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上賜給我的,如果我要麵聖將你不是安寧,頂替她進王府的事情如實稟報給皇上,你這人頭會不會不保,想要命還是想要自由你想想。”陸長卿走到水池旁拿起碗中的魚食悠哉悠哉的喂著魚兒。


    薑綰一聽脖子一緊,她緊張的吞了口水,心裏犯起小九九:“完了,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要是他真跟皇上說了那我豈不是真要被砍頭了,哎呀,算了先保命要緊不如先留下日後再做打算,把眼前這關過了。”


    她抬起頭露出笑容道:“那好,我留下不過有一點我們約法三章,你與我沒有夫妻之實,二不得限製我自由,三不得過問我的事情。”


    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扭頭看向她彎唇不羈的笑了笑,隨後又問道:“你叫薑綰是嗎?”


    “是,但我不會叫安寧的啊,我就是我不是別人的替身。”薑綰不經意的一句話,讓陸長卿一愣,他眼中掠過一絲驚訝,這番話是她說過的,那清冷的聲音和清瘦的背影成為了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記憶,當他回過神發現眼前的人一點都不像她。


    “你隨意,但是你在府中要安分守己,不要亂走動。”陸長卿聲音冷漠道。


    “好,那我們就這麽定了,”薑綰爽快的說道。


    今夜月白風清,清露墜素輝,窗欞並未完全合攏,走月光自窗間灑落於窗邊桌案。


    “王爺,這女子來路不明把她留在王府內沒關係嗎?”一名男子身著灰色卷雲衫腰間係有盤玉腰帶,臉色隱藏在黑暗中。


    他抬起眼眸看著天空的雲中月,淡淡嗯了一聲。


    “不過,你要派人去查安通判一事,她是怎麽替代了安寧的,這一切想必安通判沒有那個膽子做這種事,這事情沒那麽簡單。”陸長卿平淡的對著身後的子韞說道。


    “是,王爺,但是近日朝中大臣在商議要去皇上麵前參你一本,說是王爺私藏前朝餘孽。”子韞淡淡說道。


    “嗬,我看不過是想在皇上麵前表忠誠罷了,他們如同瘋狗一般,喂點吃食便也能向我搖尾巴做人。陸長卿平淡冷漠道。


    “讓他們長個記性,什麽該做什麽該說,該閉上嘴的就讓他永遠閉上,府上的眼線多,得一一摘除啊,不然太礙眼。”陸長卿拿起桌案上的茶蓋拂了拂上麵的茶葉,他目光漸漸狠戾,語氣冷如冰窖。


    “是,王爺,我這裏就去做。”子韞說完扭頭消失在黑暗中。


    “哎,這月亮真美,在外麵看更好看,可惜嘍出不去了,要是在外麵能吃到玉露藕粉桂花糕就好了。”薑綰身著玉黃色灑銀絲長裙坐在院內的搖椅上悶悶不樂的托腮道。


    “在說了,不讓我在府裏亂走,但是我可以出去啊!”薑綰一個機靈站起身時,腿抽筋一軟向前撲去,一個熟悉的味道傳入鼻中,她抬起頭看見麵前的陸長卿,她雙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怎麽?你要占本王便宜順勢圓房嗎?摸的感覺如何,”陸長卿低頭語氣依舊冷淡,不辨情緒。


    薑綰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淪陷其中,她從癡望中回過頭連忙推開他,臉色有些泛紅她咳嗽一聲清清嗓道:“你想多了,在占便宜也是我吃虧好不好,在說你為什麽來我院裏,不是約法三章了嗎?不行夫妻之事。”


    陸長卿轉動著手中的玉扳指,他意味深長道:“你不是想吃玉藕粉桂花糕嗎?今天你剛來應該沒吃過飯吧。”


    “你偷聽我說話!猥瑣,我打來這連口水都沒喝過,還吃飯那吃哪門子的飯!”薑綰氣不打一處來的衝陸長卿發火道。


    “明日讓我貼身丫鬟春月伺候你來,現在跟我走。”陸長卿說著便轉身就走,薑綰詫異的看著他背影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完全忽略自己剛才說的話。


    “你還不跟來嗎?”陸長卿停下腳步側臉平淡的問著。


    “咕嚕~咕嚕~,”薑綰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她氣鼓鼓的跟了上去為了能吃上飯,隻好將就一下了。


    街市塵世喧囂,岸下燈火璀璨,天地忽然靜了下來,所有的喧囂和燈火都被無邊的夜色包裹,濃縮成一幅流光溢彩的夜色剪影。墨色濃重,竟是這般繁華。


    二人遊走在擁擠的人群中,這時,薑綰走在他後麵不小心被一旁的人擠到,一雙冰涼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低頭看見陸長卿好似怕她丟了。


    到了一處小攤販麵前,他鬆開手,“給我來一整塊的玉露藕粉桂花糕,還有桂花糕。”他拿出錢袋遞給了小販。


    “王妃,王爺帶著那個女人出去了,好像是給她買花糕去了,”一個丫鬟唯唯諾諾的向床榻上的人說道。


    “什麽!王爺竟然會去帶她買桂花糕,王爺何時會關心別人了,你確定你沒看錯?”


    “奴婢,沒看錯的確是王爺和她。”


    沈凝霜臉色一變,抿嘴一笑倆片薄薄嘴唇抿出一道嘲諷的弧度。


    “一個小小通判之女竟然有如此手段剛進來就能讓王爺陪在她身邊,既然這樣我便讓你吃吃苦頭。”她纖纖玉手緊攥拳頭,眼中充滿冷峻殺氣。


    “誰讓她進來的,難道我說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元景安怒極在屋內衝著瑩兒喊道。


    瑩兒撲通跪在地上委屈流淚道:“大人,我已經攔著夫人了,可是夫人執意要進,瑩兒錯了,大人。”瑩兒哭訴著。


    此刻,元景安麵色陰沉,一股怒火衝上心頭,他轉身走出屋內來到許青月屋外,他一腳踹開房門,將正在喝茶的許青月嚇到,他站在她麵前冷厲的說道:“我說了你在這個府上不過是為了保住你的名節,不是讓你來這當尚書夫人的,隻有相思才是尚書夫人,你不配!”


    許青月被他這怒氣嚇到,眼角流出淚水,他走到她麵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的說:“我的房間你不許再進,你把相思的畫像撕了我還有很多,你毀不掉相思在我心裏的位置,你也代替不了不要在觸碰我底線了,聽到了嗎?”他眼底的戾氣讓許青月渾身一顫。


    她流著淚猛點著頭,她感覺自己要喘不上氣來,直拍元景安的手,元景安這才將怒氣壓下去鬆開手轉身離開。


    許青月嚇得癱軟在地上,衝著他的背影哭喊道:“為什麽不能看看我,憑什麽!”


    他在要與許相思成親的新房內,坐在地上喝著一壺酒臉上略顯頹廢,眼中盡是憂傷,他思念著許相思。


    江柔兒在院外接住飛來的白鴿從它爪中拿出一一張紙條,朝珩青走去, “師傅,你看來紙信了。”她遞給珩青。


    他打開一看紙上赫然寫著“通判一家滅。”


    珩青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道:“沒用的棋子從來沒有活著的理由,柔兒記住了往往沒用的東西就要舍棄,留著會成為後顧之憂。”江柔兒點點頭,他將紙信放到燭火中燒燼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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