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一刻鍾後。


    陸時晏躺在床上生無可戀,顫巍巍喊,“299……”


    “買,我買……”


    這孕反……簡直要命。


    299:[叮!]


    [確認宿主需求,止吐丹購買中——]


    [恭喜宿主消耗150積分,成功獲取止吐丹一顆#撒花#宿主當前積分點餘額為50積分,歡迎下次光臨~~]


    陸時晏麻溜吞下,瞬間,胃裏翻湧不止異樣得以壓下。


    心口處的鬱結也跟著散了不少。


    他半撐起身,緩了許久,默默抹了把辛酸淚。


    行吧,貴是貴了點,好用也是真的好用。


    …


    自打陸時晏服用止吐丹後,沒了孕反,整日除了吃便是睡,好不樂哉。


    南太醫得知後特意趕來叮囑,“殿下若是身子無恙,應每日盡量運動些,這樣生產之日,殿下也好輕鬆些。”


    女帝得了消息,便責令秋曼、冬瑤二人,每日騰出時間陪陸時晏去禦花園走走。


    一心隻想躺著的陸時晏:“……”


    趁著天氣大好。


    陸時晏在秋曼的陪同下,悠哉逛到涼亭。


    他注意到石桌上未曾撤下的麻將,心血來潮擺弄了番。


    忽地注意到一張碎掉的‘幺雞’牌。


    陸時晏奇怪了一瞬,“上好的翡翠玉,就這麽碎掉倒是可惜。”


    見周邊圍著不少錦鯉,陸時晏心血來潮,“秋曼,你去拿些魚食來。”


    “是。”


    秋曼離開後,陸時晏倒是對涼亭一側的秋千起了興趣。


    他坐上去悠悠蕩著,感受著清風徐來,好不快哉。


    等了好一會兒,仍不見秋曼回。


    陸時晏獨自玩了會,興致缺缺停下秋千,隱約間瞥到抹身影,他勾了勾唇角,遂半蹲在池邊,偶爾還會試圖伸手逗弄著錦鯉。


    …


    一道白色身影悄然出現在陸時晏身後,刻意放輕腳步一點點朝他靠近。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眼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猛地抬手——


    “撲通!”


    “唔……救命……”


    “碰!”


    秋曼端來魚食時,隻來及看到白色身影一閃而逝。


    手中托盤掉落,她麵色大驚,慌忙跑到池邊。


    她不會水,急的不行。


    “貴君殿下!”


    “來人呐!快來人呐!”


    “陸貴君落水了!快救人呐!”


    “宣太醫!快宣太醫!”


    …


    宜湘宮。


    宜君閑來無事,持筆在宣紙上寫寫畫畫。


    宮人匯報完消息,悄摸抬頭看了眼,又默默移開眼。


    宮人:“……”看不懂-_-||


    “哦?真動手了?”宜君停下手中動作,挑眉笑問,麵上流露出幾分笑意。


    宮人興奮答道,“回殿下,奴才親眼所見,陸貴君被推入池中。涼亭周邊的人都被容君殿下尋了理由遣散了去,若非陸貴君身邊的秋曼及時趕到,怕是命不久矣。”


    宜君又動筆畫了一道,突然大笑,“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本君倒是沒有想到,容君哥哥竟如此大膽,當真幹的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來。”


    “謀害貴君是小,意圖謀害皇嗣……才是大啊。”


    “如此一來……”容君也便廢了。


    宜君又補一筆,他欣賞著畫作,頗為滿意點頭,還不忘展現給來人看。


    “本君這幅畫,畫的如何?”


    宮人:“……”扯了扯嘴角笑著應和道,“殿下畫技一日賽過一日,恕奴才愚鈍,不能理解殿下畫中深意……”


    宜君勾唇深意一笑,“本君的畫,自是隻有本君能懂。”


    就如容君今日,隻有他最清楚緣由。


    宜君將其‘畫作’收好,再次提筆,“既然陸貴君身子不適,便替本君挑些禮物,差人送去。”


    “是。”


    送禮是小,借口探訪才是真。


    …


    容華宮。


    容君踉蹌著跑回寢宮,借口身子不適,迅速命人閉門謝客。


    他將自己反鎖在房中,腦子裏亂作一團。


    方才的那一幕反複不斷的在眼前浮現,他靜靜盯著那雙止不住顫抖的手,恐懼一點點蔓延,直至肆無忌憚將他徹底侵占。


    容君突然紅了眼,心底像是憋了一股氣,怎麽也宣泄不出。


    他抓著頭發痛呼出聲,眼中不知何時早已盛滿淚水。


    “啪嗒!”


