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


    涼亭內。


    後宮四君難得聚在一起,正圍著桌子打起麻將。


    宮人邁著步子慌張上前,壓低聲音附耳不知說了些什麽。


    “行了,退下吧。”惠君臉色不耐揮退身側宮人。


    他摸了張牌,隨手丟出,“東風。”


    意味深長道,“幾位哥哥,陛下今兒個可是一下朝就去了紫辰殿,咱們就這麽看著?”


    “惠君,瞧你這話說的,陛下將紫辰殿都賜給了陸侍君,這天大的恩寵,咱們不看著還能跟人搶不成?”淑君跟著丟了牌,笑了句。


    容君嗤笑一聲,不以為然,“陛下的恩寵,不過是心血來潮罷了,隻要宮內沒人誕下皇子,到頭來他這恩寵也撐不了幾日。”


    “呦~”宜君擺弄著牌,還有功夫磕著瓜子,“快聽聽容君哥哥說的,看來對此是深有體會啊!”


    容君臉色一變,“宜君,少在陰陽怪氣!”


    容君丟出牌,“西風!”


    “誒!碰了!”宜君笑嘻嘻接過,“那就謝謝容君哥哥嘍~~”


    容君:“……”


    惠君嫌棄錯開眼,“行了,讓你們來打牌,吵吵什麽吵吵!”


    “那姓陸的現在也就是個小小的侍君,入宮沒幾日,單是陛下的召見都不下三次,連紫辰殿都賜他住,再這麽放任不管……”惠君話停了一半,目光瞥過涼亭內第五個人。


    “皇貴君,您說,他這個小小的侍君,以後會爬到咱們幾個頭上來嗎?”


    旁邊建了架秋千,皇貴君悠悠蕩著,望著涼亭外,神情悠哉。


    聽到惠君的話,也隻不過是掀了掀眼皮,睨了他眼,“惠君,說歸說,帶上本君做什麽。”


    惠君神色僵了一瞬,轉而笑道,“皇貴君教訓的是,是臣侍僭越了。”


    秋千停下,皇貴君搭上宮人的手,緩緩起身,離開之際他頓住腳步,同身側宮人道。


    “聽聞陸侍君今日又傷了身子,本君騰不出空去探望,你派人去庫房挑幾樣補品,替本君送去。”


    “是。”


    皇貴君剛走,惠君想起他說的話,起了心思,手中的牌幾次拿起放下,突然一推牌,“罷了罷了,咱們幾個還玩什麽。”


    淑君靠著椅背,“惠君是不想玩,還是想……換地方接著玩?”


    容君沒應,倒是宜君嗑著瓜子接了句,“呦~~換地方?換哪?紫辰殿?”


    惠君把玩著手中的麻將牌,不經意提了嘴,“皇貴君方才不是說了嗎,正得聖寵的陸侍君受了傷,本君如何也要去探望番,三位一起嗎?”


    …


    紫辰殿。


    “參見惠君殿下,淑君殿下,容君殿下,宜君殿下。”


    殿內宮人烏泱泱的跪了一地。


    “陸侍君人呢,他怎麽不在?”惠君掃了一圈,神情倨傲道,“莫不成本君四人來此,也不值得陸侍君親自出來跪拜迎接?”


    秋曼上前,垂首恭敬道,“四位殿下,陸侍君身子不適,尚在休息——”


    惠君冷哼一聲,置之不理,“究竟是在休息,還是刻意在對本君忽視不見!”


    秋曼答的一板一眼:“回惠君殿下,陸侍君身受重傷,太醫囑咐需靜養月餘,實不能起身迎接。”


    惠君:“身受重傷?這後宮之中有什麽危險還能害的他身受重傷!”


    惠君也隻是在涼亭時,聽皇貴君隨口一說,隻當是小傷。


    不想,待他匆匆來到紫辰殿,卻連陸時晏影子都沒見著,自是當他得了寵而故意怠慢。


    一想至此,連著多日也不曾得女帝召見的惠君這可忍不得。


    惠君:“本君倒是好奇的緊,究竟是什麽傷,還能害的陸侍君端著這麽大的架子,連親自迎接本君也做不到。”


    “別以為仗著陛下給他的寵愛,在這後宮就能無法無天!”


