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天接過令牌,仔細端詳之後,大喜:“盟主令,我終於是名正言順的武林盟主了。”


    白雲天望著盟主令大喜,當即命人放了楊義,楊天劍,燕雲公主三人,並命人備了馬放他一行走。


    待白雲天從大牢裏走出來後,白展飛故意搶在白展夢前麵,堵住了他的出口,他冷冷地回頭問到:“是你讓父主過來的吧?”


    白展夢不卑不亢地答到:“是!”


    白展飛恍然大悟,道:“我說呢,父主怎麽會這麽巧來這大牢。”


    白展夢冷冷地道:“我是在幫你,你說如果你把楊義殺了,這盟主令永遠拿不到,父主該怎麽責罰你呢?”


    聽白展夢如此一說,白展飛確實感覺自己一時唐突了,明顯心虛得很,但他嘴上卻不服輸,也冷冷地道:“我不需要你幫!我的好大哥,你還是好好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你少插手。”


    白展夢沒有再理會他,而是繞過他,跟上雲天,向前走去。


    望著白展夢瀟灑的離開,白展飛暗暗的攥起了拳頭。


    然後招呼身邊的侍衛,對他一陣耳語,那侍衛點頭,便匆匆離去。


    且說在白家莊城樓大門口,楊義,楊天劍、燕雲公主三人三馬並立待行。


    白雲天親自相送,並與楊義道別,這兩個此前的死對頭,此刻白雲天以一種勝利者的姿勢相送,此刻的楊義沒了盟主令,也沒了功夫,說實話,早已沒有任何價值,所以對於白雲天來說,毫無威脅,所以他大度的放他走,也想博一個好的武林名聲。


    白雲天道:“楊兄,保重,後會有期!”


    楊義望了一眼巍峨高大的白家莊,眼神黯淡下去,他緩緩地道:“白雲天,終是你贏了!”


    滅門之仇翻江倒海於心中,此刻,楊義已不可能再稱其為“白兄”了,哪怕假惺惺的都不行,隻是自己再也無論為力,好在白雲天算是守信用,能用盟主令換位自己兒子一命,那是他們楊家唯一的血脈,楊義已深感欣慰了。


    白雲天仰天大笑到:“哈哈哈,楊兄說笑了,不是我贏了,而是你的時代結束了!”


    楊義沒有再說話,是的,以前是為了爭輸贏,現在發現,名聲與地位不過轉頭一場空!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如此而已!


    他們嘴上說著客套話,雙方作揖道別。


    而待燕雲扶著被白展飛摧殘得傷痕累累的楊天劍欲上馬時,卻被追上來的柳媚兒叫住,說想跟他說幾句話。


    楊天劍被柳媚兒叫到角落,他不敢看柳媚兒,垂著手,怯怯地道:“你找我何事?”


    這一句,沒了媚兒這個稱呼,冷得讓柳媚兒倒吸一口寒氣,她緩了緩,開口問到:“我還是想問下,是我看的那樣嗎?你跟她……”


    楊天劍低頭不敢看柳媚兒,低聲道:“是!”


    柳媚兒不相信的搖頭接著問道:“為什麽?你前麵答應我,我們好好的在一起。”


    楊天劍繼續低頭啞聲道:“那日我不過是試探你的心,所以才問你是否要救白展夢,可是你居然要了我的血去救他,所以在你心中,對他的感情更多於我吧?”


    柳媚兒咬著嘴唇,好看的眸子裏閃過一星淚水,她無奈地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楊天劍冷冷地道:“你明白就好。”


    柳媚兒星目噙著眼淚,傷心無奈地道:“好!”,隻見她從脖子上扯下一個玉墜塞到楊天劍手中道:“既然如此,你的東西還給你,原是我想多了。”


    楊天劍依舊不語,他沒料到柳媚兒會隨身攜帶著他送她的禮物,他接過玉墜的手在微微發抖,他不自覺的握了下柳媚兒的手。


    柳媚兒頓覺身體一顫,感覺一股暖流順著手湧進心頭,似是有不舍也有不解。


    她接著道:“你看著我,我要你抬頭看著我。”


    楊天劍緩緩地抬頭,那原本俊朗秀美的臉此刻滿是傷痕,青一塊,紫一塊,頭發淩亂,而原本幹淨清澈的眼眸此刻寫滿憂鬱,甚至還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四目相對,柳媚兒心楚楚地痛,她不明白楊天劍的話有幾分是真,他明明說著那麽決絕的話,可為什麽會有如此明顯的憂傷。


    莫不是他真的是試探自己,而自己選擇救白展夢,傷了他的心,此刻柳媚兒心頭湧起一陣慚愧。


    她繼續追問:“那你為什麽會來這裏,你為什麽還要來救我?”


    楊天劍低頭冷冷地道:“我是來救我爹的,救你的是白展夢”。楊天劍說罷快速的抽回手,然後迅速地將手中的玉墜塞到懷中,再接著轉頭快步地飛上上馬,拍馬而奔。


    是的,他必須快點離開,因為他怕下一刻,他隱藏的淚水要奪眶而出,他不想她對自己還有所期待,不如就讓她誤會吧,因為如今的燕雲是他的責任了,他不能再與她有任何瓜葛了。


    所以他不敢在這裏與柳媚兒再糾纏感情了。


    多說無用,命運注定,很多東西都是無奈的。


    楊義與燕雲公主跟在後麵,也躍上馬,跟在後麵,飛奔離開白家莊。


    楊天劍馬騎得飛快,地上塵土飛揚。沒人明白,他此刻的心情,風吹著他淩亂的頭發,也吹動那被打得七零八落的破舊衣服,風還把他眼裏忍了好久的眼淚彈落……


    因為他知道從燕雲被白展飛侵犯時,他這輩子就該跟誰在一起了。


    也或許,從柳媚兒看到他與燕雲衣冠不整的抱在一起,他就能想到,他跟柳媚兒以後不可能了。


    亦或許當初他問柳媚兒,她是否想救白展夢時,柳媚兒毫不猶豫的選擇以他的血來救白展夢,亦如當年被毒蝴蝶擄去一樣,他同樣問過她同樣的問題,她亦是毫不猶豫的選擇讓他救白展夢,或許,在她心中,白展夢才是她心中摯愛的那個人吧。


    可是明明她對他說的那些話,他不明白,她有幾分是真。隻是越想心越痛。


    有些時候,不是不愛,而是在愛情與責任麵前,有的人會選擇責任。


    那個少年就那樣把身上的疼痛,心中的無奈與苦楚發泄在飛奔的馬上,不停的抽打著馬,催促著這畜生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這樣就有飛奔的速度才會有更大的風,風馳電掣中,這些疼痛與憂傷都可以拋在風中嗎?


    多少深情都可被風吹散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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