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治來到靖南內苦苦尋找安夢公主,他拿著師傅留下的一封密函與祥雲玉佩,找到前朝的隱姓埋名的侍衛。


    他來到一處隱秘的胡同內,剛要敲門一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動,你是誰怎麽找到這裏的,”身後的聲音粗曠陰沉。


    “我是奉我師傅劉湛的囑托來到這裏的,”說著他慢慢的從懷中掏出那塊玉佩與密函將手背過去遞給他。


    那人接過看到劉湛親筆信,他這才知道劉湛已經死了。


    他抽回劍推開門側過臉對著陳治說道:“進來吧。”


    陳治這才看清麵前男子的容貌,他臉上有一條長長蜈蚣疤痕,目光陰暗。


    “你師傅怎麽死的,”那男子坐在一旁拿起茶盞問道。


    “師傅他是被北周這狗皇帝害死的,當時來了一幫人詢問安夢公主的下落,便被人用箭射死了,”說到這陳治咬牙切齒,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


    “劉太史與我守了多年的秘密,還是被這個狗皇帝知道了,你師傅在信中說起你是陳統領的兒子,”那男子目光投向陳治。


    “是,當年那個林永之殺害了我全家數十口,好在當時我父親把我藏在枯井中,才保住了我的性命,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個狗賊。”陳治目光充滿仇恨。


    “孩子,這些仇我們一定要報的,但在這之前,我們也要謀劃好,還有公主也要找到,”蕭逸說道。


    “我還不知道您名字,”陳治問道。


    “蕭逸,明德皇上身邊的禁軍首領,”他淡淡回道。


    “當時僥幸被你父親陳忠救下,不然我已經成了林永之劍下冤魂,”蕭逸說道。


    “皇上當時被這個狗皇帝害死,宮裏的所有人都難逃一死,遍地屍首,血流成河。”蕭逸描述道當時的場景。


    “公主的事情,現在隻有你我知道,若是他人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對公主不利,我們要趕在他們之前找到,”蕭逸說道。


    “那現在應該從哪下手,這麽久了,”陳治問道。


    “恐怕要找一個將公主帶出來的人問一問,”蕭逸看向遠處。


    “誰?此人還在靖南城內嗎,”陳治一聽到眼眸放光像看到了希望一樣。


    “當今老丞相傅卓,我們找到他就能知道公主的下落,”蕭逸說道。


    “他靠譜嗎?這種人豈不是狗皇帝手下,”陳治對於這個人有些不放心。


    “他是整個北周最正直的人,也曾是他將我安置在這裏,讓我有了棲身之所,這麽久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樣,因為我這副容貌要出去太引人注目了,”蕭逸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那條疤。


    “原來是這樣,可是現在朝廷上不是有一個丞相嗎?就是那個狗賊,”陳治說道。


    “傅卓自從這個皇帝上位後,他就讓出丞相之位,因為崇武皇帝才是起兵造反的賊人,現在的睿文狗皇帝是他兒子?”陳治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的,不過崇武的大兒子是當今靖南王,這個睿文不過是他得次子,是從宮外帶回來的,一開始皇位是要給靖南王,隻可惜那個狗賊竟然放棄了自己親生兒子,”蕭逸說道。


    “不管如何,隻要跟那個狗皇帝有關係的人,都逃不了,我要用他們的血祭奠皇上,”蕭逸惡狠狠的看著前方。


    “老丞相,許久未見您老人家身體如何?”林永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著茶看向上麵坐著的傅卓。


    年過六旬的傅卓冷笑一聲道:“多謝,林丞相了,老夫已不再是丞相,還是莫要在稱我為丞相了。”


    “哈哈,那好就聽傅公的,”林永之依舊假笑著回道。


    “不知,今日林丞相來府上所為何事?”傅卓問道。


    “傅公應該聽聞了關於前朝遺孤的事情吧,”林永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他。


    傅卓先是一愣後又看著他淡漠的說:“老夫沒有聽到過前朝遺孤的事情,林丞相可知道這話是禁忌。”


