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莊大牢,大牢中彌漫著陰冷的氣息,空氣中彌漫著腐朽和絕望的味道。


    白展夢被關在大牢內已近半月之久,他曾是風華絕代的劍客,如今卻被囚禁在這黑暗而陰冷的地牢中。


    他的雙手和雙腳被沉重的鐵鏈鎖住,連絲毫的動彈都成了奢望,鐵鏈勒得他的皮膚泛起紅腫,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巒,讓他徹底失去了自由。


    長時間的困頓和折磨已將他的身心逼至極限,那原本英俊挺拔的麵龐如今已經消瘦而憔悴,頭發淩亂,胡須叢生,他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痛苦和無助。


    在這肮髒幽暗的地牢中,隨著“叮”一聲落下的聲響,門吱呀被推開。


    一個身著鵝黃色裙裝的女子快步走了進來,她默默地站在男子的麵前。


    白展夢聽到動靜,抬眼,看到進來的女子,眼神裏是驚喜也有憂傷,他輕輕地喊了了聲:“雪兒……”


    “夢哥哥,你沒事吧?”


    白雪快步上前,關切地問。看著此刻如此憔悴的白展夢,她心痛無比,眼裏噙滿了淚水。


    她伸出手,捧著白展夢此刻憔悴的臉龐,她纖細的手指輕輕地觸摸著白展夢的臉頰,卻感受到了一絲冰涼和紮手的胡茬,她用手撥了下他蓬亂的頭發,替他理了理發髻。


    她幾乎無法忍受這樣的場景,她心底湧起一股憐惜之情,她寧願自己代替他承受這一切的痛苦。


    白展夢微微抬起頭,望著白雪,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光芒。“雪兒,我沒事……”他的聲音沙啞而無力,卻充滿了對她的感激。


    “夢哥哥,我好想你……”白雪眼中的淚水再也無法控製,她緊緊地抱著他,臉貼在他懷裏,此刻,雖然他手腳被鐵鏈束縛著,但白雪依然能感受他溫熱的氣息與有力的心跳。


    白展夢眼眸中閃過一絲堅毅的光芒,一股溫暖的感觸傳遞到他的心底。


    他也想伸手去抱白雪,但是礙於這該死的鐵鏈,竟然無法再曲臂。


    “雪兒,謝謝你。”白展夢說,聲音有些憔悴與無力。


    白雪搖頭道:“夢哥哥,別對我說這些客氣話。我隻想你好好的。”


    白展夢臉上掠過一絲苦笑,眼神迷茫起來。這時他聞到飯菜香味兒,便道:“雪兒,你給我帶了酒菜了吧?”


    白雪點頭道:“是的,你看我盡顧著說去了,竟忘了給你拿出來。”她邊說著邊把一旁的食盒打開,將裏麵的酒菜端出來。


    白展夢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端到鼻前聞了下道:“真香,還是我自釀的鬆露酒好喝,聞起來都香。”他說罷,一仰脖,一杯酒瞬間下肚,然後又大口的吃起菜來,邊吃邊道:“真好吃,真香。”


    見他這狼吞虎咽的樣子,白雪甚感心疼,想必他被關在這裏,吃不好睡不好。她關切地道:“吃慢點,別噎著。”


    白展夢邊吃菜飲酒,邊道:“雪兒,我被關了快半月了吧,這裏渾渾噩噩的我竟忘了時日。”


    白雪望著白展夢含情脈脈地道答:“嗯,快有半月了,我一直很想來看你,但是他們都不允,父主知道我對你有情,所以特意叮囑我不能來看你,這次是好不容易求著鵬哥哥帶我來的,他在外麵看著呢。”


    白展夢望了一眼門口,對白展鵬又多一份感激。


    他悠悠地道:“嗯,我知道,關這麽久,父主看來是沒打算放我了。”


    白雪眨著眼睛疑惑地望著白展夢道:“夢哥哥,父主,他真的要殺你嗎?我真的好害怕。”


    白展夢點頭,眼神裏全是憂傷與無奈,他道:“可能吧,再過幾日便是父主與楊天劍比劍的日子,他到現在還沒放我,想必會在他比武之前殺了我……雪兒,我可能賭輸了……”他說罷,放下了碗筷,是吃飽了,也是憂傷與擔憂襲來,再無胃口。


    白雪上前抱著白展夢的臉龐,一邊含淚替他擦著嘴角的油漬道:“夢哥哥,你不要這麽說,一定有辦法的,鵬哥哥對我說了,他來救你,你卻不想走?”


