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說了熱鬧,說了能進外男,但沒說不僅來了些外男這些外男身邊還都跟著老母或者長姐啊。


    溫歡眼皮子跳跳,他又不是傻子,還能看不出今日這幅場麵是為何?


    當即他轉身就要走。


    這種時候萬萬不可耽擱,必定要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事情如溫歡所料,他朝後退得太突然,眾多夫人皆未反應過來。


    事情也沒完全如溫歡所料,夫人們反應不過來,謝玲瓏還能反應不過來?


    她輕鬆的揪住溫歡的衣袖,秉持著自己沒落著好也要堅決拉朋友下水的心理,拉著溫歡衣袖的手是下了死勁兒,生生將溫歡的袍子扯得變形。


    “跑什麽啊小歡歡?”謝玲瓏笑得奸詐,都說死道友不死貧道,現在能抓到送上門的擋箭牌謝玲瓏可不會放過。


    她也不等溫歡回話,轉過頭就笑眯眯的看著幾位夫人道:


    “沒錯沒錯,伯娘嬸嬸您們說的都沒錯,我們小侯爺能不知道今日禦花園是幹嘛的?他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說罷了!”


    溫歡心中那個恨啊!


    都說損友慎交!損友慎交!


    他從前怎麽不信這話呢…


    現在好了,有謝玲瓏這麽個損友在身邊,他今天絕對走不了了。


    而聽到了謝玲瓏的話,旁邊好些離得近的家中有女兒的夫人們眼睛都亮起來了。


    要說小侯爺在京中的名聲,也隻能說是勉強不是個壞孩子。


    畢竟文不成武不就的,沒有他娘的魄力手腕,讀書也不跟他爹似的有經世之才。


    這樣的人能成什麽大器?


    不過也有些人心中犯嘀咕,覺得像是溫歡這般的身世確實做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紈絝最為安全。


    但真要說起來,文不成武不就有皇帝的看中和寵愛,自家孩子嫁過去了還不是過好日子的?


    僅僅看今天皇帝對安樂公主的態度就能看出,皇帝這麽多年依舊看重自己的這個阿姐。


    再者小侯爺這些年貪玩,蛐蛐公雞哪個都沒放過,但偏偏沒什麽桃色新聞。


    身邊隻冷暖的一個沒有,連通房都沒給備過。


    誰家的女兒要是嫁過去了,那就是頭一位。


    甭管是皇親還是國戚,真要說起來那頭一位在心底那到底是不一樣的。


    這小侯爺早早的就自己開了府,家中沒有長輩施壓看管,去了就是管家的女主人,不怕上麵有婆婆公公要伺候。


    這…妥妥的就是良婿啊!


    心中算盤,那是越打越有。


    溫歡站在原地,那是越站滿頭汗越多,腿越軟。


    謝玲瓏離得近,皺著眉稍稍超前一步問道:“你這人抖什麽啊?”


    溫歡幽幽的轉過頭:“被當成商品打量,換你你不抖?”


    剛剛才被估過價的謝玲瓏:“……”


    她是個萬萬不能讓自己麵子掉地下的人,這會梗著脖子不鬆口:


    “有什麽好怕的,當誰都跟你一樣膽小似的。”


    溫歡懷疑的打量她一轉,但是想起剛見麵對方一直站著在說話,似乎也沒有腿軟發抖的樣子,隻好作罷。


    “那你牛逼。”


    謝玲瓏跟他認識十幾年,早就熟悉他怪模怪樣的說話的方式了,知道這是誇人厲害的,下巴一台就是應:


    “那當然了。”


    兩個人聊天這麽會,好些夫人也想清楚了。


    這會嘰嘰喳喳的全部湊上來,每個人看著溫歡的眼神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誒呀小侯爺,咱們好些日子沒見,怎麽瞧著小侯爺看著越發豐神俊朗了?”


    “小侯爺也是不容易,你娘安樂公主剛回來,之前家中沒個做主的長輩,現在長輩回來了,這個家啊也要立起來了。”


    “誒小侯爺,你是不知道你當年小的時候啊,我就覺得這孩子長大肯定了不得,現在一看那可不是有他爹娘從前的風貌?”


