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著這件事,宗非白上課的時候總是跑神。


    隻是因為往常良好的學習記錄在那裏,太傅的心思更多的是去管教其他調皮的學生,因此對宗非白監管並不嚴格,這才讓他沒被注意。


    等下了學,徑直朝廣寧宮宮走,半點猶豫的都沒有。


    這次叫出來的依舊是紅豆。


    紅豆出來看著跑的滿頭是汗的宗非白有點驚訝,連忙叫旁邊的小英子去端茶倒水。


    她又不傻,一看這個時辰便是知道九皇子怕是連晚膳都沒有,下了學就跑過來了。


    紅豆心中微微動容,也有點無奈。


    “九皇子殿下,您這是下了學便直接過來的嗎?真的不用擔心,我們家主子沒受委屈。”


    不僅沒受到委屈,不用上課,連中午午休的時間都自己給自己延長了。


    直接吩咐紅豆她們沒事情就不要吵醒他。


    這話說的,誰能讓這麽小的娃娃有什麽要忙的事情?


    當然是沒有了。


    溫歡一覺睡到自然醒,真正的特別的舒服。


    這會其他他就跟在紅豆的屁股後麵,隻是還記得不能太明目張膽的讓皇帝知道了,要是在外麵放些侍衛管著他的話,那連話都不能傳了。


    所以溫歡背靠著牆壁,雖然看不見外麵的宗非白但是能夠聽到對方的聲音。


    他聽見宗非白問紅豆,小侯爺究竟是做了什麽事情如今才會被禁足。


    這家夥真的的,在紅豆麵前竟然稱呼他為小侯爺。


    紅豆的聲音就壓的很低了。


    紅豆怕有心人聽了去,但是又不想九皇子再這麽擔心下去,便小聲的將溫歡昨天的情況都跟九皇子說了。


    誰知道他這麽說了,九皇子殿下的眉頭半點沒能鬆開,反而是越發的皺緊了。


    “那他現在怎麽樣?腿上的包還很嚴重嗎?”


    這麽說著,宗非白下意識的抬眼朝深深的宮門裏麵望過去。


    但讓他失望的是,宮門一路朝裏,空蕩蕩的看不見半點人。


    在宗非白失望的要收回視線時,磚紅色的皇宮裏突然的飄蕩出了一陣風。


    宗非白的衣袖輕輕的飄起,他卻輕輕的睜大了眼睛。


    宮牆的小角落裏麵,也有衣袖同他的衣袖一般慢慢的被風掀起。


    宗非白知道是誰在那裏了。


    他不聲張,隻是再度珍惜的看了一眼那片衣角,連神情也鬆緩了下來。


    “好的,多謝紅豆姑姑告知了。那我之後有時間再過來。”


    這個有時間,一等便等到了要出皇宮去避暑行宮的那日。


    溫歡的禁足正式解除,腿上的蚊子包早就好了。


    但是皇帝就是不願意讓他再出來瞎跑,溫歡待的人都要發悶了。


    倒是這段時間他學了不少字,再加上在禁足的後半段日子裏麵,他還開始跟宗非白寫信。


    雖然寫的很慢有些字還寫的他自己再看第二遍也許都認不出來,但是好歹學習的積極性是提升上去了。


    這會雖然十來天未曾見過宗非白了,但是兩人之間反倒是更加的熟悉,毫無生疏之感。


    溫歡剛剛亮起來笑臉,正要超級開心的揮手打招呼的時候,整個人跟被拔蔥似的蔥地上給提溜起來,熟悉的聲音響起來,正是那個讓他禁足十幾天的罪魁禍首。


    宗遂帝皺著眉,嘖嘖感慨:“怎麽感覺又重了些呢?”


    溫歡:???


    “你究竟會不會說話!”


    溫歡掙紮著要從這個滿嘴冰冷語言的男人身上下去,“既然覺得我重了,那我不要你抱著我了。”


    “哼!”宗遂帝多年練武的也不是白瞎的,任憑手上的孩子跟被電了似的亂動,硬是沒讓人給下來。


    反倒是抱著人成功的上了馬車。


    “你就跟朕坐一輛馬車好了,免得整日就知道睡覺和玩。”


    溫歡很想說,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要睡覺和玩的,不然怎麽長的好?


