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妙語醒了?”


    用過膳,陸時晏手撐著腦袋,耷拉著眼皮,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昨夜實屬貪歡,折騰過久了些,害得他現在腰酸嗓子啞,連飯都沒上幾口,啊好想回床上躺著去。


    蒼舒玖伊見他吃的少,又給他盛了碗粥,話半真半假打趣道。


    “嗯,同你昨日新人哥哥說的一樣,醒來後的確是失去了部分記憶。”


    剛還思緒亂飛,昏昏欲睡的陸時晏:“……”tat什麽哥哥不哥哥,下次再也不找這麽爛的借口了。


    手抵著唇幹咳一聲,略顯生硬的岔開話題,“趙妙語失憶這事,果真嗎?”


    蒼舒玖伊答的毫不猶豫:“白太醫的話,信得過。”


    陸時晏接過碗,用湯匙蕩了蕩,沒急著喝,反倒好奇問,“她現在人在哪?”


    他隻稍眼睛一轉,蒼舒玖伊就能猜到他在打什麽主意。


    蒼舒玖伊眸底染笑,饒有興味問,“想去瞧瞧?”


    陸時晏:“!”狂點頭。


    算起來,他還是頭一遭經這種事,真想去看看於妙妙的離開,會給趙妙語帶來什麽樣影響。


    沒見過,超好奇。


    “帶你去也不是不行。”蒼舒玖伊屈指敲了敲桌子,悠悠補道,“把粥喝完。”


    用湯匙蕩了半天,粥也沒喝一口的陸時晏:“……”手下動作一僵,嗚嗚嗚壞了,他那點小心思被蒼舒發現了。


    “…好嘛!”


    為了滿足他那點僅有的好奇心,不就是粥嗎,嗝~再來一碗!


    …


    跟著蒼舒玖伊去了偏殿,陸時晏見到了‘失憶’的趙妙語。


    趙妙語靠著床,聽到動靜抬首看去,“稀客,我說今兒怎麽瞧見窗外的喜鵲總是叫,原是國師來了。”


    話是說的好聽,可見來人是蒼舒玖伊,趙妙語眸色淡淡掃了眼,又收回目光,連起身的意思也沒有。


    蒼舒玖伊也不在意趙妙語的無禮,她在門前停了片刻,並未著急踏入內殿。


    身後腳步聲傳來,蒼舒玖伊尋聲看去,才見陸時晏扶著腰,慢悠悠出現在她的視野。


    蒼舒玖伊默默勾了下唇,快步上前攬過他的腰,“都聽完了?”


    說罷,動作輕柔為他揉了揉腰,“累不累?”


    陸時晏沒好氣拿手肘抵了下她,搶過話茬氣衝衝道。


    “你還好意思說,都怪你。”


    “好端端的突然走這麽快做什麽。”


    陸時晏喘著氣,緩了緩,壓低的聲音小聲嘀咕道,“我剛不就在門外好奇聽藍音多說了幾句話,結果扭頭就見你不等我先走了!”


    孩她娘直接把他丟下可還行???


    陸時晏:“下次再不等我,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都到門口了,蒼舒玖伊還樂得故意逗他問。


    “就,我就帶著崽遠走他……”鄉。


    “嗯?”聞言,蒼舒玖伊笑意斂去,半眯著眼拖長尾音,頗有幾分危險的意味。


    意味深長問,“帶著崽去哪?”


    “咳。”陸時晏又慫了,“要不咱們還是先進去看看景平王吧。”


    說著他邁步就要進去,蒼舒玖伊眸色微閃,捏著他腰間的軟肉,還沒舍得用力,就聽耳畔傳來一聲痛呼。


    根本舍不得的蒼舒玖伊:“……”眼皮一跳,全然拿他沒辦法,又為他揉揉腰,故意凶道,“回去再跟你算賬。”


    陸時晏:“……”qaq哼小氣!