    幾位夫人每位身上都穿金戴銀,還抹粉掛香囊。


    溫歡被堵著,隻覺得耳邊鼻尖沒一處是安靜的,眼睛都快成圓圈了。


    “好說好說,諸位實在是抬舉在下了。”


    溫歡一邊說一邊拱手,在格外富家夫人的注視下沒忍住朝後退。


    他腦子裏麵轉得前所未有的快,一時之間想不出究竟用什麽法子來阻擋大家的熱情。


    偏偏前麵的王夫人實在等不及了。


    這時候可不是忍讓和禮貌的好時候,好夫婿就這麽一個要是沒被她家女兒給搶走那怎麽行?


    可不要小瞧了這些人給自家女兒“搶人”的決心。


    要知道每三年科舉放榜底下守著的全都是準備當場“搶人”的家仆,不管是狀元還是探花,隻要是榜上有名的那都是能選擇的好兒郎。


    王夫人前兩年給自己的侄女搶了個探花郎回來,現在想起來都記得探花郎那張引得京城女兒三天不肯吃飯隻為腰身能再細上一分的臉。


    越想越覺得她搶得好。


    而現在也得搶到別人的前麵。


    王夫人臉上笑意加深,紅唇上下一張立馬就問:


    “喲喲喲,小侯爺一表人才,我之前知道侯爺家中尚未婚配,不知道小侯爺你知不知道我家女兒王清水呢?都說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樣貌也是跟侯爺很般配呢。”


    其他的夫人張嘴張晚了,心中的火一下燒起來,哪裏還輪得著溫歡插話。


    “小侯爺您可別聽她吹,我家女兒這些年養在閨中不怎麽出去拋頭露麵,但是琴棋書畫是當時溫太傅都誇過的。”


    這人提到溫太傅笑得更“險惡”:“沒錯就是小侯爺您的爺爺,咱們真的要說起來關係可不差呢。”


    諸如此類的話不少,溫歡“等等”“您們幾位稍等”諸如此類的話在吐出來幾遍都被壓回來,最後滿臉麻木的站在幾位夫人麵前不說話。


    等每位夫人都將自己的孩子給誇了一遍,還將跟溫歡八竿子都不一定打著的關係給攀完了之後他才慢吞吞的開口:


    “實不相瞞諸位夫人,承蒙厚愛小子其實心中早有歸屬,前端時日已經同家母說過,背地裏麵已定下了。”


    他若隻是說前半段,或許沒什麽人信。


    所謂的心有歸屬,極有可能是說出來堵他們的話的。


    但是添上後半句,頭頂上的娘親都見過了,私下已經訂了親這便是板上釘釘的。


    其他的人要是再想加進來,那就得是做妾。


    豪門府苑的,誰家真的疼孩子的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給旁人去做妾。


    王夫人的臉色一下就淡了下來,但是還不死心:


    “這話可當真啊?是誰家的姑娘?”


    溫歡總不好說不是個姑娘,是個皇子吧?


    他沒辦法隻是點頭,“這話自然當真,您若不信大可以去問我爹娘,隻是是誰家的人暫時還不能說,等日後您們就知道了。”


    這麽神秘,好些夫人的臉色都皺著,左想右想想不出來人。


    也有些夫人還不死心,但是跟王夫人不死心的方麵不一樣。


    “哪家男兒沒幾個風流債的,要是小侯爺不嫌棄我們家孩子做小也是沒問題的啊。”


    這便是覺得做妾也沒關係的人家了。


    溫歡可沒這麽意思。


    他從來便覺得人隻有一顆心,給了一個人那還怎麽分給旁人?


    偏愛也是,宗非白的偏愛給了他,自然沒辦法再分給別人哪怕一分。


    他的偏愛同樣給了宗非白,這天底下不是另外一個人能夠分去的。


    溫歡慢慢的思索又慢慢的開口:


    “承蒙孫夫人看得起,但小子一向羨慕手中所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此生便隻有他一人,不會再有旁的人了。”


    此話說出口,不論之後到底做沒做到,光是現在的這份真心已經難能可貴。


    甚至不少夫人心中都懊悔,究竟是誰家的姑娘搶了先。


    要是是他們家的孩子搶先占了這份姻緣,那“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願景不就落在她們女兒身上了?


    而謝玲瓏此從溫歡說出心中已經有喜歡的人之後就有些傻。


    等如今再聽到這一人心的理論心中有所觸動。


    等周圍的人散開,謝玲瓏趁機跟了出來。


    “你真的以後隻娶一個人?不會變心?”


