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舒玖伊前腳剛趕到陸時晏選擇落榻的酒樓,還未來及尋問掌櫃他住在哪個房間。


    她掀了掀唇,刹那間隻覺得喉嚨間一陣腥甜。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忍下那股異樣。


    上前詢問掌櫃,掌櫃以保護其隱私為由,拒絕告知。


    下一秒就被蒼舒玖伊隨手放置的金錠子迷了眼,二話不說將她所詢問的知無不言。


    隱私?掌櫃表示她也很想保護客人隱私,可那是金子啊!


    二者相比,孰輕孰重她當然拎得清(她選金子)


    得知陸時晏所住的房間後,蒼舒玖伊一刻也等不急,匆匆上樓去尋。


    推開門,迅速環視一圈,不出所料,屋內空無一人。


    蒼舒玖伊臉色微變,察覺不對,帶路的店小二找了個借口趕緊偷溜下樓。


    “噗!”


    “主子!”


    幾乎在店小二離開的同時,蒼舒玖伊喉嚨間一口腥甜,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藍樂跟不上蒼舒玖伊的速度,一路上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才趕上來,一來就看到這一幕。


    藍樂神色大驚,急忙上前攙扶。


    隔壁藍音二人聽到動靜,也跟著出現,恰巧也看到蒼舒玖伊吐血的這一幕。


    蒼舒玖伊抬手止住藍樂的動作,看向門口的藍音二人,嘶啞的嗓音追問道,“他人呢?”


    藍音&藍紙:“?!!”誰?殿下?!!


    藍音脫口而出,“殿下剛還在房裏……”剛她跟藍紙離開房間,還是她親手給殿下關的門…?


    嗯?!!


    話沒說完,藍音察覺不對,殿下呢!!


    蒼舒玖伊眯起眼,眸底隻有深不見底的黑,“查!”


    她麵有慍色,似乎正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再開口,腔調裹挾著濃濃的不悅,“他若有事,爾等陪葬——”


    藍樂三人垂首應‘是’。


    不稍片刻,大雨磅礴下,數道身影自京都各處不約而同衝向雨幕。


    …


    郊外宅邸。


    江逸北?


    猝不及防聽到這個對她而言倍感熟悉的名字,於妙妙臉色煞白,心下平白添了抹慌亂,手中揮出的長斧硬是變了方向。


    砰!


    生生砍了個空。


    於妙妙神色大驚,又氣又急,“你!別以為胡言亂語就能救你一命!”


    江逸北身處末日組,單是他們末日位麵就已經忙的不可開交,怎麽可能會有時間出現在好孕組位麵。


    陸時晏扯了扯嘴角,神情早不知何時褪去慌亂,這會正扶著柱子慢悠悠站起身。


    胡言亂語?


    “於妙妙,你信不信,我喊他一聲,他就會出現。”


    不信!於妙妙心底小人大聲反駁。


    於妙妙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瞪著他,硬是咽下到嘴的咒罵。


    她心存顧慮,為了謹慎多問一嘴。


    “你是好孕組,他是末日組,你怎麽可能會認識他!”


    思及此,於妙妙恍然嗬斥,“陸時晏,少在這裏裝腔作勢!”


    “去死吧!”別想騙她,今日不管是誰來,他必死無疑!


    話罷,她反手一轉,緊握長劍朝他刺去。


    眼睜睜勁風襲來,藥效未除,渾身無力的陸時晏這會避無可避,麵上卻不顯半點慌色。


    差一點,就差一點!


    陸時晏死定了!


    一想到這,於妙妙眸底是掩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陸時晏勾著唇角絲毫不懼,他稍稍側頭,薄唇微掀,陡然拔高的音量大聲喊道。


    “江逸北,速救爹命——”


    於妙妙:“?”


    “砰!”


    “啊!”


    於妙妙隻覺得手腕一痛,咣當一聲,長劍重重摔落在地。


    不等她彎腰去拾,幾乎瞬間,淅淅瀝瀝的急雨驟然歇停,尚未落地的雨珠生生漂浮在空中,這一刻,所有的一切仿佛在瞬間靜止。


    虛空中,雲層翻湧,短短瞬息,昏暗的天空仿佛在瞬間被人強行撕開道口子。


    目睹一切的陸時晏沒好氣翻了個白眼,薄唇一張一合,無聲念了個詞。


    裝x!


    於妙妙臉色唰的煞白,她隻來及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閃過,天空異象霎時間消失不見。


    識海內,逃過一劫的299就差敲鑼打鼓的慶祝。


    小光頭在識海裏滾來滾去,機械音都能聽出它的興奮。


    [是末日組的江逸北!!]有他在,它跟宿主不用死了!


