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這個人啊,祁來聽了懵逼,溫歡聽了傻眼。


    反正就算是給他們一個絕頂聰明的腦子他們也沒辦法就這麽大腦空空的想到為什麽這個人會和刺殺扯上關係。


    劉恒又不是傻子,他現在也是個十七歲的人,知道事情的輕重了。


    祁來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但是卻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所以哪怕無數次的告訴自己那些人不值得信任,不值得去當成家人,甚至已經不再抱有期待了,但是有一天竟然還是會覺得渾身發冷還是會被傷害到。


    他的沉默太明顯,對麵的警員大概之前已經看過了相關的資料,這個時候沒追問,隻是將這件事簡短的給解釋了一遍,又提到劉恒還有劉恒的家屬都希望見他一麵。


    這個麵,其實見不見都可以。


    見了,無非就是家裏長短,祁來都不需要想就知道舅舅他們絕對會要求他出諒解書,諒解劉恒。


    不見,大概也是想盡辦法要見。


    鬧也要鬧的所有人都不舒服。


    他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旁邊的溫歡見狀不對湊過來,小聲的詢問:


    “要不我們就不見了吧?反正我們也要出一趟遠門,等再回來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應該了解了。”


    溫歡真的很希望祁來答應他。


    很多時候,親情是很難斷掉的東西,可能今天過去,舅舅舅媽的眼淚或者是哀求就會成為再度牽扯住祁來的繩索。


    不要看現在的祁來很冷酷的樣子,實際上這樣的人內心裏麵會缺愛,所以有一部分人會因為缺愛選擇去委屈自己,討好傷害他的人。


    溫歡很害怕出現這樣的局麵,所以很小心的試探,希望祁來能給出一個狠心的答卷。


    但到最後,祁來想了又想,都隻是歎氣然後開口:


    “我…應該過去…應該跟他們做一個最後的了解。”


    好吧。


    溫歡縮回腦袋,對於這個結果吧,恨鐵不成鋼有點,但是熟悉又意料之中占比更多。


    他窩成一小團,看著祁來的臉歎氣,不知道為什麽又將自己給逗笑了。


    “那我有個問題啊,你會不會就是對麵你的舅舅舅媽一哭你就心軟答應他們不追究責任了吧?”


    祁來也笑了,“你原來是這麽想的啊?”


    他磨了下牙齒,“又不是誰都是你,哭一下撒嬌一下我就心軟,放點心。”


    這話說的…溫歡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成升溫機器了,所以急急忙忙的轉過臉,悶悶的聲音穿過來:


    “你別隨便的轉移話題…但是我也懶得管你這個了,我就問你,需不需要我陪你過去?”


    祁來倒是想讓溫歡陪著,但是又一想,到時候的局麵估計不會太好看,要是讓自家小貓陪著,他的發揮會受到大大的影響,這樣的話,大概還是不跟著比較好。


    特別是…他怕對麵的舅媽他們說話太…到時候溫歡估計得衝上去呲牙。


    畫麵會很混亂,卻很好笑。


    祁來不知道自家崩不崩得住。


    “不用,酸奶不用陪我進去,但是酸奶得在外麵等我,我想酸奶送我過去,然後再接我回來,這樣我才開心。”


    “你要求還挺多。”


    溫歡嘟囔了句,也沒去追問為什麽不讓他跟著進。


    “你要是今天給我做可樂雞翅還有紅燒丸子的話我就答應你。”溫小貓很是高傲的說道。


    “行啊,祁來聽從酸奶吩咐。”


    因為有這個話,溫歡又毫不客氣的點了一堆吃的,盡可能的浪費掉了中午的許多時間,下午的時候才讓祁來跟那家人見上麵。


    剛見麵的時候,祁來其實就有種轉身就走的衝動。


    對麵那些陌生中透露著熟悉的臉上帶著厭煩和急躁,毫不掩飾。


    很多年沒見的親人,在衝上來的時候,舅媽大喊質問:


    “你個掃把星,你為什麽一回來就把我們家攪的天翻地覆啊你?!”


