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接連見了兩位星神,又被迫塞了一堆記憶,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自己扯過的謊。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鏡流。


    “你之前不是說,你住的地方離我家很近嗎?”


    或許是習武的緣故,鏡流做起事來雷厲風行,平日說話言簡意賅,語速鮮少會慢下來。


    此刻,她在看過同伴的笑話後,心情愉悅,刻意放慢語速後,聽起來莫名有些撩人。


    隻是語氣有點奇怪,怎麽感覺像是在逗他?


    羨魚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送鏡流回家時,說出的那句“順路”。


    鏡流嘴角帶笑,麵上卻擺出一副不肯罷休的表情,等待羨魚給出合理的解釋。


    羨魚:“……”


    他左思右想,硬是沒找出合適的理由,隻得實話實說。


    “抱歉,騙了你,不是順路,隻是想送你回家。”


    羨魚直視著鏡流的眼睛,語氣坦誠極了。


    鏡流用著一種,羨魚無法形容的眼神盯著他,緊接著笑了一聲,語氣卻聽起來毫無笑意:


    “看來你很擅長照顧女孩子,真的沒談過戀愛嗎?”


    羨魚一愣。


    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難不成,上輩子教導的那個孩子是個姑娘?


    思緒一閃而過,他沒有細想,無奈地回答道:“真沒談過。”


    這種事情哪裏有撒謊的必要啊。


    等等,鏡流找的這個話題,是不是太曖昧了啊?他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也不怎麽對勁……


    沒等羨魚想出個所以然,鏡流就十分自然地抬手拽住他的衣袖,她語氣一變,好像心情很不錯:


    “禮尚往來,這次我來送你。”


    羨魚下意識朝反方向撤了一步。


    “真不用,我幾分鍾就能到家。”


    鏡流仍拉著他的衣袖,微微挑眉,沒有說話,仿佛是在無聲質問他為什麽不跟上來。


    她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彼此過近的距離,神情毫不扭捏,看起來格外坦蕩。


    見羨魚站在原地不動彈,鏡流也不走了,她好整以暇道:“怎麽,隻準你送我回家嗎?”


    兩人一時間僵在原地。


    劍首本人氣定神閑,好似要跟羨魚耗到天荒地老。


    看著鏡流不送他回家,就不肯罷休的架勢,他隻得率先服軟,暫且壓下被女孩子送回家的別扭,主動上前與對方拉近距離。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陣,鏡流笑出了聲,眼含笑意地瞥他一眼:“愣著幹嘛,指路啊。”


    羨魚:“……哦,我家是在這個方向。”


    鏡流順著他指的方向走,他跟著走了幾步,終於回過味來,猜出了對方的意圖。


    劍首是覺得,自己不信任、輕視她的能力?


    畢竟她可是劍首啊!


    如果說進入雲騎軍的人是百裏挑一的人才,那鏡流就是幾十萬、幾百萬才能出一個的頂級天才。


    哪怕是再優秀的人,見了劍首大人的招式後,也得長籲短歎,徹底拜服。


    論武力值,全羅浮就沒人能比得過她。


    所以說什麽“禮尚往來”,是想讓他也體驗一次被護送回家的感覺?


    羨魚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他坦言道:“抱歉,我說順路隻是想送你回去,沒有輕視你的意思。”


    “嗯?”鏡流失笑,用羨魚的話回敬過去,“我沒有覺得被輕視,隻是想送你回家而已。”


    劍首側過臉,笑意更深,將羨魚略帶尷尬的表情盡收眼底,緊接著用十分誠懇的語氣誇讚:“你很擅長替別人著想。”


    “還好吧。”


    羨魚不覺得替別人考慮有什麽問題,動動腦子的事兒,這算得了什麽。


    鏡流不讚同地搖頭,回以肯定的眼神。


    “我很少見到像你這樣的人,既會照顧人,又會設身處地地為別人著想。”


    羨魚下意識摸了摸鼻子,露出個尷尬的笑:“說得也太誇張了,劍首大人別說了,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鏡流似乎很喜歡看羨魚窘迫的樣子,盯了一會兒他的表情,轉眼又正經起來,語氣誠懇道:


    “我隻是在說實話,哪裏誇張了?就比如之前的浮羊奶,今天的奶茶——”


    羨魚:“……”


    他一時詞窮,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原本不覺得自己做出過什麽了不得的事,被鏡流這麽一誇……他反倒感覺有些開心。


    像是喝了一大口加冰的氣泡水,心裏也要樂得冒泡了。


    像是自己不經意間提過的喜好、講過的話,被旁人牢牢記住,並在某天提起。


    他隻感覺被鏡流幾句話說得臉熱,微微側過臉,避開對方的視線。


    年齡遠比他成熟的鏡流見好就收,她話鋒一轉:“而且,劍術也相當不錯,與我對練後還能毫發無傷,這天賦比景元好太多了,何時我們再練練?”


    聞言,羨魚也顧不上難為情了,連忙討饒:“還是不了,我不過是個太卜司的卜者——當不得劍首大人的誇讚。”


    “還叫我劍首大人呢?”鏡流不讚同地搖頭,“我們是朋友,不必如此生疏。”


    羨魚幹巴巴地“哦”了聲,隨後想起太卜司內部的謠言,問道:“鏡流,你與我們太卜,是有什麽誤會嗎?”


    他感覺太卜對鏡流有偏見,不然怎麽會相信那種離譜的謠言啊。


    鏡流瞬間回想起方才發生的事。


    她去找太卜司太卜,想要詢問羨魚的情況,在得知他請假後,立刻詢問他的住址。


    豈料太卜嚴詞拒絕了自己,怎麽也不肯說。


    或許是太卜司的內部規定吧。


    不允許向其他部門透露人員信息之類的。


    冷臉質問、嚇到人不自知的鏡流如此想著,搖頭否認羨魚的話。


    “那真是奇了。”羨魚很是詫異,“今日醒來,不知道是哪個人傳出謠言,說你與我有過節,還把我揍了一頓。”


    鏡流:“……”


    若是羨魚劍術再差一點,估計真得挨揍。


    她暗道喝酒誤事,麵上無比冷靜:“是啊,真是奇了。”


    “真是絕了,竟然能傳出這麽離譜的謠言。”羨魚感慨極了,“甚至傳到了太卜大人耳朵裏,今天太卜大人跟我說,要給我放三天假……”


    鏡流:“……”


    太卜不肯透露地址,難不成是以為她要上門尋仇?


    她臉上的笑要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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