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佳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跟著大姑將帶來的紙錢和元寶全都燒幹淨後，她才僵硬地起身。
“奶奶，今後你就住在這裏吧，我一有空就會來看你的。”
說完，她強行轉移了自己的視線，看向大姑。
“大姑，咱們走吧。”
大姑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點了點頭。
等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暗了。
顧思佳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沒有多說。
大姑想寬慰兩句，但對上顧思佳略微麻木的眸子，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後隻是默默歎了一聲，轉身回了房。
連著四五天，顧思佳都沒有怎麽出過房門。
就連飯也沒怎麽吃，大姑見她這樣，不由得更加擔心。
有了一會兒，聯係了齊肅，將顧思佳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希望他能幫忙勸解一下。
下午，齊肅便帶著陳可出現在顧思佳家。
顧思佳見到兩人突然出現，微微一愣：“你們怎麽來了？”
她連續幾天沒有說過話，嗓音略微有些嘶啞。
陳可見她這樣，也忍不住皺起眉頭，走到她身旁坐下。
“老板，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別這樣，奶奶若是知道肯定會心疼你，不高興的。”
顧思佳扯了扯嘴角，沒有回應。
她能感覺到，心裏一直有一塊大石頭，這塊石頭名為自責。
她無法忽視心中的大石，她做不到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生活。
齊肅見她這麽自暴自棄，麵色也有些凝重，看了一眼陳可後，主動開口道：“每個人都會死，或早或晚罷了，奶奶不過是先一步離開，你不用這樣。”
或早或晚？
顧思佳抬眸嗤笑一聲。
“如果不是因為我，奶奶也不會這麽快死亡，明明奶奶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她甚至可以活過百年，可這樣一場意外……”
說著，她的聲音哽住。
她沒辦法原諒自己，更沒辦法用這樣的話來寬慰自己。
就是她的過錯，是她的問題。
見她鑽了牛角尖，齊肅和陳可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和心疼。
“老板，你別這樣，就算沒有這次意外，奶奶肯定也會離開的，我知道你難受，可在怎麽樣，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要往前看不是？”
“而且，老板你這麽優秀，不應該自怨自艾，奶奶也會不開心的，你希望奶奶不開心麽？”
她當時隻知道老板奶奶出了車禍，也是回來之後才知道老板奶奶過世的。
見老板這樣，她也有些難受，眼眶發澀，很是心疼老板。
顧思佳沒有出聲回應，道理她都知道，可她依舊做不到釋然，做不到放下。
兩人安慰了一會兒，見顧思佳沒有好轉，陳可歎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示意齊肅陪她一會兒，陳可起身離開了房間。
沒過多久，陳可便提著滿滿一塑料的東西回來了。
隻見她從裏麵掏出了幾瓶白酒和幾瓶啤酒，一一擺在顧思佳麵前，隨後又將吃的從塑料袋中倒出來。
打開一瓶啤酒，硬塞到顧思佳手裏。
“老板，來，我雖然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安慰你，但我可以陪你不醉不歸！”
顧思佳看著她遞過來得啤酒，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接過啤酒，直接豪飲起來。
見到這一幕，陳可也吸了吸鼻子，壓下酸楚，用瓶子碰了一下，也跟著豪飲起來。
兩個女生都這麽毫無忌憚，齊肅反而克製了一些，一直在旁邊照顧兩人。
等所有酒都喝完，已經是深更半夜。
顧思佳和陳可一個蜷縮在床上，一個四仰八叉的攤在地上，都已經陷入沉睡。
齊肅看著這一幕，默默起身，將一地狼藉收拾好。
等顧思佳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刺眼的陽光從窗簾中透進來，顧思佳摸過手機看了一眼，看到有一條新的郵件，還是昨天傍晚發來的。
點開看了一下，竟然是設計比賽的通知。
通知她們已經成功晉級。
顧思佳看著恭喜的官方信息，心裏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準備了半個多月，拿到晉級名額，她應該是高興地，可眼下這種情況，她實在是無法高興。
