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行。


    做錯事情的人不是他們,受到傷害的痛楚還有真正的幕後之人躲在暗處,不強大起來那報仇怎麽辦?


    那群人折損了人手,他們的弱小就成了錯誤。


    所以祁來從開始就知道他能選擇的道路隻有一條。


    他沒辦法息事寧人。


    “但是我覺得我們不會分開那麽久,秋山塔的功法隻需要記住法訣再出來也可以,功法小成的時候正好相見。”


    雖然溫歡沒哭出來,但是也成功的蔫蔫的。


    真正愛你的人哪怕你不掉眼淚也會讓他覺得心碎。


    出門坐飛機的時候,小貓的情緒低落。


    程雷還想偷摸的問,但是這回溫歡已經知道他們的小九九了,直接問:


    “程雷叔要是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吧,我已經都知道了。”


    “啊?這麽快?”程雷欲言又止,在他們的計劃裏麵真的沒有推送的這麽快的。


    但是現實就跟開了三倍數似的,每一次的加速都讓人欲言又止,讓人不好說什麽似的。


    “其實我們現在去秋山塔也還有點時間,或者是小歡你覺得還需要時間好好調整調整,我們可以等落地了在城市裏麵先好好的休息休息,正好去泡溫泉也很適合。”


    “不用了。”


    溫歡深吸一口氣,“早死不如晚死的,我現在反而喜歡一個痛快!”


    不就是分開,給對方一點時間挺好的。


    溫歡覺得快刀斬亂麻還是要比現在拖拖拉拉一群人相處,然後再去分開來的強。


    “要是分開之後我會想要見麵,這樣的話就算是在修靈我也會覺得有個希望,但是要是一直不分開卻告訴我要分開,我幹什麽事情都會覺得未來是分開的,我會更難受,所以別耽誤時間了,要是泡溫泉的話,等我出關的時候再泡吧。”


    因為溫歡的一段話,大家一路上沒在其他的地方做過什麽停留,隻是要臨了上秋山的時候去買了一身特別特別厚實的衣服。


    “這個秋山塔呢之所以叫秋山塔,那就是因為這個塔在秋山的頂端,也就是意味著大冬天的他們要爬山。”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溫歡是傻眼的。


    “不是,我都這麽可憐了,要一個人待在秋山塔裏麵學習什麽功法了,現在還要先爬山才能給自己找罪受?”


    太可怕了實在是。


    他現在突然很後悔,甚至不想過去。


    “說到這個我還有個想問的啊,那我去秋山塔要是我真的很笨很笨的,那我會不會在裏麵餓出什麽好歹來?”


    出發的時候,溫歡大義淩然拒絕婆婆媽媽,但是現在到門口了,溫歡又開始悉悉索索猶猶豫豫的開始想別的事情。


    黑叔倒是難得的好脾氣解釋:


    “那當然不會了,你修靈參悟功法的時候身體會進入很玄妙的階段,靈氣就是你的食物,要知道以前咱們閉關那是什麽都不吃的,可能一閉關成十幾年,要是普通人估計都成幹屍了,那肯定不一樣。”


    “哦哦。”


    溫歡也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有點愚蠢的問題,畢竟人家都能去裏麵練功法了,哪裏會出現在裏麵餓死的程度。


    “好了好了,人家是臨陣擦槍,不快也光。你這個人倒是好,你現在是臨陣想逃啊!”


    溫歡不服氣這個說法,於是很勇敢的自己踏出了第一步,“其實我覺得我變成小貓要你們帶我上去也行。”


    看見他終於踩出來第一步了,旁邊的黑叔他們也開始朝前麵走。


    “你小子得知道,其實我們都是可以直接飛身上去的,這個要是不陪你的話,我跟你黑叔都不會在這陪著。”


    “飛身?”溫歡很震驚這個技能,“咱們修靈還能飛啊,那我之前怎麽沒在那個什麽社會新聞之類的看到咱們有人飛身的消息,我記得現在大家飛的話被人注意到還是很常見的。”


