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一個月後的一天上午,開心看到樓下人群聚集,亂喊亂叫,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他也沒問班長,收拾好後,開始下樓上課去。


    在宿舍門口,看心碰見了迎麵而來的班長。班長嚴肅地說:“今天先不用上課了,全校罷課了!”大家都問班長為什麽報課。班長小聲說:“這次罷課是學生會帶的頭。說是我們畢業之後不管分配,另外學校還要進行改製,學生會不同意就開始鼓動大家罷課。”那時開心他們頭腦簡單3,他們就認為大學畢業了就能有個好工作。誰能想到,從他們這一屆起,學生畢業需要自己找工作。至於改製,他們聽不懂,好像是改製之後學校的等級就下降了,和別的院校相比低人一等。建國說:“學生會會長那個家夥他想當會長,就使勁巴結學校領導,可這家夥一當上會長,就組織人員罷課。這家夥不簡單。好不好學校要撤了他的職。兄弟們,咱可不能瞎摻和!咱就在宿舍裏好好待著,可不能下去給他們一起亂鬧騰!鬧不好,吃個掛撈,咱可受不了!”這一個月來,建國人緣挺好,大家都聽他的。他們不上課就趴在窗口看熱鬧。看煩了,打開收音機,聽單田芳的《童林傳》。


    建國是班長,他不能老在屋裏貓著。他一會兒出去一趟,一會兒出去一趟打探消息。臨近中午的時候,他笑嘻嘻地走進宿舍說:“兄弟們,沒事了!學校答應學生會既不改製,也管包分配。就是學生會長那家夥竟然沒被免職,還受了表揚!”大家“嘿嘿”一笑,收拾碗筷下樓吃午飯去了。


    開心的布鞋穿破了,他打算外出買一雙。他出了學校大門往東走,一邊走一邊看周圍商店有沒有賣鞋的,一直走到最東頭丁字路口處,也沒找到一家。他就往回返,回來的路上,開心肚子有點餓,他就想找一家飯館吃點飯。路南有一家商店沒有貼牌子,門兒開著,好像是飯館兒。他推開門進去喊了一聲:“有人嗎?”沒人答應,開心走出來,想回校吃飯。結果,從西邊兒跑過來一個中年漢子伸手就打了開心腦袋一下。倉促間,開心頭一歪,用左手擋了一下。隻聽“啪”的一聲,開心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幸虧不怎麽疼,覺得耳朵也沒受傷。再看打他的那個中年漢子,煙頭掉在地上,左手握著右手手腕,想來是手腕受傷了。開心看了一眼,趕緊往回跑,跑到校門口時腦袋也不疼了,正好在學校門口旁邊碰見了一個女孩子在路邊賣布鞋。開心說了號碼,付了錢,拿著鞋子趕緊回到宿舍。一試穿,壞了!鞋號是對的,就是有點小,腳丫子擠得慌。下去換一雙吧,開心的老毛病又來了——害臊。再買一雙吧,錢不夠了,還要吃飯呢。開心就湊合著穿了兩個月,實在受不了了,才擠出錢來買了一雙合腳的。


    臨近放寒假時,又出事了。晚上,吃了飯回到宿舍,發現班長回來的晚。他一進門就嚴肅地說:“以後出門要小心,最好不要單獨出去。昨天中午,我們班的吳良仁和趙捷正在飯館單間裏吃飯。突然,三個拿大砍刀的人,衝進飯館,見人就砍。趙捷這小子不愧叫趙捷,動作敏捷,趁那三個人不防備,從他們的縫隙裏竄了出去。吳良仁也想跑出去,結果被人發現。一個小子衝過來砍了他三刀,幸虧他用凳子擋了擋,兩刀砍在凳子上,一刀砍在腦袋上。萬幸的是,第三刀砍勁不大,隻砍破了頭皮。那小子又要舉起刀的時候,吳良仁抱著腦袋奪路而逃,第四刀隻砍破了他的衣服。現在,吳良仁住了院,起不了床,不能自己打飯。班主任和我商量了,良仁的父母沒在身邊,我們班的男生每人侍候他一天,給他打打飯,刷刷碗,最後再給他洗洗腳,這小子不能彎腰,一彎腰就頭暈。我,第一天。開心,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開心早早地趕到醫院,和吳良仁一塊吃了早飯。他刷了碗筷,剛要返回學校上課,警察來了,要做傷情鑒定。警察讓開心幫忙拆開綁帶,開心心裏害怕拆得慢了一些。其中一位警察,一把推開了開心的手,三下五除二就解開繃帶,露出了傷口。傷口足足有一寸長,縫了幾針,藥棉上雖然還有些血跡,但是傷口不再往外滲血。看到傷口,開心有點惡心。中午和晚上也是如此。晚上吃了飯,開心調好了洗腳水,開始給吳良仁洗腳。他一邊洗,一邊給他揉搓按摩。吳良仁有些不好意思,說:“別人都是簡單地給我洗一下,沒有按摩的。”開心說:“光洗不行,按摩一下氣血流通得快,對你身體有好處。”


    半個月後,吳良仁出院了。他登上講台,向全班表示感謝。中午,建國說:“吳良仁的案子大致有眉目了。那三個砍人的是喝醉了砍錯了人,估計要被判刑入獄。至於賠償一分也沒有,據警方說那三個家夥的家裏都是窮光蛋一個子也不出。吳良仁就算是認倒黴。不過,你們瞧他在講台上說的那一句話‘今後,我會盡量幫助大家’,這是人說的話嗎?就憑這一句話他也是活該。”張濤補充了一句:“這家夥光一張嘴,瓜子、糖都不給買一些。”我們想了想也是,話也不會說,又不來點實際的,真是活該!幸虧那三位喝醉了酒,不然吳良仁早被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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