    話罷,惠君領人就要衝進紫辰殿。


    秋曼忙上前試圖將人攔下,“惠君殿下,陛下有令……”


    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惠君抬腳便踹,“滾開!”


    “混賬東西!也敢攔本君!”


    他腳步不停,徑直走進內室。


    宜君落後半步,瞧著被踹開的秋曼,拉著淑君、容君二人嘖嘖稱奇,“呦,二位哥哥快看呐,都瞧見沒~~惠君弟弟這一腳踹的,還真是不輕的嘞。”


    淑君&容君:“……”


    二人相視一眼,沒理會宜君的話,腳步匆匆跟上惠君。


    宜君‘誒’了一聲,不知從哪掏出張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翹著手指憐惜道,“哎呦喂,快瞧瞧,這被惠君弟弟踹的一腳,真是可憐的嘞~~”


    秋曼:“……”


    “來人呐,快替本君喊個太醫過來,一定要好生為她診治。”


    “切莫不能因為惠君弟弟那一腳,保不住小命啊。”


    圍觀的宮人們都忍不住紅了眼眶,紛紛感歎宜君殿下真是個好殿下。


    ‘深受重傷’的秋曼:“……”不是,她沒這麽弱……


    “小紅,小粉,你倆快去扶著她回房好生歇息,等太醫來了幫她診治,切不可下床隨意走動。”


    “是。”


    根本不給秋曼反駁的機會,倆人應聲後,一左一右上前將下人架起,回了她的房間。


    宜君殿下當著一眾宮人的麵,又是哭哭啼啼好一會兒,聽到殿內隱約傳來動靜,才揮著手帕跟著進了殿。


    真是一群蠢貨。


    秋曼是女帝身邊的人,不派人將她看住,莫不成是想放任她跑去找女帝告狀不成。


    …


    殿內。


    惠君一眼就看到床上躺著的人,除去腦袋纏著繃帶外,渾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膚更是青一塊紫一塊,打眼一瞧,就沒一處好的。


    惠君心底直打突,他隻知陸時晏受了傷,竟不知傷的這般重。


    這……這人到底是死還是活……


    他回頭看去,宮人沒跟著他進來就算了,就連其他三君也落後幾步不見身影。


    整個殿內鴉雀無聲,窗戶緊閉,再加上今日天氣本就陰沉,殿內不曾點燈,陰惻惻的,無端多了幾分駭人的氣氛。


    惠君咬咬牙,腳幾次抬起又落下,不敢往前邁,他停在原地,隔著小兩米的距離,略顯遲疑喊了聲,“陸侍君?”


    “吱呀——”


    肩膀猝不防被人拍了下,惠君被嚇的臉色大變叫出聲,“啊!”


    “啊!”


    跟著進來的淑君也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捂著胸口長籲一口氣,沒好氣道,“惠君,好端端的你在這叫什麽。”


    容君擰著眉,環視一圈後,目光停在床上纏著繃帶,看不出死活的陸時晏身上,神情嘲弄,“看不出來惠君膽子挺大,才這麽會兒,惠君就完成了行凶殺人?”


    惠君:“!”他慘白著臉,差點被氣的跳腳,“容君你可別瞎說!本君方才剛進來,幾時幹過行凶殺人之事!”


    烏雲遮日,屋內亮色一點點散去,昏暗的環境下,惠君心底打怵,他陡然拔高了音量,重申道。


    “再有,今日,陸時晏他就算是死,也是自己命薄,與本君何幹!”


    “吵死了……”嘶啞的嗓音陡然響起,傳入三人耳中。


    惠君嚇到跳腳,他顫著唇,掠過淑君、容君,“你,你們……”


    二人搖頭否認,不是他們說的。


    難道……


    三人齊刷刷扭頭看向床榻,就見那纏著繃帶還浸血的手晃晃悠悠費力抬起。


    纏著繃帶的腦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動著,看見他們三人,很給麵子的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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