    溫歡點頭,“騙你幹嘛。倒是你還好意思跟上來,我可是被你給害慘了。”


    謝玲瓏尷尬的笑了笑,“我這不是勉強先保全自己嘛,誰知道你小子不聲不響的就有喜歡的人,我這心裏麵可空落落的。”


    溫歡聞言有些傻。


    他可沒看出來謝玲瓏有半分喜歡自己的,這會皺著眉不解道:“你這話說的有些怪有歧義的。”


    “我呸!你小子想神秘呢,本姑娘自然不是看上你了,就是當初一起玩的你啊蘇淮安啊,都有喜歡的人了,甚至蘇淮安都成親了,我還沒著落,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樣子的人。”


    謝玲瓏心中空落落的那是對自己人生的迷茫。


    換算到現代就是身邊的人結婚的結婚,生子的生子,事業有成的事業有成,你自己卻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做事情還是學生思維,麵對這樣的情況下你也會迷茫的。


    溫歡差不多能摸清楚她的心思,念著這麽多年的同窗情上也沒計較前麵她坑自己了。


    “反正別急著成親,一定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隻有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過日子才會覺得每天都有盼頭,每天都是幸福的。”


    這個社會好多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溫歡倒不是厭惡這種,隻是覺得人還得從心。


    “你若是想也可以找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過一輩子,甚至憑你的家事找個上門女婿也不是難事。”


    女子嫁到夫家容易身不由己,溫歡想著謝玲瓏那般的性子,要是找不到合適的人家反倒不如招婿。


    招了婿,她家家中哥嫂不少,長輩也多,就算是受欺負了當場就能給她當家作主。


    溫歡將其中的關係說了一遍,又仔細的給謝玲瓏說:


    “對了,你可千萬不能遠嫁,遠嫁以後吃了苦頭都找不到人給你撐腰。”


    溫歡還記得從前在現代看到的一些短視頻和文章,裏麵提到遠嫁總是帶著幾分酸澀。


    誠然有遠嫁幸福的,但是那太少了,溫歡覺得還是別去拚這個運氣比較好。


    好在謝玲瓏白眼翻了一個道:“我肯定不會遠嫁,要是嫁的遠了以後怎麽找你們玩?”


    溫歡:“……你心中有數就好。”


    至於嫁的近隻為了找他們玩這種話,溫歡覺得以後還是少說比較好。


    他說完就要走,衣袖卻傳來再熟悉不過的力道,一回頭還是謝玲瓏。


    “還有事?”溫歡問道。


    謝玲瓏眨眨眼,心中空落落沒了,燃燒著的是屬於女人的八卦之魂,“你告訴告訴我唄,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喜歡的人是誰?”


    溫歡還當是什麽問題,他啞然失笑,“你認識的人。”


    謝玲瓏一臉茫然,眼睛裏麵充斥著問號。


    “我認識的人你喜歡的?有這種人嗎?”在她的印象中,溫歡玩的好的人不少,但是真的稱之為好朋友的也不多。


    隻是那些人裏麵沒姑娘啊。


    “你是不是偷摸在什麽地方認識人了沒告訴我,結果還以為我們認識吧?”謝玲瓏很懷疑。


    溫歡就是不肯說出來了。


    “自然不是了。”他笑著描述,“對方學識好長得好頭腦好,為人比較高冷在人前有些嚴肅。”


    謝玲瓏風中淩亂,“我絕對不認識這種女子。”


    她還想再問,但是溫歡說什麽卻是不肯再說了。


    告別了謝玲瓏,溫歡沒準備繼續待在禦花園,但是也不想回去找宗遂帝了。


    他今日說了他有喜歡的人,怕是不要幾刻鍾就要傳到宗遂帝的耳邊。


    他現在回去了,“喜歡誰家的人啊”“怎麽一點消息都沒聽過”“告訴你娘怎麽不告訴舅舅”……這些問題隻多不少的,溫歡都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反正在必須見麵之前呢,他決定能躲就躲。


    這會宮中不知道去哪,溫歡幹脆去了太後那。


    太後這些年很少出來,年紀大了,精力自然不如從前,許多事情想想都頭疼。


    反倒是個躲清靜的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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