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說……”


    “晏晏,你懷孕了。”


    平淡的語氣藏著她難掩的激動與欣喜,黎洛笙握著陸時晏的手隱隱帶顫。


    黎洛笙直勾勾盯著他,漆黑的眸底倒映著他的身影,炙熱而真切,若非怕嚇著他,黎洛笙激動地恨不得將人揉進骨裏。


    聽此,陸時晏微微低眸,順著黎洛笙的目光看去,有被子遮擋在身前,他自是看了個空。


    陸時晏眨眨眼,呆愣愣抬眸看向黎洛笙,蒼白的麵上表情空茫茫的,喉間一陣幹澀,喉結下意識滾了滾,磕磕絆絆道。


    “笙笙,那,那我,我有崽啦?”


    黎洛笙抿著唇,輕聲應,“嗯。”


    抬手捏捏他的臉頰,看著他的目光滿是寵溺,學著他的語氣,打趣更正了句,“錯了,是我們的小崽子。”


    看啊,所有人都不看好她,獨獨晏晏為她爭了口氣。


    一聽這話,陸時晏眼底頓時氤氳起薄薄的一層水霧,嗚嗚嗚崽呀,你娘可算知道你的存在了!


    陸時晏心下微微鬆了口氣,還行還行,陳太醫不是他想的庸醫。


    喜脈什麽的,好歹還是能診出。


    不枉他特意找了這麽個機會。


    雖說安胎丸他吃也吃了,但總是被崽她娘夜夜纏著,再不給崽崽‘正名’,陸時晏偶爾也挺心虛。


    咳,好吧他虛了,他要被榨幹了!


    他也想要休班qaq


    而他肚裏揣著的崽就是最好的擋箭牌(#^.^#)


    “那……”心緒亂飛間,陸時晏咬著唇,白皙修長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慣會扮可憐的他慘兮兮問,“笙笙,你會喜歡嗎?”


    “嗯?”黎洛笙彎了彎唇,揉揉腦袋,“說什麽傻話。”


    擔心陸時晏會多想,她不厭其煩的再次重申強調道,“你是我的夫郎,那是我們的小崽子。”


    她愛尚且還來不及,又何談不喜歡。


    “那笙笙喜歡嗎?”陸時晏眼巴巴的看著她,挪不開眼,執拗的等著一個答案。


    黎洛笙無奈搖首輕笑,抬手為他撩過額前落下的那縷黑發,迎上他的目光答的認真,“喜歡。”


    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慶幸。


    慶幸那日在後山的人是她,更慶幸那日她遵從內心,選擇從後山將他撿回府。


    唔,如今細細想來,若非那日她破例將人撿回府,如今豈不是丟了夫郎又折兵。


    好險,她差點就弄丟了他。


    陸時晏眼睛一轉,牽著她的手也跟著放在尚未顯懷的腹部,突然笑嘻嘻纏著她追問,“真的嘛,那,笙笙是更喜歡小崽子,還是更喜歡我?”


    黎洛笙笑意一僵:“……”這,這是什麽送命題。


    未出世的崽:“……”爹爹呀,您都淪落到要跟親生的‘爭寵’了嗎tat


    黎洛笙正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之際,門外恰好傳來動靜,明燈端著藥碗推門而入。


    “主子,王夫的藥煎好了。”


    黎洛笙微不可察鬆了口氣:“放這吧。”


    “是。”明燈放下藥碗,識趣離開。


    黎洛笙端起藥碗,手心感受著碗邊傳來的熱意,不著痕跡運用內力稍稍降了溫。


    哄著他,“乖,先喝藥。”


    陸時晏哼唧兩聲,扭過頭,有些不願。


    苦哈哈的,他又沒病,喝什麽藥。


    黎洛笙也不惱,湯匙盛了一勺苦兮兮的湯藥,才遞到他嘴邊,陸時晏鼻子動了動,皺著臉,一臉嫌棄移開眼。


    明明什麽也沒說,偏生黎洛笙清楚讀懂他的意思。


    黎洛笙噙著笑,挑眉問,“怕苦?”


    陸時晏可憐巴巴點頭,又小幅度的偷摸往後退了些,淚眼汪汪看向她,“笙笙,我沒病,不喝行不行…?”


    好嬌氣,但,良藥苦口。


    “不行。”黎洛笙當即冷臉,答的毫不遲疑,“張嘴。”她將湯匙又往前遞了些,“聽話,把藥喝了。”


    陸時晏眉頭皺的更深了:“……”嗚嗚嗚不行,真的苦。


    也不知道陳太醫到底開了哪幾味藥,要不給他來一悶棍,把他打暈了直接灌吧。


    黎洛笙約莫是看穿他的想法,眉心突突,幹脆將藥碗放在他手中,頗有幾分威逼利誘的意味。


    “你若不喝,本王這就命陳太醫給你再開十貼。”黎洛笙特意強調,“比這還苦。”


    陸時晏震驚:“…!”


