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到又如何?豈不也是你們一句話的事,我倒是想問問這兩個侍女是犯了何錯,會被如此毒打?”薑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沈逸青說道。


    “回姑娘,她們……。”嘉禮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被沈逸青打斷。


    “是我讓的,因為她們犯了錯,亂說話,我沒讓她們缺了舌頭算好的了,不過是一些皮肉之苦,”沈逸青毫無感情的說道。


    兩個侍女麵目慘白,聲音微弱的求救:“殿下,饒了奴婢吧,再也不敢了。”


    薑綰轉頭看了一眼她們滿是心疼,她看向沈逸青上前行禮說道:“不知殿下可否能放了她們。”


    “放過她們?怎麽你說的話就好使嗎?你既然稱我為殿下,那好我便用太子身份和你好好說說。”沈逸青身披著一件衣裳從椅子上緩緩走下來,他俯瞰著麵前的薑綰。


    “本王,倒想問問姑娘,你是府上何人?可以對本王提要求。”沈逸青湊近到她麵前問道。


    薑綰看著他渾身散發的冷冽氣息,不由得後背一涼,她想要躲開,沈逸青見到一把手摟過她的腰。


    “別動,你現在知道本王並非善人了吧,你現在隻能在我身邊一步不離的待著。”沈逸青湊到她耳邊低語道。


    隨後,鬆開了她對著那兩名將士狠厲道:“繼續給本王打,若是誰以後再敢多說一句多做一件忤逆本王的事,都是這個下場。”


    那兩名侍女眼神中絕望的看著薑綰,她對視上直接伸出手臂擋住那抽過來的鞭子,她的身上狠狠被抽了兩下,疼辣感瞬間湧上後背肌膚她應聲倒在地上。


    “快住手,”嘉禮見到立馬上前喊道。


    “姑娘,”身邊的侍女也紛紛上前。


    沈逸青見到一臉緊張的快步走到她身邊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抱起她。


    “你怎麽如此愚鈍,不知道那鞭子抽到身上會疼嗎?”沈逸青又氣又心疼的說道。


    薑綰疼的直攥著衣袖緊皺眉頭聲音微弱說道:“我會疼,可她們也會疼啊,我知道你要與北周公主成親的事,並非她們所說不要怪罪她們了。”說完她昏了過去。


    沈逸青橫抱起她向屋內走去,嘉禮見到說道:“殿下,您的傷。”


    “無礙,趕緊去找禦醫過來,敢晚半分我要了他的狗命。”沈逸青怒氣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待嘉禮走後,他為她用手帛擦拭著她額頭的汗,又對著門外的士兵說道:“將她們送回屋內醫治吧,在派人照顧她們,以免等她醒來又要與我爭論一番。”


    “是,殿下。”


    “我真是拿你沒辦法,怎麽如此魯莽行事呢,若是你有閃失恐怕我要活在一輩子的後悔中。”沈逸青無奈的看著她淡淡說道,沒了那時冷漠語氣。


    薑綰在夢中又夢到了一場廝殺,她清楚的看到是在宮中,許多宮女和太監死在她麵前,宮中一片火海和血流成河,她無助的眼神看著那些士兵屠殺了宮中。


    “安夢,跟我走,”一個男人渾身是血衝她喊道。


    “我不走,我要找母親。”孩童的安夢哭喊著。


    “聽話跟伯伯離開這裏,我帶你去找母親好嗎?”曾是明德皇帝身邊的貼身統領對著安夢說道。


    安夢抬起那淚流滿麵的小臉看著麵前的男子,她牽起他的手。


    明德皇帝被叛軍殺害懸掛於大殿內,當安夢路過時陳統領快速抱住她,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安撫她說道:“乖,安夢我們一會就能見到你母親了。”


    隨後,他又看著明德皇帝的屍首眼中含淚道:“陛下,您放心微臣一定會抱住皇室的血脈,有朝一日定會手刃賊人為你們報仇。”


    薑綰正坐著噩夢,嘴中不停的說道:“母親,母親你在哪裏。”


    這時,禦醫慌張趕來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來到沈逸青麵前說道:“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你怎麽才來,你若在晚一會本王要了你的小命,趕緊給這位姑娘看看受得傷,”沈逸青命令道。


