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溫歡點頭,“要是你之後去追姑娘,是按照你剛說那番話時的用意和真心,便不會難了。”


    所有人,甚至是666都沒想到溫歡會這麽說。


    偏偏他自己還很正經,繼續道:


    “要是別家的姑娘,知道你的愛護之心與真情實意,不管見沒見麵都會先對你有個好印象的,要說剩下的該怎麽做,我隻能說按照你現在的態度做就行。”


    京城裏麵隨便掉塊磚頭下來都能砸死一個關係戶。


    住在這裏的人大多看慣人情冷暖,也見過好些的人走茶涼。


    不管家世顯赫與否,能碰到好人,那位姑娘都是惹人豔羨的。


    他說的認真反倒顯得提這個問題的王行小人,憋著臉站在原地,答話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最後還是溫歡自己揮揮手示意對方坐下,這一茬才過去。


    賞花宴沒什麽新鮮的故事,剛剛刁難溫歡的那一波撞似才開始。


    他坐在上麵,竟然真的有當初老師說的,坐在講台上能夠將你們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之感。


    比方說現在,溫歡清楚的看見好幾個世家小姐眉來眼去的,明顯在憋什麽氣。


    【“666,你快幫我想一個能夠提前溜走的招。”】


    就說跟現代要遲到的時候多像?反正都得叫666幫忙想招數。


    666的cpu都快轉燒了也實在想不出來說什麽。


    但666這個係統的潛力也許是有限的,溫歡這個人類在危機關頭的潛力卻是無限的。


    他故作疲憊的摁了摁額頭,轉過腦袋有點造作的跟太後說道:


    “太後,今日這賞花宴也都過去這麽久了,大家就別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了,這有沒有佳人才子看對眼才是最重要的。”


    當你麵對問題的時候最好的不是拒絕回答,而是給對方另外的一個問題轉移視線。


    比方說現在,溫歡笑眯眯的看著底下的人,照著666給出的姓名稱呼,以經他剛剛無聊時候觀察所得開始有意的拉郎配了。


    比方說,瞧著誰誰誰今天一直在看哪個衣服顏色的姑娘啊,是不是對對方有意思啊什麽的。


    他不會故意說出來暗戀著喜歡人的名字,大多隻是說一句穿著顏色。


    同樣的,他會暗戳戳的說某某和某某該不會是一對吧?


    總之全部都是些似是而非的稱號,不用真名卻依舊讓底下的場子瞬間熱鬧起來。


    就說誰會不喜歡八卦呢?


    等眾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走的時候,溫歡才終於放心下來。


    當天,他回到祥雲宮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給自己灌了一肚子的冷水,然後扯著嗓子跟齊和玉說起來場上他的機智操作。


    “我跟你說,我這次真的聰明死了,那麽危險的時候我的腦袋瓜子轉的特別的快,我生怕我說晚了一句話就被對方給抓住然後被拉著問問題了,那個什麽王行就是,問的問題我差點答不上來。”


    齊和玉表麵上還端坐在桌子麵前,但實際從溫歡朝祥雲宮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宮殿門口翹首以盼。


    現在裝模作樣的喝了口熱茶,幾乎感受不到茶水滾燙的溫度,隻能感受到自己嫉妒的內心。


    “歡歡啊,賞花宴裏麵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王行那邊我已經想好了,他既然這麽喜歡問問題的話,正好扔進軍營裏麵多練練,多學學兵法,有什麽問題平常都可以隨便來找朕問。”


    溫歡咂吧兩下嘴,雖然說是替他報複人,但每次還是會被齊和玉的精準打擊給震驚到。


    他的身份尷尬,不算是皇親國戚也不是後宮嬪妃,要是找別的由頭還真的不好找。


    但是皇帝隨便讓下麵的人進軍營訓練的資格卻是有的。


    而溫歡沒記錯的話,這個王行就是一個吃不了苦的公子哥,是半個讀書人。


    要是真的進了軍營…


    溫歡隻能祝他一路走好了。


    既然王行已經遭受到了懲罰,溫歡也沒揪著不放的意思。


    但他剛坐下來,就聽見齊和玉語氣奇怪的詢問:


    “除了這幾件事情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嗎?”


