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走了!”韓越彎腰用未受傷的手把行李一提,示意弟弟跟上,快步走向門口。


    肖玲也跟醫生道了別,也跟上去了。


    那晚,她犧牲可大了,那女瘋子想給她一刀,被趕回來的韓越擋了擋,但刀尖還是蹭到她的額頭。


    韓越手也受傷了。


    瘋子最後被人摁在地上。


    而她,因此也再次破了相。


    顧欣和溫團長對她這次的相救很是感激,對她的傷也感到很難過。


    顧欣又是跪又是感激流涕的樣子把她給嚇壞了,她倍感無奈之下,隻留了一句“我們兩清了!”就跟醫生去處理傷口。


    孩子也沒什麽大礙,人販子之前喂了他一點安眠藥,幸好量不算大,現在還留在醫院觀察,顧欣也不肯回家,眼睛不離孩子。


    溫團長經此一事,也不敢離開妻兒半步,請了兩天假守著他們。


    當韓越和肖玲他們走出醫院大門時,一台軍用越野車就停在他們跟前。


    “韓營,嫂子,小天,上車吧,今天我來送你們回家。”


    顧凡塵下了車,迎著陽光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來,行李我來給我!”他也不顧他們反應,動作利索地撈過韓越手中的行李,見肖玲還愣在後麵,笑了笑,頭向車子方向甩了甩,“過來吧,太陽有點猛,別把人曬中暑了!”


    說完還上前,牽過呆萌少言的韓璟天,直接上了車。


    肖玲見韓越還杵在原地不動,這家夥從昨晚開始就不怎麽搭理她,她撇撇嘴,也不願上前熱臉碰他的冷屁股,徑直地越過他,也上了車,和小天坐在後排。


    她知道,顧凡塵也是為昨天她的義舉而表示感激,她也承了他的好意,這樣他會心安些。


    “謝謝你,顧凡塵同誌!”她朝前麵駕駛位上的顧凡塵禮貌地笑了笑,還問了溫婷婷的情況。


    “婷婷在我家呆著,昨晚的事情肯定不告訴她,哦對了,我姐夫他們說等我姐出院休息好之後要請你們到家裏做客,昨晚真的謝謝你和韓營,”他見韓越已經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置上了,才啟動車子,從後視鏡中看向後座的肖玲,“我認識京市一個老中醫,他自製的袪疤膏聽說很管用,我已經讓人給我捎幾瓶過來,到時候我再給你送過來!”


    言語中對她昨天受的傷感到很抱歉,肖玲點頭笑了笑,“那我卻之不恭啦,謝謝你!”


    這時韓越抬眸也看向後視鏡,見後座的女人雖然額頭頂著一塊紗布,但笑得很燦爛,莫名心裏有些有些不舒服。


    眼睛再瞟向旁邊的顧凡塵,頓時覺得這家夥笑起來怎麽這麽騷。


    再者,這兩人怎麽認識的,已經這麽熟了?


    心下雖然疑惑,但肖玲很快與他沒什麽關係,暗自把心底那一點不自在消化掉,隻看著車窗外的景。


    而車內,顧凡塵本就風趣幽默,而且見識廣博,而肖玲也是個善談的,他聊起的話題她都能展開來說說,而且見解獨特,往往讓人眼前一亮。


    連本來注意力放在窗外的韓越也不由自主地聽上一耳朵,心底更是暗暗叫奇。


    這本來十來分鍾的車程,顧凡塵故意拖上二十分鍾才把他們送到家屬院,因為他還想多與肖玲暢談,這種機會以後不多啊。


    他心裏雖覺可惜,但也無可奈何。


    當車子停在他們家院子門口時,他率先下車準備幫忙提行李,眼側餘光見到路邊樹旁站著一個白色身影。


    還未等他看清那白色身影是誰,那白影已經翩然跑向已經下了車的韓越身邊。


    “韓哥哥!”


    韓越眉頭一皺,“你怎麽來了?”


    “徐芳芳?”顧凡塵這時才看清來人,腦海中閃過之前聽過的傳聞,眼睛向正下車的肖玲那兒看了眼,大眉一皺,走上前,站在徐芳芳跟前,“徐芳芳,你來這做什麽?”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嗎?”徐芳芳眼睛朝他一瞪,然後轉向韓越時,眼眸盈盈秋水如波,蓄著柔情,“韓哥哥,聽說你受了傷,傷得怎麽樣?”


    “你怎麽知道的?”這話是顧凡塵說的,但他心思一轉,臉下一沉,“是不是我媽跟你說的?”


    徐芳芳被多番打斷很是惱怒,“顧凡塵,你管我怎麽知道,這隻是關心關心一下韓哥哥的情況,來看望一下,這難道有錯嗎?”


    顧凡塵隔著車窗看向另一邊的肖玲,可惜看不清她的表情,頓時覺得頭大,他把徐芳芳拉到一旁,但被她掙脫。


    “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謝謝關心,請回吧!”韓越麵無表情從顧凡塵手中拎過行李轉身走入院子。


    肖玲也跟了進去。


    “你放開我,你把我抓疼了!”徐芳芳見韓越不留情麵地轉身就走,把氣都撒到旁邊拽著她不放的男人身上。


    “嘶——你這個瘋子!”顧凡塵手被抓出幾道血痕,吃痛之下隻好放開手,見她還想跟著進去,隻好在身後大聲勸說,“人家已經是結了婚有家庭的人,你能不能知一下廉恥?”


    他也不想把話說得這麽刻薄,但徐芳芳這人任別人怎麽勸,都要纏著韓越不放,之前已經鬧得人家肖玲上門跟她打過一架,消停過一陣子。


    聽說,徐師長也已經給她安排了好幾個相親對象,她也願意去相看,他本以為她會放棄韓越,怎麽料到,人家受了傷,又上趕子湊上來,還當著人家妻子的麵。


    這女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顧凡塵咬牙,如果不是他們家與徐家是世交,他與徐芳芳也是從小一起長大,他真不願淌這攤渾水。


    一想到,人家肖玲還是他那剛出生小外甥的救命恩人,他無奈地快步跟上那瘋子。


    他真怕裏麵兩個女人又要打起來!


    讓他意外的是,本以為會打起來或者吵起來的場麵沒見著,還驚奇的發現,屋內一片平靜。


    而作為主人家的肖玲還客氣地為那瘋子倒了茶。


    肖玲抬頭望向他,笑得一臉平靜,毫無波瀾,“顧凡塵進來喝口水吧,我們剛搬來沒多久,隻能用水招待你們,你們先將就將就。”


    然後借口收拾東西,就回了房,留下一屋驚呆的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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