    以及溫歡根本就不要跟皇帝坐在一輛馬車上。


    他張嘴就要叫出來,但是被眼疾手快的宗遂帝直接捂住了嘴。


    等長長的車隊出發的時候,溫歡還是被困在了皇帝的馬車裏麵。


    不過,倒也不是一直的。


    孫海趁著宗遂帝在外麵跟皇子還有隨行的禦林軍商量事情的時候,特意偷偷摸摸的找溫歡來商量。


    也可以說是安撫。


    皇帝現在雖然在宮外了,但是好些東西要看的消息也不少。


    這次隨行的大臣也挑了幾個,重點還挑了好些會農事的大臣。


    有了他們,在路途上自然是要來商議事情的。


    到時候馬車被這些忙碌的大人給霸占了,溫歡願意去哪個馬車上都行。


    溫歡倒是知道孫海說的是最好的局麵,但是他也有別的想法。


    既然他在皇帝的馬車裏麵住了,那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等有時機了,讓別的皇子也來住住,多陪陪宗遂帝,宗遂帝就不會隻逮著他一個羊毛薅了。


    況且他真的覺得宗遂帝應該跟他孩子們多多的交流交流。


    有些時候他覺得對方看著自己的孩子說不定比看著大臣還要陌生。


    況且大概是宗遂帝在外麵比較喜歡裝,那些小孩看到他了也確實害怕。


    這個壞習慣得改。


    有了這個心願在裏麵鋪墊,等宗遂帝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外甥沒那麽抗拒之後還有點不習慣。


    要知道,禁足他都是悄咪咪的在溫歡睡著之後下的旨意。


    雖然當時沒有那方麵的想法,但是的確可以肯定的是,他那時候還是比較擔心溫歡知道這件事了反抗情緒嚴重。


    在睡覺前說的傷沒好之前不許出去,跟睡覺之後的禁足都是兩個概念了。


    但凡換成另外一個皇子,怕是要擔驚受怕,心情鬱結。


    宗遂帝的擔憂在聽見暗衛來報之後瞬間粉碎。


    歎氣同時還覺得好笑。


    這樣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宗遂帝自己琢磨半天,屁的東西都沒琢磨出來。


    但是知道溫歡沒怎麽被影響是一方麵,真的能毫無異色的去見溫歡是另外一方麵。


    總的來說,宗遂帝是在溫歡被禁足的第三天,做好了心理準備才去跟溫歡見麵的。


    有點點沒那麽的威武霸氣了。


    說幹就幹。


    在皇宮隊伍出去的第三天,溫歡趁著皇帝跟著其他研究農事的大臣下地看災情的時候,先是排除了平時經常欺負宗非白的八皇子和九皇子,找到了年紀尚小的十皇子。


    十皇子的年紀和溫歡差不多大,大概是這個年紀的孩子統一的樣子就是帶著帶些還沒褪去的嬰兒肥,看著臉蛋也是很好捏。


    溫歡很不客氣的捏上去了。


    十皇子:qaq


    十皇子今年五歲,跟溫歡比起來是哥哥,但是他的生母懷他的時候隻是個貴人,到後來是平安的生下皇子後才從貴人升上了嬪位。


    隻是她的家裏麵不過是五品官員,在這個宮中實在是不夠看,這些年謹小慎微,凡事能忍就忍,能讓就讓。


    養出來的孩子也是個經常被忽視的。


    隻不過中間有個九皇子緩衝著,平日裏麵冷暴力遭受的不少,真的動拳頭的還是沒有。


    宗非白對溫歡這樣親近十皇子倒是沒有不滿。


    當年他很多時候活不下去,十皇子的生母雖然膽小,卻是善良之人。


    有時候會給他點吃的或者是碎銀。


    靠著那些東西,宗非白撐過了好些時光。


    再加上宗非白對他娘沒印象,對於這個唯一出現在他麵前的女人,哪怕對方隻是於心不忍的施舍,他有段時間也是將對方幻想成他的娘親的。


    至於後來為什麽沒這個念頭了。


    是有一次他被八皇子九皇子帶著出去“玩”,正巧看到對方帶著十皇子。


    彼時對方眼神中的愛意和柔情震撼了極為幼小的宗非白的心。


    同時,也很冷酷的撕碎了他的夢。


    他所眷念的,其實不過是對方身上的溫暖。


    在打破這份幻想後,他記得這份恩情,卻是再也沒那麽幻想過了。


    但是既然記得那份恩情,現在同樣在蒙學裏麵學習的十皇子,他平日裏麵碰到了,有能幫忙的都會幫忙。


    溫歡不知情,但是從被捏的變成捏別人的,開心是加倍的。


    然後他就問十皇子了:


    “小宇哥啊,你想不想跟皇上多親近親近?”