關掉手機，顧思佳起床準備去洗漱，卻發現陳可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看著對方一身酒氣，毫無形象地躺在地板上，顧思佳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意。
等顧思佳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齊肅從外麵進來。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開口問道：“你怎麽……”
“我買了寫吃的，趕緊過來吃東西。”
沒等她說完，齊肅便出聲打斷，將帶來得東西放到餐廳，讓她趕緊過來吃東西。
顧思佳沉默著點了點頭，走過去發現齊肅買的全都是清淡的。
兩人正吃著，陳可搖搖晃晃地從屋裏走出來。
見顧思佳表情已經平靜了許多，心中不由送了一口氣。
“可難受死我了，老板你沒事吧？”
顧思佳淺淺一笑，搖了搖頭：“謝謝你們。”
“客氣了不是，你可是我老板，你若是倒了，誰給我開工資啊。”
說著，陳可笑嘻嘻地走到顧思佳身旁，坐了下來。
三人吃完午飯，顧思佳看著兩人出聲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們都先回去吧，總在我這裏陪著我也不是回事。”
“那怎麽行，老板在哪我在哪！老板，你別不要我……”
陳可可憐兮兮地抱住她的手臂，眼巴巴地望著她。
顧思佳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臉頰：“我真的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了。”
見她臉上重新露出笑容，陳可不由的鬆口氣，也跟著笑起來。
“既然沒事了，那咱們去店裏吧？這幾天我都沒去店裏，都不知道店裏什麽情況了。”
說著，她還怕顧思佳不答應一樣，雙手合十，祈求地看著她。
顧思佳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見她終於肯出門走走，陳可和齊肅對視一眼，總算是放心了不少。
三人出了門，並肩朝著店裏走去。
剛出了巷口，便聽到街頭有幾個婦女坐在一起，聊著什麽。
等三人一走進後，才聽清。
“嘖嘖，真是可惜了啊，顧老太太平時為人也挺好的，怎麽能攤上這種事。”
“誰說不是呢，我看啊，就她那個孫女太不檢點，肯定是遭了報應。”
“奶奶，今後你就住在這裏吧，我一有空就會來看你的。”
說完，她強行轉移了自己的視線，看向大姑。
“大姑，咱們走吧。”
大姑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點了點頭。
等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暗了。
顧思佳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沒有多說。
大姑想寬慰兩句，但對上顧思佳略微麻木的眸子，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後隻是默默歎了一聲，轉身回了房。
連著四五天，顧思佳都沒有怎麽出過房門。
就連飯也沒怎麽吃，大姑見她這樣，不由得更加擔心。
有了一會兒，聯係了齊肅，將顧思佳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希望他能幫忙勸解一下。
下午，齊肅便帶著陳可出現在顧思佳家。
顧思佳見到兩人突然出現，微微一愣：“你們怎麽來了？”
她連續幾天沒有說過話，嗓音略微有些嘶啞。
陳可見她這樣，也忍不住皺起眉頭，走到她身旁坐下。
“老板，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別這樣，奶奶若是知道肯定會心疼你，不高興的。”
顧思佳扯了扯嘴角，沒有回應。
她能感覺到，心裏一直有一塊大石頭，這塊石頭名為自責。
她無法忽視心中的大石，她做不到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生活。
齊肅見她這麽自暴自棄，麵色也有些凝重，看了一眼陳可後，主動開口道：“每個人都會死，或早或晚罷了，奶奶不過是先一步離開，你不用這樣。”
或早或晚？
顧思佳抬眸嗤笑一聲。
“如果不是因為我，奶奶也不會這麽快死亡，明明奶奶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她甚至可以活過百年，可這樣一場意外……”
說著，她的聲音哽住。
她沒辦法原諒自己，更沒辦法用這樣的話來寬慰自己。
就是她的過錯，是她的問題。
見她鑽了牛角尖，齊肅和陳可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和心疼。
