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隨著陳鑫幾個,在園子和練功房練功,轉眼一年快過去,但李雪仍然覺得時間過得很慢。但時間並不會隨著她的想法和感覺而變慢。她容顏沒有改變,還是那麽英氣逼人,甚至雙眼還更有神了。隻是人又老了一歲。又到了放寒假的一個月。冬天的清晨,下著白霧,李雪忽然想起回到陳鑫經常去的半山的房子去看看。她跟陳鑫說:“大哥哥,我們再回去那個小時候的你的屋子去住一住吧,我最近不想回家。”


    陳鑫應允道:“那好,我們幾個都好久沒回去過了。”


    李雪說道:“大哥哥,不如我們就兩個人回去,以免打擾他們修煉?”


    陳鑫說道:“那,也好,我們明天就回去。”


    李雪很高興,趕緊的回家收拾幾件衣服,就等著陳鑫來接她。


    第二天,陳鑫如期來到李雪家接她。李雪穿著優雅的粉色唐裝和外披一件漢服的白紗,頭上紮回兩條辮子到肩膀,顯得格外的年輕。讓人想起了二十年前她剛剛上學的時候的樣子。


    陳鑫接過李雪的行李袋,拿著一個自己包,隨即走上了去半山住宅的路程。


    這天,外麵更是傳來了噩耗,隔離街家的滕建舉和歐巧娟生了一個胖兒子。這時,餘飛虎更是顯得臉色難看。而楊鷺飛畢竟不是省油的燈,她狐狸轉世,就不會那麽容易認輸。


    這天晚上,楊鷺飛思來想去,她想到了一個可以挽回她丈夫的心的做法,就是把歐巧娟殺害,讓他斷了這個念想。但她一個女孩子,又不會武功,怎麽能殺死一個正常的人呢?她想了一下,計上心頭。這天下午,她到了中西學堂,看見學校已經放了假,門口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全部封鎖了。


    她從學校的後麵山區的第二部分教學樓那裏上去,找到了實驗室的儀器裝置,和化學物品。她讀書的時候,曾聽見教西洋科學的一個老師說道:“凡是酸,都能使人毀容,而凡是氯,都帶有劇毒。”


    於是她便到處找,終於被她找到了一瓶高濃度的劇毒,具體是什麽她也沒看,隻見上麵印著一個黑色骷髏頭,寫著:“劇毒。”


    然後,楊鷺飛把劇毒轉到一個小小的瓶子,再貼了一個新的標簽:“營養液”就假裝成一個送貨的,說是給少奶奶送營養品。楊鷺飛邊走邊看路,生怕撞見了那胖子滕建舉,會認出她來。


    路上的家丁都不認識她,隻以為她是來送貨的。楊鷺飛來到了歐巧娟的房間。家丁報了進去說道:“少夫人,有人來送貨。”


    歐巧娟說道:“請進。”


    楊鷺飛隨著那個家丁進了房門,她低頭說道:“有姓滕的一個胖先生買了一瓶營養液,給夫人吃飯後用,可以養顏。”


    歐巧娟抱著兒子,眼睛都不離開她那白白胖胖的兒子,就點點頭說道:“放下,去賬房領錢吧。”


    楊鷺飛低頭說道:“是,夫人,錢不用領,已經付過了。”


    歐巧娟還是一眼沒看楊鷺飛,她說道:“那你出去吧。”


    楊鷺飛把那毒藥放在了歐巧娟的台上,就出去了。


    這時,下人拿進來一碗雞湯,說是滕老婦人讓她喝的雞湯,喝好了奶水足。


    歐巧娟很開心的把孩子放給了下人抱,又靜靜的喝完了雞湯。發現桌上擺的營養液。她想起了那人說是飯後服用。於是她拿起那毒藥看了看,裏頭的液體晶瑩剔透。她倒了一杯出來,往口裏一灌,隻感覺從喉嚨一直熱到了心口。接著馬上就趕緊整個身體像火燒一樣。


    夜晚,滕建舉回到家,歐巧娟已經七竅流血而死,倒在床上。


    滕家舉喪,隔壁街的餘飛虎知道了這個消息,更是悲痛欲絕。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愛人嫁給了別人,還因此而被殺害了。餘飛虎在出殯日到了靈堂,痛苦下跪,他仍然不知道這是他現任妻子楊鷺飛的所作所為。


    李雪和陳鑫到了山上的老屋,想起了很多年之前來的事情。陳鑫說道:“你還害怕嗎?”


