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聽沈宴禮的臉越黑,直到最後直接生氣的站起來:“豈有此理,這種事情為何這麽久了都不上報?”


    兵部尚書戰戰兢兢:“皇皇上,我們之前有上報了,隻是,杜丞相攔下來了。”


    “並威脅了我們兵部一家老小,微臣也是沒辦法的呀。”


    沈楠玥這時候心聲突然響起:【現在杜丞相都死了,但這麽久了,還是沒人想起來要上報?】


    【說明兵部中還有一些殘黨。】


    沈宴禮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兵部尚書更是直接跪了下來:“皇上,微臣真的冤枉呀,微臣是想著押送糧草是長期的事情。”


    “現在杜丞相已死,兵部以後押送糧草肯定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所以微臣鬥膽沒有上報。”


    說著兵部尚書小心翼翼看沈宴禮的臉色。


    沈宴禮已經一副風雨欲來的神色。


    臉上更是不變分毫的憤怒。


    他直接下令:“陳宇越,查,給朕查,這些年去往邊關沿路的官員們貪了多少,還有多少將士未曾拿到糧餉的。”


    “一律讓兵部尚書不齊。”


    “還有,兵部所有人扣除一年俸祿,兵部尚書押入大牢,看幕後主事人是誰。”


    “李成岩!”


    李成岩趕緊上前拱手行禮:“臣在!”


    “從今天開始,你配合大理寺,全力徹查,錦衣衛!”


    “臣在!”


    “配合戶部查近十年兵部所支出的糧餉,要是一分對不上就讓兵部領取相關糧餉的人查封。”


    “是!”


    “是!”


    “是!”


    “是!”


    整整齊齊的,這下真的將沈宴禮給氣很了。


    就這樣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底下的官員們也一個個噤若寒蟬,畢竟在朝為官那麽多年。


    沒有一個人手底下是幹淨的。


    於是大家就該查的查,該放的放。


    也就半個月的時間,將那些涉事官員排查了個幹淨。


    一個個押回都城等待審問。


    這一天沈宴禮主動來到了牢裏,看著一個個吃的滿腹流油的官員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說說吧,你們除了貪汙糧餉,還做出了什麽事?”


    官員們戰戰兢兢。


    一個禁不住嚇尿了,沈宴禮臉色一點沒變,定定看著那人。


    那人才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呀。臣再也不敢了。臣再也不敢了。”


    沈宴禮冷笑:“再也不敢了?陳宇越,將這人的罪狀呈上來。”


    陳宇越一個大理寺卿,現在跟著沈宴禮在這刑部牢房裏打下手。


    心裏一點也沒有不樂意。


    沈宴禮看著陳宇越呈上來厚厚的一摞罪折,臉越看越黑。


    最後直接將罪狀扔向那個人的臉:“好啊,朕自認為待你們不薄,你們貪汙糧餉就算了,還魚肉百姓,強搶民女。”


    “怎麽?你當官你高貴?你了不起?”


    沈宴禮氣的渾身都在發抖,他們是怎麽敢?怎麽敢聯合當地富紳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沈宴禮眼神微眯,看向陳宇越。


    陳宇越立馬行禮:“皇上,當地涉事的富紳都一並抓起來了。”


    沈宴禮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那些受害者家屬呢?”


    陳宇越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沈宴禮像是猜到什麽,眼神漸漸變得危險:“所以都死了?”


    陳宇越閉了閉眼,狠了狠心才說:“有的死了,有的被這些人做成人彘。”


    沈宴禮瞪大眼睛,怒不可遏站起來:“什麽?你說的可是真的?”


    陳宇越跪了下來:“陛下,是真的,隻不過那些人現在都死了。”


    沈宴禮張大嘴巴,眼睛都瞪大了,顯然處在暴怒邊緣,最後還是冷靜的問:“為什麽!”


    陳宇越將頭重重磕在地上:“陛下,是臣殺的,當時臣找到那些人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了,一個個求著臣殺了他們。”


    沈宴禮眼圈變紅:“你為什麽殺了他們?”


    陳宇越抬起頭不卑不亢:“他們在做成人彘前,他們害怕他們咬舌自盡,所以將所有人的舌頭都拔了。”


    “等微臣找到人的時候,那些人求著臣將他們殺了,給他們個解脫。”


    “他們說:……”


    饒是見慣了吃人的陳宇越不免眼角落下一滴淚珠來:“他們說:此生能等來皇上為他們申冤已經足矣。”


    “他們不想用他們都尊榮麵對皇上,他們死而無憾。”


    沈宴禮跌坐在凳子上,久久無法回神。


    “罷了,將這些涉事官員滿門抄斬,將他們的祖墳挖開,所有屍骨丟往亂葬崗。”


    陳宇越早就猜到這些人會被誅九族,但將人屍骨挖出來丟亂葬崗他還是沒料到的。


    但這也讓陳宇越的心稍稍安定了許多。


    這證明他跟著的是一位明君。


    臨出牢房沈宴禮突然說:“將那些被強搶來的民女們都放了吧。”


    陳宇越趕緊跪下:“陛下,那被賣去窯子的那些人呢?”


    沈宴禮此時已經提不起氣來生了,擺擺手:“哪家窯子接收了他們買過去的人,就將那家窯子查封了,將裏麵涉事人員一並處置了。”


    “是!”


    “叫刑部尚書來見我。”


    “是!”


    沈宴禮從牢房出來,整個人看起來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他一直以為的海清河晏,還是有這樣的人。


    已經不再頭痛的沈楠玥此時坐著震天來接沈宴禮。


    隻是這次她好了之後,腦海中總有一個不同的聲音。


    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過多參與。


    沈楠玥總覺得還有更大的秘密等著自己挖掘。


    可是這種事情她又找不到方向查下去。


    沈楠玥從震天身上跳下來,一下子撲到沈宴禮的懷中:“父皇!”


    沈宴禮揉揉沈楠玥的小腦袋瓜:“玥兒,你怎麽來了?”


    沈楠玥揚起頭,嘴邊掛著一抹甜甜的笑:“玥兒當然是來接父皇的呀。”


    沈宴禮伸手將沈楠玥抱了起來:“走,咱們回去。”


    兩人一同來到禦書房,裏麵的李成岩已經等著了。


    看到沈宴禮進來,李成岩行了禮,幾次欲言又止。


    他知道在皇上看見那些人的罪狀時肯定要緩一下。


    所以也沒有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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