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後。


    台下雷鳴般的掌聲再次響起。


    “再來一個!”


    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說著。


    沈析卻擺了擺手。


    “不跳了,下次吧。”


    “啊。”


    台下一片哀嚎。


    突然,一陣風吹過。


    他頭上的麵紗掉落。


    賀南一清晰的看見了那張攝人心魄的臉。


    他站在木質的欄杆前。


    剛剛在跳舞的時候,他已經從座位上離開站了起來。


    在他看清楚沈析的臉之後。


    一時間,手上的酒杯也拿不穩了。


    哐當一聲。


    酒杯從樓上掉下。


    沈析抬眼望去,聲音的來源。


    兩人對視的那一刻。,


    沈析眼底閃過慌亂。


    匆忙的離開人群,走了。


    台下又鬧哄哄的起來。


    那老鴇拿沈析可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極力的安撫各位賓客的情緒。


    然後又安排其他舞姬跳舞。


    賀南一下了樓,走到老鴇麵前。


    又拿出了兩錠黃金。


    老鴇接過黃金,那是又驚又喜。


    “這位大哥還想幹嘛?”


    “剛剛那個人,我想再見一下。”


    老鴇聽了之後就將黃金還給了他。


    賀南一有些不解。


    “有錢也不賺?”


    “我們析析畢竟是我們的頭牌,想要單獨見他,先不說錢夠不夠?這也得問析析自己願不願意呀。”


    賀南一將手上的錢袋全部遞給她。


    “現在也不行嗎?”


    老鴇掂了掂那錢袋的重量,然後臉上又重新浮現出笑容。


    “你等著,我馬上去問問。”


    沈析已經換了衣服。


    頭發還未來得及束上。


    老鴇就眉開眼笑的走了進來。


    ‘這老女人又賺錢了。’


    沈析又看了看她都快要笑爛的臉。


    ‘賺的還不少,哪個大冤種又想單獨見我?’


    老鴇一臉諂媚的靠近他。


    “析析,今天身體不舒服嗎,怎麽隻跳了一場?”


    “不想跳了,不行嗎?”


    “行行行,我又沒說不行。就是門外有一位闊氣的大爺,想單獨見見你。”


    “不見。”


    “別呀,小祖宗你知道他給了多少嗎?就見一麵,又不會少塊肉。”


    沈析餘光看見了老鴇手裏拿著的錢袋。


    那錢袋的麵料一看就是極好的。


    中原的絲綢。


    闊氣的大爺。


    想必自家老公就是那位大冤種了吧?


    “那就讓他進來見見吧。”


    “好嘞。”


    片刻之後。


    賀南一就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好久不見。”


    沈析聽見聲音,回頭一看。


    “大…大哥?剛剛她說的是你呀。”


    “嗯。”


    “你若想見我,可以直接跟我說呀,給她那麽多錢幹嘛?”


    沈析站起身來,似乎很心疼他的模樣,走到他麵前。


    “沒事,這錢她不會給你嗎?”


    沈析搖了搖頭,很誠實。


    “不會。”


    這倒沒有說謊。


    隻不過,那錢雖然不會直接給他。


    但也大多數都是用在他日常的衣食住行上了。


    “哦。”


    賀南一看著他身上的服裝。


    “這麽快就把衣服換了?”


    “嗯,還想看?”


    “有點…”


    賀南一吞吞吐吐的。


    但是一想到明日就要離開,不想給自己心中留下太多遺憾。


    “不穿那個也能跳。”


    沈析聽著外麵吵鬧的聲音。


    拉起賀南一的手走到窗子邊。


    “我們出去。”


    “不能從門走嗎?”


    “你傻呀,既然我是一個價錢出門一起走,就是另一個價錢啦。你都為了見我花了那麽多錢,怎麽還舍得讓你破費?”


    然後兩個人像做賊一樣,翻出窗子。


    雖然在這蠻夷大漠,水分是有些缺失的。


    但是沈析位於皇城。


    所待的這種妓院,也是寸土寸金的地。


    有一汪水池。


    沈析站在水邊。


    “沒有音樂,隻能隨便跳跳啦。希望大哥不要介意。”


    “沒事。”


    沈析心中浮現出一段旋律。


    隨風起舞。


    每一步輕盈的落腳,卻都像重重的踩在賀南一的心中。


    他接近癡迷的看著眼前隨風舞動的少年。


    心裏第一次出現那個想要占有他的想法。


    ‘他可以是我的嗎?’


    沈析停下了舞步。


    伸出手在在發神的賀南一眼前晃了晃。


    “大哥,是我跳的太好,都把你看呆了嗎?”


    “嗯。”


    本來就是玩笑性的話語,聽到了一個非常認真肯定的回答。


    沈析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如何做了。


    “你的舞真的很美。”


    ‘人也是。’


    “謝謝。”


    沈析坐在了河邊。


    “我還以為大哥會討厭我呢。”


    “為什麽?”


    “雖然很多人喜歡我,但其實我知道我的工作並不出彩。”


    “誰說的,我覺得這樣很好。”


    “真的?”


    “我沒必要騙你。”


    沈析將目光轉向天空。


    “你看看這大漠的月亮,是不是要中原的大一些?”


    “嗯,看的更清楚。”


    這一晚上,兩人暢談。


    但是沈析也很快被老鴇,給帶了回去。


    臨走之時。


    沈析回過頭看著他。


    “我三天之後又有一場舞,大哥,還會來看嗎?”


    賀南一明日就要啟程回宮了。


    但是看著沈析滿懷期待的目光。


    不知該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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