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象金學院的羅索院長,便向身旁籠罩著金紋的綠色靈身使了個眼色道:“金凱,動手吧。”


    籠罩著金紋的綠色靈身心領神會,隨手祭出一個金紋光刀,便欲斬向燕誠。


    燕誠體內的小花蛇感知到了危險,徑直從他的體內鑽出,顯現出本體。


    隻是在燕誠體內前後待了數十個喘息之間,竟然本體長到了一人之高。


    “哦,這小子的體質似乎有些異於常人啊!”


    “此話怎講?”


    “你看那小蛇靈在他體內也不過呆了幾分鍾吧,竟然便可借助他的肉體,吞吐呐息,迎風見長!”


    眾靈身不由將目光看向燕誠,似乎開始對他與那蛇靈產生了些興趣。


    此刻,蛇靈盤繞在燕誠的上半身,三角頭正好抵在燕誠的腦袋之上。


    小花蛇高昂著頭顱,渾身散發著赤橙兩色光芒。


    棕色的眼睛透著王者之氣,怒視著上方那籠罩著金紋綠色靈身的金凱。


    “哦噢!”


    “這小東西有點意思,哈哈”。


    “麵對抬手便可將其覆滅的存在,氣勢上竟然絲毫不輸。”


    “重要的是,這小東西竟然有了護主之心。”


    一眾顏色各異,波紋流轉的靈身紛紛發出驚歎,看起了好戲。


    那夜貓子薑玉玉,被這小花蛇悍不畏死的姿態所感染,心中起了憐憫之心。


    他深知象金學院一旦出手,這小花蛇靈體定會煙消雲散,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而且,被他剛剛附身成功的男子,必然也會傷了真炁體。


    人與生俱來的靈體,便是包裹在身體外周的真炁體。


    一旦真炁體受到破壞,那一切邪祟熱毒便可通過破損處,侵襲人體,定會重病一場。


    夜貓子趕緊出口道:“等等,刀下留情。”


    然而,金凱明明聽到了長尾林鴞的阻止之聲,還是出手了。


    因為,這個小花蛇眼中透著對他的滔天恨意。


    這眼神,讓他想了一個夙敵,令他十分不安。


    夜貓子薑玉玉見他如此無視自己,心中也甚是不快。


    於是他猛然張開寬大的翅膀,一個飛身,利爪一抓,便將金凱的金紋光刀抓了個粉碎。


    “謔,厲害啊!”


    “這長尾林鴞不過三級靈體,對上咱人類的四級靈身,絲毫不落下風啊!”


    “嗐,附身靈體繼承了其身為野獸的原始力量,對上人,自然更占優勢唄!”


    金凱聽著周圍的議論之聲,不禁著惱,想要再次出手。


    象金學院的羅素怕他繼續出手還是敵不過那長尾林鴞,在其他學院麵前跌了分。


    若是自己對一個小蛇靈出手,更是失了麵子。


    於是,他便順勢說道:“既然薑主任發了話,那便給平妖書院一個麵子,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羅院做出如此表態後,眾靈身也不便再作逗留,飛離而去。


    雖然紛紛離去,但經此一事,他們似乎心中各懷心思。


    那長尾林鴞看著燕誠,喃喃道:“唉,擁有附身靈體真不見得是件好事,看你的造化吧。”


    燕誠目前尚且還看不到四周這一眾色彩斑斕的發光體,但是他看得到附在他身上的蛇靈。


    方才那花蛇靈體再次現出本相,氣勢咄咄逼人,還沿著自己的上身,一圈圈盤旋開來,嚇煞了他。


    他在暗夜裏跌跌撞撞,一路飛奔,直到看見自己家那朱紅色大鐵門,才放慢腳步。


    燕誠驚魂甫定,他扶在苦楝樹之上,平複著怦怦跳動不已的心。


    燕誠家的大門口長著一株不知樹齡的鏈子樹,學名楝樹,又名苦楝。


    “那條花蛇好似在哪兒見過。”


    燕誠喘著粗氣,回味著方才月亮山上那如夢一般的境遇,口中嘀咕著。


    燕誠敲響了大門,母親李香玉急匆匆趕來開門。


    “呦,兒子回來了。”


    母親笑意盈盈的一聲招呼,讓他頓時沐浴在說不出的溫暖舒適之中。


    “媽…”


    “嗯昂!嗯昂!”


    燕誠剛喊出口,隔壁大伯家的那頭驢倒是先嚎叫著,應答上了。


    似乎,它聽到燕誠回來,笑得格外開心一般。


    “媽,這禿驢還活著呢!”


