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霆鈞牽著雲喬的手下車,雲喬壓低了音量問他:“問清楚是怎麽回事了嗎?怎麽耽誤這麽久?”


    “沒什麽,就是人多,警衛員核查身份的時候耽誤了點時間。”大喜的日子,何霆鈞不想雲喬跟著鬧心。


    反正那個女知青有人在盯著了,而且今天家屬院裏來了這麽多軍官,個個身懷絕技,相信她鬧不出什麽風浪。


    雲喬點點頭,便將此事拋到了腦後,挽著何霆鈞的胳膊,和他並肩走進飯店。


    寬敞明亮的飯店大廳內,馮娟和秦林夫妻倆正在跟另外一對中年夫妻說話,雙方相談甚歡,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氣。秦錚以及何霆鈞的弟弟何霆鈺站在旁邊略靠後的位置,傾身也在交談。


    看著中年男人跟何霆鈞相似的麵容,雲喬猜測,他們大概就是何霆鈞的父母。


    不出所料,何霆鈞很快便牽著雲喬的手,走到了兩個人的跟前,笑著向他們介紹說:“爸,媽,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兒,雲喬。”


    說完,又溫柔的看向雲喬,對她說道:“雲喬,這是我爸媽。”


    雲喬便笑吟吟的跟著何霆鈞喊了聲:“爸,媽。”


    何霆鈞的笑容發自內心,任誰都能看出他對雲喬是真心的喜歡。


    何瑞霖和石珊雖然是第一次和雲喬見麵,沒有接觸過還談不上滿意不滿意,但隻要兒子喜歡,她們當父母的自然也不會兒子的掃興,皆是笑容滿麵的應下了她的這聲爸媽。


    何瑞霖隨即從軍裝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雲喬,表示對她的的接納,石珊則是直接伸手拉住雲喬的手,笑吟吟的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摘下來,套到了她的手腕上。


    “這鐲子是當年我跟霆鈞他爸結婚的時候,霆鈞她奶奶送給我的,今天我就把它轉送給你,祝你跟霆鈞百年好合,幸福美滿。”


    石珊上來就送手鐲,這讓雲喬有些受寵若驚。她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鐲子,白玉質地溫潤,一看就是好東西,忙道:“謝謝媽。”


    石珊笑著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就是自家人了。”


    雙方家庭湊在一起,基本上都是互相吹捧,你誇我女兒養得好,我誇你兒子培養的優秀,聊了沒幾句,等到現場的人都落座了之後,婚禮便正式開始了。


    七零年的婚禮沒什麽花裏胡哨的流程,雲喬也不喜歡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表達感情。一方麵是她性格確實含蓄,另一方麵是她不想成為旁人嘴裏的談資,畢竟這年頭,幹的事兒稍微 出格一點,能讓人議論好幾年,所以等媒人兼證婚人曾琪上台發表講話之後,她跟何霆鈞隻上台講了一些場麵話,就讓飯店的服務員安排上菜了。


    喜糖瓜子先上桌,接下來才是酒菜。


    趁著敬酒之前的空隙,雲喬先去上了個廁所。


    她剛上完廁所出來,站在廁所外的洗手池前洗手,一轉身,正好被一個小女孩正麵撞到腿上。


    雲喬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拉,結果還是慢了一步,小女孩一屁股摔到了她的腳麵上,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雲喬伸手想把小女孩拉起來,小女孩卻不讓她碰,還順勢往地上一躺,開始撒潑打滾。


    “你走開,別碰我。”


    “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三歲的小女孩,聲音又尖又利,哭聲撕心裂肺,哭的雲喬一個腦袋兩個大。


    雲喬耐著性子柔聲哄道:“小朋友,你先別哭,你告訴我你媽媽在哪裏?我去帶你找她好不好?”


