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大乾馬匹不多,往後就算能組建大量騎兵數目短時間也不可能太多。


    而偽燕國土遼闊,騎兵遠勝我等,大淵更是不必多說。


    故而最先要解決的便是兩點,其一,麵對騎兵的拒馬陣,其二,麵對西軍的戰陣。


    拒馬陣好說,需要一次次磨練,以及一次次演練,訓練士卒的信心,勇氣。


    步兵對騎兵最大的壓力源於內心,隻要能克服心中恐懼,那戰陣很快便能成型。


    但這是最簡單也是最難的一點,故而卑職建議。


    如若有機會直麵騎兵,隻要敵騎數目不是極多,我軍定要野戰一次!


    有勝捷軍老卒相互鼓舞,隻要能真正直麵一次鐵騎衝鋒,必然能過渡成為一直真正不懼騎兵的強軍!”


    王奎沉聲說著,對於他這說法,趙銘是十分認可的。


    雖然眼下大乾還隻是草台班子,但趙銘早就將目光瞄準至大淵。


    眼下麵對以騎兵弱勢的大燕都不敢正麵碰一碰,往後麵對騎兵那就更別提了。


    “可!此事便隨你所言,如若有機會,朕定會讓你們長勝軍打這場硬仗。”


    趙銘點點頭,相信也不會太久,因為那支三千禁軍鐵騎估計也要不了多久要過來了。


    三千鐵騎興許有點壓力,所以到時候必然要分割消磨一二。


    “陛下,此外禁軍於卑職看來不足為懼,隻要我大乾徐徐圖之,禁軍便是土雞瓦狗。”


    王奎試探性說著,同時也在觀察趙銘的神情。


    既然已經真心歸附大乾,他的野心已經不局限於讓大乾僅僅隻是朝堂諸公手底下的棋子。


    唔,沒錯,他現在還天真以為大乾隻是朝堂大佬扶持的一個地方匪寇。


    然而他看了半天,發現趙銘神色格外平靜,這頓時讓鬆了口氣。


    “看來陛下似乎也別有二心,對朝堂那位的態度似乎很微妙?”


    心中思忖著,而就在王奎走神之際。


    卻見趙銘笑嗬嗬開口了,“王百夫長,有什麽心裏話就直說吧!都是自家人。


    我大乾的情況你也知道,說句不好聽的也就是個草台班子,如若這般都開始玩勾心鬥角那一套,不累嗎?


    哦說到這裏,朕要提醒你一句。


    在我大乾,軍中規矩一切從簡,往後無需每每見到朕就行禮。


    事態緊急,直接說事就行。”


    世界上最能打動人的就是真心,趙銘這番話著實讓王奎有些感動。


    之前他都快被大燕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給搞的苦不堪言。


    以他的官職,大官見不到,但中低層文官那是經常能見到。


    正所謂小鬼難纏,大佛難遇。說的就是這道理。


    以大燕文官普遍比武官高一到兩級的情況,加之文官抱團嚴重,哪怕是一小小七八品文官。


    以他之前身為千戶,也算是從五品以上的官職,麵對了也得客客氣氣。


    不然一個不小心,對方自身自然沒法對他動手,但那張嘴稍微搬弄是非,麻煩就少不了。


    且文官對軍隊竟然還有一定指揮權,這裏麵的辛酸,在大燕掌過兵的都知道。


    “是陛下!”


    王奎感動的再度行禮,但旋即又有些猶豫。


    “嗬嗬,何故如此?有話直說,這裏並無旁人。”趙銘淡笑道。


    見此王奎猶豫再三,還是咬牙道,“陛下,微臣覺得,與其給旁人做嫁衣,倒不如弄假成真!”


    “嗯?”


    聞言趙銘一下子就有些迷茫,啥?


    自己怎麽有點聽不懂呢?


    見趙銘一臉的困惑,王奎也有些狐疑了。


    難道自己猜錯了?


    “陛下,微臣覺得,我大乾完全可以徐徐圖之,借勢可以,但絕不可失了那份心氣!”王奎再度提醒道。


    他還以為是提示的不夠明顯。


    隻是趙銘更加困惑了,這家夥怎麽和自己說話不是一個頻道呢?


    思忖片刻,趙銘還是故作了然的點點頭。


    “嗯,大燕雖還有幾分氣數,但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偽燕不仁,對外不斷割地求和。既如此,朕自當取而代之。


    他偽燕不敢對大淵動手,那交給我大乾!”


    趙銘這話雖然沒正麵回答王奎,但在王奎眼裏,與正麵回答並無區別。


    心中一下子激動莫名。


    這話要是從那些眼光狹隘的造反賊寇口中說出來,王奎不僅不會信,反而會冷笑。


    然而在趙銘口中,王奎是真的有些相信。


    “微臣自當為陛下鞍前馬後,掃平寰宇,擊潰大淵,收複故土!”


    收複北方故土,絕對是王奎以及一眾嶽家軍的畢生夙願。


    趙銘微微頷首,腦子裏還是有些費解,不明白這王奎怎麽突然就聊起這種熱血話題。


    但也不錯,偶爾給底下人喂點雞湯也是不錯的。


    接下來幾日,校場這邊的訓練情況倒是逐漸步入正軌。


    前麵兩日一直都忙著重編訓練計劃。


    其中勝捷軍開始逐步恢複跟上安新軍的訓練強度。


    畢竟之前勝捷軍這些弟兄,因為條件不允許,體能訓練這塊已經可以說是擱置了。


    但等這些人恢複訓練下來,趙銘就發現,這些勝捷軍弟兄絕對是狠人。


    第一天哪怕許久沒有進行過高強度訓練,他們還是一口氣跟上了安新軍的步伐。


    第二日就開始逐步恢複,第三天竟然就趕上了安新軍的體能訓練強度。


    第四天竟然隱隱有些反超。


    詢問王奎,趙銘算是明白怎麽回事了。


    “陛下,其實這般對於我等軍士們並不算什麽。


    我勝捷軍雖不如背嵬軍訓練強度那般大,但是當年也是從禁軍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


    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漢子,不僅個兒高,氣力還十足,都能吃苦耐勞。


    此前為了跟上嶽帥的要求,這些弟兄可都是穿過重甲進行過體能訓練。


    也就是現在年紀大了,許久未曾操練了,這一下子還未能恢複過來。


    不過陛下,隻要再有一月就能恢複此前至少八成的實力。


    當然陛下您要是能撥付一些肉食供應,弟兄們會更加賣力。”


    王奎這是解釋,同樣也是在討要一些好處。


    聞言趙銘也是樂了,還以為這老王比較老實,但想來也對。


    當年嶽帥日子可不好過,能夠跟隨嶽帥北伐,參加那般高強度的作戰,誰還不是個會哭的孩子呢。


    不多要點好處,在軍中,吃苦的可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底下許多弟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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