    另外一個,沒製止甚至還拉扯著你的衣袖問:


    “小來啊,我們家是對得起你的啊,你自己在外麵犯的事,你弟弟被找上門了,你得負責你不能這麽不要臉的啊。”


    旁邊陪著等待的警員都看不下去,沒等祁來開口就湊上前拉人。


    “請兩位家屬冷靜下,這裏是警察局,說話做事都要講證據,之前這件事的始末我已經反複的跟您二位交代清楚了的。”


    修靈畢竟是掩藏在常人的眼底下的,所以當正常人牽扯到這件事的時候,都會采取適當隱瞞的情況來做出判決。


    包括連祁來這種在解釋的時候都會說成特殊人才,辦的事情全部都是國家保密項目之類的。


    反正聽著一個比一個牛,但是實情就是一點都不能說的。


    劉父劉母再怎麽說也是普通平民老百姓,再怎麽在祁來的麵前不客氣道德綁架,在警員的麵前還算是有理智。


    他們勉強平複下來心情,劉父臉色不好看沒說話,劉母卻一把抓住警員的手臂哭訴起來。


    “警察同誌啊,我知道是我們太心急了,但是誰家孩子出這點事情了誰不著急?我們當父母的就是在孩子麵前沒風度沒尊嚴啊。”


    劉母的長相其實不難看,哭起來的時候做的表情很真實,真真切切的就是一個為自己孩子擔憂的母親。


    旁邊的警員雖然知道這件事的大概,但是卻對這對父母起了同情之心。


    現在犯事又不搞連坐那套,好些犯罪嫌疑人家裏麵的長輩讓人看著心酸又可憐,說到底除了受害人就是這些親人最苦最難受。


    警員的態度好了很多,也沒拉下劉母抓上的手,反而安慰性的拍了拍劉母的手臂,歎了口氣說道:


    “這件事確實也不是您們二位的錯…”


    劉父劉母將警員的轉變看在眼裏,哭泣的聲音更重,祁來從始至終都冷漠的站在旁邊,一句話也沒開口。


    因為案件的特殊性,除了警員在這裏記錄以外,修靈辦事處的人也來了。


    他們身上的衣服不太一樣,原先劉父劉母還沒什麽反應,看到警員恭敬的態度才誠惶誠恐起來。


    “你們好,我姓朱,其實我們本來不應該參與這種事情的,但是呢受害者這邊的訴求以及案件的特殊性,需要我們去記載,所以很抱歉,等會的談話我們呢也會在場記錄詢問。”


    來的人很年輕,祁來看不出真實的年歲,但是對方身上很圓潤,不是長相,是氣質上的。


    這是修靈到了一定圓滿的階段後,渾然天成的氣質,祁來到現在做不到,但是能勉強感受到一些差別。


    對麵的劉父劉母其實對於這個案件的特殊性質想問很久了,現在呢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看樣子是能主事的人自然是急切的發問。


    “這個您好啊,朱警官,我看您們一直說這個案件特殊案件特殊,那我想問一下這個案件的特殊在哪裏啊?”


    劉母笑了笑繼續道:“您知道我們對這些方麵不懂,但是來之前我們是問過這個律師的,我們家的孩子這個案件絕對是跟特殊性不沾邊的。”


    與犯罪嫌疑人事前通謀的,以共同犯罪論處,但是在共同犯罪中起了次要或者是輔助作用,那是要從輕、減輕處罰或者免除處罰的。


    這也是為什麽劉父劉母想的,隻要祁來能夠出一份諒解書就行,實在不行他們家還能拿點錢出來意思意思打點打點。


    朱警官倒是也跟著笑了笑,“正是因為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案件到底特殊到哪裏這件案子才特殊。照常理來說您家孩子確實是能夠從輕處罰,但是對方共同犯罪,受害者是國家的特殊人才,是受到國家的重要保護的,你們現在襲擊的人是他,那就得從重處理。”


    其實要不是現在那些襲擊的人還有點用,罪名還不能直接判出來,朱警官還真的想說說真正犯罪人那可是判死刑的啊。


    但是不能說也沒關係,他現在笑嗬嗬的,看起來脾氣非常的好。


    “而且現在還有其他的犯罪嫌疑人同夥沒有落網,這個案子暫時還不能判,考慮到您孩子劉某的特殊性隻能先收押,等到所有同夥落網之後我們再進行後續的結果討論。”


