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師父傳給我的。”


    秦九一見陳小飛神情越來越古怪,也是小心翼翼地說話,生怕哪句話說錯了。


    “師父?怎麽可能?”陳小飛用力將秦九一從地上拉起來,“從頭到尾仔仔細細說給我聽,一個字也不能落下!”


    “從......從哪裏開始說?”秦九一又小心的問了一句。


    “你師父是誰?”


    陳小飛此時有太多問題想搞清楚。


    “幽靈劍。”


    說自己師父的名號,秦九一終於聲音大了起來。


    但是陳小飛聲音更大:“幽靈劍李舒雲是你師父?”


    “是啊,怎……怎麽了?”秦九一一直不清楚陳小飛情緒這麽激動的原因。


    但是陳小飛說完後倒是沉默了下來,六年前是找過李舒雲的,隻是沒有找到。


    因為李舒雲並沒有開宗立派,傳聞中也沒有子嗣,所以孑然一身比較難找。


    找她的原因也並不是想要和她打架,而是因為她曾經是刀魔慕容絕的妻子。


    魔心刀。


    魔心劍。


    原來如此。


    “那……那你師父還好嗎現在。”陳小飛突然有些緊張,畢竟怎麽說李舒雲算得上是自己的師娘,“就是她……還活著嗎?“


    “活著,找前輩幫忙運鏢就是把東西帶給她。”


    聽了秦九一的話,陳小飛莫名鬆了一口氣。


    “所以你是練了這個魔心劍才會變成這樣的?”陳小飛平靜了下來,繼續問道。


    這不應該啊,夏芸診斷出來的症狀和自己遇到慕容絕那一天他的狀況一樣,但是他不是練的自己創的這個無名刀譜才會這樣嗎?


    “其實,我才拜師三年。”秦九一開始娓娓道來,“三年前師父找到我,要教我劍術,那時候和我一起學劍的還有其他九個人。”


    “我們都是一些窮苦的人,是那種吃不上飽飯被世界遺棄的人,然後被師父聚集在一起。”


    “我們十個人本來就從來沒碰過武學,所以一開始我們都以為傳授給我們的隻是十種不同的劍術。”


    “但是我們不知道為什麽修煉的很不理想,剛開始我們都以為隻是自己天賦不好,所以就加倍的努力,每天除了練劍,再也不幹任何事情。”


    “但是很快我們所有人的身體都出現了問題,每個人經脈都像被火燒了一樣疼痛,師父隻是說這是正常現象,隻要熬過去了就能真正練成她傳授的劍術。”


    陳小飛皺起了眉頭,這情況好像和當初他練那本無名刀譜一樣,一開始的確身體天天就像被火燒,但他撐了下來,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一身刀法。


    但是他也研究過原來慕容絕的魔心刀,這刀法平時和正常功法是一樣修煉的,隻是它為何被稱為魔,就是因為一旦將經脈逆行就會有更強的力量。


    經脈逆轉,便會走火入魔,所以不能長時間維持,嚴重一點那就會渾身靜脈爆裂而亡。


    按照秦九一的說法,他們從一開始練劍就有這種火燒的感覺,說明練的就不是正常的魔心劍,而是一種經脈逆行的功法。


    和自己一樣的功法。


    “然後呢?”


    “然後我們中間有一個人沒有撐住,他在有一天經脈突然炸開當場就死了。師父過來看了一眼什麽話都沒說,就隻是將屍體抬走。”


    “我們中間有人也害怕了,問過師父這是為什麽?師父說這是她自創的劍術,若是誰能練成就能天下無敵。聽了師父的話,我們都被天下無敵給深深吸引。”


    “本來都是一群快要餓死的人,現在麵前有一條青雲之路,當然也都不會輕易放棄,所以我們練的更加努力。”


    “但是經脈炸裂而亡的人卻越來越多,一個月不到就已經死了一半人。”


    秦九一歎著氣,閉上了眼睛一直在回憶著往事,然後慢慢地複述出來:“我們剩下人都慌了,劍術沒有進步,每天身體卻越來越疼痛,更何況一直都有人不斷地死在我們身邊。”


    “慢慢的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我們終於發現其實我們練的劍術是一樣的,隻是經脈的運行方式不一樣,所以會導致動作有變異,我們才會覺得每個人練的是不同劍術。”


    “終於,我們再也忍不住了。我們五個人聯合起來一起去找上師父,才發現她竟然也在練這套劍術,而且情況和我們一樣,隻是她有很強的內力可以壓住體內的傷勢。”


    “這劍術真的是她自創的,是她融合了天下無數武學創造出來的。隻是她也還沒有練成,她找到我們就是要我們一起練,才能找出問題出在哪裏?。”


    “雖然說她是想我們十個人一起給她做實驗吧,但是當我們得知真相後,有兩個人說不想再繼續練了,師父也放他們走了。”


    “最後就剩我們三個人還在繼續,因為我們心中都還有對這天下無敵的念想。”


    “另外兩個人我不清楚,但是師父在我快要餓死的時候把我帶走,雖然這條路會很難,我也願意陪師父再走一段。”


    “最後他們兩個人也死了,就剩下我了。”


    陳小飛其實早就已經明白了,李舒雲大概是在練和自己這無名刀譜一樣的東西,估計也是到了和慕容絕一樣的情況,所以才會找上其他人來實驗問題所在。


    “那你練成了?“


    陳小飛看他經脈這樣子也不像成功了,至少自己經脈在那段時間天天被灼燒後,一練成刀譜,經脈就異常堅硬,這樣才能容納自己這狂暴的內力。


    “我成功了一半吧。”秦九一苦笑了一聲,“我可能真的還算有些天賦,最後真讓我找到了一些門道,但是已經太遲了,我的經脈撐不了太久,所以我想著在我死去之前,入江湖看看,看看天下第一是怎麽樣的。”


    “所以我向師父借了她的劍,向她承諾不管怎麽樣,我的屍體和護生劍是一定會送過去的。”


    “若我能早些參悟,應該也能感受一下天下無敵的感覺吧。”


    “所以我想拜托前輩,把我的屍體帶去給我師父,幫我和她說我不後悔練了這套劍術,我差點就能登上山頂了。若是我的屍體可以幫助師父練成劍術,也算是報答了她救命之恩吧。”


    秦九一說完,眼中早已熱淚盈眶。


    但是陳小飛卻發現了其中的漏洞:“不對啊,那這九千兩誰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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