    但小女孩不搭理她,扯著嗓子就是哭就是嚎。


    雲喬有些無奈,下意識摸了摸口袋的位置卻摸了個空,這才反應過來,她今天穿著紅色連衣裙上麵連個口袋都沒有,就是想拿糖哄一哄人都拿不出來。


    就在雲喬束手無策的時候,一隻細嫩的手指伸了過來,拿著三顆糖,放在小女孩的麵前 晃了晃:“小姑娘別哭了,阿姨這裏有糖。隻要你乖乖聽話,從地上爬起來,阿姨的糖可以都給你。有三顆哦。”


    糖果對於三四歲的小孩兒吸引力巨大,有糖果哄著,小姑娘很快止住了哭聲,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雲喬鬆了一口氣,心情也有些複雜:“謝謝你,韓柔同誌。”


    雲喬沒想到韓柔會幫她。之前還以為她記恨自己,專門跟來會搞破壞。


    “謝謝就不用了,反正糖是你的喜糖。”


    韓柔將小女孩從地上抱起來,小女孩因為她給了自己糖果,也沒有抗拒,乖乖的任她抱住。


    “行了,這裏有我,你趕緊回去吧,一會兒該敬酒了。”


    雲喬沒動,她不太放心韓柔。


    韓柔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還能吃了她呀?葉雲喬,你是不是忘了這是什麽地方?部隊家屬院哎,我瘋了我在這種地方幹壞事?”


    雲喬這才鬆口:“行,那你先看著她點,我回去叫人。隻要她是家屬院的孩子,肯定有人認識她。”


    韓柔不耐煩的擺擺手:“那你趕緊去。”


    雲喬轉身往回走去,聽見身後韓柔用特別溫柔的聲音問小女孩:“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呀?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你媽媽呢?你媽媽在哪裏?一會兒我送去你找媽媽好不好?”


    “我叫晴晴,我今年三歲半了,我媽媽……我媽媽……”她說著說著就卡殼了,沒一會兒又急出了一頭汗:“我媽媽在,在醫院……不對,不對……我媽媽回家了,她,她睡著了……”


    三歲的小女孩說話沒有邏輯,雲喬跟韓柔都沒聽明白。


    韓柔皺著眉頭:“你媽媽是沒來嗎?那你跟誰來的?”


    “爸爸。”


    “那你爸爸在哪兒?”


    小女孩說不出來。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韓柔沒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


    雲喬回到自己的座位,馮娟給她夾了個肉丸子,“先吃點東西墊墊肚肚,一會兒咱們就該去敬酒了。”


    雲喬點了點頭,轉頭環顧四周,沒看見何霆鈞的身影,問道:“霆鈞去哪兒了?怎麽沒看見他?”


    “他得招待客人。你有事找他?”


    雲喬點了點頭:“是有點事。”


    “那我讓圓圓出去喊他過來。”新娘子不能亂跑,馮娟指揮圓圓去叫人,很快圓圓就把何霆鈞叫了回來。


    何霆鈞傾身問道:“怎麽了?”


    雲喬仰起頭,對他說道:“霆鈞,我剛剛在廁所那邊碰見一個小女孩,大概三歲半,父母都不在身邊,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現在韓柔在廁所門口看著呢,你找個人過去認認,盡快把孩子送到父母跟前,別跑丟了。”


    “好。”何霆鈞應了一聲,離席找人去了。


    何霆鈞前腳剛走,後腳梁師長就帶著崔婧過來,要給何瑞霖敬酒:“何軍長,久仰大名……”


    何瑞霖站起身,與梁師長握了握手,說自己這次來隻是參加兒子婚禮的,沒有別的身份,彼此按照平常相處就可以。


    梁師長也識趣,沒多加打擾,寒暄幾句就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沒過多久,何霆鈞領著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走了過來,韓柔跟在兩個人的身後,懷裏還抱著剛剛的小女孩。


    經過何霆鈞介紹,雲喬得知,男人名叫熊祥忠,是何霆鈞所在步兵團的副團長,也是小女孩的父親。


    簡單介紹後,熊祥忠突然轉身離開。


    雲喬覺得奇怪,壓低了聲音問何霆鈞:“怎麽回事?都找到孩子她爸了,怎麽還讓韓柔抱著?你這個熊團長也不管?”


    “小孩跟熊團不親,不跟他。”何霆鈞無奈的說。


    小女孩抱著韓柔不撒手,就連作為父親的熊祥忠也束手無策。


    “小孩媽媽呢?”雲喬問。


    何霆鈞解釋道:“小孩媽媽去年生二胎難產去世了,現在小孩都是保姆在帶。”


    說話間,熊祥忠找來了照顧熊晴晴的保姆,也是家屬院的一名軍嫂,姓楊。拿了熊祥忠開給她的工資,幫他照顧女兒。


    晴晴見了保姆,這才願意從韓柔的懷裏出來:“楊阿姨,抱抱。”


    小楊接住晴晴,將她抱在懷裏,轉頭對熊祥忠說道:“熊團長,晴晴還是交給我吧。我帶晴晴去我坐的那桌。”


