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生性好動,打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開心也不例外。


    初中三年開心就打過三次架


    第一次。剛上初一的一天上午,開心步行去學校。快到校門口的時候,他看見原先西街小學的‘活死人’正在打一個學生。身邊的一位同學拉住開心說:“咱倆別過去,這小子這幾天老在道上無緣無故地打同學。”開心“哼”了一聲,說:“我才不怕呢!就怕他不招惹我。”當‘活死人’打了別的同學,回頭瞅見了開心,就伸出胳膊來量量自己的肌肉。開心“切”了一聲漫步走進學校,‘活死人’也不敢去招惹開心。這勉強算一次打架吧。


    第二次。一天開心和範同(同學們給他起了個外號‘飯桶’)在走廊裏追趕打鬧。開心拽住範同的兩隻胳膊,腳下使了一個絆子就把範同絆倒了。結果,範同的身子是倒了,頭是向著樓梯口的。開心看他倒了也沒受傷,就跑了。以為範同會追上他,倆人再一起打鬧。沒想到,範同爬起來哭哭啼啼地去找老師告狀。當時,班主任李老師沒在,教英語的趙老師把開心叫了去說了一頓。開心給範同道了歉,這事也就算解決了。事後,範同時不時提起這件事,說要是腦袋碰到樓梯上磕破了怎麽辦?開心也隻能給人家說好話,哄人家開心。


    第三次。一個課間,開心的鋼筆掉了,他彎下腰去撿鋼筆。李越開玩笑用手按著開心的頭,不讓他抬頭。開心的勁兒大了,掙脫著李越的手,站了起來。李越怕挨打,趕緊向室外跑。開心一生氣,抓起了門後的笤帚就追了出去,還沒追兩步就碰見了迎麵而來的李老師。她剛問明情況,上課鈴響了,正好是李老師的課。李老師讓他倆搬著凳子,拿著紙和筆,到教室外誰寫檢查。原先開心覺得自己受了委屈,還抽泣一會兒。後來一想自己本來有理兒,萬一拿笤帚打傷了李越,那不就成了沒理的事情了嗎?再說了,李越也在寫檢查,李老師沒有偏袒李悅。這樣一想,開心就不感覺委屈了。正在寫檢查,趙老師打此經過。他調侃李月說:“兩位得意門生幹啥呢?嗬!寫檢查哩。你媽竟然讓你寫檢查,回去後告你媽的狀!”寫起了檢查,他倆回教室上課,李老師也沒有再說什麽。課下了,倆人接著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冰糕廠南邊是梨樹果園。人們經常在果園的西邊挖土蓋房子,就挖出了一個大坑。意想不到的是大坑的上麵是粘土,下麵卻是沙子。人們又開始瘋狂地挖沙子,這坑就越挖越大,最終形成一個三、四畝大深十來米的大坑。開心發現這個大坑之後,經常沿著坡道下到裏麵去玩。冬天天氣暖和的時候,開心坐在較淺的地方預習英語,背背單詞,讀讀課文。陽光照在身上,全身暖洋洋的。有時開心就把書本一放,在坑裏又蹦又跳,一直跳到全身燥熱。他就脫光了衣服,躺在沙子上邊曬太陽邊喘氣。那一刻,開心覺得大地是他的,太陽是他的,整個世界都是他的,他是世上孤獨的王。


    有一次,開心在坑下玩的時候,發現坑壁上有一層一層褐色土,他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再往深處走走,他竟然發現了幾根大骨頭,甚至在旁邊還發現了兩個骷髏頭。他把這些人骨和頭顱拚湊起來卻拚不成一具完整的身體構架。沒辦法,開心用手刨了幾個坑把這些殘骸埋了。開心到老了都還佩服自己的膽量,當時他才十三四歲,頭一次見人的骨頭,他怎麽就不害怕呢?回家之後,開心把看到的告訴了爸爸。周圍批發冰糕的人說那個坑人名叫亂葬坑。以前人民窮,親人死了之後沒錢埋葬,就把屍體拉到這個亂葬坑裏,挖個坑埋掉。後來發大水,泥沙把這個坑填平了。那些暴露出來的人骨,都是人們挖土時挖出來的,隨意得拋棄在了坑裏。幸運的挖沙人還能在坑裏挖出一些小陶罐、銅錢什麽的,但是那是窮人的隨葬品,不值幾個錢。


    看心有時候就想:大人們比我們小孩殘忍的多。怎麽就能夠把死去的人的骨頭隨便亂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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