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的手很涼,偏生這會,宋梨卻覺得被他抓住的手腕處,隱隱傳來陣陣熱意。


    甚至還添了幾分酥癢。


    宋梨眸色暗了暗,她輕笑聲,索性借著他的動作再一次坐下。


    “可是哪裏不舒服?”


    “院使今日有事來不了,我讓人先請府醫來給你瞧瞧可好?”她將院使無法請來的緣由道出,同他商量道。


    不想,陸時晏搖了搖頭,執拗抓著她的手不鬆開。


    問他是何事,他咬著唇,又說不出個一二來。


    宋梨見此蹙眉,本還貪戀舍不得鬆手的她,也表露擔憂,“我親自去請院使。”


    說著,她就要掙開陸時晏的手。


    “別……”


    陸時晏耳垂不知何時染紅,抓著宋梨的手再一次收緊了些。


    隻是本就虛弱的他,就算是再次嚐試收緊力道,於宋梨而言 ,他的力道也與撓癢癢一般無二。


    宋梨依言停下,眉眼流露著擔憂,靜等他的後話。


    房內安靜了片刻,陸時晏腿又動彈不得,偏生這一刻感覺來的如此強烈。


    他抓著被角的手微微收緊,臉上流露出幾分扭捏。


    在識海拽著299發了好一番瘋後,才敢磕磕絆絆超小聲道。


    “梨梨,能不能……”


    宋梨:“?”


    他聲音太小,宋梨一時沒有聽清,她刻意湊近了些,盯著他染紅的耳垂多看了兩眼,“你想如何?”


    花費莫大勇氣才成功道出的陸時晏:“!!”嗚嗚沒有聽清嘛。


    見他紅著眼,眸中氤氳著水色,與貓兒平日裏貪吃同她撒嬌的模樣一模一樣。


    宋梨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見他頻頻低眸向下,宋梨心裏意外有了答案。


    本是為其憂心的她,意外添了些許打趣的意味,“夫郎是想如廁…?”


    陸時晏:“!!?”他臉色本就白,這麽一說,紅暈爬上臉頰,分外明顯,咬著唇可憐兮兮的點頭。


    他本不欲麻煩梨梨,卻也不想被旁人莫名碰了身子。


    再加上眼下除去梨梨外,屋內也沒有下人侍奉。


    若是梨梨走了,他他他…qaq可怎麽辦。


    “妻主可否為我喚個小廝……”好嘛讓梨梨搭把手,他也怪不好意思耶。


    宋梨瞧著有趣,盯著他染紅的臉頰多看了兩眼,空著的那隻手捏了捏他的臉,避而不答,笑,“我帶你去。”


    陸時晏:“!??”驀然瞪大眼,能能能!能拒絕嗎!!


    宋梨挑眉,“不願意?”


    陸時晏神色略顯慌亂,他急於側眸,磕磕絆絆反駁道,“沒,沒有……”


    宋梨勉強止住笑意,故意拖著腔調:“嗯?”


    “沒有不願意?”


    不等陸時晏回答,她忍著笑點頭,一臉關心道,“那好,我帶你去。”


    還想拒絕的陸時晏:“t^t”


    宋梨眼底掠過抹玩味,知曉他臉皮薄,宋梨沒敢多逗。


    “罷了。”


    宋梨剛打算起身去喊小廝,後又變了注意。


    她的夫郎,且不論是該看的還是不該看的,左右都應是她看,說來說去,也就是早晚的事。


    再說,他還是貓時,又有哪裏是她沒瞧見過的。


    這會倒是跟她害羞上了。


    想著,宋梨唇角弧度漸深,她半彎下腰,手一寸寸往下,隔著被褥,她停的位置又格外準確。


    猝不及防的動作,惹得男人瞳孔微微收縮,身體打了個顫栗。


    “唔…!”


    陸時晏咬著嘴唇,硬是忍下到嘴邊嬌喘。


    泛著水色的眸底陡然竄過抹慌亂,懶散倚著的腰身也跟著挺直,下意識伸手去抓作亂的手。


    薄唇顫了顫,稍顯費力的吐出一個單音節,“別……”


    宋梨抬眸,對上他羞紅的俊臉,腦袋稍稍一偏,眼神變的比方才複雜了些,藏匿著說不出的意味。


    “夫郎是說,別怎樣?”她說著,還壞心眼的動了下。


    陸時晏:“!!”


    一開口染上哭腔,“梨梨……”


    宋梨手下動作一頓,她離的很近,近到宋梨能夠看清男人眼底藏匿不及的情欲之色。


    宋梨眼神微暗,掩下眼底的潮湧,舌尖抵了下後牙,低低笑道。


    抬手掐著他的下巴,垂眸看去,指腹摩挲了瞬,她說,“不喊妻主了?”