    十皇子也就是宗非宇,沒錯雖然被捏臉但的的確確比溫歡要大,當得起這聲哥。


    但是他當哥也擋不住他性子有些膽小。


    對於父皇,平日裏麵一個月能夠見到三四次還都是宗遂帝嚴抓孩子們的學習,每個月都會抽幾次去學堂裏麵考考孩子們。


    真的要說是在他生母宮殿當中看到人,那一個月可能少的時候見一次,多的時候見三次。


    宗遂帝過夜也很少,有的時候隻是過來吃個飯。


    現在突然聽見要他去親近親近許久沒能好好見麵的父皇,他第一反應不是高興,竟然是害怕。


    十皇子小小的搖搖頭,搖頭後又遲疑著不知道怎麽形容他的心情。


    最後是看到溫歡年紀小小的,人也小小的份上。


    這樣的溫歡沒壓迫感,十皇子被哄了幾句就慢慢的說出來了。


    “我有點怕父皇,他看著好威嚴。”


    這麽短的一句話,十皇子越說腦袋越低,要不是溫歡比他矮,估計都能聽不清楚十皇子在說啥。


    對於坑蒙拐騙……劃掉!


    對於勸解別人,溫歡還是能說會道的。


    “其實皇帝舅舅一點都不嚇人。”溫歡特意用他自己舉例,“你看,我上次給皇帝舅舅研墨,結果不小心將墨水全部都弄灑在皇帝舅舅身上了,他都沒發脾氣。”


    十皇子頓時被震驚住了。


    溫歡這麽說了看還差火,頓時一連串的將他這段時間惹的事情全說了。


    好些連宗非白都不知道,越聽宗非白越沉默,覺得這孩子能活到現在真的很能折騰。


    而十皇子越聽嘴巴張的越大。


    整個人從上到下都完美的詮釋了“震驚到失語”這個詞。


    隻是好在不管怎麽說,這一連串的洗腦下來,十皇子倒是沒那麽緊張了。


    想親近但是還差一步。


    溫歡眼珠子一轉頓時想到另一個套路:


    “小宇哥哥,其實皇帝舅舅也一直想跟自己的孩子親近,但是有的時候他不會控製他的表情,顯得他凶凶的,好多哥哥都害怕他,所以他才幹脆不找你們了,實際上皇帝舅舅非常想跟你們親近的,你幫幫他好不好?”


    在小孩子的眼中,父親是超級大英雄,很多孩子認為父親是無所不能的。


    在封建社會,當父親這個角色是皇帝的時候,這份無所不能要加強很多倍。


    要是讓身為無所不能的父親來尋求幫助……


    給小小年紀的十皇子來說帶來的感覺是震撼的。


    他完全沒懷疑溫歡是在瞎掰。


    在他的認知裏麵沒有人敢這麽用父皇來開玩笑,更別說來造假了。


    十皇子輕而易舉的信了,並且滿懷熱血的前進了。


    溫歡看著他滿懷希望的背影放鬆的坐了下來,“太好了,終於解決了這段時間的皇帝歸屬問題,我可以坐你的馬車了。”


    宗非白笑了笑,神色溫柔,“那十皇子不會被罵吧?”


    溫歡保證:“當然不會,舅舅會特別驚訝十皇子為什麽來,一問就知道是我幹的,就不會罵十皇子了。”


    宗非白:“……”


    怎麽說呢,這…的的確確是一個解決方案。


    宗非白歎了口氣,也不糾結這件事了。


    本來他們就約定好了坐同一輛馬車,誰知道皇帝霸道的將人給帶走了。


    宗非白心中對父親的依戀早就消失,此時還有些厭煩對方這樣老是阻攔他跟溫歡相處的舉動。


    等車隊再度動起來的時候,溫歡果真沒等到往常總是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孫海。


    這下他徹底安了心,幹脆的在宗非白的馬車裏麵打了個滾,決定跟對方玩一些兩個人就能玩的小遊戲。


    比方說,五子棋。


    嘿嘿。


    相較於圍棋象棋這種,溫歡不大精通的棋類遊戲,五子棋對於溫歡來說就要簡單容易上手的多。


    在這個時空裏麵,五子棋倒是早就存在了。


    隻是宮廷當中並不熱衷和推崇,慢慢的很少有人會玩這個。


    宮中皇子公主所學的課程裏麵棋類都是圍棋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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