    他好奇歸好奇,說話的時候嘴巴跟機關槍似的,但是腳步一點都沒停留下來。


    “那當然是現在我們空中禁飛,這個城區是禁止飛行的,隻有荒無人煙的地方才能飛,要是飛的話被拍到了是要付款的。咱們城區是直接開了禁飛的政法,所有人都不能飛,除了官方辦事的時候開特權。”


    “哇塞,國家爸爸好厲害啊。”


    沒想到連這個方麵都考慮到了,實在是厲害。


    “但是呢,秋山塔這邊人來的很少,我們飛身也可以的,而且其實真的你要是修煉到了一定的高度,那你其實可以隱身的,那別人看不見你,你飛身的話不管是誰都不會管你的。”


    大概是存了點給他們這些傻小孩說說一些基本上修靈者都清楚的消息的心思,溫歡沒繼續說話了,黑叔給程雷叔也很默契的一個接著一個開口說話。


    “你們呢我之前跟小來就說過,最要緊的事情就是修靈,就跟那個小孩子最重要的是讀書一樣,現在你將靈修好了,之後隨隨便便幫人出手解決問題,幾百萬都是正常的數目。”


    溫歡嘀嘀咕咕的問:


    “那會不會要求很高啊,我覺得現在讀書就挺難的,就算是讀到很厲害的時候也不會是一賺就幾百萬。”


    黑叔敲了敲溫歡的腦袋,“得了吧,這就是人跟人之間的不公平了,但是也算是另外一種的公平吧,修靈跟天鬥,等到了一定的境界,你們就要去經曆雷劫,能過就活,不過就死,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雷劫?”這次出身的是祁來了,他在生生死死的這件事上麵總是很敏感。


    “對,還沒跟你們說這個。”


    程雷想起來了:“其實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吧,每個人的壽命冥冥之中有所定數,但是你們就不用擔心這個事情,一般像是小來這種人類的修靈者的話,大概也就是六十歲甚至七十歲的時候會遇到修靈。像是小歡的情況就不太一樣,但是保守估計也能再有個五十年。”


    時間很充裕,讓祁來鬆了口氣。


    人會喜歡上貓,但是兩者的壽命是相差很大,留下來的那個人總是最傷心的。


    一群人邊走路邊說話,但是等上到了山的中部的時候大家都不說話了。


    主要是這個上麵的溫度確實跟下麵的時候不一樣,這也就算了,還吹風這個風巨大,吹的時候整個人的腦袋都是空空的,恨不得現在轉頭就下山。


    溫歡悶不做聲的捂住腦袋朝前麵衝刺,他隻能感謝現在還沒有下雪,不然的話到處都是風吹的人懵也就算了,連腳踩下去還要擔心滑倒的風險。


    大概是嘴巴說不了話,他的心裏麵就跟自動裝了無障礙輸出機器似的,巴拉巴拉一段話說個不停,嘀嘀咕咕的。


    結果吧,大概是他嘀咕的時間比較長,這個老天爺不是很開心了,就特別雞賊的給他安排了一下。


    等他們上山上到了三分之二的高度的時候天上麵開始飄小雪了。


    黑叔皺眉看著天空,看了幾眼收回視線後跟程雷對視一眼,兩個人多年認識彼此非常清楚彼此的意思,不過是互相各自施了個小陣。


    祁來和溫歡的身上分別彈出來一根長長的線條,線條再分別係在了黑叔跟程雷叔的身上。


    “山路滑,這也是個保障,但是有了保障就不代表能夠自己隨便亂走了,都得小心,要是我跟你們黑叔不小心沒注意看到,掉下去了可別哭出來啊。”


    溫歡:“……”


    剛送掉了一口氣就這麽又給提起來了。


    “那程雷叔你們給這個繩子幹嘛?”