    陸時晏慌亂刹那,咬著唇,沒接話。


    見他還想裝傻,宋梨了然於心,沒有揭穿他的意思,反倒又接回上茬話題。


    “今日城中有宋府新店開業,因人手不夠,這會傾雲院的下人都被本小姐打發去了新店。”


    她的眸光循循往下,調侃道,“夫郎想傳小廝幫忙,可還等得及?”


    陸時晏:“……”


    他支起身子,小口喘著氣,眼底蕩漾著一泓水色,泛紅的眼尾襯得他越發委屈。


    才隻是一眼,宋梨敗下陣來,她輕歎了聲,不知從哪推來個帶輪的椅子。


    陸時晏耳畔隱隱響起一聲低歎,“真是敗給你了。”


    被褥被掀開的刹那,陸時晏隻覺眼前視角猝然變換,再回神,他穿著褻衣,外麵隨意披了件外衣,坐在輪椅,正被宋梨推著走。


    輪椅推動時,不算明顯的吱吱聲響個不停。


    聲響停下的瞬間,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之響起。


    停頓了須臾,她裹挾著笑意的嗓音悠悠問。


    “需要幫忙嗎?”


    陸時晏:“…!!”


    褲子都脫了!還問什麽需不需要!!


    這話讓他怎麽答嘛!!


    陸時晏哼哼唧唧,沒說要,也沒說不要,倒是默許放任著她的為所欲為。


    他閉著眼,眼前一片黑暗的同時,反倒觸感無端被放大。


    本欲逃避的他,倒是覺得一切都意外清晰。


    單單隻是宋梨抬手間的觸感,都被他放大了幾十倍。


    折騰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床上躺著,陸時晏臉色潮紅,縮了縮脖子,連頭都不敢抬了。


    宋梨盯著看了兩秒,好氣又好笑,伸出的手撩過他額前掉落的那縷頭發,半真半假打趣道,“這麽點小事,還需要你扭扭捏捏…?”


    陸時晏費力挪了挪位置,眼尾泛紅,嘴裏也不知道又念了句什麽。


    他眨眨眼睛,順著宋梨的幫助,索性直接躺下,小幅度的拉過被子,隻餘下一雙眼睛流露在外,甕聲甕氣問。


    “妻主會不會嫌棄?”娶他一個殘廢,到頭來還得被梨梨照顧。


    宋梨屈指敲了下他的額頭,力道不大,卻也舍不得,又揉了揉。


    “突然說些什麽傻話。”


    “本小姐幾時嫌棄過你,莫要多想。”


    陸時晏:“(? ̄?^ ̄??) 哼~”萬一呐。


    宋梨不會哄人,要真說哄的話,也就哄過某隻沒良心的貓。


    這會瞧著他這副可憐兮兮怕被丟棄的小模樣,她如平日抬手揉揉貓貓腦袋般,揉了揉他。


    “乖。”


    陸·貓貓仰著腦袋,乖乖望她,“妻主……”


    宋梨:“……”好嘛,人是變回來了,這黏人的貓性倒是半點沒變。


    見他神情隱隱流露出幾分倦色,宋梨重新為他掖好被子,安撫了好一會兒,才哄的他老實下來。


    叮囑他好生歇息後,宋梨知曉他貪吃的性子,又命千羽去廚房準備了幾樣清淡的飯菜。


    千羽激動:“!!”太好了嘞,先前小姐一心隻顧著慣著貓主子,為此她擔心了許久,甚至還覺得小姐一點都不在意小郎君。


    如今看來,小姐何曾不在意。


    瞧瞧,小郎君這才醒來,小姐又是叮囑千月煎藥,又是叮囑她去小廚房給小郎君準備膳食。


    甚至還命人去尋太醫院院使來為小郎君看病。


    多在意啊!


    千羽心裏算盤啪啪響,如此一來,家主期盼已久的寶貝孫砸豈不是終於要有著落了。


    思及此,千羽眼睛一亮,她叮囑完小廚房的師傅後,麻溜跑去主院,跟家主匯報好消息去了。


    嘻嘻,未來的小主子~~她超期待的嘞。


    …


    京都最大的酒樓選址在東街最繁華的街中心,每日接待食客千餘人。


    臨近飯點,酒樓內人來人往,食客漸多。


    酒樓內吵吵嚷嚷之際,門外突然傳來路人驚愕的呼喊。


    “死人了!”


    “死人了!”


    隨之響起的是男子嘶啞的哭喊聲。


    “大家快來看呐!京城第一酒樓店大欺客,我家妻主昨兒晚上在她店裏吃了頓飯,回家後上吐下瀉,找來大夫也無濟於事!!”


    “今早好不容易有所好轉,誰曾想才半晌的功夫,人就這麽沒了!”


