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月君費盡心思,專門讓侍從挑選出羅浮烤肉店、燒烤店銷量最高的菜品,再砸重金購買原材料。


    至於至關重要的調味料,丹楓直接砸錢,讓侍從直接從商家手裏買回來。


    隻需要將食材烤熟,再搭配現成的調味料,肯定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丹楓和其餘四人信心十足,期間羨魚加入串烤串的隊伍中,六人折騰一番後終於處理完了食材,他們來到烤爐前,各自拿了些烤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羨魚拿著手裏的烤串,時不時翻麵、刷醬。


    他有些好奇白珩的烤葡萄,抬頭一看,狐人舉著那幾串烤糊的葡萄,看起來沮喪極了,耳朵都支楞不起來了。


    他看向景元,對方撒調味料的動作很專業……


    如果不是肉烤糊了,那就更好了。


    羨魚再看向應星和丹楓,兩人正木著臉品嚐烤串。


    隻是肉的顏色,怎麽看都還沒烤熟吧?!


    至於鏡流……隻能說肉切得很不錯。


    不過也烤糊了,真不愧是景元的師父。


    羨魚默默拿起自己的烤串,問五人:“要嚐嚐嗎?”


    五人看看羨魚手裏那顏色最正常的烤串,或激動或矜持地點點頭,接受了這個提議。


    羨魚手裏的烤串被瓜分幹淨,他轉身繼續烤食材。


    還是得讓他自己動手啊。


    完全指望不上這五個人啊。


    沒等烤串翻麵,景元就開始大呼小叫:“好好吃啊!羨魚你怎麽還會做燒烤?”


    羨魚撒了些調味料,隨口道:


    “看多了,就學會了,要學嗎?”


    “我?還是算了……”景元眼珠一轉,朝鏡流看去,“師父學一學吧,之前您請徒弟浮羊奶,這次能不能請徒弟吃燒烤啊!”


    鏡流:“……”


    景元真是油嘴滑舌。


    聽完徒弟這番話,鏡流麵不改色地掃了對方一眼。


    這一眼,看得景元身形僵硬。


    鏡流上前,在羨魚身邊站定,仔細觀察他手上的動作。


    剩餘的四人突然大呼小叫起來,十分浮誇地開始表演。


    他們統一口徑,說是一起去尋些水果回來,眨眼間就跑沒影了。


    換作是草履蟲,也能看出他們的意圖。


    羨魚:“……”


    鏡流:“……”


    劍首閉了閉眼,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些什麽,卻覺得隻會越描越黑,於是沉默著不再說話。


    羨魚觀察著手上的這把烤串,烤熟後,隨手塞給鏡流。


    “你先吃,吃完再教你。”


    鏡流隻挑了一串,將剩餘的烤串放在盤子裏。


    等她吃完後,有樣學樣地拿起烤串。


    羨魚掃了眼鏡流手中的食材,說:


    “有肥肉的話,不需要刷油,直接烤就好。”


    等時間差不多了,羨魚提醒對方翻麵,並將調味料遞過去。


    “差不多快要熟了,再烤一分鍾就可以吃了。”


    鏡流屏息凝神,在心中算著時間,等時間一到,立刻拿出一串分給羨魚。


    羨魚笑著接過,匆匆吃過後,又拿起蔬菜,向鏡流演示。


    “烤蔬菜之前要刷油,不然很容易烤糊。”


    他頓了頓,


    “烤糊之後,味道會很難吃。”


    鏡流沉默一瞬。


    她聯想起羨魚中毒後的態度,忍不住發散思維。


    過了好一會兒,鏡流開口問羨魚:


    “你……之前經常會吃烤糊的東西嗎?”


    羨魚頓了頓,他想起下屬們總愛做出些奇葩的黑暗料理。


    合理懷疑太卜司和工造司的食堂,是和他們之前的將軍學的。


    他適當刪減部分信息,說:


    “隻是當時做飯不太熟練……其實味道還湊合。”


    鏡流不說話了。


    究竟是吃了多少苦?


    她沒有繼續追問,拿起調料幫著羨魚打下手。


    沒一會兒,四人拿著水果回來了。


    羨魚態度自然地向他們分享燒烤。


    景元笑嘻嘻地湊過來,和羨魚勾肩搭背,勾著對方的脖子就朝偏僻處走。


    他算是最了解羨魚另一麵的人,剛剛他們四個的舉動太過明顯,羨魚肯定看出來了他們的目的。


    景元知道和羨魚說話時,不能搞些彎彎繞繞,但事關他的師父,他隻能當一回謎語人,他開始和羨魚談天說地,最後意有所指地問:


    “你覺得這頓燒烤怎麽樣?”


    羨魚看著景元,說:


    “很好吃,如果你這家夥能多幹點活就更好了,走吧,現在我來教你做燒烤。”


    景元:“……”


    羨魚勾肩搭背,又將景元帶到了烤爐邊,指揮著對方幹活。


    等到食材烤得差不多了,六人終於坐在了椅子上,開始吃燒烤,喝酒。


    羨魚的位置緊挨著鏡流,他十分順手地替對方倒酒,隨後作傾聽狀,安靜地聽其他人講話,時不時聊上幾句。


    一眾人的話題從前線聊到孽物,又從羅浮美食聊到戰場上的營養液,隨後一臉哀怨地啃了口燒烤。


    聊著聊著,又聊到了長生種對短生種的偏見。


    受害者應星喝了口酒,冷笑一聲,吐槽起工造司的部分同事。


    羨魚突然開口道:


    “這種人真是不可理喻,比不上旁人,怎麽不努力呢?長生種不吃不喝也不會死啊?怎麽不熬夜學習呢?”


    應星驚了一瞬,但又感覺這番話太有道理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


    白珩在一旁吐槽:


    “你真不適合當上司啊,你要是個資本家,一定會把金人當驢使喚……”


    羨魚搖了搖頭,狀似不經意地掃過身側的鏡流,繼續道:


    “如果按照資本家的觀念,不會使用金人,隻會用智械,金人出故障了還得掏錢修,智械不用啊,智械會自己修自己。”


    白珩瞠目結舌:“你可真是個活閻王。”


    羨魚沉默一瞬,“我隻是在順著你的思路來啊。”


    景元感覺燒烤都不香了。


    羨魚這家夥,為什麽要說這種奇怪的話?


    成天宅在家裏不出門,約他十次,可能隻有三次願意赴約。


    羨魚這家夥走一步能想十步……


    更不是那種優柔寡斷,願意為無關人士浪費時間的人。


    之前的白竹,對方很認真地否認了兩人在一起的可能性。


    他能答應來麟淵境,顯然是對師父有意思啊!


    說這番話,到底是想幹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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