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前,一個青年和一個少年相對無言。


    “那個,小祺啊!”大師兄尷尬的撓了撓頭,實在也是沒想到師父能這麽無賴,直接就一袖子把兩人扇到了門口。


    “行了,大師兄,別說了!”李澤褀簡直是無語凝噎,好家夥這算個啥事兒啊!知道自己師父是個不靠譜的性格,但是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小祺,你也別生氣,師父還是把咱們家底都給你了,那枚戒指是空間戒指,利用仙靈氣就可以從當中存取物品,咱全道髻山可就師父有這麽一個啊!”大師兄看李澤褀的表情大有要離家出走永世不回的勁頭,趕緊替師父說好話。


    李澤褀狐疑的看了看自家大師兄,又看了看手裏的戒指,“真的?大師兄你可不帶騙人的啊!”說著,李澤褀運起仙靈氣注入到戒指裏,沒想到果然一股鏈接的感覺從心裏出現了,似乎直接就看到了戒指裏大約一個15平米大小、3米高的空間,果然其中存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那小祺啊,大師兄就送你到這兒了,咱沒師父的允許也不敢下山,”大師兄看到李澤褀在那玩兒的不亦樂乎,咳嗽一聲,拿出了一塊紅玉,“我也沒什麽可送你的,這塊紅玉你拿著吧,我帶著他一直在山上也沒什麽用。”


    “大師兄!這不是師父撿你時候你戴著的那塊?這可代表著你的身世啊!”


    “所以才讓你帶走嘛,沒準兒能遇到認識它的人,或許能問出我是誰呢?再不濟,你還能換些錢,不比我天天拿著發呆好。”


    “可是……”李澤褀還想再說什麽,大師兄卻沒再給他機會,一把就推出了山門。


    “小祺啊,你可要好好的啊!”大師兄看著消失的李澤褀,低聲默默祝福了一句,眼神也從憂傷慢慢變得堅定,突然腳下一震,竟一瞬飛向山頂大殿而去!


    不過李澤褀是看不到自家大師兄突然如同修仙者一般的動作,他現在傻傻的站在山門之外,身後卻已經沒了道髻山的蹤影。


    “不是,好歹是不是應該教我一些在外麵生存的常識啊?比如什麽是錢,哪邊是西?”李澤褀現在內心現在是完全崩潰的,什麽跟什麽啊就把自己扔出來了,甚至李澤褀已經開始懷疑難道是因為自己是徒弟中唯一能走修仙路的,需要花錢太多所以找了個理由不要自己了?萬般無奈也沒有辦法,李澤祺看了看太陽,還好前世記憶知道太陽東起西落,嗯,隻希望這個世界是一樣的吧!再次歎了口氣,李澤祺認準方向,出發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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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天啊!”七天之後,饑腸轆轆而且衣衫襤褸的李澤祺望著眼前出現的道路,隻覺得總算是老天有眼了,鬼知道自己這七天是怎麽過來的啊!不僅沒有路不說,山林裏還有各種猛獸妖獸,李澤祺修煉了十年,問題是從沒人教過自己怎麽打架啊!而且這空間戒指裏連個吃的都沒有,就差挖樹皮吃了好不好?


    “來個人,來個人,快來個人!”李澤祺一屁股坐在路邊,望眼欲穿的等著有路過的人,不說給口吃的,能給自己指個道就行。


    等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終於,遠處傳來了馬車的聲音!李澤祺幾乎是瞬間彈了起來,簡單捋了捋自己的衣著,在他期盼的眼神中,一輛黑漆金邊的馬車出現在了視線之內!“好人!好人!救命啊!”李澤祺猛地撲到馬車邊上,邊喊邊哭,要不是看拉車的兩匹馬太凶,恐怕直接就抱住馬腿不放了。


    兩匹馬可能也是被突然竄出來的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給嚇住了,硬是停在了路當中,卻再沒有其他的舉動,這讓車裏的人也驚訝的咦了一聲。


    “好人!好心人!可憐一下受苦受難的人吧!我好慘啊,一場無情的大火……”李澤祺說著說著,一不小心把前世聽熟的詞兒也說了出來。


    “大火?”車裏人又驚訝了一下,終於打開了車門簾,“哪裏的大火?”隻見一個黑衣少年從車裏探出頭來。


    “不是不是,說串了,不是大火,不過我是真的慘!”李澤祺連忙擺手,“那個這位兄弟,我想去東良城,但是迷路了,在這片山林裏走了7天7夜啊,沒吃沒喝,還要麵對野獸妖獸的襲擊……”


    “東良城?那你確實迷路了,這都快到東野城了。”黑衣少年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年紀小小,長得眉清目秀的,沒想到嘴裏一句實話沒有。”


    “哎你這個人,你年紀大啊?我怎麽沒實話了?我確實是要去東良城啊,鬼知道你說的東野城又是哪裏啊?”


    “哼,東良城離東野城超過萬裏,你走過去?你當我傻嗎?還大火,我這一路而來走了三天,別說大火,火星子都沒見過,你個乞兒,還是個滿嘴胡言亂語的臭乞!”


    “哎我去,孫賊!找茬兒是不是,我就跟你問個路,你吃槍藥了你?要瘋啊?你家沒大人教過你為人處世嘛,你這素質別說人,說你是狗都侮辱狗好不好?”李澤祺一聽對方這麽不客氣,立馬反擊,真當自己這前後兩世三十年的吵架功底是假的嗎!