    “我不過是想問一問,因為現在這靖南城內已經有傳出前朝遺孤活著的消息,特意來問問傅公,畢竟您也是前朝元老,被崇武太上皇留下做大丞相,您是唯一知道這前朝事情的人。”林永之看著他笑了笑。


    “林丞相說話可真是有意思,難道老夫就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嗎?崇武皇上能看重老夫,那是老夫的的運氣,所以這些事情老夫不知道,林丞相還是去別地問問吧,”傅卓眼神中充滿厭惡看著林永之。


    “傅公說的是,這些事情或許傅公隻是心裏清楚並不想說出來,”林永之口腹蜜劍說道。


    “哼,看來林丞相非要認為老夫我一定知道前朝的事,現在老夫還算是大丞相,你竟如此無禮?”傅卓麵不改色的看著說道。


    “傅公,莫生氣,我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既然傅公不知情,那我就便告退,改日再來看傅公,”林永之說完起身拱手行禮。


    當他剛要轉身離開時,傅卓卻抬起眼眸平靜說道:“還望林丞相別太做失了身份的事情,有些東西並不是丞相你能夠去碰的。”


    林永之隻是嘴角冷笑沒有回應便向府外走去。


    “傅公,這林丞相恐怕就是想逼問您前朝遺孤的事情,”一旁的老管家說道。


    “哼,他不過是這皇帝的走狗罷了,他心裏想要的可並不是停留在丞相之位,林永之野心大的很,想通過這件事為他謀取更大的權利,”傅卓說道。


    “但是,我怕他會對傅公不利啊,他這人心狠手辣,若是起了歹心可如是好,”老管家擔心的說道。


    “他還不敢對我動手,現在他想找到前朝遺孤,恐怕急的都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然今天也不會按耐不住來府上。”


    “我去書房叫別人別打擾我,就說我休息了,”傅卓對著老管家說道。


    “是,傅公。”


    傅卓說完起身向書房走去,他推門而入將門掛上,向牆壁的書架走去。


    伸手轉動了一處花瓶,牆上的書架突然動起來,慢慢打開赫然出現一個洞。


    他走了進去,書架自動關上,傅卓來到密室內,隻見裏麵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寶物,他來到桌子前拿起一封信,從中拿出一枚龍紋玉佩。


    傅卓憂傷的看著玉佩說道:“皇上,公主已經平安長大,您請放心,如今的皇上荒廢朝廷,沉迷美色,老臣看著他走下皇位,將公主推上皇位,替您報仇。”


    他陷入回憶中,當時,他救下長月公主和許相思。


    “長公主您和小公主一定藏好,待老臣將你們救出去,”傅卓將母女二人藏在一處密室中。


    “阿母,祖父怎麽辦,”許相思看著抱著她的長月公主。


    “噓,夢兒乖我們在這裏乖乖等著傅爺爺來接我們,不要出聲,”長月公主忍不住掉下眼淚,她的父皇為了保護她們,獨自一人在大殿中。


    “夢兒乖,睡會吧等你睡醒一切都會好的,”長月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睡。


    過了許久,宮中四處燃著熊熊大火,屍體遍地,慘不忍睹。


    “明德,這個皇位你坐的太久了,該換換人了,趁著我沒有殺你,自己寫一份退位詔書吧,”崇武陸胤陰險的看著皇位上的明德說道。


    “你對這皇位早就虎視眈眈了,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就算登上這皇位也是名不言順,不怕遭世人謾罵嗎?”明德絲毫不懼怕的說道。


    “哈哈哈,誰敢罵我,我定斬了他的頭,明德你就放棄吧,你那十萬大軍已經都被我的禁軍擋在宮外殺的一個人都沒有了,不要在掙紮了,沒有意義。”陸胤說道。


    “朕不會將天下給你這種人的,百姓們會深陷水深火熱當中,陸胤你不要被權利衝昏了頭腦,”明德還在苦苦勸說道。


    陸胤冷笑一聲手中提著帶血的劍緩緩走上去,來到明德身邊,直接坐在皇位上。


    “我這種人?你自以為你就是個聖賢皇帝嗎?你錯了你不過是個小人之君,咱們倆之間誰又比誰好,若不是你父皇早已將皇位給了我,都怪你,”陸胤憤怒的說道。


    “你清醒吧,你不過是父皇從宮救回來的,之所以你當了王爺,這都是父皇看你太過可憐又救了父皇一命,不然你以為你怎麽能站在我麵前?”明德斥責道。


    “你不要胡說,我就是皇上在民間的孩子,是皇上的親生兒子,”陸胤惱羞成怒之下提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明德並沒有害怕,而是歎息一聲道:“你無藥可救了,父皇的初衷是希望你能越來越好,而不是讓你在這裏雙手沾無辜滿鮮血。”


