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不明所以,他盯著鏡流的發頂,想不出個所以然。


    他作為伴侶,應該有權力幹涉鏡流的穿搭吧?


    曇花花期太短,寓意不好,羨魚隻是想讓鏡流把配飾換掉,對方就生氣了?


    羨魚上半身的浴袍被鏡流扯開了一大半,對方長發時不時掃過他的胸膛。


    ……感覺很像是尺玉用毛茸茸的尾巴蹭他。


    羨魚抬手將鏡流微微淩亂的頭發別在耳後。


    對方沒有在鎖骨處停留太久,很快鬆了口,轉而吻上羨魚的頸側。


    羨魚輕聲道:“換個地方吧。”


    鏡流停住動作,與羨魚拉開距離,輕輕點了點頭。


    羨魚原本想借此機會整理一下睡袍的領口,還沒等他抬起手,鏡流就十分配合地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


    見狀,羨魚隻好一手攬住回鏡流的肩膀,用另一隻手放於腿彎處,把懷中人打橫抱起。


    他沒有猶豫,抱著鏡流朝客廳的方向走去。


    羨魚沒走幾步,就聽見鏡流問:


    “那一次我喝醉酒,你為什麽要抱著我回去?”


    她每次回想起這件事,都覺得不太對勁。


    羨魚表麵看上去溫和,實則一點都不好接近,十分注意邊界感,從不會輕易與人拉近距離。


    鏡流費了不少心思,才和對方走到一起。


    那麽,為什麽那時的羨魚會突然抱她?是因為……對方也對她抱有好感嗎?


    羨魚想,還能因為什麽?


    那時,兩人不過是普通的朋友,他考慮到男女有別,隻好想盡辦法避嫌。


    隻有這種抱法,兩人才不會有太多的肢體接觸。


    不管是背、還是扛,都比不過公主抱。


    隻是對著現如今成了伴侶的鏡流,羨魚無法說出實情,隻說:


    “你喝醉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做,隻好參考救助傷員的方式來幫你。”


    鏡流:“……”


    羨魚說得沒錯,在戰場上,雲騎軍和醫者經常會把傷員打橫抱起。


    這種搬運方法,僅限於救助病情較輕、能夠站立行走的傷員。


    用這種方法幫助喝醉酒、但仍能站立行走的鏡流,再合適不過了。


    鏡流轉念一想,在兩人逐漸熟悉後,她發覺對方似乎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親密關係,隻是仿照著旁人的方式去愛她。


    就算是羨魚對她抱有好感,恐怕自己也意識不到這一點吧?


    羨魚抱著鏡流,來到沙發旁,彎下腰把懷中人放在沙發上。


    他坐在鏡流身旁,低頭整理露出大半個胸膛的睡袍。


    羨魚整理好衣領,伸手按在身側人的肩頭,微微施力,將對方按倒在沙發上。


    他雙手撐在鏡流身側,俯下身輕輕吻住近在咫尺的愛人。


    鏡流仰躺在沙發上,下意識閉上眼,主動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劍首在敵陣前不肯退讓,此刻,也同樣如此。


    羨魚盯著鏡流,看著她微顫的睫毛,感受著她的回應,注視著那冷淡的神情,在他的懷裏、在這個吻中,逐漸軟化。


    直至鏡流睜開眼,露出那雙蒙上一層水色的紅瞳,與羨魚對上眼神後,她又羞又惱,連帶著舌尖都在抖。


    羨魚停住動作,稍稍拉開距離。


    鏡流下意識抬手想要遮住自己的臉,卻被羨魚一把扣住手腕。


    羨魚忍不住生出想要搞鏡流心態的想法。


    他很努力壓製住自己,輕笑一聲,調侃道:


    “好了,遮什麽?有什麽不能看的?”


    鏡流呼吸微亂,胸口不斷起伏著,她仍保持著被羨魚扣住手腕的姿勢,始終不發一言。


    她自暴自棄般側過頭,露出紅透了的耳尖。


    羨魚深知,要是再逗下去,鏡流恐怕又得跑了。


    他隻好轉移話題:


    “說要罰你,你可不能耍賴啊,必須把曇花換掉。”


    鏡流心中的情緒尚未平複,又聽到羨魚這番話,隻得閉了閉眼。


    她控製著自己的語氣,平心靜氣道:


    “好,換,你說換什麽?”


    羨魚想了想,提議道:


    “嗯……你覺得芍藥花怎麽樣?”