    “特、特殊人才?”劉母傻眼了。


    在她的印象裏麵,祁來就是個倒黴蛋掃把星,身上欠了一堆錢也就算了,出門去賺錢連學曆都沒有,在這個社會是生存不下去的。


    更何況前段時間的時候,劉恒還說祁來沒錢連個娃娃都買不起,說不定這個年紀都在外麵亂搞孩子都有了。


    怎麽想都不會是特殊人才,跟國家掛鉤啊。


    劉父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是潛意識裏麵覺得肯定是警察他們搞錯了。


    “警察同誌,您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是他的親舅舅,這孩子有沒有出息我能不知道嗎?他高中沒念完就出去打工去了,這樣的人怎麽會是什麽國家的特殊人才,您們說笑了。”


    “這位劉同誌,您覺得我們現在坐在這裏說這件事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嗎?”朱警官沒笑的時候很正經,連嚴肅的表情都看著很有壓迫力。


    “我們現在說這件事比誰都嚴肅,我從頭到尾都沒跟你開過任何玩笑,也不會在人命關天的事情上跟你開玩笑。”


    見劉父和劉母的表情僵住,朱警官輕咳一聲後繼續:


    “同時,我也要警告你們,祁來同誌的的確確的是我們國家的特殊人才,在必要的時候會為了國家做出貢獻,奉獻自己,你們現在對他的詆毀要是祁來同誌想的話,也是有權起訴你們的。”


    這個山雞變成鳳凰吧,那也得有個啼叫的聲響,祁來實在是無聲無息一點象征都沒有,還真的不怪大家傻眼,祁來自己回想起來現在跌宕的生活都覺得很夢幻。


    劉父和劉母麵麵相覷,在長達數十秒的安靜之後劉母猛地站了起來:


    “警察同誌,你不能因為這、這個我外甥是你們的那個什麽…特殊…”她是在是吐不出那兩個字,就幹脆不說,“你們就這麽包庇吧,我們家孩子從小就安分守己,那是什麽壞事都不做的,你們現在隨便一說,我怎麽知道你說的這些事情是真的假的啊?”


    這話說出來更是可笑,甚至不用朱警官開口,旁邊之前對劉母改觀的警員都說話了。


    “這位女士您可以放心,我們現在進行的交談都是負法律責任的,要是您覺得我們之間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可以記住我們的警號向上級領導舉報,我們可以配合調查的。”


    這話呢,沒說一個髒字,甚至語氣都好的跟旁邊商場導購似的無可挑剔,但是偏偏是這樣的語氣就跟一個巴掌似的狠狠的打在了劉母的臉上。


    劉父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僵硬來形容了。


    他大概比劉母強一點,不會直接蠢到去職責警察。


    但是他也沒聰明到哪裏去。


    因為他也是直到現在都相信,這件事是要祁來可以出諒解書,隻要祁來不要在中間搞鬼,這件事是可以完美解決的。


    所以,他很自然的將話題轉到了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祁來身上。


    “小來啊,你呢,你是怎麽想的,這可是你的親表弟啊,從小你們兩個幾乎是一起長大的,我們家從小可有少你吃少你穿?”


    祁來視線緩慢的動了動,說真的,朱警官的火力很猛,示好的以為實在是太熟悉了,他沒張口都能覺得勝利的天平在朝他這邊傾斜。


    但是劉父劉母他們的不放棄也在他的意料之內。


    他好似很茫然的去詢問:


    “可是舅舅,如果小恒他是我的親表弟為什麽要將我的信息告訴那些想殺我的人?我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


    劉父的眼睛裏麵閃過點不耐煩,剛準備開口就被旁邊擔憂兒子心切的劉母打斷:


    “誒喲,你弟弟他知道什麽?他才那個年紀,再說了你這不是好好的坐在這,一點事情都沒有?有事情的是你弟弟,現在都進局子了,也不知道在裏麵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這話說的太傷人心,劉父臉皮都抖了抖,著急的拍了劉母一巴掌讓她先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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