    “那我給你解開?”黑叔一個眼刀飛過去,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沒人敢吱聲了。


    一行人哼哧哼哧的講了很久,終於到了山頂的時候,溫歡所有的情緒都已經沒有了。


    他覺得之前在網絡上麵看到的什麽你不開心就去運動吧,運動到多久相當於什麽什麽,運動了多久會產生多少多巴胺,反正溫歡之前看到這個是不相信的。


    要是運動那麽厲害,全世界的人都應該去運動,哪裏還會有他這種懶漢的出現。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爬山運動真真的打了他的臉。


    於是,他現在一定啊難過的情緒都沒有了,什麽分開什麽離別,真的沒有這個爬山帶來的感覺強烈。


    所有當分別的時候,溫歡都沒哭出來。


    秋山塔在最頂端,但是他們一進來的時候是沒看見秋山塔的。


    “我沒進過秋山塔,給不了你經驗,現在讓你程雷叔跟你說。”


    程雷叔開口解釋:


    “其實秋山塔的心境試煉很簡單,我反正是沒有印象,進去了秋山塔會自己篩選,你要是睜眼發現是黑漆漆的一片,那就說明你進去了,要是出來了那就說明心性這個上秋山塔不認可。但是這樣你也別灰心,這樣也不能說明你是一個好或者是不好的人,因為其實秋山塔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如果你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殺害生靈無數,那麽進入之後秋山塔會強行將你留在裏麵,那才是真正對待惡人的方式。”


    但是秋山塔的判定標準都是按照當時建立秋山塔大能的是非觀來建立的,所以真正來說,對或者是錯,哪裏是簡簡單單的能夠說清楚。


    “誰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過心境測試的嗎?”溫歡覺得這裏怎麽奇奇怪怪的。


    “那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心境是怎麽樣子的,不也不知道自己心境到底是怎麽樣子的。”


    話是這麽說……


    其實程雷也覺得這點很奇怪,但是在小輩麵前該有的裝逼那還是得裝逼的啊,怎麽說也得說下去。


    “也許是為了保護一下心性不堅定之輩,免得徒生煩惱,那樣的話這個秋山塔最開始建立的意義不就沒有了嗎?”


    “你進入之後會看到萬千白色的光點懸浮在了麵前,這個時候釋放出你的靈氣會有一部分的光點繼續在你的麵前,另外一部分升空,升空的光點是不願意成為你功法的自主選擇,剩下的功法裏麵你可以自己選擇,選定之後開始記下功法。”


    溫歡仔細的記下程雷說的話,又安靜的聽完了黑叔的叮囑,等他們說完話了,最後的時間就留給了他跟祁來。


    黑叔和程雷叔都不是沒眼力見的人,給雙方留下空間好好告別,山頂上的雪更大一些,現在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很漂亮也很孤寂。


    兩個人一時之間沒有人開口,長久的沉默之後反而是祁來露出了笑容。


    他摸著溫歡的腦袋,其實戴了帽子之後手感沒什麽好摸的,但是他的動作還是跟之前的時候,在溫歡還是小貓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很喜歡被摸摸,所以祁來送是要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小貓。


    也許是工作的時候,溫歡會蹭過來摸小貓的腦袋,也許是做飯的時候,不大的廚房裏麵會出現一個可愛的小貓,他會不停的喵嗚喵嗚,好像在催促祁來快點做飯。


    也許是睡覺的時候,這個時候你的小貓也許醒過來了,也許還沒有睡著,他會變得很粘人,會去用自己的嘴巴去蹭你的衣服,會不停的在你身上打滾或者是坐在你的臉上。


    從你遇見你的小貓的時候,連小貓在睡覺的時候你都會覺得你是幸福的。


    人這輩子總是要有一些珍重的東西,不管是意外出現在生命裏麵的小貓,還是意外出現在生命裏麵的男孩。


    “要是選不到合適的功法也沒關係,我會保護我們酸奶的。”


    祁來不希望給自己的小貓太大的壓力,就像是自家的孩子出去高考,有的父母希望自己孩子金榜題名,祁來卻擔心高考吃不好睡不好怎麽辦。


    他自己吃了很多的苦,覺得沒什麽。


    但是自己的小貓卻不能受到一點的磨難。


    “知道了,黑叔說過了,有些人進去就是有緣無分的,這個我又不傻,我也不會跟你腦袋裏麵想的那樣,會傷心難過什麽的。”


    甚至我還會很開心,雖然那樣有點對不起一路的艱辛,但是能那麽快的就出來跟大家見麵,也從某種程度來說是個好事。


    “而且我覺得現在的這個秋山塔應該進化進化,比方說讓我們可以帶手機進去之類的。我還能跟你聯係聯係,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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