    “別的?”溫歡剛吹完他自己的英勇事跡,後麵還告了狀,心裏麵想的事情已經全部說的明明白白了,一時之間溫歡還真的想不起來說什麽。


    “沒了啊,反正呢好歹也是在宮中,他們也欺負不了我什麽,這不是還有皇上你的威嚴嗎?”


    告狀結束之後還要說一說好聽的話哄人,溫歡常年使用的招數,但今天卻沒得到好的反饋。


    齊和玉的表情更臭了,活活的像是誰欠了他好幾百萬,一股腦的給他自己灌茶水,但是不說話,眼睛都隻是盯著窗外,也不看溫歡。


    “你怎麽了?”溫歡回想了下剛說的所有話,是真的沒發現問題在哪裏。


    福泉在旁邊看的著急,但也沒膽子出聲提醒。


    每到這個獅虎,666就覺得它真的非常的艱辛,非常的不容易。


    它盡職盡責的提醒自家宿主道:【“閑親王。”】


    “啊?哦!”


    溫歡想起來了被他遺忘在角落的某人,故作自然的拍了拍他自己的腦袋,小聲抱怨道:


    “害,無關緊要的人我每次都記不住,都怪我現在才想起來。”


    他的話一說出口,祥雲殿內的空氣都溫暖了幾分。


    齊和玉輕輕的咳了一聲彰顯了下他的存在感,抬眼看向溫歡的時候眸中都是不自覺的期待。


    溫歡眨眨眼回想了下他跟閑親王發生的一切,心裏麵已經猜測估計就是七喜那個叛徒已經將他賣的幹幹淨淨了!


    那這樣他撒謊的意義也不大了。


    遠處的七喜:啊切!


    “其實也沒發生什麽,就是他突然冒出來說去看什麽繡球,走著走著開始說一些奇怪的話,然後就是試探我,試探的問題呢,跟皇上之前問我的話是一樣的。”


    福泉站在原地聽不明白,知道是他自己不能聽的,稍稍請示一下後無聲的朝外麵退去。


    一直到殿內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溫歡才膽子大的湊到男人身邊,小聲卻委屈的說道:


    “他覺得我不是溫家的那位。”


    頓時,齊和玉的神情變了。


    這件事情一直是他跟溫歡兩個人之間的秘密,這個秘密的重要程度關乎的是溫歡本人的存在和消亡。


    齊和玉平時甚至都不願意提起這件事,就算有的時候說到了都是用含糊的詞語避開。


    “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


    齊和玉的聲音陡然拔高之後又猛地降了下來,他神色警惕的掃過周圍,接著伸出手將溫歡整個人都圈禁在他的懷裏。


    溫歡能夠聽見對方緊張的呼吸聲。


    “他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啊?”


    齊和玉的語氣比起之前有所緩衝,但溫歡蜷在他的懷裏,耳朵恰好壓在男人的胸膛上,在對方說話的時候能聽見不斷震動的胸腔…還有齊和玉不斷加速的心跳。


    溫歡那麽確切卻有有些難過的想,這個世界的齊和玉好像真的很害怕他會消失。


    “沒事的。”


    他主動攀住男人的脖頸,小心翼翼的將安慰的吻落在了男人的唇上,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麵前的人。


    “他說我跟那位的眼神不像,但是除此之外倒是試探了我一下,我沒繃住,第一時間沒回答他,被他看出破綻了。但是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其他的直接證據能說出來了。”


    要不說這個世界危險一些呢。


    要是原本的世界裏麵,哪裏有這種光是一看眼神就能確定他不是原主的能人異士?


    “你也別太擔心我了”,溫歡跟他說,“這種事情有誰能證明呢?計算哪一日他要我跟我爹娘去滴血認親我都是不怕的。”


    齊和玉輕輕的歎出一口氣,


    “但我怕,歡歡,你會有離開的那一天嗎?”


    這句話,或者說是這件事就像是隱雷一直埋在齊和玉的心底,他老是在想,會不會有那麽一天,或許是極為平常的一天,他一睜開眼卻怎麽也找不到溫歡的人。


    那天大概平常的跟他遇見溫歡時一樣,但注定也一樣難忘。


    溫歡抱著他,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後悔之前找的借口,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麽難過。


    “我不會離開的。”


    溫歡很堅定的說道:“我們還要長命百歲,還要白頭偕老,我怎麽會離開呢?”


