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腹誹不斷,當著陸時晏的麵,謝哲軒是敢怒不敢言,憋著氣胡亂應了句。


    他自顧自尋了個位置,刻意掐著嗓子,嚐試詢問,“時晏兄,帝姬何時回府?”


    陸時晏悠哉悠哉,睨了他眼,輕飄飄道。


    “你問帝姬做什麽,帝姬又不想見你。”


    噗!


    謝哲軒驀地瞪大眼睛,放屁!


    他遲早會嫁給帝姬,帝姬怎麽可能會不想見他。


    他不承認!


    謝哲軒長吸一口氣,一定又是陸時晏胡說八道。


    為了見到帝姬,他忍!


    陸時晏讓人擺上瓜果,他倚著椅子,突然變了話鋒,語氣懶散道,“誒,謝哲軒,你怎麽還不嫁人?”


    猝不防被問的謝哲軒:“?”他為什麽不嫁人??


    當然是因為他要嫁的人被他捷足先登給嫁了啊!


    他都願意自降為妾了,帝姬都不願意娶他,他能怎麽辦!


    真以為他不想嫁啊。


    謝哲軒被陸時晏這句陰陽怪氣的反問氣的不輕。


    他真想不管不顧罵回去。


    陸時晏瞧著他的變臉覺得有趣,不緊不慢補了句,“說起來,京都跟你同齡的男子,還有哪個沒嫁人?”


    “謝哲軒,該不會是沒有世家小姐願意娶你吧?”


    謝哲軒:“!”


    “你胡說!”謝哲軒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本公子身份尊貴,豈能是什麽阿貓阿狗也配娶的!”


    他要嫁也隻會嫁給帝姬,其他人根本不配娶他。


    陸時晏眉角輕揚,對謝哲軒大言不慚的話感到好笑。


    “是嗎。”他‘嘖’了一聲,難得願意順著謝哲軒的話問,“那不知這京都,又有誰配娶你?”


    謝哲軒話語一噎,他倒是想張口就回一句,除去帝姬,沒人配娶。


    話至嘴邊,顧忌著是在帝姬府,他那不算聰明的腦袋終於意識到不對。


    謝哲軒含糊不清地回答,遮遮掩掩也沒說出個具體的名字。


    陸時晏挑眉,故意追問,“你說你要嫁給誰?”


    謝哲軒眼睛轉了轉,他端起手邊下人剛上的茶水,剛想飲下,又被陸時晏一句追問,促使著他越發不甘心,嘴裏小聲嘀咕了兩句。


    “本公子要嫁的,最起碼也得是帝姬這樣的妻主。”


    “嗬。”


    陸時晏輕嗤出聲,皮笑肉不笑道,“謝哲軒,你還挺敢想。”


    搞了半天, 這人對鳳雲傾的心思,是一點也沒變。


    話說到這份上,本來還準備跟他好言好語的謝哲軒也懶得再裝下去。


    從進府至今,內心始終強忍著的怒火,終於有了宣泄的機會。


    他瞪著陸時晏,眼底盛滿了嫉恨。


    恨罵道,“姓陸的,別以為你嫁給帝姬後就能皆大歡喜。”


    “即便帝姬現在對你寵愛有加又如何,有本公子在,絕不會讓你獨占帝姬!”


    不,不是獨占。


    陸時晏很快就要失去帝姬的寵愛。


    想起宣側夫昨夜同他提起的話,謝哲軒剛還盛怒的情緒頓時消散,唇角不自覺的彎起。


    爹爹說了,陸時晏最遲活不過三日。


    隻要陸時晏死了,等他嫁入帝姬府,他就可以獨占帝姬的寵愛。


    想著,謝哲軒麵上不自覺的多了幾分得意,“等著瞧吧陸時晏,帝姬是我的。”


    聽此,陸時晏哼笑一聲,連眼皮都懶得抬起,唇邊漾起的笑滿是譏嘲。


    “這麽大年紀了還沒嫁出去,該不會你人都得癔症了吧?”


    月份大了,單單隻是在外坐這麽會他都覺得累。


    陸時晏倚著椅背,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手指輕扣著桌麵,饒有深意道,“拋去宣王,謝哲軒,你拿什麽跟我爭。”


    他餘光掃過,粗略掃了眼,神情很是不屑。


    “真不知道像你這樣樣樣不如我的廢物,是怎麽敢肖想帝姬的。”


    廢物·謝哲軒:“?”拳頭被他握的哢哢作響,怒不可遏,“陸時晏!你瞧不起誰呢!”罵誰廢物呢!


    陸時晏撇嘴:“你啊。”


    廢物·謝哲軒:“……”破防了。


    他氣的不輕,指著陸時晏破口大罵,令人難堪的話不論真假,張口就來。


    “你才是廢物,陸時晏你就是個有爹生沒爹養的!”


    “要不是為了生你,你爹也不會難產而死。”


    “就連你娘,都不要你!”


    “你現在就算是懷有皇嗣又怎樣,你娘不也還是沒來看過你!”


