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城西街道,天色剛剛蒙亮,周邊幾位出了名的長舌公邊擇菜邊靠近議論。


    “誒誒,昨晚上那動靜,你們都聽到沒?”


    “能不聽到嘛,那動靜吵得我一晚上沒睡好覺。”說著,他朝著東南角的院落努嘴示意,“不過我聽著啊倒像是從那家傳出來的。”


    “說來也是奇怪,那家郎君我見過幾次,次次都是他帶著孩子,也沒見過他家妻主的身影。”


    有人大膽猜測,“你們說,該不會是個孤兒寡父吧?”


    說到這,不知是誰笑出聲,反駁道,“什麽狗屁孤兒寡父,分明是強搶別人妻主的無恥淫夫。”


    話音落下,一陣嘩然。


    嘮起這種事,一群長舌公個個無師自通,議論紛紛。


    “哎呦喂,都瞧瞧,我早就說那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整天帶著個娃屁事不幹,見著個女的就搔首弄姿。”邊說邊狠狠啐了口,“呸!合著還真是個不正經的狗玩意。”


    “跟這種人住在一條道上,我都嫌惡心。”


    旁邊人眼睛一轉,嬉笑打趣道,“等等等,你知道的這麽清楚,難不成昨晚是正房來捉奸被你看到了?”


    那人清清嗓子,得意道,“那是自然,昨兒燈會,我歸家晚,你們不妨猜猜我看到了什麽?”


    “害,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快別打啞謎了,快說快說到底誰是正房?”


    眼看著勾起幾人好奇心,那人刻意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出個人名。


    “什麽!竟然是靖安郡王府的燕承澤?”


    “噓!”


    那人四下看看,麵上還有難掩的驚慌,“我說大兄弟,這麽大聲,你不要命了啊。”


    “那那,那他院裏養的孩子,豈不是……”


    “嘶,那小孩我見過,看樣子少說也得有個五六歲,燕承澤好像是三年前嫁的人吧?”


    “誒對對對我記得,是三年前。這豈不是說打從一開始靖安郡王府的公子就被騙了?”


    “養外室也就罷了,連娃都有了,燕承澤的臉這下真真丟盡了。”


    “有錢人玩的就是花哈哈哈。”


    嘮歸嘮,家中的妻兒還在等著他們回去做飯,幾人算著時間,彼此心照不宣,帶著擇好的菜回了家。


    昨晚燕承澤趕來城西捉奸的事,被他們這些長舌公知道後,不出一天,惹得京都多數茶館都在議論著。


    下人驚慌失措傳來此事,燕承澤得知後,氣急砸了房內不少東西。


    不顧下人的阻攔,拿起鞭子怒氣衝衝趕去府內地牢。


    奸婦淫夫!


    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騙到他頭上,他定要將他們折磨到悔不當初!


    “公子,不好了公子!”


    不曾想,燕承澤正欲踏入地牢,遠遠地下人著急忙慌跑來,連口氣都來不及喘,語調匆忙喊道:“郡王找您——”


    …


    陸府。


    一早,永昌侯急匆匆帶著謝涵上了馬車,朝著陸府駛去。


    一路上拉著謝涵千叮囑萬囑咐,生怕這不爭氣的又像上次鬧出什麽幺蛾子。


    臨近陸府,馬車悠悠駛停,門房看清來人,忙不迭讓人入府傳話,旋即快步迎了上去。


    “奴才見過侯爺。”


    永昌侯擺擺手,掠過門房,板著臉同謝涵再三強調道。


    “倘若今日你求不得盛小姐的原諒,日後本侯權當你沒這個兒子!”


    謝涵低首故作乖巧應聲,在永昌侯看不到的地方,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神情憤憤。


    被盛國拋棄的廢物,何德何能又配讓他道歉!


    永昌侯歎息,口中低喃了句:“你若早這般懂事,本侯又何須求上陸家。”


    說歸說,永昌侯腳下步子不慢,帶著謝涵跟上門房徑直踏入前廳。


    陸相早已等候多時,輕飄飄抬眼掃了二人一眼,收回目光,淡淡道。


    “你來了。”


    永昌侯麵露無奈,也不在乎她的態度,尋了個位置坐下,稍顯遲疑後,問:“盛小姐在府上嗎?”