    “行。”隻帶了女兒一上午,就差點讓女兒跑丟,熊祥忠也不好意思繼續帶她。


    解決了女兒的事情,熊祥忠這才鬆了一口氣,先跟雲喬夫妻倆說了謝謝,又轉過頭跟韓柔道謝。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韓柔眸光微閃,聲音越發柔和:“不過同誌,恕我直言,您跟您女兒的關係著實是太生疏了,需要花時間好好培養。”


    她提醒道:“剛剛晴晴一直說要媽媽要媽媽,還說媽媽在醫院……估計是想媽媽了。 不知道晴晴媽媽生了什麽病?才一直住在醫院裏?我能理解你們軍人同誌平時工作忙,所以才疏忽了對孩子的照顧,但是您要是有時間的話,最好還是多帶她去醫院看看媽媽,這樣孩子既能見到媽媽,也能跟您培養了感情。孩子還小,正是離不開媽媽的時候,保姆再好,也代替不了媽媽。”


    熊祥忠麵露尷尬,“那個……晴晴媽媽不在了。因為孩子太小,也不好直接跟她說,所以她才覺得媽媽一直在醫院,其實……她媽媽走了都已經一年多了。”


    “啊,抱歉……我不知道……”韓柔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對不起,提及了您的傷心事。”


    “沒,沒事。”熊祥忠尷尬的笑笑,看得出,他沒什麽跟女人打交道的經驗。


    話題尷尬,兩人沒再多說,韓柔很快回到了連隊所在那桌的座位坐下,熊祥忠拍了拍何霆鈞的肩膀,也回到了何霆鈞戰友所在的那桌落座。這場意外,也隻是婚禮上的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菜上到一半,楊遠帆端著酒杯過來找小兩口出去敬酒,身邊還跟著兩個伴郎,經何霆鈞介紹,一個叫顧城,一個叫蔡光華,兩人都單身,都是他手底下的副連長。


    敬酒先從主桌,雙方父母長輩開始,雲喬喝的酒是何霆鈞提前塞給她的,她一嚐就嚐出了不對勁,酒味很淡,差不多就是白開水。


    她不動聲色,直到敬完主桌,在去敬下一桌的空隙裏,扯了扯何霆鈞的胳膊,示意他低頭,把耳朵伸過來。


    “嗯?”何霆鈞不明所以。


    雲喬湊到他耳朵邊,特別小聲的用氣音問她:“我喝的這酒,你是不是提前兌過水?”


    何霆鈞‘嗯’了一聲,解釋道:“兌了一點,不然這一圈下來你撐不住。”


    其實嚴格說起來,給雲喬的那酒,都不能叫往酒裏兌了點水,而是往一大杯水裏兌了點酒,勉勉強強剛有點酒味,喝不醉人。


    何霆鈞的體貼讓雲喬無比受用,她高興的撓了撓他的掌心,問他:“你的酒裏兌水了沒有?”


    何霆鈞點點頭:“兌了一點。”


    頂多三分之一。


    沒辦法,他的那群戰友都是屬狗鼻子的,兌的太多太過分,很容易被揭穿。到時候肯定要往死裏灌他,不把他喝趴下不罷休。


    今天可是他結婚的大喜日子,晚上的新婚夜還得出力呢,可不能真被灌趴下!


    雲喬說道:“酒不是好東西,你悠著點,別喝的太醉了。”


    “沒事,我肯定撐住。”何霆鈞摟住她的腰,在她的腰間悄悄捏了一把:“絕對不耽誤晚上的事兒。”


    新婚夜能發生什麽事兒?


    雲喬很難不順著他的話亂想,一時間大腦黃黃,小臉紅紅。


    雲喬嗔怪的瞪了何霆鈞一眼。


    都怪他!竟害她想歪!


    何霆鈞偏偏不消停,還要再撩:“雲喬,你不期待嗎?我要是真喝醉了,咱們這新婚夜,你可要獨守空房了。”


    畢竟,真正的醉鬼是做不了什麽的。


    雲喬羞的麵紅耳赤,抬腳踩在他的腳背,“夠了。敬你的酒去吧。”


    何霆鈞愉悅的低笑出聲:“放心,今晚絕對不讓你失望。”


    “你還說!”雲喬在他的腰間掐了一把,一張如花似玉的俏臉羞的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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