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


    趙家郎君趕早市,剛買完菜回來,路過景璃王府,突然瞧見一堆人圍在那邊,他心生好奇,見時間還早,幹脆也跟著湊近問。


    “誒小兄弟,這浩浩蕩蕩的這麽多人,幹啥呢是?”


    “你不知道?”藍衣男子瞥他一眼,揚了揚下巴倨傲道,“這可是當今聖上親自給景璃王賜婚,賜婚聖旨都到了。”


    “賜婚?景璃王要成親了?”趙家郎君驚奇,轉而又一臉羨慕的望向景璃王府,喟歎道,“也不知道是盛京哪位公子這麽有福氣,能嫁給景璃王。”


    “福氣?”藍衣男子冷嗤一聲,譏嘲道,“誰不知道景璃王後院不缺侍郎,偏偏這麽多年,始終無所出。”


    旁邊的人也跟著七嘴八舌議論著,“可不嘛,這回啊就算是陛下親自賜婚也沒用,等他嫁進景璃王府,又生不出孩子,以後還不是得要受人臉色。”


    “是啊,是啊,別看景璃王現在挺風光,說的直白點,再過幾年,還不是隻能當個無實權的閑散王爺。”


    “要我說這嫁進去哪是享福,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聽著人群的附和聲,藍衣男子揚了揚下巴,言語輕蔑道,“聽說宮裏的那位皇貴君因為這事,沒少命人找偏方給府上那些侍郎們喝。”


    “明明是景璃王的原因才導致他們沒能耐生不出孩子,結果一天天的還得受這窩囊氣,這福氣給你要不要。”藍衣男子撇嘴不屑道。


    給他?


    一聽這話,趙家郎君眼睛蹭的亮起,一把挽過藍衣男子,嗓門都比剛剛要大上一倍,激動道,“要啊!那為啥不要!”


    “我願意嫁給王爺,哪怕是妾!”


    藍衣男子震驚:“??!”不是,這這,這跟主子預想的不一樣啊。


    趙家郎君一手拎著菜,一手挽過藍衣男子不鬆開,口中念叨著,“你想啊,嫁給王爺多好,一輩子都不愁吃不愁喝,頂多就受點氣喝點藥的,這能算個啥事,反正又死不了人。”


    周圍的人:“……”


    藍衣男子幾度張嘴,又被他話說的找不到由頭反駁,被這麽多人盯著,他氣急漲紅了臉,一把甩開趙家郎君,嗬道,“你,你簡直癡人說夢!王爺才不會娶你!”


    “我就隨便說說,你這麽激動做什麽。”趙家郎君被推的踉蹌了下,勉強站穩身子,提著菜憨笑道,“王爺身份尊貴,當然看不上你我。”


    趙家郎君眼睛一轉,又一次詢問,“不過王爺要娶的究竟是盛京哪家公子?”


    藍衣男子還沒答,旁邊的人跟著插嘴道,“都不是,景璃王要娶的是她之前從後山撿回府的男人。”


    趙家郎君聽的嘖嘖稱奇,“那這人可真是好福氣,能嫁給景璃王,豈不是後半輩子吃喝不愁。”


    眾人:“……”這人滿腦子想的隻有吃嗎。


    藍衣男子聽著人群討論不休,想著主子的交代,重新混入人群,突然喊道,“可我怎麽聽說,景璃王從後山撿回府的是條人魚啊。”


    他話音才落,趙家郎君比他嗓門還大,“什麽人魚,那都是說書騙人的玩意。”


    “咱們這麽多人,誰見過,誰見過人魚!”


    藍衣男子氣急:“!”該死,這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本想借此機會再放點輿論出去,誰曾想全被這個不相幹的人給毀了。


    藍衣男子不甘心,想著主子的交代,正打算故技重施,再度引導輿論之際,他那原本有些飄忽不定的眼神,卻在不經意間與景璃王府門前站著的明夢視線相遇。


    霎時間,藍衣男子心底咯噔一聲,後背泛起陣陣涼意,到嘴的話被他盡數咽了下去,借著人群的遮擋,一刻也不敢多待,慌慌張張逃離現場。


    王府門前,明夢收回目光,同身側人低聲交代完,轉身回府複命。


    賢王府的人,真是一刻也閑不下來。


    趙家郎君四下掃了一圈,見明夢不在,他笑嗬嗬的拎著菜又往外走,口中嘀咕著,“哎呦時間不早了,得趕緊回家給妻主燒飯。”


    沒了鬧事的人在場,很快,人群漸漸散去。


    景璃王府內。


    明夢進了書房,“主子,如您所料,賢王府當真派人藏在人群中鬧事。”


    “屬下已帶人將其盡數抓獲,共計二十三人。”


    “主子,這些人怎麽處置。”


    黎洛笙執筆書寫,漫不經心低眸道,“算算日子,這臨近婚期見血也不吉利,先關起來姑且留他們一命。”


    “另外。”黎洛笙頓了頓,吩咐道:“盯緊賢王府,本王成婚那日她若是敢派人攪局,婚宴上見點血增添些喜慶倒也無妨。”


    明夢眼皮一跳:“…是。”


    …


    棲雲軒。


    陸時晏懶懶倚著躺椅,研究著黎洛笙命人給他送來的新棋譜,餘光忽地瞥見道不算陌生的身影,翻書的動作一頓。


    “嗯?”


    陸時晏坐直身,手中還拿著那本書,擰著眉思襯刹那,詫異道,“那是,謝淵?”


