他直直的看著滿臉喜色的杜家人，繼續補充道：
“既然村子裏麵這麽多人都有這方麵的誌向，不如村長召開個大會，我們一起來討論討論，我也來說說南下的事情。”
村長吐出口旱煙，心裏麵的愧疚壓得他背好像更駝了，他想開口再說什麽，但杜家當家的已經等不及了。
他拍了板，“行啊，擇日不如撞日，要不村長現在就去喇叭通知人，我們現在去說話的地方等著？”
秦時無所謂：“可以。”
村長左看看右看看，見他們已經三言兩語定好了這件事，歎了口氣之後起身朝喇叭站走。
溫歡和秦時跟著杜家人去道場說話的時候，少年小聲的問：
“真的全部都帶下去啊？這能行嗎？”
秦時安撫著拍怕他的手，看神情還算是鎮定，“沒事，用前幾日書上你教的話來說，不就是兵來將擋嗎？”
溫歡嘴角扯了扯，有點想翻白眼，但勉強的理智克製住了這一衝動。
今天這麽熱鬧的事情，家家戶戶都算是有了耳聞。
等村口的喇叭一喊，周圍人都知道了，朝這邊過來倒也沒花多長的時間。
在此期間，溫歡還接收到了自己家人焦急的眼神，雖說溫歡自己心裏麵沒底，但麵上回複眼神的時候還是給了個穩妥的信號。
人到的很快。
村長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個大喇叭，看起來已經很舊了。
“各位鄉親啊，相信大家今天也都知道我們是為什麽聚集在一起的，我也就不重複囉嗦了，就等秦時跟我們說說情況吧。”
秦時麵不改色的接過喇叭，朝錢走在眾人的視線當中，咳嗽一聲正了下嗓子後開口：
“我知道現在大家都關注些什麽，但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各位父老鄉親想過沒有，村子裏麵有學曆的人多嗎？”
他們村子人口好幾百，現在來了大部分站在下麵原先還竊竊私語，但這個問題問出去之後卻都猛地安靜下來。
秦時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反應，繼續說道：
“村子裏麵識字的不少，但學曆好的沒多少吧？也不管這些，學曆不好，出去幹的活就是賣體力賣時間的活計，這一點我希望鄉親們都有認知。”
溫歡站的位置在前排的角落，他看著秦時說這話，聽見後麵有些村民不屑的笑笑。
“秦家小子，我們這些人哪些人不是天天做農活的？辛苦不辛苦誰不是好手？”
“就是，誰家又不是白吃飯的，大家都是勞動人民。”
“勞動做光榮啊，出去幹活錢多，比在家裏麵可好多了。”
秦時揚揚眉，“行，那我們跳過…”
他話音頓住，看著突然上台的溫歡，視線追隨著對方一直來到他的眼前。
溫歡伸出手，示意他將喇叭給他。
秦時乖乖的遞過去。
“都聽得見吧？”
溫歡象征性的問了句，“秦哥嘴巴笨，對現在外麵市場的情況說的不是很清楚，正好我也在外麵混了一年，能給大家好好介紹介紹，這樣大家的心裏麵都有了把握之後，才不至於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不是？”
村長站在後方，趕在村民開口之前點頭，“是，大家都聽溫小五說說。”
溫歡：“咱們村子裏麵以前就得過上進稱號，但出門去人家就不看這個了。那裏有個人才市場，這大家進去前，找塊牌子上麵寫年齡會哪些技能啊，薪資期望是多少啊，然後進了市場就舉著塊牌子，等著別人挑。”
底下好些村民聽見這個的時候都是呆愣著的，溫歡就站在台前等著大家的反應。
然後他聽見底下的一句男聲說道：
“這、這不就跟買牲口似的嗎？”
他說完這話似乎也沒想到他自己聲音這麽大，都被他自己嚇了一跳。
溫歡等的就是這方麵的聯想，“也不能這麽說不是？”
