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古人,他是知道在現代有一種被稱之為超雄的症狀。


    不同於常人男性xy的染色體,超雄體則是xyy多了一條染色體。


    超雄體有些人又將其稱之為惡魔基因,比如表現就有身形高大壯碩,智力正常或輕度低下,容易衝動易怒,力氣大,發育早熟等等症狀。


    當然性格方麵也不絕對,如若家庭環境好,那哪怕是超雄體,培養出的孩子也會如正常人一樣,隻是有的會雄性激素過於旺盛,當然也會出現畸形的情況。


    趙銘此時就感覺自己這具身體興許有很大概率是超雄體。


    平時還算好,一旦有人和他頂嘴,他是真的很惱火。


    想想重生前,被養父那樣暴擊,他都隻是一臉懵逼,也沒太過激的舉動。


    而那日麵對王鐵匠等人的口角衝突,如若不是拍碎那張桌子,他那會真有殺人的心思。


    而且聽二舅張武提及過,趙銘這具身體十一二歲就肌肉發達,七八歲就學會看寡婦洗澡。


    確實挺早熟的。


    一般七八歲哪欣賞得來這種藝術?


    暫時將這種雜亂的思緒甩開,趙銘看向戰場,發現弟兄們已經開始收繳戰俘。


    隻是心裏還有些好奇,因為城下的官軍見勢不妙竟然逃了。


    旁邊響起張武的聲音。


    “陛下!陛下!眼下官軍潰逃,是否派遣騎兵追擊?”


    張武的語氣有些焦急,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可不能看著這群官軍真跑幹淨咯。


    聞言趙銘這會也是反應過來,立刻下達追擊指令。


    伴隨著城頭上再度更換旗幟,緊接著城門緩緩打開,早就在城下等待許久的安平軍見此均是興奮起來。


    先前城牆上廝殺那叫一個激烈,他們這一直等著也是心癢難耐,這會總算是輪到他們了。


    隨著城門大開,以關聞為首的安平軍開始猶如開閘泄洪的洪水朝著潰軍猛衝而去。


    一邊衝還一邊高呼。


    “繳械不殺!繳械不殺!”


    聽到這一次次重複的呼喊,跑在最末尾的潰軍見似乎逃不掉,紛紛放下手中兵器,跪地求饒。


    而那些早就逃了很遠的潰兵則依舊在鉚足氣力狂奔。


    隻要能逃入樹林中,這群騎兵便拿他們沒辦法。


    見騎兵已經進行追擊,趙銘也是倚靠在女牆旁坐下,周遭弟兄們已經開始打掃戰場。


    一具具屍體被分別從城頭上拋下去,官軍的屍體扒了身上甲胄就往城外拋。


    自己人的屍體就檢查是否還有活口,如無活口就往城內拋。


    這些屍體最後雖然都將會被運到亂葬崗進行掩埋,但如若是自己這邊陣亡的弟兄,家中有親人的,則會要親人認領。


    屍體也將交由親屬進行掩埋,認領屍體的同時也將會發放一筆不菲的撫恤金。


    城下湧上來不少幫忙幹活的民夫,這些民夫看到城頭上的慘狀都是有些不忍直視。


    一些民夫第一次看到這般場景,心理素質差的已經趴在女牆旁嘔吐起來。


    大量民夫幫忙搬運屍體,隻是動作有些嚴重變形。


    空氣中不僅有血腥氣,還有濃鬱的夜香。


    這種夜香因為經過熬煮,氣味簡直令人作嘔,加之血腥味,哪怕心理素質好也是麵色慘白。


    趙銘默默看著忙碌的眾人,張文和張武兩兄弟已經靠了過來,見趙銘滿身血汙,不免有些擔心。


    “陛下,您沒事吧?”


    “無礙,都是敵人的血。”


    趙銘搖搖頭,身上的血大多都是敵人的。


    他這套甲胄算是讓工坊的匠人專門加強過的,不僅是大乾軍隊裏唯一的鐵甲。


    還是唯一有護脖,近乎武裝到牙齒的甲胄,有點類似於鐵浮屠和步人甲的結合體。


    隻是材料用的是竹甲,麵門有甲麵簾和甲身,整體覆蓋率極高,臉上的簾子隻要放下去,就是一麵麵罩。


    竹質的防禦雖然有限,但不會比鐵甲差多少,尋常刀劍依舊難傷,除非是力氣頗大的武將蓄力猛擊。


    亦或者騎兵衝鋒時借助慣性猛擊,不然尋常兵卒想要破這種甲胄還是千難萬難。


    也難怪古代,哪怕是對此約束不是很強的宋朝,都是嚴禁甲胄但不怎麽太禁止刀兵。


    就好比宋朝,甚至可以明晃晃攜帶刀兵,就好比樸刀,這玩意在宋朝是可以隨意攜帶的。


    而甲胄就不同,哪怕是常人佩戴這玩意,隻要克服心中的膽怯,也能以一敵十。


    起碼對付十個尋常民夫,隻要手裏有把刀,完全可以砍瓜切菜。


    而如若此人還是行伍出身,對付一百個民夫,那也有機會。


    這也是先前為何廂軍精銳頂上來後,這邊損失巨大的原因。


    還是趙銘這邊的著甲率太低了,身無甲胄之人,如何是這群身披堅甲之人的對手。


    “傷亡如何?”


    上次的死傷遠沒有這次大,看著這麽多此前還活生生在麵前的弟兄,此刻全都化作冰冷冷的屍體,趙銘心裏也難免湧現一陣惆悵。


    這就是造反的代價嗎?


    而這興許還不算什麽,真不敢想象賊寇裹挾數十萬饑腸轆轆攻城的畫麵,興許那才是最殘酷的。


    “回陛下,傷亡目前還未統計齊全,不過想來死傷人數不下三四百之數。”


    張文的語氣也難免沉重。


    雖說此戰,損失最大的是,曹國公,王鐵匠以及定國將軍趙雄三人部下。


    但總歸是自己人,這些人可是有不少家屬在城中,他們可都是窩裏溝的同鄉。


    “有家眷的分發撫恤金吧,戰死者每人十兩銀子,受傷者每人二兩銀子。


    另外斬首一人,一兩銀子,斬首官軍頭目武官,統一按五兩算。”


    說著趙銘擺擺手,銀子是好東西,但這會也不得不散財。


    弟兄們死傷已經夠大了,這會還不收攏人心,往後誰還肯為他趙銘賣命。


    “是,陛下!”


    張文抱了抱拳,便火速過去執行。


    一整夜,所有大乾官員吏員都在忙碌,讓受傷者能得有所醫治,死者能得以撫恤安葬。


    趙銘這一夜也沒合眼,當看到安平軍裹挾數百戰俘回來時,他這才鬆了口氣。


    “陛下,此次追擊一共俘獲五百二十一人,不過還有大股人馬逃入林中,因無法繼續追擊這才無奈作罷,還請陛下恕罪!”


    關聞翻身下馬,很是恭敬,身為曾經的武官,禮數這塊他很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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