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且說自從盟主府被滅,盟主被擒,楊天劍上白家莊救父不成,差點被抓,後麵就消失於武林……就像楊天劍似乎忘了血海深仇一般,武林幾乎忘了還有一個曾經顯赫的盟主府,包括白家劍莊似乎都忘了,楊家還有個楊公子。


    因為這個病怏怏的楊公子對他們已毫無威脅,並且他們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關注,那就是一直讓人聞風喪膽的血符咒。


    但是有兩個人除外,他們還惦記著楊天劍,一個人是柳媚兒,她是為情,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另一個人是白展夢,是為情敵!


    這話得從盟主府被滅說起。那日盟主府被滅門後,盟主府的寶貝、物什都被白家劍莊掠走。


    而在這眾多的物什中,白莊主讓一眾家眷自行挑選從盟主府掠過來的寶貝。


    前盟主楊義好讀書,有些文雅氣,藏了不少字畫,而白家莊眾人皆對隻沉迷於功夫,對這些字畫毫無興趣。


    而少夫人柳媚兒請求要了這些字畫,原本她並不是很喜歡字畫這些文雅的東西。


    隻因知道楊天劍好書畫,為什麽會想要她喜歡的東西呢,其實她也說不清。


    原本柳媚兒沉溺於白展夢的寵溺中,倒也很少想起這個愛慕自己的少年楊天劍,隻是以為她娘對他做了那種事,特別是以為他被她娘切了命根子,所以總抱有很多愧疚,以至於殺母之仇都可以原諒,而每次想起來,那個少年那天真無邪燦爛的笑容,總能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而越是這樣,愧疚就多一分。


    她在整理這些字畫當中,柳媚兒發現了很多屬於楊天劍的的東西,比如說詩歌、字畫等等。


    本來對楊天劍就有一種莫名的感情,在他家被滅後就更心存不忍,再加之看到這些物件,心裏更是說不出的滋味。


    這些情感促使她將楊天劍的這些東西悉數收納,每日讀他的詩,看他的文章,看著看著,她從他的文章中認識到與表麵玩世不恭極不相符的另一個楊天劍,因而對他的感情也變得更為複雜。


    尤其是,她讀了很多他的詩,雖然才疏學淺,並不是很懂楊天劍寫的這些詩詞的深意,卻見著這個少年給自己畫了很多畫像,心裏隱隱作痛。


    如果不是心中所喜,為何會如此去描繪一個人,而且畫得如此惟妙惟肖。


    比如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畫了一幅她在滌玉湖洗澡的畫;


    還有他們打鬥的畫;


    還有他們在盟主府嬉鬧的畫;


    而最多的是她在花下跳舞的畫……


    太多太多了……看得多了,心總會莫名的像被針一針一針的戳痛。


    那個有才情的少年,他們家被滅了,他如今在哪裏?


    他過得好不好?


    直到那天,當柳媚兒對著楊天劍畫的她的畫像,一遍一遍讀著旁邊的題詞仔細揣摩,諸如:


    訴衷情


    早夜徐風弄柔腸,舉手斂衣裳。明月難敘愁霜,作露花間待晨放。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停歌罷舞,欲哭還顰,最斷人腸。


    這詞寫的是訴衷情,道的是離愁,再配上自己跳舞的畫像,莫非,他是想自己訴衷情,柳媚兒的心像被什麽戳痛一般,竟有些痛起來,她微微蹙著眉……


    這一幕恰巧竟被白展夢發現……


    白展夢非常生氣,滿懷醋意地道:“你日日看那小子的畫,讀那傻小子的詩,怕不是想人家吧?”


    被一語道破,柳媚兒心虛起來,麵頰緋紅。“我……”似乎無從解釋!


    白展夢從柳媚兒手裏奪過畫像看了起來:“哼,畫的是你!”再讀其詞,道:“好一個,思往事,最斷人腸。你們之間怕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往事吧?”


    柳媚兒怯怯地道:“什麽啊,不過是一幅畫,一首詞而已,可能他見我長得好看,便畫我,這詞寫的啥,我也不懂。”


    白展夢眉頭微蹙,帶著醋意,也帶著怒氣,不相信地道:“你不懂?他這是說他對你有意思,你們有過往事,在想你,你不懂嗎?”


    柳媚兒支吾道:“我,我不知……”


    白展夢又念起那首詞來:“舉手斂衣裳?他脫過你的衣服?”


    柳媚兒氣極,怒目圓瞪,嘴角牽動,她指著白展夢道:“你,你在說什麽?”


    白展夢無視柳媚兒的怒氣,又接著念道:“作露花間?好一個作露花間?這詞寫得真好,春風玉露是形容男女之事?你不懂?還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此刻白展夢內心五味雜陳,盡管他極力壓製怒火,但那血紅的眼眶早已將他的不滿與仇恨點燃。


    白展夢繼續念著這首詞,卻被柳媚兒伸手來奪畫兒打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把畫還我!”


    白展夢將畫往後一挪,他身高手長,柳媚兒便夠不著,隻得幹瞪眼。


    白展夢眸子閃了下,盡量壓著心中地怒火,繼續不滿又無限責備地道:“你還真會裝傻。那我問你,你若無這個意思,隻是他一廂情願的話,你為何會日日看這些畫,念這些詩?”


    柳媚兒不知道怎麽解釋。


    白展夢麵露韞色地道:“你是我的女人,卻整天想著另一個男人,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嗎?”


    柳媚兒一雙大眼睛撲閃,她搖頭否認:“我沒有!”


    本來對他們的新婚之夜沒有見紅也隱隱耿懷,加上柳媚兒日日研究這些詩畫,白展夢一氣之下,唰唰幾下,怒撕了這幅詩畫。


    對於白展夢來說,楊天劍便是他的情敵,而他眼裏容不下任何沙子的。再加上那晚楊天劍來營救楊義,柳媚兒對楊天劍的關心,更激怒了白展夢,他掐著她的臉警告她不要關心除他之外的男人。


    在柳媚兒麵前,白展夢原是那般溫情溫暖,她不明白為什麽隻要她提及楊天劍,他總會那般生氣,一改往日的溫柔,而是惱羞成怒。


    然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蒙上了一層陰影,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柳媚兒得知楊天劍沒死,並且從白家莊逃離後,便不停的托人打聽楊天劍的消息,她想知道楊天劍的消息,想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但白家莊的耳目遍地,她的這些舉動,自然是逃不過白展夢的眼睛。


    隻是白展夢真的很愛她,所以一直悶在心裏,並沒有挑明。


    但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裏有另外一個男人呢?


    他雖然沒有發作,但隻待一個契機而已。


    他們之間的隔閡,更促使柳媚兒想見楊天劍一麵。


    她想知道他是否安好的這種心理愈來愈強烈,強烈到無法控製,想讓其變為行動。


    是誰?囚了吾心不可離,怎是星點之意?


    是誰?染了相思不自知,已成燎燃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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