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握著玉兆,絲毫沒有回複對方的打算。


    應星靈光一閃,朝景元豎起大拇指。


    “行啊,景元,你居然把攻略發給鏡流了。”


    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傳來。


    “什麽攻略?”


    鏡流與丹楓在過了幾十招後,終於分出了勝負。


    一是龍尊沒能敵過劍首。


    二是丹鼎司瘋了似的找丹楓發消息,玉兆一會兒一震,擾得兩人沒了興致。


    鏡流剛走過來,就從應星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當即問出了口。


    好家夥,鏡流的行為還剛好對上了攻略裏的“砸巡鏑”!


    丹楓匆匆掃了眼玉兆,忽略下屬的消息,接話道:“我,應星和景元一起做的攻略。”


    鏡流搖頭:“我並沒有收到什麽攻略。”


    自認費了不少心思的丹楓與應星不樂意了,齊齊瞪向景元。


    景元心下腹誹,你倆寫得什麽玩意兒心裏沒數嗎?有本事你們自己發給師父啊!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決定與攻略撇清關係,憋著氣道:“都是丹楓和應星的主意。”


    鏡流聽了半晌,硬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不耐煩地眯起眼:“所以是什麽?”


    景元和丹楓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鏡流。


    最後還是應星沒忍住,他一馬當先地站了出來,“是能讓我們吃上喜酒的攻略。”


    鏡流:“……”


    她沉默一瞬,抬手扶額問道:“攻略呢?”


    高冷劍首一改在奶茶店的抵觸姿態,表情極為自然,不僅沒有反駁應星“喜酒”的說辭,反倒主動索要。


    聞言,三人直接怔愣在原地。


    鏡流表現得太過理所當然,反倒襯得他們三個是在少見多怪。


    景元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在三人的逼視下,隻得任勞任怨地打開玉兆,將攻略發給鏡流。


    丹楓這回肯低頭看鏡流了,與應星一同湊上去。


    兩位靠著昨晚突擊獲得的戀愛經驗,你一言、我一語地傳授經驗,言談之間頗有大師風範。


    景元:“……”


    你們不要太離譜啊。


    看著眼前的場景,景元回想起當年在學宮時的日子。


    學宮的倒數第二,就是這麽教倒數第一的。


    那信誓旦旦的語氣,自信十足的表情,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應星自信開口:“砸巡鏑絕對有用!”


    鏡流想了想,搖頭道:“我給他轉賬,他好像沒那麽開心。”


    丹楓老神在在,他作為五人中最富有的龍,當機立斷道:


    “一定是你砸得不夠多。”


    景元思緒翻湧,閉了閉眼控製情緒,然後插話道:


    “砸錢是絕對行不通的啊!任何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會接受的!”


    丹楓嗤笑一聲,看景元的眼神,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兒。


    龍尊邊歎氣邊搖頭:“二十歲的小年輕懂什麽?不信你問應星,要是有人給他砸八位數的巡鏑,看他能不能接受——”


    景元:為什麽要問應星啊……他一個倒貼錢也要打鐵的死腦筋,當然會接受啊!


    鏡流抬眸,問應星:“若是有人給你砸錢……”


    應星一聽,立馬回想起為了提前使用材料、自掏腰包的日子,狠狠點頭附和。


    “你是說拿八位數砸我?別說什麽談戀愛,對方讓我當兒子都行……”


    工造司百冶主打一個能屈能伸。


    尊嚴?尊嚴值幾個錢?能讓他用上稀有材料嗎?


    反正上下嘴皮子一碰,他又不虧,白賺八位數巡鏑。


    應星十分惋惜地看著景元,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搖頭晃腦地說:“景元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財大氣粗的丹楓一錘定音:“他要是不肯接受,就說明砸得不夠多。”


    鏡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景元:“……”


    師父,別一副認真考慮這個提議的表情啊!


    他無奈極了,低下頭拿玉兆打字。


    先給羨魚打個預防針吧……


    【實名上網:要是有人拿巡鏑砸你,你會不開心嗎?】


    【羨魚:還有這種好事兒?】


    景元深知,對方隻是嘴上說說,等真有人給他砸錢,他隻會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羨魚這個人,哪怕是得知有人對他抱有好感,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拉開距離。


    景元仔細想想羨魚主動透露的信息,大徹大悟。


    不愧是師父。


    先打錢,再請吃飯。


    請你一頓,你總得還吧?請著請著不就熟了嗎?


    景元感覺自己對師父的認知有些偏差。


    哪裏是不會啊?簡直是太會了。


    正當景元拜服於師父的套路時,師父開口了。


    “等下次出征回來,我把豐饒孽物寄到他家。”


    景元:“……”


    師父,能不能別一直送豐饒孽物啊!


    他知道羨魚和仙舟人不一樣,無論是哪個星神,對方都毫無敬畏之心。


    更別說什麽豐饒孽物了。


    或許對仙舟人有用,但對羨魚來說完全沒用。


    但景元又不能明說。


    畢竟師父好不容易碰上一個有好感的人,若是自己開了口……幾個鐵血仙舟人的思路可能就會不受控地向其他方向發散。


    比如羨魚成分是不是有問題,會不會是轉投「壽瘟禍祖」的叛徒之類的……


    他與羨魚相處多年,試探過對方,雙方對此心知肚明,羨魚毫不在意,放任他試探。


    雖然他們沒有挑明,但景元能確定對方和「壽瘟禍祖」沒關係。


    但是他了解對方,其他人不了解啊。


    景元隻能沉默,眼睜睜看著三個臥龍鳳雛發散思維,放飛自我。


    等他再回過神,三人的話題已經從“砸巡鏑”,發展到了“在孽物殘肢裏塞巡鏑”給對方雙重驚喜。


    景元繼續等,等到三人聊完,語氣幽幽地開口質問鏡流:


    “聽說劍首的徒弟能拿巡鏑……”


    鏡流那張冷臉險些沒繃住。


    景元繼續說:“這都多少年了,徒弟也沒見過,師父,你有什麽頭緒嗎?”


    鏡流沒好氣地打開玉兆,沒一會兒,景元收到了轉賬。


    景元歡歡喜喜查看,之後又滿臉哀怨地放下。


    鏡流雙手環胸,語氣淡淡:“轉過去了,自己去買浮羊奶吧。”


    景元:師父你太偏心了qwq


    給羨魚的巡鏑夠他買一百多瓶,給自己徒弟的錢隻夠買一瓶。


    沉迷為友人出謀劃策的丹楓,此刻終於能分出心神整理自己的儀容,他捋了捋自己因打鬥變得淩亂的衣袖,問鏡流:


    “我們什麽時候能吃上喜酒?”


    鏡流很是無奈。


    友人如此殷勤主動地給予幫助,讓她心下觸動不已。


    感動之餘,又因三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多了幾分無奈。


    “喜酒?你未免太心急了。”她歎了口氣,“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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