    [宿主我們有救了!]嗚嗚嗚它終於不用丟下宿主做逃統了!


    不對!它本來就沒打算丟下宿主!(`へ′*)ノ


    意識到不對的於妙妙:“?”心底暗叫不好,末日組的江逸北,還真能被他一句話喊來了?


    一想到這,於妙妙心底無端升起一抹慌亂,她連陸時晏也顧不上,更別提掉落在地的長劍,轉身就要逃。


    下一秒,天色驟暗的同時,突然刮起一陣怪風,硬是強行將驚慌逃離的於妙妙所遏製。


    人影閃過,眨眼間,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停在陸時晏身前,他輕輕抬手,衝著於妙妙的方向,猛地虛空一抓。


    “想跑?”男人低嘲一笑,“晚了。”


    於妙妙腳步一僵,憑空感受到後背傳來一陣強勁的拉力。


    不等她有所反應,呼吸間,感受著周圍場景急速變化。


    “啊——”她慘白著臉,驚叫出聲。


    “砰!”如同丟棄抹布般被隨意丟在腳邊。


    看清來人的瞬間,於妙妙腦子裏轟然一響,方才在陸時晏麵前的猖狂頓時不見。


    膝蓋無端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隱在袖中的手緊緊攥起,神色強壯鎮定,打顫的聲音帶有明顯的討好之意。


    她試圖提醒道,“本王與閣下從未見過,閣下此舉,意欲何為。”


    “閣下!我是北黎國的景平王,隻要閣下願意放了我,本王定予你良田萬畝,黃金千兩!”


    身後靠著柱子的陸時晏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草!


    他喊他出現是來救命的。


    跟她扯個屁,抓起來得了。


    想著,陸時晏沒好氣抬腳踹他,衝他頤指氣使道,“解藥!”


    “磨磨唧唧的,你是巴不得給我收屍嗎。”


    說是踹,倒不如說是費力抬腳才勉強碰了他一下,沒點力道。


    根本感覺不到疼的江逸北:“……”


    江逸北嘴角微抽,早就習慣他的說話語氣,丟了個瓷瓶給他,多解釋了句。


    “好孕組的禁藥有些麻煩,我去找她們取解藥,折騰的久了些。”


    言外意,不是他故意磨嘰來晚。


    陸時晏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江逸北此話一出,傳入於妙妙耳中,驚得她身子又是一僵,她垂在身側的手稍稍蜷縮,隻覺得全身冰涼,口中驚恐發出低喃聲:“不,不可能!”


    那是好孕組的禁藥,怎麽可能會有解藥!


    假的!一定是假的!


    眼睜睜看著陸時晏將解藥服用,於妙妙惶恐不安,又怕又急。


    暗暗咬牙大聲道,“這位公子,你我二人素不相識,為何要執意抓我……”


    不知是哪句話惹得江逸北嘴角扯動,他側眸看去,神色譏諷,“素不相識?”


    “於妙妙,這種話,去跟局裏人的說吧。”他隻負責抓人,不負責審判。


    江逸北懶得同她多費口舌,隨手丟出件繩索將她牢牢捆綁。


    陸時晏服用解藥後,明顯感受著消失的力氣逐漸回來,就連方才同299那陣些微的阻隔也隨之消失不見。


    他也不客氣,上前兩步抓著江逸北的衣擺順手擦了擦滿臉的水漬。


    嘶,這雨淋的,真是苦了他跟他的崽了。


    末了,還不忘嫌棄睨了江逸北一眼,順嘴吐槽句,“來的真慢。”


    手帕遞了一半的江逸北:“……”他都掠過那些繁瑣的規矩與流程,直接撕裂時空來救他,還嫌棄他慢。


    陸時晏擦完臉,完全不用江逸北招呼,他自覺接過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水漬,又問了句,“都拍清楚沒,證據夠不夠了現在。”


    江逸北眼皮一跳,見他一身狼狽,頗為無奈又遞給他顆藥丸。


    眸光停在他明顯凸起的肚子多瞧了兩眼。


    唇角抿了抿,才道:“…夠。”


    陸時晏一聽,當即瞪眼,低聲咒罵了句,虧他還以為證據不夠又癱地上多演了一會。


    但江狗給的好東西,該接還是得接,藥丸捏碎的瞬間,一身水漬盡數褪去,渾然看不出先前的半點狼狽。


    旁人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陸時晏再氣不過,他也不動手,轉頭衝江逸北又是一腳,“夠你還這麽能磨嘰!”


