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繼蘭說道:“我相信葉同誌,一定有信心取得這次考試的好成績,成為正式的衛生員。。”


    雲喬點頭:“是,我有信心。”


    之後羅繼蘭也沒急著走,她在五連待了一上午,一直到吃過午飯後才離開,離開前,不忘笑著對雲喬說:“葉同誌,我們明天一早就回滬城了,以後別忘了常聯係。”


    她的侄子羅郴也笑著跟她擺手告別:“葉同誌再見。”


    “羅同誌,祝你們一路順風。”


    送走公社的領導,和羅繼蘭姑侄兩個,蔣玲這才有機會和雲喬單獨說話。


    兩人一邊往回走,一邊說話。


    “雲喬,你的嘴也太嚴實了吧,救了人性命這樣的大事,怎麽也不說出來給自己爭爭光?”


    蔣玲說道 :“你要是早說了你有這樣的本事,就是不參加考試,我也能給你弄來個衛生員的職位!還用你跟現在這樣,天天熬眼看書,一學學到大半夜。”


    領導畫餅,雲喬笑了笑,沒當真,說道:“沒關係啊,我喜歡考試,這樣更名正言順。再說了,看書看的知識都進了我 自己的腦子,多學點也沒壞處。”


    “你說得對,自己考試考過的,更名正言順!這樣也好,省的以後有人嘰嘰歪歪的不服。”蔣玲讚同的說道。


    她笑道:“雲喬,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沉穩坦蕩,不急功近利。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看著就讓人覺得可靠。”


    蔣玲伸手拍了拍雲喬的肩膀,鼓勵她道:“你好好學,咱們五連的衛生員,非你莫屬!”


    雲喬頷首:“我會好好學的。”


    還沒回到辦公室,就有人跑著來喊蔣玲,說是有兩家人因為丟雞蛋的事吵起來,讓她過去調解調解。


    蔣玲離開後,雲喬便一個人回辦公室。


    關上辦公室的門,她這才將羅繼蘭給自己的紅包打開。


    羅繼蘭給的紅包很厚實,裏麵除了一張寫著家裏地址和聯係電話的紙張之外,還有整整二十張大團結。


    二百塊錢疊在一起是很有厚度的。


    當時她剛把紅包塞到雲喬的手中,雲喬就感覺到了,這也是她為什麽不想收這個錢的原因。


    雲喬並不是視金錢為糞土,她隻是個俗人,還沒有這麽偉大。


    隻是兩百塊錢不是小數目,她擔心收了這個錢,就被買斷了跟羅繼蘭的人情。


    錢是不禁花的,相比於有限的錢財,她更想要的其實是人情。


    特別是他們一家全部來了東北,將來想要重回滬城,少不了要托人辦事,到時候多條人脈就能多條路。


    而羅繼蘭和他的侄子羅郴,穿著體麵打扮講究,顯然不是什麽普通人家。雲喬也從後來的聊天之中證實了這一點。


    羅繼蘭本人是滬城一家食品公司的采購部副主任,而羅郴是大學生,去年剛入職了市中區的房管局,成了炙手可熱的房管員,兩個人都是幹部。


    雖然救人的事純屬是意外碰上了,但既然和這樣的人家扯上關係了,雲喬也不想輕易的就撒手。


    好在羅繼蘭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畢竟,如果不是真的重情義,她也不會千裏迢迢趕來東北當麵感謝。


    雲喬慎重的將錢和紙條收進空間裏,免得一不小心丟失了。


    至於公社給的那十張工業券,雲喬一時也想不出要買什麽用。好在工業券的有效期是一整年的,暫時也不怕會過期,便也一塊收進空間裏了。


    雲喬不是愛出風頭的人,所以這次救人的事情,她並沒有聲張。


    到了三月三號元宵節考試這天,雲喬早晨四點多就起床了,洗洗臉刷刷牙,出門的時候還不到五點。


    這個時間點太早了,連食堂都還沒有開門。


    雲喬肚子餓,身上沒熱氣,先吃了兩塊糕點,用熱水衝了杯麥乳精墊墊肚子,就去隊部和蔣玲主任匯合了。


    到了隊部,蔣玲已經翹首以盼的站在門口等著了。


    見雲喬過來,她立刻向雲喬招手:“雲喬,你可算來了,外頭冷,快進屋。”


    雲喬應了聲,小跑著進屋,將圍巾解開,笑道:“蔣主任,您來的這麽早。”


    “我也是才剛來。”蔣玲說道:“楊連長去找機務排梁排長開拖拉機去了,等他來,咱們就能走了。”


    雲喬點點頭。


    蔣玲又問:“你肚子餓不餓?現在食堂還沒開門,我帶了酥餅,你先吃兩塊墊墊肚子。等到了公社,咱們再去國營飯店吃早飯。”


    雲喬擺手說不用,道:“我在之前已經吃過兩塊綠豆糕了。”


    “兩塊綠豆糕頂啥用,再吃塊酥餅。”蔣玲不顧雲喬的拒絕,直接拿了一塊酥餅遞到她手裏:“這酥餅是白糖餡兒的,可甜了,你嚐嚐。”


    “謝謝蔣主任。”雲喬拒絕不了,便接了過來,嚐了一口,確實很甜:“好吃。”