    他大概知道齊和玉在擔心什麽,在心裏麵掂量了一下話術重新說道:


    “來這裏,我是為了你來的,在你沒有不需要我之前,我會永遠的待在你的身邊,不管是皇宮還是村落,其實都是一樣的,不管是不是使命,我自己心裏也是願意的。”


    這麽多個世界過來,溫歡是有可以選擇休息的權力的。


    畢竟快穿局也是正規的公司,不會存在壓榨員工不停幹活的現象的。


    隻是溫歡每次都很想去見一直跟著他的那個靈魂,所以從來都不休息。


    用他話來說,其實做任務也是在休息的。


    “我真的很喜歡你”,溫歡說道,“而且喜歡你喜歡了很久很久。”


    這世間的情愛無非就是你愛我我愛你的,能夠找到相愛的人是多麽不容易的事情?


    溫歡在第一個世界裏麵懵懵懂懂的被愛,後麵傻乎乎的愛上,這麽多個世界過來,不管怎樣,那個執著的靈魂卻從來沒放棄過。


    “你不許整天再胡思亂想了,不然我真的會擔心的。”


    殿內的安靜的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就在溫歡都懷疑齊和玉要睡著想要去抬眼去看看的時候,才聽見男人的聲音。


    “我相信你,歡歡,我也想跟你白頭偕老…但礙眼的人現在確實該除掉了。”


    從前,在他的心裏埋下隱雷的人是溫歡,齊和玉能做的就是甘之如飴。


    但現在,妄想動這顆隱雷的是不是溫歡,那麽不管是誰,男人就都不能聽之任之了。


    ……


    這一天過去,溫歡能感覺到的就是宮內肉眼可見的緊張氛圍。


    平日裏麵他總是喜歡跑的屋簷上麵去聽八卦。


    但最近他一連去了好幾天,卻隻能看到行色匆匆的宮女和太監,什麽八卦,一點都沒了。


    溫府那邊的消息,溫歡隻能從齊和玉的身上聽到。


    但男人最近很忙,怕打擾到對方,溫歡隻能一個勁的往太醫院跑。


    “方太醫,今日有什麽新的研究結果嗎?”


    方太醫年紀很大了,是太醫院裏麵最厲害的一把手,要不是他年紀大根本沒辦法顛簸,這次去溫府的人裏麵也該有他的。


    不過到現在卻是沒什麽差別了。


    太醫院裏麵方太醫的親傳弟子,小方太醫趕過去診斷,還時不時的跟老方太醫通訊,現在雖然隔著距離,但是交流沒斷,也算是另外一種的幫助和交流了。


    倒是方太醫,現在天天被他煩,連他說的研究這個詞都已經沒有任何限製的無障礙聽懂了。


    “研究研究研究,我這不是在研究嗎?”


    方太醫想起來昨晚上傳過來的消息,一邊翻看醫籍一邊道:


    “初步判斷啊,這應該是南蠻那邊的毒,我們這麽可沒有,皇上現在已經派人去找南蠻那邊的大夫了,我在這裏也幫不了太多的忙了。溫公子啊,你不如去煩煩皇上?”


    溫歡被這話說的鬱悶的很,“這不是皇上現在忙的很嗎?他的人我都看不見,更不用說什麽煩他了,我也就隻能來煩你了,你說是不是?”


    “欸?”方太醫因為他這話眼睛都瞪大了一倍,看著溫歡的時候想罵人但勉強的理智回籠倒是讓他慢慢的咽下了這口氣。


    “溫公子啊,額我就是想問問啊,你這樣子算不算欺負老人啊?”


    溫歡眨眨眼,笑眯眯的說道:


    “怎麽會呢,我這是代表皇上慰問大家呢,再說我還可以幫幫忙,曬曬草藥呢。”


    說起這個,方太醫更要吹胡子瞪眼了。


    “行行行,你就安安分分呢坐在這裏什麽都不幹就是幫忙了,可千萬別什麽幫我們曬草藥去了。”


    就上午溫歡那個曬草藥的手法和技術,方太醫看的有點心疼。


    嗯,有點心髒疼。


    “不過啊,你這天天朝我這裏跑,那個皇上的事情不就不好瞞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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