    內殿。


    趙妙語擰著眉,頻頻抬首看向門外,好一會兒也不曾看到蒼舒玖伊的身影。


    “走了?”她嘴裏念叨著,“不應該呀。”


    蒼舒玖伊不可能做出這種無禮之事,難道說她進來就隻是為了看她一眼?


    門外隱隱傳來交談聲,趙妙語擰著眉再次尋聲看去,剛還被她念叨的蒼舒玖伊再一次出現。


    趙妙語低嗤一聲,她可真是多想了,還真以為蒼舒玖伊來了就走。


    距離有些遠,再加上殿內又有東西遮擋之類的,趙妙語匆匆抬眼隻看到蒼舒玖伊的身影。


    依稀間大抵是還有道身影晃過,趙妙語並未放在心上,隻當是她帶來的下人。


    轉而不甚在意又收回目光,心裏頭琢磨著該怎麽向蒼舒玖伊詢問事情緣由。


    趙妙語詢問過白太醫,但白太醫對她受傷一事也是一知半解。


    即便是翻遍了記憶,也找不到緣由,難道她真像白太醫說的一樣……失憶了?


    趙妙語:“國師方才為何來了又……”走?


    餘光忽地瞥見男人的身影,才開口的話又是一止。


    看清來人,趙妙語著實怔愣一瞬,話至嘴邊脫口而出。


    “聖子殿下?!!”


    “聖子殿下快快請坐。”


    她自是見過陸時晏,但每每卻也是隻有因公之由才能見他一麵。


    像今日這般,還是趙妙語記憶中的頭一回經曆。


    陸時晏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二人尋著位置落座,客套問道,“景平王今日身子可好?”


    若說對待蒼舒玖伊時,趙妙語多少還帶有不以為然,但看到陸時晏時,神情明顯添有幾分敬意。


    在她的記憶中,金山寺的聖子殿下生來職責便是為世人而活,故此也深得世人所敬重。


    蒼舒玖伊雖貴為國師,但在朝堂之上,二人低頭不見抬頭見,難免會有些許摩擦。


    她一向不喜國師,偶爾麵上還敢當眾對國師甩臉色,卻絲毫不敢對聖子不敬。


    聽到陸時晏的問話,趙妙語神情明顯還有幾分尚未掩去的詫異,忙答,“勞聖子掛心,本王倒覺得身子無恙。”


    “今日能在宮中得見聖子,實乃本王之榮幸。”趙妙語說了幾句討好話,猜測道,“聖子今日入宮,莫不是找母皇有要事相商?”


    在趙妙語的記憶中,陸時晏此刻還是佛門的聖子殿下,他若入宮,自當是得了景昭帝的召見。


    見陸時晏輕搖頭,對此避而不答,趙妙語也不敢強行追問,幹笑兩聲遂主動岔開話題試探性詢問道。


    “白太醫說本王失憶了,但本王也沒發覺本王都忘了些什麽,不知可否勞煩聖子為本王指點一二?”


    頓了頓,多半是意識到將蒼舒玖伊忽視在一旁也不合適,趙妙語又偏頭看向蒼舒玖伊,道,“本王還聽白太醫說,本王此番遇難幸得國師相救,他日,本王自當親自送來厚禮重謝國師。”


    蒼舒玖伊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垂睫把玩著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


    噙著笑,拖著長長的腔調道,“要說謝,景平王謝他就夠了。”


    趙妙語:“?”


    順著蒼舒玖伊的示意看去,趙妙語眸光在陸時晏身上停留片刻,神色流露出些許遲疑。


    是錯覺嗎,她怎麽覺得聖子殿下似乎比記憶中變了不少,有點像是……胖(懷)了?


    趙妙語隱在被中的手微微收緊,念頭剛起又被她遏製。


    應是她的錯覺吧,哪有佛門聖子與人成婚的道理。


    卻不料,她剛止住了念頭,在下一瞬卻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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