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眼尖的寧言眼睛一轉,笑嘻嘻趁機詢問,“主子,這人如何處置?”


    問歸問,寧言手下的劍可半點也不含糊。


    鋒利的劍刃總是有意無意劃過脖頸,但凡她一不小心沒個輕重,恐是要血濺當場。


    那人小幅度吞咽了下,目露祈求看向燕初然,妄想求救。


    盛千意眸色冷沉,垂眸睨了眼,收回目光,轉而盯著燕初然多看了兩秒,冷漠吐出幾個字,“丟出去。”


    燕初然臉色一黑:“!”一個奴才罷了,丟就丟,看她做什麽!


    怎麽著,她盛千意還敢命人將她丟出去不成!


    “好嘞主子~!”寧言咧嘴一笑,應的爽快,反手收了劍,提著人往外走。


    路過燕初然時,不知是有意無意,拖著那人重重撞了下她。


    燕初然一個踉蹌,險險扶住身側人勉強穩住身形。


    寧言惶恐,歉意道,“真對不起七殿下,您擋著奴才的路了。”


    嘴上說著抱歉話,腳下跑的是半點也不慢,寧言嘻嘻,不跑等著被罰嗎。


    連發怒都沒機會的燕初然:“!?”心底咒罵,盛千意養的奴才,果然跟她主子一樣,都是不知禮數,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阿晏。”當著這麽多賓客,燕初然強忍下怒意,扯回正題,衝陸時晏招招手再次喚道,“過來。”


    刻意放軟的聲音透出幾分明晃晃的僵硬,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本殿知道你還在生氣。”


    “但便是再與本殿置氣,你也不能隨便找個人嫁了。”


    頓了頓,燕初然吩咐道,“來人,將聘禮給本殿抬上來。”


    “阿晏,隻要你乖乖向本殿認錯,今日之事本殿可以全權當做沒有發生。”


    “你還是本殿唯一的夫。”盡管她嗓音溫柔,仍無法掩蓋其中那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恩賜意味,“這些聘禮——都是本殿送你的。”


    剛被盛千意哄好的陸時晏:“…??”嘿,他這暴脾氣,忍不了一點!


    狗屁唯一的夫。


    嗬忒~!誰稀罕!


    還認錯,認個錘子。


    識海內陸時晏揪著299一通發泄,麵上不顯。


    他微抿了下唇,凝眉嗤了聲,“就這麽點聘禮?還妄想娶本公子?”少年眼神幽幽停在她身上,語氣譏諷,“七殿下,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燕初然神色一僵:“?”她命人準備了十箱聘禮,這還少?


    “陸主夫的父家是首富,七殿下要真想娶陸小公子,起碼也得拿出點誠意,就準備這點聘禮,是少了點。”


    “何止是少,這要換做我,區區十箱,根本拿不出手。”


    “是啊是啊。”


    席間賓客壓低的議論難免落入耳中,燕初然眼底染上一抹陰鶩,一直勾著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結在唇角。


    這群人,是當她的錢是大風刮的嗎——


    十箱聘禮,哪裏少了!


    “燕初然。”搶在她話前,陸時晏不鹹不淡開腔,意有所指,“往日你曾派人做的那些混賬事,本公子不予計較。”


    “今日本公子大婚,七殿下若是來送禮祝賀的,還請出門左轉,登記在冊,他日得空,本公子定當登門道謝。”


    “但若不是——”陸時晏表情沒有半點鬆動,神色不耐,直言趕人,“雙財,代本公子送客”


    他就不信了,今日席間來的賓客多為達官顯貴,當著她們的麵,燕初然還敢直接搶親不成。


    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嗎,要不是她的突然出現壞他好事,指不定現在他跟意意都快進到洞房花燭夜了!


    越想越氣,陸時晏對她越發沒有好臉色。


    燕初然被落了麵子,麵上強忍的怒意再也掩不住,索性徹底撕破偽裝,“你在威脅本殿?”


    盛千意上前一步,不著痕跡擋住燕初然投來的目光,“七殿下還不走,是在期待被人趕嗎?”


    “盛千意。”


    燕初然眯起眼睛,眸色幽深而晦暗,無端顯出幾分駭人的危險,抬手指著陸時晏,咬字清晰重申道。


    “他是本殿的夫郎,你娶她,是想公然同本殿做對不成!”


    單純來吃席的賓客:“!”嘶!聽七殿下的意思,她這是想當眾搶婚?


    誒嘿,好熱鬧的瓜,這得吃!


