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同時他又有另一種擔憂。


    他附在白雪耳際問到:“雪兒,如果你父主殺我了,你會不會傷心?”


    白雪點頭:“這還用問嗎?雪兒舍不得夢哥哥死!”


    白展夢又耳語的問:“那如果我殺了你父主,你會不會傷心?會不會恨我?”


    白雪聞言一驚,滿含熱淚的眼,驚訝地看著白展夢,而後附在他耳際道:“你們無論誰死,雪兒都不想。”


    確實,要讓一個女子在自己的父親與愛的男人麵前二選一實在太難了。


    白展夢聞言,點頭細語道:“雪兒,我明白了。”


    他言畢,臉往這邊偏了下,順勢吻住了白雪的唇……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吻自己,這不是白展夢的作風吧,此刻白雪嬌羞得臉都紅了。


    周遭的白家劍士有些不好意思看,紛紛避過臉去,就連白雲天都黑著臉避過臉。


    但就嘴上接吻的此刻,白展夢敞開披風作為遮擋,他左手袖子裏的發釵露出來,伸到地上的柴火裏,一會兒後,他便將燒紅的發釵戳到左肩的傷口處。


    他痛得身體一顫,但他卻咬住了白雪的唇,沒有發出一絲異響,待有一股腥甜之味傳到嘴裏來時,他才慌地鬆開了白雪的唇。


    白雪感覺嘴唇一陣疼痛襲來襲,而似乎也有一絲燒焦的異味飄來,但不仔細聞聞不出來,而且很快消失。


    這時,她看到白展夢蹙眉,咬著嘴唇,右手按在左肩處,而他的左肩不再流血。


    白雪立馬明白了,白展夢為什麽要火、要酒。他好聰明,在如此合理的需求下,不動聲色的完成了以酒消毒,滾燙金釵刺傷口止血這些事情。


    但是這得多痛,他不動聲色的做著這些,沒有吱一聲。


    明白白展夢做這些之後,白雪心疼起來,此刻,她望著白展夢,眼淚更加洶湧,但白展夢衝他溫暖一笑,似示意她不要擔心。


    而就在剛剛白展夢吻白雪,那些人白家劍士不得側身偏頭時,發現了身後的別院起火了,大火燒得正旺。


    於是,有人高呼:“起火了,起火了……快救火啊……”


    白雲天卻手一擺道:“慌張什麽,救什麽火?不就是個房子嗎?我白家莊有的是,你們給我好生看著他們,好生守在這裏,等楊天劍那小子自投羅網。”


    一眾白家劍士聞言,點頭稱“是!”


    而白雪則假裝責怪兩個丫鬟道:“你們也真是的,叫你們拿點柴火來給夢公子取暖,你們怎地這麽不小心,竟把房子都燒著了。”


    那兩個丫鬟怯怯地跪地道:“小姐,是我們笨手笨腳,拿柴火時可能沒注意掉了火星與木炭……請小姐責罰。”


    白雪擺手道:“罷了,好在父主也沒責怪,你們且起來吧。”


    白展夢看著白雪這些言語,感覺雪兒這丫頭也長大了,她這番話合情合理,不讓白雲天有半點懷疑這火起得突然,更猜不到這火的用意。


    此刻白展夢還在計算著,從看到這裏冒煙,到城裏的人發現本來這裏,最晚得一個時辰。


    不行,他還得拖延時間。


    這時,聽得白雲天道:“小子,你該說的都說了,現在該安心上路了吧。”


    白展夢聞言道:“是,雖然心有不舍,但無可奈何。既然父主決心殺我,我們好歹父子一場,這裏還有酒,不如,我與父主再喝上幾杯,也算報答父主養育之恩。”


    白展夢邊說著邊從侍女手中接過酒壺酒杯,替白雲天斟了一杯酒,向白雲天遞過去。


    白雲天走過去接過酒杯道:“也罷,可能這是我們父子最後一次喝酒了。”


    白展夢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道了聲:“父主,我敬你……”然後仰頭,這杯酒一飲而盡。


    白雲天也一飲而盡。


    白展夢又再給白雲天續了一杯酒。


    白雲天接過這第二杯酒沒有立即飲下,而是冷笑著道:“白展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拖延時間,對吧?你等著楊天劍那臭小子來幫你,對吧?”


    白展夢聞言,也淡然一笑道:“果真,什麽都瞞不過父主。”


    白雲天道:“那是,怎麽說我也是你的父主,你那些小心思別以為能瞞過我。不過我告訴你,我是故意放那個寒風下去找楊天劍那小子的,不然他傷成那樣,能從這裏逃出去?