    被黎洛笙這麽一威脅,陸時晏在苦與更苦間,隻得捧著碗,苦著臉,選擇慘兮兮喝完現在的苦。


    硬著頭皮咽下最後一口,陸時晏連飲三四杯水,嘴裏仍留下純粹難忍的苦澀,麵上不由一陣扭曲。


    陳太醫!她到底加了哪幾味藥!!


    真**的苦!想哭!


    見他乖乖喝完,黎洛笙才鬆了口氣,下一秒隻聽‘啪嗒’的一聲,手背猝不防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


    耳畔傳來他壓低的啜泣聲,黎洛笙眼皮一跳,打心底升起抹不祥的預感。


    等她尋著剛被砸的方向低頭看去……


    黎洛笙:“……”完了。


    本意是想哄他乖乖喝個藥,沒成想到頭來竟把夫郎惹哭了。


    咳,不是哭,是掉珍珠。


    等黎洛笙手忙腳亂找到蜜餞,說了一堆好話,好不容易將人哄好,門外再度傳來動靜。


    明燈去而複返,手中端著熟悉的碗,“主子,這是陳太醫給王夫開的安胎藥。”


    安胎藥?


    還有!??


    嗅到熟悉的苦味,陸時晏剛才好轉的神情又是一變,僵硬著偏頭看她,哽咽喚道,“笙笙……”


    手背輕微痛意傳來的同時,黎洛笙心下又是一涼:“……”得,白哄了。


    渾然沒發覺不對的明燈眼睛賊亮:“!”哇好多珍珠!


    …


    賢王府。


    今日早朝金鑾殿上,黎洛笙突兀離場,黎洛嫻最初定下的打算也隻得往後挪。


    回府後向季文良說起這事時,二人話裏話外譏諷起黎洛笙,都認為黎洛笙早朝之舉是故意找借口離開。


    畢竟,堂堂景璃王,膝下無子一事,被人單拎出來可不就是在丟人。


    季文良身處後宅,到底是比不過黎洛嫻冷靜,他不放心問,“今天就這麽被她躲過去,黎洛笙會不會發現……”


    黎洛嫻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嗤笑道,“怕什麽。”


    “就算被她發現又何妨。”


    黎洛嫻撇嘴,不以為然道,“放心吧,黎洛笙現在充其量就是隻秋後的螞蚱,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她蹦躂不了幾天了。”


    除非,黎洛笙現在就能給她變一個孩子出來。


    但,這絕不可能。


    黎洛嫻自顧自倒了杯水,抿唇壓下唇邊的笑,黎洛笙,看來這一次,是她贏了。


    念頭剛起,院外慌慌張張跑來道身影。


    “殿下,不好了殿下!”


    “景璃王府!景璃王府傳出消息——”


    來傳話的下人跑的太急,喘著粗氣,一句話也被她說的斷斷續續。


    黎洛嫻擰眉,“關景璃王府什麽事,難不成是黎洛笙進宮搬救兵去了?”


    下人連連擺手搖頭,“不是景璃王,殿下,是景璃王夫,景璃王夫他,他他他有喜了!”


    這話一出,二人大驚。


    “什麽!”


    “黎洛笙新娶的王夫有喜?!”黎洛嫻麵色猛沉,拍案而起,“簡直一派胡言!”


    整個盛京誰不知道黎洛笙根本不行,陸時晏絕不可能懷上黎洛笙的孩子。


    一定是黎洛笙為了躲避她,特意命人傳出這條虛假的消息。


    什麽有喜,假的,都是假的!


    她命人早早部署好了一切,臨到跟前就差最後一步,結果出現姓陸這麽個攪局的。


    不,不可能!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擾亂她的大計。


    下人試圖解釋,“是真的殿下,太醫院的陳太醫親自問診,景璃王夫他……”真懷了。


    “夠了!”黎洛嫻臉色陰沉,毫無征兆掀翻麵前的桌子,桌上的杯盞吃食零零散散摔落在地。


    “本王說他是假的他就是假的!”


    就算是真的,她也會讓他‘從真變假’。


    陸時晏不能有孩子,他必須死,他肚子裏的孩子也必須死!


    她一動怒,剛還磕絆的下人頓時變得老實,再多的話也不敢再說一個字。


    黎洛嫻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才勉強壓下那抹不滿,招招手,向下人吩咐道,“派人告訴季大人,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


    “尤其是之前商量得出的那些對策,統統延後再議。”


    “是。”


    下人離開後,黎洛嫻不顧身後欲言又止的季文良,跟著起身離開。


    她現在首要做的,是抓住陸時晏。


    本想留那人魚一條性命,如今看來,倒也沒這個必要。


    她絕不會放任黎洛笙能夠擁有自己的孩子,她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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