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事我們可以晚點再商量,今天是我跟蘇司馬大喜的日子,我們在這一起敬大家一杯。”說著,秦三珍踢了腳蘇司馬,蘇司馬後知後覺,傻笑著站了起來。


    今天的他,笨手笨腳,智商就跟倒退了幾十個點似的。


    都快趕上平時的徐少林了。


    之後的時間,歌舞升平,一個節目接著一個節目,原本死人臉的五大派十小天這邊,也慢慢的熱鬧了起來,相互舉杯對飲,一派喜慶祥和。


    又隻除了朱汐。


    她一直在一個人喝悶酒,旁邊的司馬龍不管怎麽攔怎麽勸都沒用。


    “上酒。”


    “再來!”


    “再來!”


    這些比較大的不太和諧的聲音,全是從她的嘴裏發出來的。


    眾人不想注意到她都難。


    秦三珍隻是看了一眼,並沒當回事。


    蘇司馬怕她多想,小聲解釋道:“我舅舅把她許配給司馬龍了。”


    見秦三珍不說話,他又說:“你……你不高興了?”


    秦三珍主動跟他碰一個:“我是覺得沒必要,別為了我而毀了人家一生。”


    蘇司馬以為她這是在考驗自己,忙說:“公主放心,這事我能處理好的。”


    秦三珍無奈搖搖頭:“隨你吧,宴會過後,你是留在京城,還是跟他們一起回去。”


    “留、留在京城,你在哪我就在哪。”蘇司馬激動到結巴,差點說不出話。


    秦三珍點點頭:“也好,來,再碰一個。”


    他們倆的互動,朱汐全程看在眼裏,原本隻是一杯杯倒著喝的她,痛到麻木,索性端起酒壺直接往嘴裏灌。


    灌到眼角的淚水跟嘴角的酒水一起溢出,濕透了胸前衣領。


    司馬龍在那歎氣,而坐在他們前麵不遠的司馬子蘭則不為所動,頭也不回。


    蘇司馬就更別說了,看都不敢往這邊看。


    其他人更多的是在看熱鬧,隻有個別女子感同身受,替她難過。


    傷心處,她們也不免多喝了幾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自己把自己喝高了的朱汐,突然右手端著白玉酒壺,左手舉著白玉酒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司馬龍要去扶,她罵了句:“別碰我!”


    司馬龍伸出的雙手,僵在原處,眼睜睜看著朱汐歪歪倒倒的穿過在正廳表演歌舞的眾人,嚇得她們驚慌失措,舞步錯亂。


    坐在正前方的蘇司馬嚇壞了,一個勁的朝司馬子蘭使眼色,讓他趕快把人拉回去。


    司馬子蘭剛半站起來,秦三珍隔空朝他按了按手,示意他沒事。


    “恭喜了,你贏了。我祝你們白頭到老,百年好合。”朱汐走到秦三珍他們跟前,邊搖搖晃晃的倒酒,邊說。


    秦三珍起身,就要拿自己手中的酒過來碰,朱汐卻縮了回去。


    “你看不起我!”她怒對著秦三珍。


    秦三珍笑笑,一口喝掉杯裏的酒,把空杯遞了過去。


    “這還差不多。”朱汐手抖,給秦三珍倒的酒,一大半倒在了她手上。


    蘇司馬看不下去,或是不敢看她,早把頭撇開了。


    底下的其他人,有的在看戲,有的事不關己,真正在乎的沒有多少。


    正廳裏舞在跳,樂在奏,也早恢複了正常。


    “幹。”朱汐主動朝秦三珍碰了一個,仰起脖子,一口喝了進去。


    秦三珍沒多想,緊跟著也喝了,完了還空杯倒置,表示自己全喝了。


    “好好好,哈哈哈哈……”朱汐突然朗聲笑起來,左手酒杯一扔,右手酒壺一摔,哈哈哈地朝正廳裏的舞者走了回去。


    她的樣子有點嚇人,舞者們避又不是,不避又不是,正當她們糾結的時候,離她們隻差兩步之遙的朱汐,突然停住了,不再往前了。


    “師兄,我喜歡你。”


    這話,她背對著蘇司馬,仿佛在說給自己聽,聲音很小。


    但在場的每個人,包括那些不會武功的,好像都聽到了。


    他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離朱汐隻有兩步之遙的舞者們就替他們反應完了。


    “啊——”


    一聲尖叫,舞者們全亂套了,下意識的往後摔退了一片。


    眾人再一看朱汐,她張開的嘴流出了黑血,接著鼻子眼睛耳朵,全是黑血,七竅流血。


    與此同時,秦三珍下意識的摸了把自己的鼻子,竟也出血了。


    可她為什麽絲毫沒感受到中毒的跡象呢?