    “唉,也是老了,下不了地了,怕是快了,你大伯還不舍得賣。”


    燕誠還想說什麽,卻見大伯門口的老舊的鎢絲燈泡亮了。


    於是,他便把想調侃那頭老毛驢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吆,誠兒回來了。”


    燕誠的大伯燕青鬆,在燈亮後走出門來,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燕誠母子。


    母親打招呼道:“大哥出來了,正巧跟燕誠說起你家的毛驢來,這是幹啥去。”


    “唉,這驢子現在不吃不喝的,出來摟點他愛吃的花生秧子試試。”


    “大伯好。”


    燕誠前腳剛要進去,燕青鬆腳下頓了頓,喊住了他:“誠兒,能過來幫一下忙嗎,哈哈。”


    母親接過燕誠的行李催促道:“趕緊去,幫你大伯一下。”


    燕誠走到燕青鬆跟前,隻見燕青鬆在昏黃的燈下,端量了他一番道:“誠兒,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古怪的事兒了?”


    燕誠眼珠子瞪得老大,驚訝地問道:“哇,大伯你怎麽知道的。”


    “這個世上,眼見不一定為實,披著人皮的物事比比皆是,偏偏你大伯的眼睛跟常人不一樣。”


    誰料,燕青鬆說出了這麽一句讓燕誠毛骨悚然的一句話。


    “大伯您的意思…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別的東西嗎?”


    燕誠頓時感覺自己後背起了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燕青鬆皺著眉頭道:“這普通生靈的靈體上身,我還是看得出來的,不過,你身上似乎罩著一層霧氣,我完全看不清楚。”


    燕誠聞言連忙將自己在月亮山上,以及月亮廟中的遭遇,詳細講述給了燕青鬆。


    “噢,月亮山上天降霞光,還遇到了月亮廟裏的蛇靈嗎。”


    “如此聽來多半是祥瑞的,說不定是好事兒。”


    聽完燕誠的描述,燕青鬆心中繃著的弦不由鬆了下來。


    “我年輕之時,跟隨我的師伯學習了不過個把月。”


    “若是再久一些就好了,不然的話,定能幫你解開身上的謎題。”


    燕誠心中充滿想象地問道:“大伯,難道您會降妖除魔?”


    “唉,我的師父隻是名風水先生,略通一些堪輿之術。”


    “不過他有一個師兄,也就是我所說的那個師伯,他老人家精通一些術法。”


    “隻是不知雲遊在何方,倘若能找見他人,你身上的事或許就可解。”


    “謝謝大伯,幸虧遇到了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怕是說出來都不會有人信。”


    燕青鬆的一番話讓燕誠心緒放寬鬆許多,他不禁心中滿是感激。


    “唉,人活一世,最重要的還是廣積善行,有些生靈的靈體前來附身,可是來報恩的,所以啊,不用太過焦慮。”


    “哇,如果是來報恩這麽一回事,那可就太好了。”


    “不過,您說的靈體是啥。”


    燕誠聽了燕青鬆這般說法,當下心寬更甚,同時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萬物有靈,比如一株植物,三年以上就會生出靈體。”


    “靈體,你可以把他看作是一團氣或是精神光體。”


    “隻不過,絕大部分的靈體會隨著肉身的消亡,消散殆盡,鮮有停留於世間者。”


    “那停留的那些呢?”


    “多半就成了附身靈,附身於合適的肉體之上,繼續修行。”


    燕誠聞言,不禁自怨自艾地詢問道:“難道就像玄幻小說中描寫的那樣,奪舍靈魂肉體嗎?”


    “也不盡然,首先成為附身靈,幾率就像一隻大海裏的盲龜。”


    “它恰好能將它的嘴巴嵌入一根海上浮木的孔洞一般,這樣的機緣,你想想,多麽的浩瀚渺茫,千海一粟。”


    燕誠聞言,扶著額頭苦笑道:“唉,如此小概率的事件,咋就發生在我身上了呢,不知麵臨的是挑戰還是機緣?”


    “人本身就有靈體,人的靈體被稱為真炁體,機緣就是可以將附身靈化為己用,修煉鞏固自身靈體。”


    “當然,如果本身真炁體比較弱,一旦受到附身靈的攻擊或反噬,那就是對自身的挑戰了。”


    其實燕青鬆想說的是,這靈體附身絕大多數而言,就是一種挑戰,跟移植器官一樣,總會有排斥反應在。


    不過,為了不讓燕誠焦慮,他隱晦地表達了一下這種說法。


    燕誠自我安慰道:“噢,我目前身體還沒有任何不適,應該算是機緣一場吧。”


    “哈哈,應是如此。”


    倆人一陣沉默後,燕青鬆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嗯…眼下大伯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


    “您說。”


    “我家這頭老驢,我觀他似乎有些非凡,怕是修成了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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