    明燈尋之看去,肯定點頭,憤憤不平道,“沒錯就是謝淵,當初為了朵花,他還帶人欺負您,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認識。”


    陸時晏挑眉看她,“是嗎。”他指腹撚起手邊果盤上遺留的那點殘渣,“呐,那你看看,還認識嗎。”


    明燈傻眼:“…?”啊?


    陸時晏一手托腮,勾著唇,語調吊兒郎當笑罵了句,“你不是說他化成灰你也認識嗎,喏,謝淵的灰。”


    “還認識嗎。”


    明燈:“……”看看棲雲軒外路過的謝淵,再看看陸公子撚著的‘謝淵的灰’,一時啞然。


    明燈苦著臉,苦哈哈求饒,“陸公子,您快別打趣奴才了。”


    “奴才剛剛就是稍稍誇張了點的隨口一說,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嗚嗚嗚畢竟這會謝淵就在棲雲軒外看著,哪裏像是‘化成灰’的樣。


    再任由陸公子說下去,她怕化成灰的就是她了嗚嗚嗚。


    陸時晏接過明燈遞來的帕子,擦拭著指尖的殘渣,“看著謝淵動靜,他這是要出府?”


    好不容易岔開話題,不想化成灰的明燈趕忙擺手解釋,“何止啊。”她四下看了看,見謝淵的身影漸行漸遠,小聲道,“是皇貴君。”


    對上陸時晏疑惑的眼神,明燈道清緣由,“謝公子得知陛下要給您跟主子賜婚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發了好一通脾氣,聽說還將房間裏能砸的東西全砸了,甚至跑到皇貴君麵前大鬧一番。”


    明燈偷笑,“結果惹得皇貴君大怒,當即便命他收拾東西,滾出王府。”


    二人正說著話,院外突然傳來動靜,“陸時晏!你到底用了什麽醃攢手段迷惑王爺。”


    謝淵走了一半越想越氣,半路折回棲雲軒,瞧見陸時晏的瞬間,心底窩裏那股火登時就冒了出去,怒氣衝衝跑過來衝他吼道。


    “陸時晏,別以為你長的好看王爺就會喜歡你!”


    “你就是個來路不明的賤人,憑什麽能嫁給王爺!”


    要不是被紅妙攔著,謝淵恨不得不管不顧衝上前給他一巴掌。


    陸時晏撐著下巴歪頭看他,薄唇微掀,懶洋洋答,“就憑我長得好看?”


    根本近不了身的謝淵:“……”噗!吐血!


    “你,你胡說!”


    陸時晏噙著笑,悠哉哉道,“哪裏胡說了,你剛不是還誇我長得好看嗎。”


    謝淵握緊了拳頭,還沒來及答話,陸時晏突然一臉驚訝的看向他,詫異道。


    “難道是謝淵公子記性差,這才剛說過的話就忘了?”


    就差被說腦子有病的謝淵:“…!”氣的手指都打顫,還非要指著他,憤憤罵道,“陸時晏你別得意,就算你與王爺成親,王爺也不喜歡你!”


    “是嗎?”陸時晏攤手,一臉苦惱道,“可是,笙笙昨晚還親口告訴我,就是喜歡我。”


    “謝淵公子該不會是想說,床上的話也做不得數吧?”


    謝淵驀然瞪大眼:“!!”啊啊啊床上!


    “陸時晏!你無恥!”


    謝淵被氣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分貝,到嘴邊的咒罵還沒來及說出,一旁明燈見情況不對,手一揮,“來人,皇貴君有令,送謝淵公子離開。”


    眼看著明燈搬出皇貴君,紅妙慌張跟著勸,“公子,宮裏那位咱們得罪不起,還是快些走吧。”


    謝淵憋了一肚子火,正愁著無處發泄,毫不猶豫揚手狠狠扇她一巴掌,怒斥,“滾開!本公子是王爺的人,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謝淵公子,得罪了。”


    狠話撐不過兩秒,棲雲軒的人根本不將他的話放在眼裏,毫不客氣將人帶走。


    “放開我!你們敢這麽對我,王爺不會放過你們!”謝淵掙紮不開,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到頭來卻也隻能被迫連人帶包袱的被人狼狽丟出王府。


    王府外路過的不乏有駐足之人,才一會兒就引來不少人圍觀議論。


    堂堂謝家公子,幾時受過這種屈辱。


    謝淵氣急,“啊!”


    “該死的陸時晏!害我出醜,我一定要殺了他!”


    紅妙慌張阻攔,“公子慎言。”


    謝淵那一巴掌扇的不輕,紅妙半張臉又紅又腫,稍稍一動就是呲牙咧嘴的痛。


    “眼下人多眼雜,咱們還是等回了謝府再從長計議。”還從長計議個屁!


    家主得知消息後,知曉公子的性子,生怕他再惹事,早就等著公子回府後把人關禁閉。


    好不容易安撫好謝淵,紅妙忍著痛,攙扶著他慌慌張張上了謝府的馬車。


    沒了熱鬧看,人群才漸漸散去,隱約有人說起。


    “聽說,景璃王為了新王夫,連後院那些美嬌郎都準備盡數遣散……”


    突兀的話語被風一吹散開,倒沒幾人聽到。


    見沒人理會他,那人撓撓頭,小聲嘀咕著,“奇怪,這年頭,俺說真話咋還沒人信嘞。”


    …


    …


    ps: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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