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偉豪沒有搭理沈楠玥的意思。


    隻是涼涼看了她一眼,隻是這一眼,沈楠玥嚇得渾身不自覺抖了一下。


    心裏想:【難道他知道的打的是什麽主意了?不能夠吧?平時和我相處的最多的爺爺也不知道我下一秒要想什麽。】


    道虛子忍了又忍,好險忍住給沈楠玥一個大逼鬥衝動。


    道虛子認真打量著沈偉豪:“你想做什麽?”


    沈偉豪雙手環胸,聲音卻淬了毒一般:“我親愛的大哥,難道你不知道我要做什麽嗎?”


    道虛子心裏一驚。眯起眼不善盯著他。


    沈偉豪看見道虛子的樣子禁不住笑了:“嗬嗬嗬!大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呢。”


    “啪啪啪!”說著,沈偉豪還兀自鼓起了掌。


    沈楠玥疑惑歪頭,不解的看著沈偉豪。


    緊接著就見沈偉豪輕聲開口:“大哥,我想你應當知道,一個世界,一本小說中隻有一個氣運之子吧?”


    “你說當初國家創立氣運之子的時候是什麽想法呢?”


    “而如果我罔顧人倫,破壞氣運之子的氣運之後他們會怎麽樣呢?”


    “嘖嘖嘖!真的很期待呢!”


    沈偉豪的眼神逐漸變得變態起來。


    說到最後,他甚至得意的揚起嘴角。


    道虛子聲音卻冷的像是冰碴子一般:“沈偉豪,這就是你生吃人肉的秘密嗎?”


    說著,還不等沈偉豪接話,緊接著他話鋒一轉。


    “你覺得我會信嗎?先不說一個氣運之子為什麽會有氣運。”


    “而那氣運從何而來,我想你比誰都清楚,不然你當年也不會費盡心機搞出911和汶川大地震了不是嗎?”


    沈偉豪臉上的表情寸寸龜裂,呼吸也變得沉重。


    眼神甚至帶了點猩紅。


    可道虛子仿佛不打算放過他一般,繼續聲音冰冷的開口:“你真覺得你能回到過去嗎?”


    “那隻不過是人們的臆想,甚至是你自己不肯走出來的幻想而已。”


    “當年媽媽的死亡並不怪你,而這麽多年你卻試圖回到過去。”


    “甚至不惜偷盜華國的龍脈,你真覺得要是媽媽知道了,她不會恨你嗎?”


    聞言,沈偉豪明顯怔住了,他張了張口,幾次想要說出反駁的話來。


    卻好像所有的話都顯得蒼白又無力一般。


    而他一雙勾人的雙眼卻死死瞪著道虛子。


    整個人都處在暴怒的邊緣。


    道虛子見自己說不通,於是抱著沈楠玥正準備轉身往回走。


    可卻被沈偉豪一把叫住了:“沈偉民,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


    “明明你,明明你當年也恨我,也怪我。”


    “明明媽媽不應該被這麽一個人渣殺死。盡管後來人渣死了。”


    “可那又怎樣,媽媽還是死了。”


    道虛子停下腳步,轉頭,眼神冰冷的,一點點的將沈偉豪從頭看到腳。


    嘴角突然譏諷的笑出聲:“沈偉豪,那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自認為自己很厲害。”


    “招惹了那樣的人,你記住,媽媽是因為你死了。”


    說完道虛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沈偉豪不甘心的在後麵怒吼咆哮。


    沈楠玥被這聲音嚇得身體下意識的一抖,然後縮進道虛子的懷中。


    她今天聽見的事情,比以往道虛子告訴他的事情都多。


    可她不知道如何安慰道虛子。


    畢竟一個母親因為自己的孩子而死,他們是心甘情願的。


    可孩子要是放不下,為了回到過去,讓她不死。


    甚至賭上了一個國家,甚至所有人的命,那樣不是一個身為媽媽想要看見的。


    沈楠玥歎了口氣,在心裏想:【人真是矛盾啊,年少輕狂不知事,一朝後悔天下知。】


    道虛子被沈楠玥這淡淡的吐槽給衝散了剛剛升起來的悲傷。


    他無奈的揉揉沈楠玥的頭:“玥兒,我知道你想問的有很多,但爺爺請你先別問好嗎?”


    沈楠玥乖巧的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已經看不見沈偉豪身影的方向。


    兩人幾乎剛回到營帳中,沈景綸就迎了上來。


    幾乎在洛懷澈出事的瞬間,他本能憑借著對妹妹的了解。


    知道沈楠玥肯定會一探究竟,所以他大半夜的在這裏已經等的快睡著了。


    這才將人給等回來。


    隻是兩人回來的時候臉色很是不好。


    這讓沈景綸有些擔心。


    沈楠玥見沈景綸突然皺起的眉頭,突然對他展顏一笑:“三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呀?”


    沈景綸嘴角勉強扯起一抹笑。


    然後和道虛子打招呼:“道長。”


    道虛子點點頭:“回去睡吧,洛懷澈沒事的。”


    沈景綸低低應了聲,然後想要伸手抱過沈楠玥。


    卻被道虛子給拒絕了:“玥兒晚上就跟著我休息了。”


    沈景綸慢慢放下伸出去的手。


    然後臉上掛起一抹得體的笑。


    沈楠玥突然間覺得沈景綸仿佛在一天之中長大了。


    因為他臉上有著濃濃化不開的憂愁。


    沈楠玥歎了口氣,小大人似的從道虛子身上下來。


    跑到沈景綸麵前,拍了拍他的腿安慰:“安啦,三哥,你負責開開心心長大就好了。”


    “天塌下來還有聰明的頂著,再不行還有高個頂著。”


    “你這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知道的以為怎麽你了呢。”


    沈景綸:“……”該說不說,你是懂安慰人的。


    沈景綸最後還是聽了沈楠玥的話,獨自進了營帳中。


    道虛子則抱著沈楠玥來到他的營帳中。


    祖孫倆幾乎剛一進營帳,兩人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


    可半晌的沉默,卻沒有人率先開口。


    兩人就這樣對坐著,最後沈楠玥率先支撐不住睡倒在床上。


    道虛子歎了口氣,悠悠起身走出營帳。


    直奔沈偉豪留下來的記號。


    兩人幾乎剛一見麵就有些劍拔弩張。


    沈偉豪率先敗下陣來:“沈偉民,這些年其實你是怪我的對吧?”


    道虛子沒有否認,卻也沒有承認,隻輕聲開口:“一開始我是恨的,恨你不該招惹那樣的人渣。”


    “可是隨著年歲的漸長,我漸漸明白了,為什麽媽媽願意為了你去死。”


    “因為她盡到了母親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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