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天氣很好,窗外還有陽光灑進來。


    醫生查完房之後,顧行遠幫王紅玲捏著腿,“今天感覺怎麽樣?”


    王紅玲:“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吧?”


    顧行遠點點頭。


    “你是不是談女朋友了?”


    顧行遠的手一頓,“媽,你……”


    王紅玲笑了笑,說:“你的脖子上有一個口紅印,還想瞞著我?”


    顧行遠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他想起來,剛才出門的時候,薑知意在玄關那攔著他不讓他走,非要他抱她一會才行,她應該就是那會偷偷地親了他,至於這個口紅印子,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留的還是不小心弄的。


    “哪天你把她帶過來讓我瞧一瞧。”王紅玲心裏還挺高興的。


    顧行遠猶豫了一會,說:“她可能不太方便過來。”


    王紅玲神情有些落寞,“她現在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嗎?我的病……”


    顧行遠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麽,“媽,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很好,她不嫌棄我。是我們感情不太穩定,我覺得我們有可能談不了多久。”


    “哪有人一邊談戀愛一邊還想著談不了多久,你是不是傻?感情都是要慢慢培養的,既然談了,那你就要對人家女孩子認真一點。”


    “我知道的。”他說。


    ……


    夜晚,公寓內。


    客廳裏厚厚的遮光窗簾全都被拉上,裏頭漆黑一片。


    “要不要開個小燈?”顧行遠問。


    薑知意拉著他說想要看恐怖片,但是現在房間裏真的太黑了,隻有電視屏幕那有一點亮光,行動很不方便。


    “別開,這樣才有氛圍感。”薑知意摸索著坐到沙發上,“你快過來。”


    顧行遠走到沙發旁,因為看不太清楚,他被薑知意的腿絆倒,一下摔在她身旁,不過還好沒有碰到什麽。


    “你沒事吧?”她問。


    “我沒事。”他在沙發上坐下。


    薑知意又往他身邊挪了點,然後整個人靠在他身上,“我們兩個人靠近一點,這樣就不會害怕。”


    顧行遠默認了,沒有動。


    電視屏幕裏放映著一部影片,畫麵在不停地變化著。


    顧行遠皺眉,好像不太對勁……


    前麵的內容還好,兩個在公司上班的職員友好地交談著工作。


    隻是現在,他們已經在某間辦公室裏做起了少兒不宜的事情。


    拍攝視角也很獨特,不僅可以看到那瘋狂的兩人,還可以看到辦公室外正在工作的其他同事……緊張刺激感拉滿。


    顧行遠此時已經反應過來,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恐怖片。


    薑知意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顧行遠,好看嗎?立起來沒有?”


    他知道她問的是什麽。


    要是這樣他還沒有一點反應,那就是真的很不正常了。


    兩人現在挨得非常近,額頭貼著額頭,彼此的氣息都在空中交纏。


    顧行遠呼吸重了不少,可惜現在沒有燈,不然就可以看見他臉上的緋色已經蔓延到了耳根,他說道:“你想好了嗎?這種事情……我不會吃虧,但對女孩子來說,還是不一樣的。”


    “你情我願的事情,想這麽複雜幹嘛?而且我不覺得我吃虧了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找你當男朋友。你要是沒有用,那我還不如去買個按摩棒。”


    “你怎麽磨磨唧唧的,你到底行不行啊?”薑知意有點不耐煩。


    都已經到這份上,他要是還不開竅,那真的是要去醫院男科掛個號看看了。


    “你不後悔就行。”顧行遠說道。


    ……


    男人在這方麵一直都是無師自通的,顧行遠碰上她的嘴唇,然後親著她的耳畔、脖頸,又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衣物淩亂地散落在地上。


    薑知意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她一直低低地喊著他的名字。


    過了許久……


    “顧行遠,我沒有力氣了。”薑知意像一隻累壞了的小貓,趴在他身上,聲音還有些發顫,“你自己來好不好?”


    他沒有回答,直接翻身把她壓住,吻上她的唇。


    他覺得她情緒真的是多變得很。


    一會就是哭哭啼啼說著什麽不要了,一會兒又是因為自己真的聽她的話停下來,然後就罵他差勁沒有用。


    ……


    一切都歸於平靜之後。


    薑知意枕在顧行遠微屈的手臂上,兩人摟抱在一起,親密無間的姿勢。


    她閉著眼睛,意識都有點飄忽,說道:“顧行遠,等過幾天除夕的時候,我們倆一起去醫院陪阿姨吧?”


    顧行遠沒有說話。


    以前他有很多個除夕都是在醫院過的,但那些都不是很愉快的經曆,有些甚至都不願意想起來。


    有一次年三十,他剛交完醫藥費沒多久,身上沒剩下什麽錢,他去超市買了速凍餃子。晚上,他和王紅玲在病房裏一起吃著餃子,王紅玲看他不太高興,還一直說這餃子比家裏自己包的還好吃。


    第二天他回到租房裏,想拿幾套換洗的衣服去醫院,但是他的鑰匙不見了,他隻能去找房東拿備用鑰匙。


    房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邊幫他開門,一邊罵罵咧咧地碎碎念,說他晦氣,大概是因為知道他剛從醫院裏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當時配鑰匙又花了50塊,夠他吃好幾天飯了。那天他在公園裏坐了很久,總覺得這年過得好沒意思。


    “好不好?”薑知意又問道。


    “大過年的,別去醫院。”他說。


    “為什麽不能去,這有什麽的?到時候我們就先在家裏做好飯,然後帶過去吃。阿姨她有什麽是要忌口的嗎?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包餃子,你覺得呢?”


    顧行遠的目光落到她柔順的頭發上,好一會兒,他說:“那包餃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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