    “你不配評價我,希望我越來越好就應該把皇位給我,我才是坐上這個皇位的人,你根本就是偽善人,處處裝作不在乎,其實你心裏就是想要父皇將皇位給你,”陸胤咬牙切齒的說道。


    “陸胤不管怎麽說,你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如若你真想要皇位我給你,但是今天你竟然殺了這麽多無辜的人,我無法看著你一錯再錯下去了,”明德看著突然將劍握在手中,直接紮進自己的胸膛裏。


    一股鮮血從他嘴角流出,胸口快速被鮮血染紅。


    “陸胤,不要再錯下去了,不要在亂殺無辜了,父皇其實真的有想將皇位給你,可惜……可惜你卻在他身邊起了殺心,”明德又吐出一股鮮血對著他虛弱的說道。


    “你撒謊,”陸胤聽聞有些慌張失措的樣子。


    “我……我沒有,是真的,”明德支撐不住的跪在地上捂著胸口。


    “明德,不管你什麽,我都不會信的,去死吧。”陸胤殺紅了眼,他直接將劍拔出,又砍向他。


    明德最後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看著陸胤。


    陸胤坐在皇位上大笑著:“這皇位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此時,十六七的陸長卿渾身沾滿鮮血的走了進來,那猶如殺人機器一般,瞳孔中毫無生氣。


    他上前恭敬行禮道:“父親,外麵的屍體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陸胤看著他時臉冷了下來,直接將桌子上的硯台砸向陸長卿,正中他的額頭,瞬間血順著鬢角流下。


    “你這張臉太像你母親了,那個女人該死,看到你我就想到她背叛我,為什麽你沒有跟她一塊死了,既然處理好屍體就出去,別讓我再看見你,我很厭惡你的臉。”陸胤滿臉怒氣道。


    陸長卿沒有任何痛感,已經麻木了這種行為,他不知道被砸了多少次,他是陸胤培養出來的殺人劊子手,如果做不到讓他滿意的事情,就少不了一頓鞭行。


    當他去處理屍體時看到一個在遠處看著他的小女孩,她渾身是血滿臉驚恐,他並沒有在意,看著她渾身是血,以為不過是宮女,他不知道為什麽腳動不了,隻是想放過她。


    那一瞬間陸長卿被她的哭泣,莫名的吸引住。


    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其他人的聲音,轉頭看去,等他再回過頭時,她已經不見身影。


    “小公主,你怎麽能亂跑呢,快跟老臣走,你母親在外麵等著你了,”傅卓用自己的披風鬥篷蓋住了她。


    來到宮外他將許相思放到一輛馬車上,長月見許相思進來,連忙抱住她哭著說道:“你跑哪裏去了,急死我了。”


    “阿母,別哭夢兒剛剛不乖,隻是想去找祖父,”許相思伸出手給長月擦拭掉眼淚。


    “長公主你們一路向西行,等天一亮到了一處竹屋在那裏等我,”傅卓說道。


    “好,多謝傅丞相了,”長月感激道。


    “一路上小心公主,”傅卓說完轉身離去。


    傅卓來到皇宮內,衝到大殿內看到明德的屍體。


    他上前察看他的氣息,隻見明德早已沒了氣息。


    傅卓正要起身時,身後響起來陸胤的聲音。


    “怎麽傅丞相是來看看明德死沒死透?”陸胤說道。


    “臣不過是來看看他還有沒有氣息,若是還活著恐怕會成為皇上的絆腳石,”傅卓轉身半跪在陸胤麵前拱手行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傅卓為了能活著為明德報仇為,隻好承認他為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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