“老板，你別這樣，就算沒有這次意外，奶奶肯定也會離開的，我知道你難受，可在怎麽樣，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要往前看不是？”
“而且，老板你這麽優秀，不應該自怨自艾，奶奶也會不開心的，你希望奶奶不開心麽？”
她當時隻知道老板奶奶出了車禍，也是回來之後才知道老板奶奶過世的。
見老板這樣，她也有些難受，眼眶發澀，很是心疼老板。
顧思佳沒有出聲回應，道理她都知道，可她依舊做不到釋然，做不到放下。
兩人安慰了一會兒，見顧思佳沒有好轉，陳可歎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示意齊肅陪她一會兒，陳可起身離開了房間。
沒過多久，陳可便提著滿滿一塑料的東西回來了。
隻見她從裏麵掏出了幾瓶白酒和幾瓶啤酒，一一擺在顧思佳麵前，隨後又將吃的從塑料袋中倒出來。
打開一瓶啤酒，硬塞到顧思佳手裏。
“老板，來，我雖然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安慰你，但我可以陪你不醉不歸！”
顧思佳看著她遞過來得啤酒，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接過啤酒，直接豪飲起來。
見到這一幕，陳可也吸了吸鼻子，壓下酸楚，用瓶子碰了一下，也跟著豪飲起來。
兩個女生都這麽毫無忌憚，齊肅反而克製了一些，一直在旁邊照顧兩人。
等所有酒都喝完，已經是深更半夜。
顧思佳和陳可一個蜷縮在床上，一個四仰八叉的攤在地上，都已經陷入沉睡。
齊肅看著這一幕，默默起身，將一地狼藉收拾好。
等顧思佳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刺眼的陽光從窗簾中透進來，顧思佳摸過手機看了一眼，看到有一條新的郵件，還是昨天傍晚發來的。
點開看了一下，竟然是設計比賽的通知。
通知她們已經成功晉級。
顧思佳看著恭喜的官方信息，心裏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準備了半個多月，拿到晉級名額，她應該是高興地，可眼下這種情況，她實在是無法高興。
關掉手機，顧思佳起床準備去洗漱，卻發現陳可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看著對方一身酒氣，毫無形象地躺在地板上，顧思佳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意。
等顧思佳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齊肅從外麵進來。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開口問道：“你怎麽……”
“我買了寫吃的，趕緊過來吃東西。”
沒等她說完，齊肅便出聲打斷，將帶來得東西放到餐廳，讓她趕緊過來吃東西。
顧思佳沉默著點了點頭，走過去發現齊肅買的全都是清淡的。
兩人正吃著，陳可搖搖晃晃地從屋裏走出來。
見顧思佳表情已經平靜了許多，心中不由送了一口氣。
“可難受死我了，老板你沒事吧？”
顧思佳淺淺一笑，搖了搖頭：“謝謝你們。”
“客氣了不是，你可是我老板，你若是倒了，誰給我開工資啊。”
說著，陳可笑嘻嘻地走到顧思佳身旁，坐了下來。
三人吃完午飯，顧思佳看著兩人出聲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們都先回去吧，總在我這裏陪著我也不是回事。”
“那怎麽行，老板在哪我在哪！老板，你別不要我……”
陳可可憐兮兮地抱住她的手臂，眼巴巴地望著她。
顧思佳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臉頰：“我真的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了。”
見她臉上重新露出笑容，陳可不由的鬆口氣，也跟著笑起來。
“既然沒事了，那咱們去店裏吧？這幾天我都沒去店裏，都不知道店裏什麽情況了。”
說著，她還怕顧思佳不答應一樣，雙手合十，祈求地看著她。
顧思佳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見她終於肯出門走走，陳可和齊肅對視一眼，總算是放心了不少。
三人出了門，並肩朝著店裏走去。
剛出了巷口，便聽到街頭有幾個婦女坐在一起，聊著什麽。
等三人一走進後，才聽清。
“嘖嘖，真是可惜了啊，顧老太太平時為人也挺好的，怎麽能攤上這種事。”
“誰說不是呢，我看啊，就她那個孫女太不檢點，肯定是遭了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