    我隻是很好奇,你說,你跟這楊天劍吧,我們兩家是世仇,即使你不是我兒子了,我聽聞他也喜歡柳丫頭,你們應該是情敵,他也不至於會救你,上次在生死台,他居然把你給放了,我就在想這個問題……”


    白展夢聞言,心裏一驚,低頭不語。


    白雲天繼續道:“我就在猜,你跟他會是什麽關係呢?你既然不是我白雲天的孩子,那總該是有別的爹吧。於是,我聯想起聽說楊義以前跟柳葉青有過一個孩子,你說這個孩子會不會是你呢?”


    白展夢又是一驚,驚訝得手中的酒壺都拿不穩,一下子掉在地上,酒壺中的酒潑了一地……


    白雲天繼續道:“還真讓我查到了,你就是楊義與柳葉青的孩子,楊天劍那狗東西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我說得沒錯吧?”


    白展夢點頭,道:“確實,什麽都瞞不住父主。”


    白雲天又道:“其實,剛才看你對雪兒情深義重,我是有那麽一刻想放了你,隻要你好好的做我女婿,輔佐我,輔佐鵬兒,我是可以放了你的。但是你是楊義的孩子,我就不可能放你,不然我辛苦打下的武林江山,最後都落到楊義孩子手上,那我豈不是還輸在他手上?”


    白展夢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怪父主!”


    白雲天點頭道:“看在你還叫我父主的份上,我陪你一起等那個楊天劍,不過,他來了,一個病秧子能奈我何,能擋得住我這幾百號白家劍士……”


    白展夢淡然一笑道:“父主,說得是,肯定擋不住……但是,父主,你剛喝了我的酒,就不怕我在酒中下毒嗎?”


    聞言,白雲天一驚,道:“哈哈哈,孩子,你還真會說笑,這酒你跟雪兒不都喝過嗎?要有毒,你們早死了?”


    白展夢又唇角勾笑道:“那如果是冷香灰軟經散呢?如果是我手上給你倒酒時才下的冷香灰呢?”


    聞言,白雲天又是一驚,驚訝地問道:“你怎麽會隨身攜帶冷香灰?”


    而白雪也驚訝的看著白展夢,這不經意間,他是怎麽給父主下的冷香灰的。


    白展夢又淡然一笑,答道:“我現做的!”


    白雲天難以置信地道問:“怎麽可能,你怎麽會有冷香灰的配方?”


    白展夢答:“我被你關在大牢裏你用了冷香灰,我就研究了一番,薰衣草香、酒,火灰、火灼金粉,對不對?剛好雪兒的安神香囊裏有薰衣草,我聞到了……然後有酒,有火灰,還有金釵,所有材料都現成的,我就現做了一個冷香灰。”


    聞言,白雪低頭一看,她腰間掛著的薰衣草香囊不知何時不見了。她想起來了,可能白展夢吻她的時候順勢摘走了。


    他這一番操作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自己居然毫無察覺。


    難怪,他剛才問,如果他殺了她的父主,她會傷心不,原來他一直在暗中謀劃。


    真的是高明,白雪此刻佩服死她的夢哥哥,在如此絕境,居然能逆風翻盤。


    而柳媚兒與柔兒更是驚訝,這白展夢真的太神了。


    這時白雲天麵露驚色。


    隻見白展夢抓起地上的煞星劍刷地起身架在白雲天脖子上,隻要他這一劍揮下去,白雲天此刻立馬人頭落地。


    白雲天無比驚訝麵露懼色的看著白展夢。


    而白展夢則看了一眼白雪,白雪眼中帶淚,輕輕的搖了搖頭。


    所以,白展夢手中的長劍沒有再進一分,而是道:“看在你是雪兒的父親份上,我不想讓她傷心,所以我不殺你!”


    說罷,白展夢收了劍,然後手一揮,地上的柴火滾到一旁剛才酒壺掉落的地方,地麵燃燒起來,而這正是白雲天此刻坐的地方。


    隻見白雲天屁股立馬著火,嗷嗷大叫起來,蹦跳著,拍打著身上的火花。


    原來,剛才白展夢是故意故作震驚掉落酒壺,將酒灑在地上,就是為了引燃火的。


    此刻白雲天狂跳著叫喊,不能施展功夫,這火竟越拍越大。


    這時白展夢冷冷地道:“讓你們的人都放下劍,退後,我可以放過你!”


    白雲天大喊道:“放下劍,退後……讓他們走!”


    那些白家劍士聞言,丟了劍,紛紛退後,讓開一條道來。


    此刻,白雲天整個後背都是火苗。


    而白雪焦急地喊:“爹……”祈求的眼神看著白展夢。


    白展夢冷冷地對著白雲天道了一句:“前麵就是湖,還用我教你怎麽做嗎?真是蠢!”


    聞言,白雲天立馬奔跑著跳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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