    盛千意連多餘的目光也沒有分給她,反倒對司儀官催促,“若誤了吉時,答應你的銀子也不用領了。”


    司儀官如夢初醒,衣食父母的話豈敢不聽,她連忙正了神色,陡然拔高的音量繼續喊,“一拜天地——”


    燕初然:“!!”反了反了,一個兩個的,都無視她。


    是真當她這個七殿下不存在嗎!


    “不許拜!”


    “夠了!”主位一直充當透明人的陸父無奈長歎,出言製止。


    他扶著桌案站起身,略顯歉意的語氣不容置疑道,“七殿下,小兒頑劣,擔不得您的喜歡。”


    “這些東西。”陸父指著那十箱聘禮,“還要勞煩七殿下盡數帶回,小兒今日成婚,日後,凡請七殿下換個人喜歡。”


    燕初然呼吸一滯:“?”陸家人腦子沒事吧,喜歡是他們一句說換就能換的?


    她好歹也是堂堂大燕皇室的七殿下,陸家真當她的喜歡這般廉價嗎!


    燕初然握緊拳頭憤恨想,無妨,七皇夫的位置,他們陸家不要,多的是人爭搶著要。


    無需她回答,陸父吩咐道,“七殿下累了,管家,送送七殿下。”


    管家:“是。”


    “誒誒誒!我有經驗我來我來。”寧言突然出現,屁顛屁顛接過管家的活。


    不就是把人丟出去嗎,她行,她超行。


    “不用。”燕初然何曾被人這般落過麵子,她的神色變得極為難看,望向陸時晏的目光越發晦澀難辨。


    一字一頓,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本殿識路。”


    “本殿,自己走。”


    陸府上下今日來了太多達官顯貴,她若真不管不顧攪了這喜堂,帶走陸時晏,恐怕等不到明晚,彈劾他的奏折就會在母皇麵前。


    她燕初然想要什麽男人沒有,一個男人罷了,不要也罷。


    “陸時晏。”離開之際,燕初然深深看了眼陸時晏,“今日之事,別後悔。”


    回應她的是少年低聲悶笑,陸時晏唇角勾起淺淺弧度,語氣戲謔,“七殿下放心,本公子絕不後悔。”


    燕初然:“!”等著瞧,這事沒完。


    …


    礙事的人終於離開,被再三打斷的拜堂可算是有了補上的機會。


    這麽一折騰,險些真誤了吉時,這次無需陸父催促,司儀官自覺掠過那些繁瑣無用的儀式。


    滿是喜色喊道,“禮成——”


    “送入洞房——”


    …


    前廳。


    拜完堂,陸時晏前腳剛走,門外烏泱泱的來了不少人。


    看清來人,陸父急急迎了上去,“妻主,你可算回來了。”不枉他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將人盼來了。


    “夫郎,怎麽不見小晏。”陸相環顧一周,半真半假打趣道,“莫不是我回來晚了?”


    陸父不滿冷哼,“你再來遲些,怕是連賓客都要散場了。”


    “咳。”陸相心虛摸摸鼻子,解釋道,“有事要同陛下商議,這才耽擱了時間。”


    “對了。”她岔開話題,指著院外放著的幾大箱,“陛下得知今日盛……”陸相話語驀然止住,不著痕跡變了話鋒,“是小晏大婚,特命人送來的賀禮。”


    正說著話,永昌侯端了杯酒,不知何時靠近,笑嗬嗬道,“恭喜啊陸相,小公子這門親事,陸主夫辦的是真漂亮。”


    陸相皮笑肉不笑,應和著,“同喜同喜。”


    永昌侯熱情相邀,“來來來,這麽大的喜事,就憑這,咱們今晚可得不醉不歸。”


    一旁的靖安郡王瞧見,眼睛一轉也跟著湊熱鬧,“誒,侯爺和陸相要喝酒,怎能不帶本郡王。”


    “哈哈一起一起。”


    二人一唱一和,拉著陸相入了席,一桌子賓客皆心照不宣,借此機會,對陸相愈發討好。


    畢竟,有盛小姐在,陸府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


    沒了長輩在旁,無人約束的謝涵同燕承澤相視一眼,不約而同起身離席,朝著陸時晏先前離開的方向追去。


    跟著自家長輩來蹭席的杜文州注意到二人離去的身影,尋了個借口趕忙也跟了上去。


    很快,二人七轉八繞停在婚房外,不知從哪變成根長管,小心翼翼戳破了窗。


    較為生疏的動作做起相對費力,一番動作後,二人驚魂不定,生怕被人發現,神色慌張又急匆匆離開回了前廳。


    躲在樹後目睹一切的杜文州:“!??”


    他們在下藥?


    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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