    李雪說道:“怕什麽?”


    陳鑫說道:“你上次來這裏,遇到的事情,你忘記啦?”


    李雪說道:“我記得,又忘記了一些,人類是不是最可憐的一種動物?”


    陳鑫說道:“為什麽可憐?不是最幸運嗎?”


    李雪說道:“因為人類每時每刻都要呼吸、隔幾個小時就得補充食物、經常生病、毫無法力、還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鬼。”


    陳鑫笑道:“聽你這麽一說,還挺有道理。”


    李雪說著,看著變化不大,但是長大了很多的樹木,顯得整個山頭灰色也都老了一些。她走進了那時經常和他們幾個聊天的園子,拉著陳鑫的手。


    陳鑫說道:“雪,你還害怕嗎?那天晚上,那一隊人,一閃就進了樹林,記得嗎?”


    李雪的記憶再次被喚醒,她果然有點害怕的說道:“大哥哥,你不要再嚇我了,我想起了了。”


    陳鑫看見她的樣子很想作弄她一下,他說道:“嗯,你才想起來,就是你練功不專心的結果。”


    李雪聽了說道:“這和練功不專心有什麽關係?”


    陳鑫說道:“你要是練功很專心,記憶力不會這麽差的。還記得我十幾年前已經教過你功法了嗎?”


    李雪想了想,說道:“那次,我被那個女魔頭吸血,你救我的時候,教我的呼吸法,就是功法,對嗎?”


    陳鑫點了點她的鼻子,說道:“嗯那,算你還沒笨到家。”


    李雪說道:“哼,那根本就不算我練功不專心,真正不專心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呢。”


    陳鑫說道:“噢,還有更不專心的表現,你說說看。”


    李雪雙手拉著陳鑫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身體靠近他那高大的魁梧的身體,踮起腳來,輕輕的吻了一下陳鑫的唇,說道:“這樣算不算不專心?”


    陳鑫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他眼裏的小公主,已經有了一種難以控製的情感生長了起來。他一直沒有留意過,也沒有去爭辯。順其自然。


    李雪看見他那波瀾不驚的臉,說道:“大哥哥,你認為呢?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陳鑫知道這時再不解釋,就要往更遠的方向走開。他說道:“我認為你無法控製自己的情感,也是人類的弱點。”


    李雪說道:“所以你沒有這種弱點,對嗎?”她有點失望。


    陳鑫說道:“是的,我沒有,就算我有感情,也可以隨意的控製它的來去。”


    李雪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我要求你不要控製,就在今天,和明天,還有後天,不要控製,就讓它自然發出。”


    陳鑫默默的點點頭。他不敢應允,因為控製感情,是他的習慣,而對人類這種近乎低級的欲望,他自己沒有出現過,例如必須在某個時刻吻住一個人。


    李雪看見他隻是點頭,沒有開口,知道他無法勉強。於是改了一個說法,道:“我們過好這幾天,盡量過好,作為我今生的回憶,好嗎?”


    陳鑫點點頭,他終於說道:“當然好,你不要難過。”


    李雪眼睛裏充滿了淚水,她說道:“我很懷念剛剛遇見你的時候,那時,我可以感覺到你的心,它經常靜止在一個地方,對嗎?”


    陳鑫點點頭,他說道:“對的,我也感覺到你是唯一一個和我有一種共同時間的人。別的人都沒有這種時空感。”


    李雪說道:“那時候我能感覺到,直到我十六歲再見你,就消失了這種感覺。“


    陳鑫說道:“別亂想,那時你受傷了。”陳鑫看見李雪的眼淚,把她抱緊了在懷裏。院子裏鳥叫聲斷斷續續的出現,寧靜的綠色山穀,橙色的夕陽照在他們身上,散發出一種別樣的光芒。


    他們就這樣度過了日落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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