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薑知意的動作一頓,她扭頭再去瞧,這才看見桌上的東西。


    她差點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要是真懷上了,那可就不好了。


    她掀開被子,立馬將藥拿過來吃了,動作一點都不猶豫。


    “我才不會給你生孩子!你做夢吧。”說完,她又往被子裏一縮。


    傅承衍還覺得有些奇怪,她這心思變得真是快,不過就眨眼間的功夫,一會兒不想吃藥一會兒又要吃的。


    他去一旁的衣櫃裏拿了睡袍,又將光溜溜的人一把從被子裏抱了出來,強行給她套上衣服。


    “別睡了,先下去吃飯。餓了這麽久,等會你的胃又要難受。”


    薑知意想反抗,可手上使不上力,肚子也確實是餓得不行。


    想了想,便任由他給自己穿著衣服。


    等洗漱完之後,她穿著拖鞋下樓,走路還是一晃一晃的,姿勢有些怪異。


    傅承衍跟在她後頭,索性將人直接給抱了起來。


    “我自己走,你放開。”她還在生氣,不想讓他碰,掙紮著蹬腿。


    隻不過他依舊沒鬆手,而她腳上的拖鞋已經被她給踢飛了出去。


    “現在好了,鞋子沒了,等會也隻能我抱你回去。”


    他在她耳邊幸災樂禍,還忍不住笑。


    薑知意伸手去撓他的臉。


    “這雙爪子哪天我就拿繩子給綁起來,還敢撓我,昨晚我身上被你撓成什麽樣了?”


    滿身的血痕。


    “自作自受,活該。誰叫你要故意嚇唬我?沒撓死你都算好的。”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美甲的長度雖說並不長,但修的甲形是尖的,確實很容易撓傷人。


    她的思緒又被指甲上的亮光吸引去。


    這上麵貼的都是真鑽石,在燈光照射下光芒閃爍,很是好看。


    傅承衍也低頭瞧了幾眼。


    ……


    過了幾天。


    薑知意在算命館的院子裏修剪花草。


    這院裏種了許多的花,大都是十分名貴的品種,有專人照看。


    不過她自己也養了幾株普通的花草,平時都是她親自照料。


    沒辦法,那些名貴的太嬌嫩,一不小心就被她養死了,也隻有現在這幾株可以經得起她的折騰。


    “有蟲。”身後突然有個聲音響起。


    “啊——”薑知意被嚇了一跳。


    右手上的剪刀沒拿穩,戳到左手手背上,劃出好大一個口子。


    傷口開始滲血。


    “你這……”紀琛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你跟我過來,給我檢查身體的醫生還沒走,我讓他給你處理傷口。”


    沒多久,等到包紮好後,紀琛又跟她道歉:“今天是我不好,害你受傷了,抱歉。”


    薑知意搖了搖頭,她倒也不怪他,畢竟不是故意的,“沒事。”


    他看了眼她,她的視線正好奇地打量著屋裏的擺設,他便說道:“我這屋裏的東西任你挑,就當是我的賠禮。”


    薑知意倒是對他這裏很感興趣,她以前從來都沒來過,平時也都是他去找她,瞧著確實是稀奇。


    “那我看看。”


    “好。”他領著她在房子裏逛,樓上的那些房間裏都是他的藏品。


    “這間放的都是什麽?酒嗎?”


    她看向屋內的圓桌,桌上擺著一個陶瓷酒壺和幾個酒杯,潔白壺身畫著雅致的青花圖案。


    “你還挺會享受的。”她沒忍住感慨了一聲。


    晃了晃酒壺,裏麵還有半壺酒。


    “能喝嗎?我想嚐嚐。”哪怕還沒喝,她也聞到了一股醇香的酒味。


    “當然可以,這可是好酒。”紀琛點點頭,“我陪你喝點吧。”


    兩人在屋子裏喝酒。


    薑知意自覺酒量還算不錯,便喝了不少。


    她覺得自己還沒醉,意識是清醒的,隻不過她的話已經開始慢慢多起來,臉也變得紅彤彤的。


    紀琛隨口問起了幹爹的事情。


    薑知意心裏的火氣莫名燒起來,忍不住開始控訴他,又說要好好教訓他。


    她確實煩悶,或許傅承衍真的要強迫她做婚姻的插足者,她也不想生下什麽私生子……


    “可是我也就想想,我教訓不了他,隻能偷偷罵罵他。他一個手指頭就能把我捏死,我是一隻渺小的螞蟻。”


    紀琛忍不住笑,問:“那你不會找人幫忙?”


    “我找不到人……”她眨了眨眼睛,又去直勾勾地盯他。


    “你……你可以嗎?你是不是很厲害,其實我都知道。”


    他眉頭一挑,似乎很感興趣,問:“哦?你知道什麽?”


    薑知意抿了抿唇,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我……算了,我不想說了,說多錯多,會惹禍上身。”


    “我又不怪你,有什麽不能說的。”


    她猶豫了一會兒,“我知道這裏為什麽不能拆,有大人物的祖宅在這,沒有人敢動這塊地,所有的建設都要繞開。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大人物?又或者,你是他家裏的親戚。”


    “從哪裏聽說的?”他沒承認,也沒否認。


    “不記得了。”她還想去倒酒。


    紀琛見她應該是有些醉了,便攔著她不準她再喝。


    她情緒上來,霸道地伸手搶,“你說了請我喝酒賠罪的,我要喝!”


    兩人一番爭執。


    她站起身往他那邊撲,可誰曾想這會兒是站都站不穩了,整個人往他身上倒。


    他扶住她,她的腦袋就枕在他肩上,呼出的熱氣都往他臉上飄。


    似乎是想起什麽,他又說:“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可以幫你。不過……我可不能隨隨便便幫人,你能給我什麽好處?又或者,你讓我以一個什麽身份幫你?”


    她笑起來,唇邊笑意清淺,心裏忽然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那些她之前不敢做的事情在此刻似乎也沒了那麽大的威懾力。


    ……


    晚上七點。


    薑知意回了自己的家,又給傅承衍發消息說家裏有事,這幾天都不過去。


    之後,她進了浴室清洗。


    站在鏡子前,霧氣蒙蒙,隻能依稀看見自己的身影。


    她伸手抹了抹,鏡子裏的畫麵暫時恢複幾分清明,但很快又被新的水霧籠罩。


    而在剛才的幾秒裏,她很清楚地看見了自己身上那些痕跡。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心髒仿佛馬上就要跳出胸腔,就連耳旁嘩嘩的水聲也壓不住這急促的聲音。


    在不安和緊張之餘,卻也有一絲微妙的感覺……


    愉悅?不,不能這樣說。


    她暫時無法給這種感覺下任何定義。


    薑知意忽而又想起下午那時男人附在她耳邊溫柔的低語。


    “我們這可是偷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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