    尚存有熱意的淚滴落,打在手背,燙著他的手顫意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容君盯著銅鏡中的那個他,緊咬著顫抖的唇瓣,茫然了許久。


    好一會兒,他嗚咽一聲,掩麵哭泣。


    他……他竟真的……殺人了…?


    …


    “砰砰砰!”


    “開門!”


    容華宮的門被人敲響,宮人按照容君的意思試圖解釋。


    “曲統領,容君身子不適……”


    “讓開,給我搜!”


    “曲統領,容君殿下……”


    “碰!”


    寢殿反鎖的門,被人大力踹開。


    “容君殿下,請吧。”


    容君癱坐在地,眼淚還在打轉,他抽了抽鼻子,顧忌著形象,勉強扶著桌子起身。


    眼眶通紅望向曲芳芳,“是陛下派你們來的嗎。”


    曲芳芳沒答。


    隻要一想到陸貴君被人推入池中險些喪命,她心底都是壓抑不下的怒意。


    若非是陸貴君福大命大,經太醫診斷後,父子皆無恙,恐怕此刻到容華宮來的人便是當今陛下。


    沒人理會他,容君遲疑許久,一開口嗓音還止不住的顫,哽咽問道,“陸貴君……可還安好…?”


    曲芳芳冷笑一聲,“容君殿下這話問的當真可笑。”


    “若非容君殿下背地裏下毒手,陸貴君自是安好。”


    “本君……本君沒想害他……”容君顫著唇試圖反駁,卻隻餘下低聲嗚咽。


    無論如何辯解,他意圖殺人一事,的確是真。


    曲芳芳抿著唇,神色頗冷,“陛下有令,容君殿下意欲謀害皇嗣,罪不容誅,來啊!將人帶走!”


    “是!”


    …


    紫辰殿。


    哄著陸時晏喝完藥睡下後,女帝起身行至偏殿。


    容君老實跪著,低垂著頭,偶爾還能聽到他的低聲啜泣。


    女帝半眯起眼,眸色漸深,她緩步走去,停在男人麵前。


    半蹲下身子,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眼底裹挾著冷意。


    心底的怒火再次攀升,若非理智尚存,恨不得下一秒就命人將其拖下去斬首示眾。


    嗓音涼涼,冷如冬水,“容君,你好大的膽子!”


    “孤的貴君,你也敢傷。”


    捏著他下巴的手一點點用力,親眼看著他麵露痛苦,女帝厭惡般將人甩開。


    接過梅尋遞來的錦帕,一點點擦拭手指。


    “同孤說說,今日之事,是何人教你做的?”


    容君怔愣一瞬,哪怕如今身上狼狽盡顯,仍難掩一身風華。


    被稱為帝都第一美人的容君,年少輕狂,心存傲氣,即便初時被她納入後宮曾流露過幾分不滿,卻也從未幹出如此愚拙之事。


    若非有人出言指點,今日之事……


    容君咬著唇囁嚅道,“回陛下,沒有人教臣侍。”


    “是臣侍自己嫉妒陸貴君……”容君重重叩首,哭腔哽咽懇求道,“臣侍自知罪孽深重,願求一死。但臣侍所犯之罪禍不及家人,隻求陛下寬恕容家……”


    女帝眸色微冷,盯著容君看了片刻,她冷嘲一聲,遂站起身,帕子隨意丟落。


    “來人,傳孤旨意,容君以下犯上傷及貴君,膽大妄為意欲謀害皇嗣,實乃罪不容誅,即日起打入天牢,秋後問斬。”


    “臣侍叩謝陛下——”


    即便是被判了死刑,容君整日陷入深深的內疚之中,卻自始至終也沒懷疑到宜君頭上。


    …


    出了偏殿,女帝冷下臉,“孤清楚容君的性子,他做不來這番膽大妄為之事。”


    “繼續查,孤定要將傷害陸貴君之人,一一抓出問罪。”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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