    芍藥花是定情之花,也是他第一次送給鏡流的花。


    鏡流耐著性子,點了點頭:“好。”


    不知為何,在自己答應羨魚的提議後,他似乎笑得更開心了。


    鏡流拽住對方的領口,微微施力,輕而易舉地扭轉局勢,兩人位置調轉。


    她發現,就算是羨魚保持著極為被動的姿勢,被她壓在沙發上,也仍是那副溫和的、無害的表情。


    羨魚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好似鏡流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準確來說,對方的表情和眼神……更像是在包容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包容她的一切,放任她胡鬧。


    羨魚隻是看似被動,實則早已掌控了她的一切,逼得她步步退讓、潰不成軍。


    鏡流自詡年長者,認為她本該掌控著這段關係的進度,本該更加地……遊刃有餘。而不是因為羨魚的三兩句話,就生出羞惱之意。


    她盯著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不免感到挫敗。


    鏡流再度扯開羨魚的領口,俯身將唇落在頸側。


    她想到羨魚那過於特殊的體質,唇瓣稍稍下移,落在衣服能蓋住的位置上,一點一點吻了下去。


    鏡流停下動作,抬手撫上羨魚的臉,上身越發靠近他的胸膛。


    兩人上身緊貼的那一刻,身形皆是一僵。


    鏡流眼神閃爍,她胸口起伏著,麵上仍不肯泄露分毫情緒。


    羨魚見狀,主動開口:“等一下——”


    鏡流故作鎮定,出言打斷他的話:


    “好了,等什麽?有什麽要等的?”


    羨魚一眼就看穿了鏡流拙劣的偽裝,他的目光落在愛人那通紅的耳尖上。


    他聽著這句極為耳熟的話,沒有點破。


    羨魚心下歎了口氣。


    罷了,鏡流開心就好。


    鏡流見羨魚沒有說話,隻當自己又扳回一城,麵上帶了些許笑意,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直至兩人氣息微亂,這才停了下來。


    鏡流雙頰通紅,抬眼一看,怔愣一瞬。


    羨魚半闔著眼,臉上沒有了往日溫和的笑意。


    鏡流這才發現,對方麵部放鬆時,嘴角是自然向下彎的。


    隻是羨魚在人前,總是會露出親和無害的微笑,好似天生他就是這副樣子。


    時至今日,鏡流才發覺這一點。


    羨魚早已察覺到對方的視線,隻是無暇顧及,他竭力控製自己的表情和眼神,待稍稍平複好心緒後,抬眼與鏡流對視。


    鏡流捏捏他的臉,放柔語調:


    “在我麵前,你大可以放鬆一點。”


    羨魚深吸一口氣,笑道:“好。”


    鏡流眯起眼,繼續捏他的臉:“我說了,在我麵前,不必一直保持那副表情。”


    待羨魚不再微笑,鏡流總算撒了手,她頗為新奇地打量著失去表情後、冷著一張臉的愛人。


    鏡流與他拉開距離,抬腿作勢要跨坐在他的身上。


    羨魚表情凝固一瞬,正當他要出言阻止時,鏡流先是坐在他的身上,接著身形僵硬地迅速站起來。


    羨魚神色如常,他起身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旁的靠枕放在大腿上,輕聲安撫著站在原地的鏡流:


    “抱歉,你不必在意這些。”


    他麵不改色地轉移起話題,鏡流心不在焉地回複了幾句。


    羨魚心下歎了口氣。


    他著實不擅長哄人,隻好替鏡流找借口,說:“幾點了?雲騎軍是不是該集合了?”


    鏡流掏出玉兆掃了一眼,點了點頭。


    羨魚繼續道:“那快去吧。”


    他目送鏡流離開,靠在沙發靠背上緩了好一會兒。


    待到平複好心緒後,他起身去拿玉兆,掃了眼時間,發現還有兩個小時,就到六司和雲騎的上班時間了。


    沒等他放下玉兆繼續看書,鏡流就發來了消息。


    【鏡流:要是太卜司沒什麽要緊事,那就請假在家休息吧】


    羨魚敲打著玉兆。


    【非工作時間不會:不了,請假補覺的話,晚上就睡不著了】


    【鏡流:貓咪比心.jpg】


    羨魚放下玉兆,計算著通勤時間,估算著這兩個小時內能看多少頁的書。


    他拿著書本,一邊看,一邊回想兩人相處的細節。


    總之,不管兩人走到哪一步,求婚戒指得盡快做出來。


    求婚怎麽也得讓他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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