    陸相自顧自倒了杯茶,輕抿一口,遂答,“派人去請了,至於她來不來本相也不知。”


    永昌侯有些焦急,“若是盛小姐不願,那我能否親自去尋她?”


    “好啊。”陸相滿口應下,話語中裹挾著幾分難掩的幸災樂禍,“侯爺麵子大,侯爺盡管去尋便是。”反正她不敢。


    雖說盛千意與小晏也是成婚多日,但這身份的轉變,一時間她還真是難以接受。


    以至於近些天,她跟夫郎都是能避則避,少見為好。


    眼看著有人願意巴巴送上門,陸相樂得看熱鬧。


    她揚聲吩咐道,“阿山,給侯爺帶路。”


    永昌侯:“……”好歹也算是名義上的長輩,陸丞相都不敢去尋,她還尋個屁。


    她麵子大?她怎麽不知道。


    她幹笑兩聲,打著哈哈套近乎,“陸大人,你看,你我同朝為官多年,此事,你總不能真袖手旁觀吧?”


    陸相不給麵子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少來這套,朝堂之上,你帶人給本相使過的絆子,本相記得清楚。”


    “此事,本相愛莫能助。”


    永昌侯話語一噎:“……”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她今兒個可算是見識到了。


    二人言語間,哪怕極力掩飾,提起盛千意時,總有幾分懼意。


    一旁本是滿不在乎的謝涵麵色變了變。


    剛還憤憤不滿的他終於舍得動動快‘報廢’的腦子。


    這盛千意,不就是盛國送來的短命質子,除此之外,難道她還有旁的身份?


    頓了頓,陸相抬眸盯著謝涵多看了兩秒,凝眉不滿,“怎麽又是他?”


    小晏成婚那日的事,她記得清楚。


    這才多久,他這是又惹上盛千意了?


    話中嫌棄表露清晰,永昌侯稍顯猶豫,到底是親生的,無奈出言為他辯解,“…相爺,涵兒已經知錯了。”


    陸相冷嗤一聲,“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


    被拆台的永昌侯:“……”倒也不用說的這麽直白。


    眼看著杯中茶水添了數次,仍遲遲不見盛千意的身影,永昌侯心下焦急,多少有些坐不住。


    咬咬牙,霍然起身,“涵兒,隨本侯去尋盛小姐。”


    幾乎同時,門房一路小跑,匆匆道,“相爺,靖安郡王來了。”


    陸相:“?”


    永昌侯:“?”


    門房話音落下,陸相向外望去,依稀能看見道熟悉身影,頗顯奇怪,“她來做什麽。”


    永昌侯眼皮直跳,想起昨晚府上下人的話,再聯想到跟著靖安郡王一塊出現的燕承澤……


    壞了,不會真是她想的那樣吧…?


    靖安郡王步子極快,帶著燕承澤前腳剛踏入前廳,急急問道,“陸丞相,盛小姐在府上嗎?”


    陸相&永昌侯:“…?”


    二人相視一眼,從彼此眼底看到同一種震驚。


    來歸來,她咋還把給燕承澤綁了?


    陸相還未答話,靖安郡王又是歎息又是無奈,動作利索將身後被她五花大綁的親兒子燕承澤往前推了一步,言語間多了幾分討好。


    “真是對不住啊陸丞相,承澤昨兒做了糊塗事,得罪了盛小姐。”


    “這不,一早我就把他綁來給盛小姐道歉。”


    “還望盛小姐莫怪才是。”


    靖安郡王使了個眼色,被綁的燕承澤強忍著不耐,想著來時母親的交代,硬是咬牙一句沒吭。


    順著母親的話,往下接道,“對不起陸丞相,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盛小姐。”


    永昌侯啞然,誰能想到,這年頭,道歉還有人搶。


    有人搶也就算了,瞧瞧別人家的孩子,一進來就知道道歉。


    永昌侯一整個恨鐵不成鋼,再看看她家逆子,頭鐵的要命,在前廳待了這麽久,愣是一句道歉話沒說。


    他家逆子要是能有別人家孩子一半懂事就好了。


    靖安郡王眼睛一轉,好似才看到永昌侯母子倆,驚道,“侯爺,好巧你也在!”


    永昌侯皮笑肉不笑,“…嗬嗬是挺巧。”個屁。


    見燕承澤被綁還態度誠懇主動認錯,謝涵瞳孔驟縮,難以置信。


    這盛千意——


    到底什麽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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