    陸時晏神色慵懶,對謝哲軒的話毫無半點反應。


    他微微側眸,睨了謝哲軒眼,漆黑的眸底掠過一抹濃濃的鄙夷。


    什麽蠢貨。


    陸大人之所以不曾來府上看過他,分明是因為他不願意見。


    怎麽到謝哲軒嘴裏,反倒都成了他的錯。


    他翻了個白眼,拖著腔調懶懶應了聲。


    甚至見他說的這麽急,陸時晏還好脾氣將下人先前上的茶水往他手邊推了推。


    誰曾想謝哲軒冷哼一聲,自以為是他的討好,他不領情,根本不喝。


    隨手推開陸時晏碰過的那盞茶,他的目光注意到候在一旁始終沒動靜的下人,厲聲嗬斥。


    “愣著做什麽!還不快給本公子重新上茶!”


    恪盡職守的下人:“……”行行行,上茶上茶。


    謝哲軒接過下人新上的茶,他滿意抿了口,仰著下巴道。


    “陸時晏,別以為你裝聽不懂就有用。”


    “本公子奉勸你識相的,趕緊從帝姬身邊離開。”


    “隻要有我在,帝姬肯定會選擇我。”


    畢竟,他娘是宣王,有他在,宣王府定然會成為帝姬的一大助力。


    隻有他,才會是帝姬最合適的駙馬人選。


    而不是像陸時晏這樣,不能為帝姬提供半點價值。


    謝哲軒的麵上滿是驕傲與自滿,卻不知,總是被他掛在嘴邊,引以為傲的宣王府,即將迎來徹底垮台。


    不想搭理他的陸時晏:“……”


    真服了,不過就是讓他多說了兩句,他還真把他那宣王府當成人人都想要的寶啊。


    且不說宣王府馬上就要涼了,根本不可能為鳳雲傾提供任何幫助。


    再有,身為嫡長子的鳳雲傾,她本就是帝位第一繼承人,再加上她為國為民,所行之事,樁樁件件,早已深得民心。


    又有慶安帝親自欽封她為帝姬,命太傅從小教習她帝王之術。


    即便沒有宣王府,她也將在不久的將來,成為新的帝王。


    謝哲軒口中的宣王府?小醜罷了。


    陸時晏臉色沉沉,聲音冷冽道,“別做夢了,帝姬不會喜歡你。”


    謝哲軒陡然拔高了音量,“你胡說!”


    陸時晏搖搖頭,語氣帶著幾分難掩的輕蔑,看向他的目光又隱隱多了些憐憫。


    “謝哲軒,你可真會自欺欺人。”


    被戳穿心思的謝哲軒:“!”他漲紅了臉,想反駁陸時晏,奈何話至嘴邊,連句完整的反駁也說不出。


    “你才自欺欺人!”支支吾吾的隻餘下了句,“總之,本公子的事,用不著你管!”


    水不算熱,他窩著氣,直接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又隨手撚起一塊下人方才一並端上來的糕點,早膳都沒來及用的他,感受著咕咕叫的肚子,皺著眉吃了一塊。


    嘴裏還含糊不清道,“別以為你現在肚子裏有個孩子,就能父憑子貴。”


    “就算是將來孩子出生了,有本公子在,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隻是他太餓了,狠話是放了,糕點也吃了,茶也喝了。


    一句話說的,反倒顯得沒有半點威懾力。


    陸時晏眼皮直跳,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懶懶掀開眼看去,瞥過謝哲軒,他漆黑的眸底透露著濃濃地厭惡。


    “你是到我帝姬府蹭飯來了不成?”


    謝哲軒:“……”他起了個大早,在帝姬府外等著,就為了能見鳳雲傾一麵,哪裏還來得及吃飯。


    結果連個影子也沒瞅見,等不及的他趕緊先尋了個由頭進府。


    糕點都擺在他手邊了,他才不會客氣,自然是該吃吃該喝喝,心大的很。


    被拆穿的謝哲軒梗著脖子,硬著頭皮道,“本公子想吃就吃,關你什麽事!”


    唔~~是不關他的事,隻是眼前人吃這麽多,馬上就要出事嘍,他想。


    既然是謝哲軒自己非要吃,那到時出了什麽事,可就跟他沒關係嘍。


    陸時晏聳了聳肩,他還未答話,院外突然跑來位熟悉的身影。


    是一直在府上為他請脈的陳太醫。


    許是快步跑來,陳太醫年紀大了,她扶著膝蓋喘著粗氣,在院外停了刹那,抬頭的瞬間,看到陸時晏也捏起一塊形狀精美的桂花糕,陳太醫臉色大變。


    “等等!等等!駙馬別吃!別吃桂花糕!”她忙不迭高呼阻止,神色驚恐生怕來遲。


    陸時晏撚著那塊桂花糕,對上陳太醫慌張的目光,唇邊還噙著抹淺笑,明知故問道。


    “陳太醫此言何意,莫不是這桂花糕有問題?”


    邊喝茶,還邊又一次拿起桂花糕吃的謝哲軒對此不以為然,他冷嘲熱諷道,“矯情。”


    “帝姬府的糕點,難不成還會被人下毒不成。”


    陳太醫見陸時晏沒吃,鬆了口氣,扭頭又聽到謝哲軒這話,她趕緊向陸時晏解釋道,“回駙馬,這桂花糕……確實有毒!”


    剛咽下一塊的謝哲軒:“?!!”


    上一秒還得意洋洋的他臉色霎時間慘白一片。


    手中剛又咬了一口的桂花糕狼狽掉落在地。


    謝哲軒聽到陳太醫的話,近乎形象盡失的想要催吐。


    貪生怕死的他,滿腦子隻餘下那兩個字……


    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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