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舒看到站在人群人中發呆的護士,厲聲道,“去報警!”


    護士小姑娘呆了半秒,才回過神,點了點頭快速地轉身跑開。


    岑嘉瑩站直了身子,想開口道謝,奈何身子剛一伸直,眼前一黑。


    “岑醫生,岑醫生,你怎麽了?”


    “嘉瑩,嘉瑩!”


    周圍很吵,岑嘉瑩在暈倒前隻朦朧地看著圍在四周的人影,最後鎖定一個高大身影。


    “你......你......”她試圖說話,但奈何自己太累了,身子都軟下去了,支撐不住。


    突然,身子被人抱起,失重的感覺讓她清醒了一點,鼻子聞到汗味還有一股清冷的味道,不難聞,還莫名讓人感到心安。


    “別說話!”


    原來是他!


    “謝謝!”


    “等你醒了再謝我!”宋建舒抱著她快步跟上在前麵領路護士。


    岑嘉瑩耳邊聽著他喘氣的聲音,慢慢地真的暈過去了。


    待她醒來,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她睜著眼,看著灰白的天花板,屋裏有點暗,側過頭看向一邊的窗戶,陽光被窗簾擋得嚴嚴實實的,床邊一個低矮的床頭櫃,上麵的熱火壺還印著“軍二”二字,這是軍醫二院的簡稱,她垂頭看了眼身上蓋著的是醫院被漿洗得發舊的被單。


    她知道,她被安排在醫院的病房裏了。


    晃了晃睡飽像充滿電似的腦袋,暈倒前的記憶回籠。


    她自己的白班,加上幫同事頂了個夜班,也就是說她連續上了超過二十四個小時的班了,加上突然來的重傷患者要手術,作為有經驗又留洋回來的她,這種重大手術,一般來說,哪怕她不主刀,其他醫生主刀也下意識地拉她進去當助手。


    所以,她輪軸轉了多少個小時,已經記不清楚了。


    隻知道,自己走出手術室那一刻,腦子已經不怎麽轉了。


    此時,她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地叫,這才讓她想起,自己快一天沒吃東西了,進手術室前,自己隻往嘴裏猛塞幾塊巧克力補充能量而已,熱乎的東西,除了熱水,就沒別的了。


    她想撐起身子下床,奈何,身子餓太久,全身綿軟無力,剛撐起一點,又整個塌下去了。


    身子碰撞床板發出“嘣”的聲音。


    “你醒了?”突然一個男聲從旁邊響起。


    嚇了她一跳,她剛剛沒注意到旁邊病床的情況,因為旁邊的床是空的,醫院淺綠色隔簾被拉到一邊,頂多遮擋了旁邊床頭那點兒位置,誰承想那裏會有人。


    當見到宋建舒的身子從隔簾那邊的暗處冒出來,她才鬆了口氣,但臉上還帶著淺淺的驚魂未定。


    “怎麽了?”他有這麽可怕嗎,宋建舒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還沒走?”岑嘉瑩問,下意識看了看腕表,都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我在等你!”宋建舒走了過來,見她想坐起來,彎腰扶著她幫她靠坐在床頭的位置。


    清冷又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少了早上的那股汗味,卻莫名覺得此時的他多了幾分男人味。


    有了這層認知,岑嘉瑩不知為何心跳得很厲害,被碰觸的肩膀處傳來男人手掌的熱度,讓她有些不自在。


    不應該啊,留洋過的她,思想上比國內的人都思想開放,國外的貼麵禮,友好的問候式擁抱,與異性身體上的接觸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的和鄉隨俗,她都不抵觸坦然接受。


    但為何,這時候對這個男人會有異樣的感覺?


    她臉有些燙,不經意地避開他的手。


    宋建舒雖看著有些糙,但為人內心還是很敏感的,所以,她的下意識的閃躲,他還是察覺得到。


    “抱歉,我隻是想幫你正一正身子,讓你靠得舒服點兒,我冒失了!”


    見他突然後退一步,跟她拉開距離,岑嘉瑩突然又有點兒失落,同時又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剛剛就是這邊胳膊有點癢,才動了一下,你別多想!”她下意識地,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斷不會說,自己害羞才這樣的吧?


    “哦!”宋建舒的腦子在感情上屬於未開竅的,此時見到眼前女子臉有些紅,以為她是睡久了,在被窩裏悶紅的,所以並沒多想。


    兩人突然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岑嘉瑩有些不習慣地輕咳一聲,“你剛剛說你在等我?”


    宋建舒似乎才想起這茬,“是嫂子讓我來接你,她本來讓我接你跟她吃午飯的,但你現在這個情況,我隻好借了你們醫院的電話給她說了你的事,她讓你今天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約。”


    “哦!”這下,岑嘉瑩更疑惑了,“那你還等我幹嘛,你可以直接留言給我或者讓我同事轉告我就行了,不用特地等我的!”


    “是小天!”宋建舒走到窗前,拉開窗簾,迎來一窗的陽光,他指了指樓下的花園,“這家夥要在醫院撿他喜歡的樹葉,不肯走!”


    因為肖玲和韓越這些天都很忙,小家夥經常不是在餘珍珍家就是在陳大嬸家,現在又不是放假,大壯小壯倆孩子要上學,餘珍珍家更不用說,家裏沒孩子,他一個人沒人跟他玩,無聊透了。


    難得出來撒歡,愣是不肯回去,一個人在下麵撿樹葉也玩得很開心。


    “哦!”原來這樣,岑嘉瑩心裏不知為何有點失落,“小天是回來複診的吧?”


    “是的!”


    突然,岑嘉瑩的肚子又咕嚕咕嚕地叫,讓她囧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場麵太尷尬了。


    宋建舒卻好整以睱地看著她,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促狹。


    岑嘉瑩臉又紅了幾分,“我......似乎忘了吃飯!”


    “你是忘了昨天的晚飯,今天的早飯,還有午飯吧?”


    宋建舒沒好氣地嗆她,之前看她一臉憔悴,再加上從她同事那聽到的情況,他真沒辦法想像,這女人能耐得住這麽久的饑餓?


    明明幾次在飯桌上見她,都一副餓死鬼投胎的吃貨樣,怎麽也沒想到,工作中的她,能忍這麽久不吃東西。


    女人一定要為了工作這麽賣命的嗎?


    他有些不太理解,作為接受過傳統教育影響的男人,農村長大的他,父親和長輩們都教育他,男人是一個家庭的支柱,隻有窩囊的男人才會讓自己的女人吃苦。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以為,岑嘉瑩是因為沒對象還沒結婚,才把自己熬成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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