    “是,是微臣這就看,”說著他拿出脈枕又看了看薑綰身上的鞭傷。


    “殿下,這姑娘之前受過鞭行,如今又挨了兩鞭,身子骨是經不起再次受傷的,而且…。”禦醫說到這有些為難的樣子又看了看沈逸青。


    “而且什麽,說啊,你這個老頭說話慢慢吞吞有什麽就說,別可是而且的。”沈逸青不耐煩的說道。


    “啊,是殿下,而且這姑娘的脈象似乎有中毒的跡象,在微臣的觀察下她的臉頰有過屍蠱蟲的痕跡。”薛林禦醫恭敬說道。


    “屍蠱蟲?那是什麽,而且她怎麽會中毒?在我府上的這些日子從未讓她吃過外麵的食物,都是我命府上的人親自動手的。”沈逸青不明所以的說道。


    “回殿下,這是屍蠱蟲是微臣曾遊曆天下時遇到的一位聖醫,此蠱可易容他人麵貌,俗稱換臉。”薛林說道。


    沈逸青不可思議的看著床榻上的薑綰,他又扭頭問薛林道:“你是說她被人易容了?那中毒從何而來。”


    “這姑娘身上中的忘憂草與情花,兩者之間毒性相衝,若這姑娘強行想起什麽便會心痛最為嚴重可能昏厥,殿下微臣想問一問,這姑娘有過昏厥嗎?”薛林問道。


    沈逸青回想與她初見麵那次的暈倒,他這才明白說道:“有過,那這可有辦法解決?”


    “那就是了,時間一久毒深入身體,不好在恢複如初,且中毒之人最後會以心痛死去,”薛林說道。


    “我在問你有沒有辦法解決,不是讓你說她沒有救了,我要你救她不準讓她死。”沈逸青壓著一腔怒火道。


    薛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微臣……微臣,不一定能將這姑娘身上的毒解開,但是能讓她維持到找到解藥之後。”


    “解藥?你說需要什麽藥材,我允許你在宮中太醫院取出來,不必擔心。”沈逸青說道。


    “回殿下,這隻需要三種藥材,但是宮中的太醫院沒有,隻能去外尋找而且都為稀缺的藥材。”薛林說道。


    “哪幾種?”沈逸青問道。


    “九品紫靈芝、白靈參果、水蓮、這三種藥都在月國與南涼極陰之處的位置,具體的微臣也不清楚了,”薛林回道。


    沈逸青看著薑綰眼神開始變得溫柔而深情道:“那我去,隻要能救她這都不算什麽。”


    “殿下萬萬不可啊,這路途凶險豈是您能去的,”薛林拱手擔心道。


    “不用再說了,本王已經決定了,”沈逸青轉頭看著薑綰。


    這時,嘉禮從門外匆匆走了過來站在一旁恭敬拱手對著他沈逸青說道:“殿下,皇上聖旨到了。”


    “父皇的聖旨?”沈逸青有些詫異的起身向外走去。


    來到院內隻見父皇身邊的貼身太監與宮中的侍衛在院內等候,見沈逸青走過來便微笑著拱手上前說道:“老奴見過太子殿下。”


    “不知福公公帶了父皇的什麽聖旨來的,”沈逸青淡淡問道。


    “那老奴就宣旨了,”福公公說道。


    沈逸青上前跪在地上行禮接旨:“兒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朕念西周與北周兩朝交好,願北周公主與吾朝能喜結聯姻,結為好友之邦。”福公公宣完旨。


    “本王不同意,本王早已跟父皇說過此事不願,為何還要聯姻?”沈逸青臉色一變語氣生硬說道。


    “太子殿下,這是陛下一番苦心啊,自然是為了太子殿下也為了西周啊,”福公公說道。


    “本王已有心儀之人,勞煩福公公回去稟告父皇吧,”沈逸青沒有接過聖旨轉身離去。


    “這……殿下,殿下,這讓老奴如何回去跟皇上交代啊,”福公公一臉為難的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嘉禮上前接過聖旨又對著福公公說道:“公公,您請回吧,聖旨待我轉交給殿下,辛苦您了。”


    福公公隻好離開將軍府,而沈逸青來到薑綰的屋內坐在一旁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道:“今日我為你抗旨一回,我不會與她人聯姻哪怕一生孤獨終老,也要伴你左右,隻希望我能替代他在你心底的位置。”