    “壞了。”這兩個字是從司馬子蘭嘴裏發出來的。


    緊接著在所有人包括秦三珍自己都還沒完全意識過來前,他一個箭步衝出去,一把抓起看傻了的蘇司馬,又叫出了兩個字:“快走!”


    快走?


    蘇司馬隻感覺自己剛聽清這兩字,自己的後脖子就一疼,當場不省人事了。


    而整個大廳,就此如夢炸醒,以易劍鋒洪長老他們為首的五大派的人,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也都第一時間叫喊著自己的人,紛紛衝出了大廳。


    十小天的人反應慢了一拍,緊跟其後。


    而反應最慢的,莫過於皇家這邊。


    前排的人看傻了,後排的人看呆了,不敢相信,秦寬因為背對著,直至跳到秦三珍跟前他才知是怎麽回事。


    他怒火中燒,朝著逃跑的五大派的人大喊:“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宮女舞姬以及不會武功的妃嬪文官,嚇得原地匍匐,武將們再起步去追已然晚了,五大派的大部分人已經衝出大廳了。


    一來在八方樓裏已經攔不住,二來裏麵全是妃嬪皇子公主達官貴人,若在這交手,難免傷及他們,領頭的武將緊跟著五大派的人一起衝出八方樓後,才大聲呼喊:“攔住他們,一個不留!”


    他的喊聲響徹整個皇宮。


    皇宮本就戒備森嚴,高手如雲,原先守在八方樓外的那些飛脈師,以及在附近的飛脈師,全都一股腦的衝上天,生生把司馬子蘭、易劍鋒這些試圖從空中逃跑的人,攔截了下來。


    跟司馬子蘭一起在八方樓內赴宴的除了朱汐、司馬龍以及蘇司馬三人,其餘八九人全是長老級別的飛脈師。


    他帶來的赴宴隊伍,可是實打實的給足了皇家麵子。


    畢竟今天也是他們的主場。


    另外四大派就不一樣了,他們擔心是鴻門宴,除了易劍鋒、洪長老、裘雪寒、白小虎四人外,身邊都隻另帶了兩三名長老,其餘的跟在廣場上吃席的弟子一樣,都是過來濫竽充數的,連個禦脈師都沒有。


    他們飛脈師本就不夠,又要拉著自家的天子跟剛放出回來的“人質”,一遇到半空攔截,隻能乖乖躲回地麵。


    好在陣坤宗的東方玉需要照顧孩子回了陣坤宗本部沒有來,陸汪洋因為要照顧她,也沒有來,不然他們這些長老就更棘手,要救的人就更多了。


    而司馬子蘭他們由於有人數的優勢,加上又是反應最快的,司馬子蘭本人基本隻需拽著蘇司馬埋頭往前飛,試圖攔截他的皇家這邊的高手,自有身邊的其他長老幫他擋住。


    隻一眨眼,他就先於所有人單獨拽著昏死過去的蘇司馬,飛竄出了皇宮。


    剩下的四大派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紛紛朝天上放信號彈,頓時間皇宮的上方就跟放煙花似的,劈裏啪啦響個不停。


    此起彼伏。


    他們放,皇家也放,雙方相互搖人。


    最懵逼的就是之前在露天廣場上吃席的那上萬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前一秒還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了,雙方都措手不及。


    三千對七千,五大派跟十小天這邊的人全是清一色的蝦兵蟹將,而皇家這邊,武將就不說了,連穿文官衣服的實際上都是由武將喬裝的,隨便拿出一個都是禦脈師的水平,一打十綽綽有餘。


    因而雙方雖都是匆忙接觸,顯然五大派這邊一觸就潰了。


    虧得宮外的外援來得快,飛脈師從空中支援,禦脈師破開宮門,從地麵支援,在很短的時間,無論從數量上還是質量上就跟皇家這邊基本持平了。


    雙方都殺紅了眼,不再像之前圍城時期那樣有所保留和顧忌。


    當下就是真正的戰場,你死我活的地獄。


    隻不過雙方都殺得太亂,太匆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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