    “再來慢點,你是不是巴不得咱倆陰陽兩隔吧。”


    江逸北神色扭曲了瞬:“……”很好,解藥一吃,這力氣立馬回來了。


    他的腿!


    真特麽疼!


    江逸北緩了緩,輕歎,“祖宗,我真是一接到消息就來了。”哪裏慢了,一直都是這個速度好不好。


    陸時晏:“行行行,這事我先記著,回頭得空再找你算賬。”


    “你趕緊把於妙妙抓了帶回去得了,費勁。”


    江逸北:“好。”


    眼看著二人間關係分外熟絡,又聽這話鋒一轉,要將她抓回去。


    於妙妙心底慌亂更甚,被迫喪失行動力的她口不擇言,慌張大喊。


    “我不是於妙妙,我是趙妙語!北黎國的景平王!”


    “你們抓錯人了!快放了我,不然北黎國上上下下絕不會放過你!”


    “威脅我?”江逸北半眯著眼,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般,不屑冷聲哼笑道。


    “不過你倒也提醒了我。”江逸北緩步上前,他半蹲下身,欣賞著她的狼狽,“你是你,她是她。”


    “跟我回局子受罰的得是你,也隻能是你。”要真抓錯人,等回去了,那群人還不知得怎麽念叨他。


    聞言,於妙妙表情驟然僵住:“?”心底的恐懼又添一層。


    不等她急於反駁,陸時晏不知從哪兒扒拉出把傘,手搭在江逸北肩上整個人懶懶撐著傘。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好好的一把傘硬是被他撐的歪歪扭扭。


    傘麵傾斜,傘邊直直地對著江逸北。


    遮雨嘛肯定是遮到了,就是遮的嘛隻有一人。


    被迫淋了一身雨的江逸北:“……”眼皮直跳。


    故意的!他絕壁故意的#嗬嗬#純報複。


    陸時晏盯著於妙妙多看了兩秒,跟個沒事人似的問,“你能把她揪出來?”


    於妙妙聽的一臉懵:“???”他,他們在說什麽!


    她就是趙妙語,別想,誰也別想抓走她!


    江逸北無奈推搡了下,手肘抵著他,好言好商道,“好好打傘行嗎。”


    陸時晏一臉古怪,抬眼看他,撇嘴哼道:“關你屁事,我是給我崽撐傘呢,又不是給你撐傘。”


    江逸北:“……”淋雨了淋雨了!你撐傘沒問題,別讓他淋雨啊。


    話是這麽說,陸時晏手下動作可不慢。


    眸子一轉,心想反正江逸北都知道了,他那點小心思索性也不藏著掖著,毫不客氣將傘又傾斜了些。


    嘩——


    傘上積攢著許久的雨水跟著滑落。


    被迫澆了個透心涼的江逸北:“……”確定了,的確是純報複。


    被綁起來的於妙妙跌倒在水窪處,在識海內連聲喊著係統,各樣法子嚐試了個遍,無論如何也掙不開這道繩索的束縛。


    眼看著江逸北跟陸時晏的關係愈發熟絡,於妙妙心底愈是害怕。


    新仇舊恨加一起,她完了,她肯定完了!


    不行,她要逃,她絕對不能被江逸北抓回去。


    她能逃走第一次,就一定能逃走第二次。


    想著,於妙妙扯著嗓子幹嚎,一口咬定,“放開我!我是北黎國的景平王!”


    “傷了我,母皇不會放過你們!”


    “你們……咳咳咳……”未完的話戛然而止,發覺不對的於妙妙憤而瞪向江逸北。


    原是江逸北嫌吵,順手丟了顆藥,選擇將她嗓子暫時毒啞。


    陸時晏瞧著稀奇,語氣誇張道,“好孕組還有這好東西?江狗你等會給我也來點。”


    江逸北:“……”


    299:“……”它懷疑是宿主舍不得買,就想著擱這坑人白嫖嘞。


    也不等江逸北回答,陸時晏又好奇追問道,“你真有辦法將她帶走?”


    江逸北抿唇點頭算是回應,看向他時,再開口語氣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在末日組被她害過一次也就算了,跑到好孕組還能被她害第二次。”


    “傳出去也不嫌丟人。”江逸北沉聲道。


    猝不防被說教的陸時晏臉色黑一陣紅一陣,氣惱瞪他,“…滾!”剛挪過去的傘又收了回來,淋著吧你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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