    白展夢點頭答:“是的,我走了就什麽都沒了……”。


    “夢哥哥,我懂……我懂你想要什麽。隻是我更想你活著,無論你怎樣我都陪著你,浪跡天涯或者亡命天涯都可以!”說這些話時,白雪眼底盡是溫柔與堅定。


    白展夢眼裏滿滿的感激,他望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白雪道:“雪兒,對不起……謝謝你愛我,隻是對你,我好多愧疚……我不該汙了你的名聲。如果我真的怎樣,你讓鵬兒給你尋個好人家吧。”


    白雪搖頭,泣不成聲地道:“不,都是我自願的,是我勾引夢哥哥的,不怪你,能跟你那樣,雪兒感覺很幸福,我不要你死。”她邊說著邊撫著白展夢的臉龐。然後湊到他耳際道:“雪兒懷孕了,夢哥哥,我們有孩子了……”


    聽到這話,白展夢的眼睛瞪大了,又驚又喜,他眸子裏又燃起希望,他一下子抓住白雪的手,無比激動地道:“雪兒,你說什麽?我們有孩子了?”此刻,如果不是這鐵鏈的束縛,他好想抱著白雪,他一用力,鐵鏈受力叮咚作響。


    白雪點頭,她帶著溫暖地笑意道:“所以你要好好活著,我會想辦法幫你,你上次讓我幹的事,我差點就得手了,下次我再去,小心點,我會成功的。”


    聽到這裏,白展夢眼神閃過一絲不安與擔憂,他問:“你去偷過密信?”


    白雪點頭,答:“嗯,隻是後麵父主突然接見那個驍騎謀士,我隻得逃開……”


    白展夢眉頭蹙起,眼裏的充滿了擔憂,他輕輕地道:“不,你不要去了……被父主抓到,你會有危險的。”


    “我不怕,無論什麽危險我都不怕。”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白展夢卻抓著她的手道:\"雪兒,你答應我,什麽都不要做,好好的保護你自己和孩子。”停了停,又道:“危險的事我來做。”


    白展夢的內心起伏不定,他的思緒在這個消息中紛亂交織著,他的囚禁使得他無法確定未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但是此刻,他想著白雪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覺得他必須活著。


    \"雪兒,我會盡一切努力脫離牢獄,保護你和孩子。下次,你讓鵬弟想辦法把我的煞星劍帶進來……你放心,我會盡快出去的。”


    “嗯。”雪兒微笑著點頭,她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有這個本事與擔當。


    白展夢用力的在白雪額頭落下一吻,他伸手想要抱住她,卻被鐵鏈束縛著,此刻白雪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臉貼在他懷裏,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


    他此刻雖然在牢獄中雖然被困,但相信,在這個黑暗的時刻之後,將會有光明的未來等待著他們,白展夢眼裏燃起了希望,現在他不能賭,他必須盡快想辦法出去。


    此刻,牢房上麵那個洞透進來的光慢慢黯淡下來,天快黑了。


    白展夢望了一眼這逐漸變暗的光圈道:“雪兒,你早些回去吧,天快黑了,我怕待太久,萬一父主知道你來,會遷怒於你。”


    白雪搖頭道:“夢哥哥,我現在還不能走……”


    白展夢疑惑地望著她,有些不解。


    白雪道:“今天是十五了,月圓之夜……”白雪停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此刻白展夢已感覺有一股寒意與疼痛由頭頂向周身,向四肢蔓延……他心下暗驚,這血滴子之咒要發難了……


    白雪湊過來,用溫熱的唇吻著白展夢,此刻,由於多日的囚徒生活,他的唇不再濕潤,而是幹燥開裂,白雪一用力,便撬開了白展夢的嘴……


    好一陣耳鬢廝磨與唇齒相交後,白展夢定了定神道:“雪兒,你知道我……十五的夜晚……”


    白雪點頭答:“知道,你來找我這樣基本都是十五,我知道你患了一種病,必須在月圓夜與人如此,方可減輕痛苦,對不對?”


    白展夢點頭,有些愧疚地半閉著眼睛,低頭啞聲道:“嗯,雪兒,對不起,我不該利用你……”


    是的,無論是身體,還是心,他一開始都是出於利用的目的。


    隻是,現在,他也分不清楚,對她到底是愛還是利用,特別是當聽到她懷了自己的孩子的消息後,真的很高興。那麽,他對她還是有情有愛的吧。


    白雪卻搖頭,臉上泛起嬌羞地紅暈道:“或許你開始是利用,現在不是了,夢哥哥,我能感覺得到……”白雪緊緊地抱著白展夢,臉貼著他的耳際……


    白展夢卻在一陣燥熱中,低語道:“雪兒,別這樣了,這是在牢房,況且你現在……”


    白雪嬌羞地道:“不,不礙事的……我……我就是想你了,我會小心翼翼的……”她邊說著,手邊在白展夢胸前摩挲,臉也貼了上去。


    白展夢剛動了一下,鐵鏈就咣當直響,他有些無奈……


    白雪卻喃喃地道了聲:“夢哥哥,你別動……我來……”


    月亮從牢房洞口照進來,灑出一個明亮的光斑,而此刻兩個人的深情讓這寒月也暖了起來……


    外麵站崗放哨的白展鵬聽到此刻這牢房裏傳來的陣陣喘息與異響,他心跳加速,而又麵紅耳赤起來,心裏暗罵:“這個大哥什麽都好,隻是太……,哎,都階下囚了,這種情況還想著做這種事情……”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但嘴角又勾起笑意來,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大哥是真性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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