    “你,你個乞兒,討打是不是!”黑衣少年明顯沒見過這種吵架的陣勢,一時間有點兒氣急敗壞,幹脆撩門簾就出來準備動手。


    “阿福!”突然,馬車裏一聲嚴厲的女子聲音硬生生叫住了黑衣少年,“不得無禮!”


    黑衣少年似乎十分懼怕車裏的人,不甘不願的停了下來。“這位少年,不如你上馬車來,我們帶你一起到東野城,然後你可以坐仙舟去東良城,前後十來天也就到了,總比你行萬裏路要強得多喲!”車裏的人對著李澤祺明顯和藹了許多,還對他發出了邀請。旁邊黑人少年一聽,立馬用一種殺人的眼神看向李澤祺,有一種但凡他敢答應就當場砍了他的意思。


    “切!我怕你個西瓜啊!”李澤祺甩給黑衣少年一個白眼,“好咧,姐姐,我真是遇到好人了,我這就上來啊!”李澤祺不顧旁邊吃人的眼神,一溜煙兒鑽進了車廂,車廂裏異常簡樸,這讓他有點兒驚訝,看黑衣少年那派頭,還以為車裏會非常奢華呢。隻見馬車一角,坐著一位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子,一瞬間李澤祺就被對方的眼神所吸引,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明亮而溫馨,不知道為什麽還充斥著一種別樣的感覺。


    “叫姐姐我可不敢應,看你年紀跟阿福差不多,我是他的媽媽喲。”女子笑著對李澤祺說,揮手示意黑衣少年繼續前進,不管黑衣少年有多鬱悶,終歸不敢違抗自己母親的想法,自己雙手抱胸坐在了另一個角落,氣哼哼的不說話。馬車繼續晃晃悠悠的出發了,車裏李澤祺還在沉浸在女子給予的那種親近感,而女子也沒有多說,一直笑嗬嗬的看著他。


    “呃,那個,姐姐,不是,那個,阿姨?”李澤祺被盯的渾身不自在,有些尷尬的開口。


    “不嫌棄的話,叫我孫姨就好。”女子似乎想到了什麽,笑的更開心了,“這是我的兒子,孫嶽福,他今年十五,應該是比你大一些吧!”


    “嗯?啊,是,大兩歲,”李澤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過幾乎沒怎麽過腦子就接著開口,“我叫李澤祺,我是道髻山掌門的徒弟,我本來是想去正仙門的……”


    “你還真是實在,誰問你這麽多了!”旁邊孫嶽福立馬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阿福!”孫姨瞪了一眼,孫嶽福隻好低下頭表示認錯,“小祺啊,你確實也不應該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事情都交代了呀,出門在外還是要防著點兒別人的。”


    “您叫我什麽?”李澤祺又一個晃神,不知不覺的用上了敬語。


    “小祺啊?這樣不好嗎?那我還是叫你全名吧!”孫姨還是笑眯眯的,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快,反倒是李澤祺趕忙擺手,“不是不是,孫姨,以前在道髻山我師父師兄們都是叫我小祺,剛才您突然一叫我我有點兒迷糊,沒事兒沒事兒!”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小祺,”孫姨聽完笑的更開心了,“你說你是從道髻山來的?你是修仙者嗎?”


    “對對對,我是修仙者呀,這十年過的我老慘了,天天被師父逼著修煉,真是一天都沒有玩兒過啊!這比黑工廠濫用童工還狠,緬北詐騙集團都沒有他管的嚴啊!”李澤祺頓時哭訴起來,感覺自己實在是倒黴的不行,前一世20多年都沒被人這麽嚴厲的管過,自己考大學都沒這麽努力的好不好。


    “童工?緬北?詐騙?”阿福聽得雲裏霧裏的,全是理解不了的詞匯,心裏更加斷定眼前這個乞兒,就是個騙子,不屑的表情更加強烈了,反倒是孫姨,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眼神中還透露著一絲絲的寵溺。


    “唉?孫姨,您知道我們道髻山啊?”李澤祺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方兩個人似乎對修仙這麽敏感的事情都沒什麽波動,之前二長老和自己吹牛的時候不是說,外麵的人都把修仙者當神仙供著的嗎?


    “嗯,是啊,知道知道,道髻山可是咱們東域出了名的修仙之地啊,就是可惜從來不對外收徒弟,要不然我也讓我家阿福去試試。”


    “哦,那倒是,我師父那個人確實比較奇怪,撿了這麽多徒弟回來,還都撿的修不得仙的,還好意思說自家是仙門。”


    “你師父都是撿的徒弟,那肯定見不到有仙魂的人呀,能修仙的可都是香餑餑,誰會扔掉!”孫嶽福冷笑道,“既然他都是撿不能修仙的,那你是怎麽回事兒?”


    “嘿嘿,我不一樣嘛,我屬於天選者,是這個世界的bug,說了你也不懂,意思就是我有大氣運!我是天才!我超厲害!”李澤祺不自主挺了挺胸膛,不無自豪的說,順帶的再次鄙視了一下孫嶽福。


    “你師父確實屬於修仙者裏的另類,七十二仙門裏雖說百歲堂也是被稱為另類,不過好歹人家還是每次都參加仙門選拔來壯大自己維係仙門的,而你們道髻山,也不知道道不名怎麽就從當年變成了現在這樣子。”孫姨對李澤祺的自吹自擂倒是沒有多說什麽,反而中肯的評價了一下。


    “孫姨,您對修仙界很熟悉?還知道我師父的名字?您不會和我師父是舊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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