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意心裏十分鬱悶。


    方才她在藥房裏翻找了許久,所有的解毒藥丸全都已經試了一遍,隻不過並不管用。


    這毒有些特殊,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


    以後他們每天都需要服用一些解毒的湯藥,讓身體慢慢地把這些毒素全都排出體外。如此,他們才能恢複正常。


    薑知意覺得蕭澈就是故意的。


    院子東麵靠近後山的地方明明圈了一小塊地出來,裏麵養著一些雞鴨,就是怕他饞。


    蕭澈這人嘴刁得很,剛來的時候可能是吃得不太好,他每天都陰著張臉,幹活的時候也沒有力氣。


    她特意弄了些雞鴨回來讓他喂養著,也好時不時可以開開葷。再不濟,附近的溪水裏也有很多魚蝦。


    放著現成的東西不吃,偏偏跑到山裏去抓她養的毒物,他這難道不是存心和她作對?


    薑知意:“你非要去抓兔子幹什麽?兔子肉更好吃嗎?吃了能成仙是不是?你嘴就這麽饞?”


    蕭澈有些吞吞吐吐:“不……不是的……”


    他哪裏敢說實話。


    那些小雞和小鴨都已經被他給喂死了,所以他隻能去山上找點野味。


    蕭澈知道這次真的是自己闖了禍,心裏也很是過意不去。


    他企圖轉移薑知意的注意力,以免她越想越生氣,一怒之下要來折磨他。


    蕭澈:“天應該已經黑了,不然我們都早點休……”


    “要你來廢話?現在天黑不黑對我們來說有什麽區別嗎?”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薑知意就更加來氣。什麽事情都幹不好,就知道給她找麻煩,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蕭澈挨了罵也不敢再隨便說話了。


    他現在也很難受,他覺得自己在這裏挨過的罵比他吃過的飯還多。


    以前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麽和他說話。


    在蕭家的時候,哪怕是家中長輩,也不曾對他說過一句重話,一句都沒有。


    而那些外人更是上趕著奉承他、巴結他、討好他,沒有人敢得罪他們蕭家。


    雖然也會有一些不長眼的人,但他全都教訓了回去,不會吃一點虧。


    蕭澈突然記起來一件事。


    有一回他和別人鬥蛐蛐,那小子輸光了錢便在心裏記恨他,竟然偷偷摸摸地請了法師給他下巫術。


    那些人在大樹底下埋了紮針的小人偶,小人偶的衣服上還寫著他的生辰八字,要咒他錢財散盡,咒他體弱多病,咒他命途多舛,咒他愛而不得,咒他潦倒終生……


    蕭澈雖然並不信這些巫蠱之術,可這做法屬實讓他氣憤。


    他直接將人綁起來給狠狠揍了一頓,打斷了那人的手腳,按著那人給他磕頭認錯。如果不是那人的老父親向他苦苦哀求,他才不會輕易罷休。


    後來,母親也聽說了這件事,要給他請大師幫他辟邪除晦。隻不過他當時嫌麻煩,並沒有理會。


    現在仔細想想,恐怕這法師的詛咒還真有點玄乎,不然他怎麽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


    過了幾天。


    兩人因著眼睛看不見的緣故,行動多有不便。除了洗衣做飯熬藥,其他的事情暫且都擱置在了一邊。


    這般情形,薑知意也不放心讓蕭澈一個人去幹活,她擔心他會燒了屋子,會摔下懸崖,又或者會掉進河裏淹死……


    很多時候,她就在旁邊守著。


    兩人待在一塊的時間倒是因此變多了不少,相處還算融洽。


    某日夜晚。


    兩人正吃著飯,蕭澈去房裏拿了酒。


    他感覺得出來,這段時間薑知意倒是沒有像以前那樣總是對他挑刺了,對他的態度不錯。


    蕭澈便想借機套一些話出來。


    之前他觀察過周圍的地形,他根本逃不出去,這就是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附近還有許多毒障,一旦走錯路,他就會困死在毒蟲窩。


    這麽久的時間,薑知意隻出去過三回,而每回他都被她關在屋子裏。


    “這是酒?”薑知意聞到了酒味。


    蕭澈:“是,我算著日子,今晚應該是十五了,月亮最圓的時候。我想喝一點酒。”


    “給我也倒一杯。”薑知意說道。


    蕭澈把酒杯遞給她,故作貼心地說:“不要貪杯,少喝一點。”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


    在蕭澈故意的引導之下,薑知意不知不覺喝了許多酒。


    “別喝了,你醉了。”他試探地說道。


    薑知意迷迷糊糊地反駁:“我沒醉,給我倒酒。”


    蕭澈勾著唇又給她滿上一大杯。


    除了剛開始的那幾杯酒,他自己都是喝的清水。


    兩人繼續聊著各自知曉的趣事。


    蕭澈將他被人詛咒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問道:“巫蠱之術當真存在嗎?附近有這麽多的毒障,闖入者必死無疑,難道是這山裏也有詛咒?”


    薑知意閉了閉眼,她根本沒有喝醉,一切隻不過是將計就計,她就知道蕭澈今日是有所圖謀。


    敢情他是想套她的話。


    她回答道:“詛咒我不清楚,但蠱術確實存在。我留在這裏便是看中了附近的毒障,一來是這地形可以避免外人打擾,二來是我也能就地取材……”


    蕭澈:“那你平時是怎麽躲過那些毒障出去的?是有小路可以避開還是說你有驅散毒蟲的藥?”


    薑知意瞎編道:“自然是用藥了,這附近沒有小路可以出去。”


    “是什麽藥這麽厲害?”蕭澈捧著她繼續問。


    薑知意:“你知道也沒用,你用不了這些藥。”


    蕭澈皺眉問:“為何?”


    薑知意:“你體內被我下了蠱。若是你服了藥,第一個死的就是你自己。”


    蕭澈:“蠱?我不是樣樣都聽你的,為什麽還要給我下蠱?你想用蠱殺了我?”


    薑知意:“我不殺你,我隻是想要一個最聽話的傀儡。”


    蕭澈:“這是什麽意思?我會變成任由你操控的活死人?”


    薑知意搖了搖頭,繼續胡謅道:“是也不是。你方才說的那是最低級的蠱術,我才不屑於用。”


    “你難道一點沒有發覺不對勁嗎?這些日子,你是不是日日夜夜都在想著我念著我?哪怕都是一些不好的念頭,但都和我有關。”


    “我對你很滿意,所以我把最珍貴的蠱蟲下在了你身上。我的蠱蟲正在一點一點侵蝕你的心肺,它們吐出的毒絲會和你的血肉化為一體……”


    “之後,這蠱會讓你不可自拔地愛上我,甘願為我剜心挖肺,付出所有……哪怕是你的命。這才算是真正的蠱術。現在聽明白了嗎?沒見識的東西。”


    薑知意最後還不忘要數落他一句。


    蕭澈愣在原地。


    她說的每個字都如同山上滾落的巨石重重地砸在了他耳邊,讓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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