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尚倩將謝哲軒主仆倆帶走後,陸時晏完成任務,撈到積分美滋滋準備打道回府。


    卻不想又因此意外在街上結識蕭家公子蕭景辰。


    蕭景辰的母親是太傅,自小,他就常聽母親提起陸家公子的才華,倘若生作女子,定會為朝中有所貢獻。


    就連當年陸家發生變故,母親也對其唏噓不已。


    那一陣子,府上經常聽她歎著‘可惜’。


    他常聽母親提起陸時晏,今日這還算得上是頭回與他相見。


    二人雖算不上一見如故,卻也有不少話題能聊。


    若非蕭景辰身後跟著的小廝提醒著出府許久,蕭景辰此刻要拉著陸時晏侃侃而談。


    他沉吟一瞬,索性道,“陸公子,景辰家中家規較嚴,下次若是得空,再邀陸公子一敘。”


    陸時晏依言附和:“既如此,改日得空,我必登門拜訪。”


    蕭景辰同他客套了兩句,帶著下人離開。


    臨別之際,許是鬼使神差,促使著他的問題脫口而出。


    “蕭公子,當真願意嫁給五王姬?”


    蕭景辰腳步一頓,轉而笑道,“陸公子莫要逗趣景辰了。”


    “五王姬待我極好,能嫁給她,是景辰的福氣。”


    他語速很快,字裏行間令人挑不出錯,“景辰還有事,陸公子,失陪了。”


    話落,他帶著下人快步離開。


    陸時晏嘖了一聲,卻也沒再在意此事,他扭頭去尋鳳雲傾。


    二人在街上又小逛了會,買了不少吃食與稀奇玩意,才心滿意足回了帝姬府。


    用過晚膳後,鳳雲傾抽空處理著公務之際,冬青也來匯報宮中發生的事。


    得知謝哲軒和宣王夫都被罰了之後,一旁翻著書的陸時晏訝異了瞬。


    鳳雲傾瞧著有趣,“這麽驚訝?”


    陸時晏點頭,如實回答,“畢竟宣王前些日子方才大勝歸朝,今日罰了謝哲軒父子倆,豈不是會被宣王怨恨……”


    鳳雲傾隨手翻開另一本奏折:“無需擔心,孤不怕她怨恨,就怕她始終縮在她的龜殼裏不肯露頭。”


    “等她按捺不住,孤才有理由懲治她。”


    陸時晏應和著點頭,見鳳雲傾心下有了思量,他也沒再揪著此事多問。


    倒是順著謝哲軒被打一事,多說了兩句,語氣中難掩幸災樂禍。


    鳳雲傾撐著下巴,聽著他繪聲繪色吐槽起謝哲軒今日無禮之舉,眼底笑意漸深。


    唔,母皇也真是的,賜婚的聖旨隔了好些日子,怎麽還沒下來。


    看來,明日她要去催一催才是。


    …


    那日出宮回府後,宣王發了好一通火,若不是看在父子倆身上皆添了傷,她都恨不得命人動用家法。


    許是被打了一頓,再加上宣王夫被貶為側夫,一向鬧著要嫁給鳳雲傾的謝哲軒,在府上老實了許久。


    整日窩在房間,當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世家公子。


    十月底。


    民間傳言,京都府尹家的小姐,在遊湖期間意外落水,打撈上來時,人已經沒氣。


    聽聞府尹得知消息後,當場暈厥,醒來之後不管不顧,甚至為此鬧到慶安帝麵前,一口咬定小女是慘遭宣王陷害而死。


    然,口說無憑。


    單憑她一人所言,拿不出證據,隻得了慶安帝口頭兩句勸慰。


    明明是心知肚明的事,卻也無法為女伸冤。


    一夜之間,府尹鬢角添了白發,整個人變得滄桑。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宣王與宣側夫二人在得知此事後,一並前來吊唁。


    府尹拿不出證據,又礙於身份,就連拒絕二人的吊唁也做不到。


    她紅著眼,額頭上青筋根根爆出,她緊攥著手,強忍著,死死壓下內心的憤怒。


    宣王來的很快,走的也快,隻有那句輕的不能再輕的嗤笑,隨著風,回蕩在她的耳畔。


    宣側夫停頓了一瞬,他俯下身,意味不明道,“妻主一向心疼我與哲軒。”


    “想來府尹大人也一定很心疼自己的女兒。”


    他勾著唇,故意道,“也是,畢竟,過了年她也才十三……”


    府尹:“!”


    她臉色一白,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硬生生忍下到嘴的謾罵。


    府尹緊攥著手,手心痛意陣陣傳來,她刻意忽視宣側夫,可他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畔響起。


    沒等到她的失態,宣側夫覺得無趣,快走了兩步跟上宣王。


    直到宣王二人身影不見,府尹隻覺得眼前一白,喉間吐出一口猩紅,整個人暈死過去。


    那一瞬間,她想,是她錯了。


    原來,竟是她,害了女兒……


    頃刻間,府上再次亂做一團。


    …


    十一月初,趙家之子趙寶成被寧陽郡主求娶。


    三日後,十裏紅妝將趙寶成迎娶過門。


    嘉寧郡主因去臨城查處貪官汙吏,等她得知消息匆匆趕回京都時,趙寶成早已嫁作她人夫。


    嘉寧郡主被氣的不輕,鬧到趙家,指著趙家人怒罵,“那平陽是何種人,本郡主不信你們不知曉!”


    就連民間都傳言平陽郡主性子古怪,情事方麵酷愛以折磨人為樂,別說是男子了,就連女子她也不曾放過。


    聽說,凡是入府的男子,撐不過三日,皆無一生還。


    那種地方,趙家竟然舍得將趙寶成嫁進去!


    趙大人苦著臉,聲稱趙府被平陽郡主所威脅,趙寶成不得不嫁。


    嘉寧郡主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她又衝到平陽郡主府要人,誰曾想趙寶成沒能見著,反倒被人奚落了番。


    無法,她隻得找上帝姬,得了鳳雲傾的幫助,嘉寧郡主找到證據將此事鬧到慶安帝麵前,平陽郡主的醜事才得以曝光。


    得知平陽暗地裏竟做了這麽多醃臢事,慶安帝大怒,下令剝奪平陽的郡主稱號,將其打入天牢,擇日問斬。


    解決了平陽,嘉寧郡主一刻也不停歇,趕往平陽郡主府。


    卻不想趙寶成被救出後,人已經瘋瘋癲癲,渾身上下連塊好肉都瞅不見。


    嘉寧郡主毫不嫌棄,她紅著眼眶,眼底滿是心疼,她將人帶回郡主府,餘下半生,她隻想好生照顧著他。


    …


    慶安十九年,一月初。


    為首的尚倩高舉一抹明黃,出現在帝姬府。


    “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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