    隨後,他起身離開,薑綰緩緩睜開雙眸虛弱的說道:“你的這份情意我該如何麵對。”


    北周皇宮內雲心公主正在皇帝寶清殿內哭喊道:“皇兄,你怎麽可以擅自對我的婚姻大事做主,這可是我一輩子的事情啊,我不要去西周聯姻,不去!不去。”


    “念雲,你怎麽還在胡鬧,西周皇上已經送來了聯姻的書信,你自己看看吧,如今我們倆國已休戰,若是在開戰別說朕了,恐怕你這個公主都已經流落在外了。”允祁故作事態嚴重嚇唬她道。


    念雲沒有停止哭鬧而是哽咽的說道:“我不管,我有心儀之人,就是朝中的徐霄徐院史,皇兄我要嫁他。”


    允祁一聽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看了一眼她道:“朕不允許你嫁給他,哪怕嫁給朝中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為什麽皇兄,憑什麽嫁給他不行,”念雲反問道。


    允祁知道徐霄是陸長卿的人,如果讓他成為駙馬豈不是對陸長卿也有利,這本就是環環相扣的事情,不能陸長卿轉到任何一個機會可利用。


    “沒有為什麽,就他不行還有西北聯姻的事情,朕也不會在征求你的意見了,若是定下來日子朕便派信使過去將此事定下來。”允祁冷漠說道。


    “皇兄,你太過分了我是你的親妹妹啊,自古以來哪個和親公主有過好下場,皇兄當真要用皇妹的一生去換皇兄所謂的江山嗎?”念雲不顧禮儀反駁皇上道。


    “放肆,你竟然敢如此和朕說話,是不是母後與朕太過寵愛你了,讓你不知禮儀,衝撞朕。”允祁生氣的一掌拍在桌案上發怒道。


    念雲被嚇到她看著龍椅上的允祁更加委屈道:“皇兄再也不是那個小時候對我溫和的皇兄了,皇兄你變了。”她說完轉身跑開。


    林公公看到上前拱手對著皇上說道:“皇上,念心公主就這麽走了會不會取找太後說此事啊。”


    “說就說吧,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但是就是不能嫁給徐霄。”允祁坐在龍椅上沒好氣的說道。


    “皇上擔憂的可是徐霄身後的靖南王?怕讓他鑽了空子利用徐霄。”


    “朕怎麽能不擔憂,自從他從邊關回來,朕就沒睡過一個踏實覺,總是在擔心。”允祁有些憂愁的看向遠處淡淡道。


    “但是這個靖南王一直順於皇上,並無惻隱之心,皇上不必給自己添煩惱,若是真有惻隱之心,想必早就有人向皇上稟告了,那府上不是有沈王妃嗎?”林公公說道。


    “那個女人腦子愚蠢不得了,隻想著與他廝守一生,都不記得自己應該做的,早知當初就朕就不答應她的要求了,廢物一個。”允祁生氣道


    “皇上別生氣了,不如讓那個珩郎中給您來治頭疾吧,老奴給您去禦廚熬藥去。”林公公彎著身子拱手道。


    “那也好,讓他過來吧,對了等過一會讓虞美人過來,”允祁說道。


    “是,皇上老奴這就去辦。”


    待林公公離開後,皇上回到偏殿內等候,過了一會珩青與江柔兒緩步走進了偏殿內隻見皇上正在眯著眼眸休息。


    二人上前輕聲行禮道:“在下\/民女參見皇上,吾皇無恙,萬歲萬歲。”


    允祁聽到緩緩睜開眼眸打量著二人冷淡道:“起來吧,剛才朕有些乏了,就眯了會既然你來了,就給朕用銀針治頭疾。”


    珩青聽到起身將手中的藥箱打開,拿出裏麵一包銀針走到皇上麵前說道:“皇上,現在的藥有在按時吃嗎?”


    “朕有在吃,不過這幾日有些沒睡好,”允祁閉上眼睛等著珩青紮到。


    “那想必皇上心中是有煩惱在困擾皇上,所以讓皇上沒有睡好,不如放寬心在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來給皇上緩解頭疾的痛苦。”珩青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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