    “好吃就多吃幾塊。”


    “不用不用,我吃一塊就夠了。”


    一塊酥餅吃完,院子外麵也傳來了拖拉機‘突突突’的轟鳴聲。


    “拖拉機來了,咱走吧。”


    雲喬‘嗯’了一聲,跟在蔣玲的身後從隊部大院裏走出來。


    開拖拉機的是機務排的梁排長,他穿著軍大衣,戴著狗皮帽,臉上脖子上裹著厚厚的圍巾口罩,整個人是全副武裝的模樣,渾身上下除了眼睛,一絲的皮膚都沒有露在外頭。


    楊連長站在拖拉機後麵的車鬥裏,身上也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除此之外,車上還有一位通訊員呂勳同誌。


    呂勳身上也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雲喬本來沒認出是誰,知道他開口說話,才從聲音認出他來。


    楊連長先伸手將雲喬拉上車,又和呂勳一塊把蔣玲也拉了上去。


    上了車,蔣玲拉了雲喬一把:“來,往這坐。這裏前頭有擋板,不冷。”


    雲喬點頭:“好。”


    車鬥裏鋪了厚厚的麥秸,雲喬窩在麥秸上麵,感覺像是窩進了海綿做成的沙發裏,鬆軟厚實的麥秸能有效的起到緩衝作用,所以即便拖拉機行駛在顛簸的路上,雲喬也沒覺得有多難受。


    拖拉機跑的慢,哼哧哼哧的在路上跑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在天將破曉的時候到達東方紅公社。


    梁排長將拖拉機停在國營飯店門口,招呼她們下車吃早飯。


    在路上凍了將近兩個小時,雲喬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凍僵了,手腳也麻木的跟不是自己的一樣。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拖拉機上爬下來,又是怎麽一步一瘸的挪進飯店裏的。


    室外冷,室內溫度高,一推開國營飯店的大門,一股帶著熱氣的白煙就從門縫裏湧了出來。


    進了飯店,感受著屋裏的熱氣,四肢凍僵的血液重新開始流動,雲喬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此時,天雖然才剛亮,國營飯店裏就已經坐滿了吃飯的人,雲喬他們好不容易才找了個空桌子坐下,找服務員要了肉包子,茶葉蛋,還有一人一碗的鹹豆漿。


    “今天飯店的人也太多了。”通訊員呂勳抱怨了兩句:“平日裏可從沒見過有這麽些的人。”


    蔣主任說:“我估計著這些人跟咱們一樣,都是送人來參加衛生員考試的。”


    楊連長補充:“另外今天場部要開會,全農場連級以上的幹部都得來,也有不少人。”


    蔣主任說:“快吃吧,等一會兒人更多。”


    蔣主任說的沒錯,等天徹底亮了之後,來國營飯店吃飯的人更多了,基本上都是風塵仆仆的遠路人,一進門,個個身上都是一身的冰霜渣子。


    桌子不夠坐,人少的桌就得跟人拚桌了。


    隔壁桌那桌隻有兩個人,所以也跟人拚桌了。


    拚桌的雙方還是認識的熟人,一見麵就聊了起來。


    因為後背靠著後背,離得很近,於是隔壁桌上的人聊天,雲喬也被迫聽了一耳朵,才知道他們都是來場部參加衛生員資格考試的。


    其中一個跟雲喬一樣,是第一次來參加考試。而另一個人已經考過兩次了,前麵兩次都沒考中,這是第三回。


    雲喬有些好奇這位考兩次都沒考中的是什麽人,便悄悄的往身後看了一眼,發現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瞧著有些年紀了。


    因為不是同齡人,雲喬的好奇心也沒了,收回目光繼續吃飯。


    吃過飯,雲喬又坐上連隊的拖拉機,去往場部。


    場部在公社的最北邊,拖拉機進入場部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兩層樓高的辦公樓。


    辦公樓呈現出一個‘u’字型,坐北朝南,東西各連接著一座南北走向的廂房樓,白牆紅瓦,很是氣派。


    楊連長驕傲的跟雲喬介紹說:“這辦公樓當年蓋的時候,我也是出了力的。當年公社的磚瓦廠還沒辦起來,蓋房用的磚頭,還是我們這些轉業兵們,四處拆小鬼子營房的舊磚湊齊的。”


    “怎麽樣?一點看不出來吧?”


    雲喬點頭:“確實,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用舊磚建造的。”


    “好了,我的楊大連長。這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曆了,你怎麽還是見一個新知青來就跟人家提一遍?你不嫌煩,我聽著都煩了。”


    楊連長被蔣玲說了也不改,還振振有詞的朝她瞪眼道:“老黃曆怎麽了?當年第一批的北大荒人多艱苦啊,就該讓這些年輕人多知道知道老戰士們的不容易。我就願意提,以後還提!”


    “就你道理多。”蔣玲橫了他一眼:“行了行了,別再囉嗦了。快到點了,我們該進去了。你們該辦事的辦事,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別耽誤人家葉同誌考試。”


    楊連長擺擺手:“那你們進進去吧。等回頭我們辦完事了,再來接你們。就在這個老地方哈。”


    “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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