他假模假樣的說道，“這也是方便雇主簡單的了解到你，一般在這樣的人才市場裏麵，挑人都是挑得身體好強壯的人，畢竟差不多的工資，大家請人幹活是不是也樂意找身體好的，強壯的？”
底下的人好些點頭。
“嗯”，溫歡下定義，“所以啊，誰家誰戶的想要南下，但是身體不強壯的，長得不高大的，別下去，下去了我們也找不到門路，找不到活幹啊！”
“那照你這麽說，難道人大地方就全部都是長得高壯的啊，這不合理啊！”
溫歡看著這位說話的嬸子，從原主的記憶裏麵扒拉出來，她家男人比較矮，孩子遺傳也不高，所有說這話明顯就是不服氣。
但溫歡一點都不生氣，他笑眯眯的和善的說道：
“嬸子說的是啊，這大城市肯定都不會隻是高的壯的啊，但是沒辦法啊，我們就這裏一個門路。秦哥找活幹的時候就是在那裏找的，人挑人的時候就是這麽挑的，那要是不高不壯的跟著下去了，秦哥可以幫著帶到地方，找工作的門路就得他自己想辦法了。”
嬸子臉色張紅，不依不饒道：
“那還不是有你，你不也瘦瘦的，看著就沒力氣。”
“嗯，嬸子說的對”，溫歡露出個嘲諷的眼神，“所以我是去有學曆的要求的市場找的工作啊。”
溫歡自己其實成績不好，原身這個學曆也多虧家裏父母逼得緊。
他說這話，要是換任何一個場麵那都是得臉紅的。
但這裏不行。
他現在要是不好意思了，底下那嬸子就能帶著她孩子賴上他們，讓他們給她孩子找工作。
也會讓這下麵同樣情況的村民動出些心思。
溫歡將話說的不留情麵：
“我想問一下啊，嬸子您孩子學曆要是跟我差不多呢，我倒是能幫您解決這問題呢，那我想問下，您孩子的學曆是？”
嬸子的臉色已經不是漲紅了，溫歡覺得要是對方再不呼吸一口氣都能直接背過去了。
確定對方不會再回答他的話，溫歡笑眯眯的收回了朝向對方的喇叭口，繼續說道：
“當然了，其實也還有別的路子，比如現在外麵理發店的招學徒，餐飲行業裏麵招打雜的或者是服務員，這樣的行業也是有的，但也提前說好，我跟秦時對這些都不熟，出去了你們得自己找。”
溫歡半點都不想理會下麵還絮絮叨叨說話的聲音，將喇叭筒直接遞還給秦時，示意對方接著說。
秦時神情早就在溫歡懟人的時候柔和下來，現在懶洋洋的站在一邊，拿回喇叭的時候還有點遺憾不能接著看氣衝衝的溫歡懟人了。
“行，既然招工條件大家清楚了，那我繼續說跟著我下去的人，安危我不負責，賺沒賺到錢我也不負責。底下的人先別急著說話，這點我跟村長家也是說過的，所以不存在區別對待的問題，誰要是有意見可以自己找別人帶著南下。”
男人眸底的情緒很危險，他平靜但充滿壓迫感的掃視過周圍，看著底下的人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包括杜家人臉色鐵青卻說不出話滿意了。
“這點我會擬定協議，簽字之後具有法律效益，拿去鎮上的派出所人家警察都是認的，想要跟著我下去的人，必須簽這份協議，不管是誰家的人。”
“這是防誰呢，我們又不是那種人。”
“就是啊，這不管那不管的，那還叫什麽負責帶人。”
“要我說秦家就是太自私了，才一直孤兒寡母…”
“咳咳！”溫母在後麵重重的咳嗽一聲，向來溫柔的眼睛裏麵現在全是嚴厲和憤怒，她看著前麵說壞話的人道：
“你們要是嫌棄秦時這條例可以自己找別人或者自己下去闖蕩啊，別站在這裏啊。”
前麵的人本來還很氣憤，卻在看見說話的人是溫母之後泄了氣。
她家還有東西要賣給溫家呢，現在可不能得罪。
婦人嘴巴動了動，到底沒再說什麽。
秦時朝人群裏麵丟炸雷可沒有溫歡那麽善心，還有時間聽聽底下的反饋。
他懶得理會，現在毫不在意的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