    “妻主,你死的好慘啊…!”


    酒樓外的吵鬧聲,轉瞬間傳入一眾食客耳中。


    這年頭,有熱鬧可看,沒有人會不對此感到唏噓。


    剛還吵吵嚷嚷的大廳,短短瞬間就熄了聲。


    彼此間給了個眼神,不約而同的往門外跑去。


    就算是按捺住性子沒跑去看熱鬧的,眼神也頻頻往外頭瞧去。


    還真是稀奇了,真有人敢跑到這第一酒樓鬧事啊。


    掌櫃得了消息,慌張出門。


    一走出就瞧見酒樓門口跪了個身穿縞素的消瘦男子,麵前還停放了個被白布簡單遮掩的擔架。


    掌櫃來的遲了些,消瘦男子慘白著臉哭嚎了半天,惹來周圍圍觀之人更是不計其數,


    路人多數選擇駐足觀望,不時還議論紛紛。


    “啥情況啊這是,京城第一酒樓還都能有人鬧事?”


    “看這牌匾,這也是宋家旗下的酒樓。”


    “聽這小郎君的意思,似乎是在說他家那位在宋家酒樓吃到了不幹淨的東西,這才丟了性命?”


    “不可能!誰不知道宋梨小姐最關注的就是酒樓食物問題。”


    “是啊是啊,聽說年前酒樓鬧了個肉質不新鮮,被宋梨小姐查出來後,整個酒樓的人被換了個遍。”


    “可瞧這小郎君也說的真真切切……”


    “唉要真是因這酒樓害的小郎君家沒了妻主成了寡夫,那這小郎君也實屬是可憐。”


    “啊我剛還點了她家的招牌菜,這事鬧得,我都不敢吃了要!”


    “算了算了,一頓飯而已,為了小命著想,還是不吃為好。”


    消瘦男子悄悄放下帕子,不著痕跡掃視了圈,注意到掌櫃的出現,他隱在袖中的手毫不客氣掐了把大腿,直接嚎哭出聲。


    “嗚嗚嗚妻主!沒了你,我跟孩子可怎麽活呦!”


    男子指著掌櫃,紅著眼恨罵道,“天殺的!就是你們害死了我家妻主!”


    “大家夥都來瞧啊,就是這家酒樓,也不知道到底賣的什麽肉,昨晚吃了回來,今天人就沒了嗚嗚嗚嗚嗚!”


    消瘦男子一哭,人群不明狀況的路人多嘴議論了兩句。


    “誒誒我記得她家最近在搞什麽現宰的豬肉啊羊肉啊,前天我也吃過一次,回去人就不舒服……”


    “害!你這麽說,我也想起來了。我也有我也有!”


    “難道真是這宋家酒樓有問題?”


    “對了對了,不是說有人用貓肉冒充豬羊肉嗎,難道這宋家酒樓也不例外?”


    “不會吧!姊妹你快別說了,一想到我吃的真是貓肉,我真……嘔……”


    掌櫃的眼看著場麵越發失控,急的她直抹汗。


    “各位,各位,聽我說兩句……”


    掌櫃才開口,消瘦男子張嘴又嚎,聲音之大,直接蓋過了掌櫃。


    掌櫃又氣又急,店小二上前詢問之際,掌櫃當即接過酒樓打手的棍棒,頻繁且大力的連連敲擊地麵,試圖製造出動靜吸引圍觀群眾的關注。


    “諸位!”


    “諸位!且聽我說——”


    擾人的哭嚎聲響個不停,知道的是他死個妻主,不知道的怕是都要懷疑他全家都沒了。


    掌櫃聽的眉心突突,要不是不合適,真想直接喊酒樓打手用蠻力製服這鬧事之人。


    但奈何圍觀的人這麽多,真要動蠻力,那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掌櫃深吸口氣,好不容易穩住場子,她手指蜷縮了幾下,看向消瘦男子,問。


    “這位郎君,您說您的妻主是因在本店用餐而身亡,對此,不知郎君可有證據?”


    鬧事男子一聽這話,臉色變了變,轉而他大聲反駁,“你什麽意思!我家妻主就是在這酒樓吃的飯,回去找大夫瞧了後就成這樣了,擺明就是你們酒樓的錯。”


    “如今鬧出人命,你倒是害怕不敢承認了!”


    鬧事男子罵了兩句,扭頭又攥著帕子掩麵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妻主,你死的好慘啊!天殺的玩意,害死我的妻主,當著大家的麵,還威脅我這個弱男子嗚嗚嗚妻主你死的好慘啊你帶我吧妻主嗚嗚嗚!”


    掌櫃:“……”她才說了一句,就一句啊!


    她說一句,他回十句是吧!


    行,反正都鬧到這種地步了,多說無益,報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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