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的不遠處,蕭飛英帶的人馬撞上了太子一行人。


    太子皺眉問道:“慌慌張張的什麽事?是蠻蠻有事兒?”


    蕭飛英湊到太子耳邊輕言了幾句。


    太子散開皺起眉頭說:“放心,沒事。”


    蕭飛英領命,跟隨太子一行人回去了。


    ......


    東南方向


    薑萍正埋伏在一棵樹後,眼睛緊盯著正在吃草的鹿。她選的這個地方絕佳,有草叢擋著為她遮掩,又有一棵高大的樹能遮住她的身軀,就算是拉動弓箭都不會被發現。


    薑萍緩緩拉起弓箭,瞄準正在吃草,絲毫不知危險即將來臨的鹿。


    薑萍蓄勢待發,正要動手。


    突然,鹿警惕的直起頭,聳動著耳朵,像是聽到了什麽。薑萍皺眉。


    “沙沙沙。”突然一個人從草叢間轉了出來。


    “哎呦,這是什麽鬼地方,本公子怎麽就走到這兒了。”一個吊兒郎當,一看就是紈絝的男人抱怨的喊著。


    薑萍心下一緊,猛地看向剛剛鹿吃草的地方。


    果然!鹿被驚到了,已經逃的沒了蹤影。


    薑萍瞬間氣不打一處來,猛地直起身。


    “啊!”那紈絝似是被嚇到了,不知道草叢裏竟有個人,“你是誰啊,怎麽突然竄出來,嚇死本公子了。”


    薑萍氣勢洶洶的走到他麵前:“都怪你!這鹿我蹲了一天了,眼看就要得手,你一下子竄出來,鹿都被你嚇跑了!”


    那紈絝被薑萍這麽一喊倒也不生氣:“哎呦呦,原來是個小姐啊。本公子都沒認出來,這鹿跑了,本公子賠你就是了。”


    薑萍上下打量了那男子,跟個白斬雞一樣,還說大話要賠她鹿?!算了算了,是她倒黴,碰上了個神經病。


    薑萍埋頭整理片刻就要走。


    “哎哎哎,你去哪兒啊?”那男子看薑萍走了趕忙拉住她。


    “還能去哪兒,繼續找鹿啊。趁現在還不晚,估計有機會。”


    “我都說賠你了,你幹嘛還要去獵?”


    薑萍頗有些鄙夷的說:“你怎麽賠我,看你這樣兒,連隻雞都不敢殺,還賠我鹿。”


    那男子不服氣道:“嘿,你這姑娘,你隨我來,來啊!”


    薑萍不以為意的跟上去,隻見那男子領著薑萍來到一棵樹邊。


    一頭雄鹿!比她剛剛那頭強壯多了,脖子上插著箭,還冒血,剛死不久!


    “看吧,我就說能賠你的。”那男子說道。


    薑萍激動過後又懷疑道:“這是你獵的嗎?不會是別人獵的你撿現成的吧。”


    那男子不服氣說:“嘿你!哼!本公子不與你一般見識,這鹿就是我獵的。你看若是別人獵的,難道會不要這樣一頭鹿嗎?”


    薑萍一想,是啊,誰會不要一頭辛辛苦苦獵的鹿呢。這下男子的話薑萍倒是信了七七八八。


    不過薑萍也有也不好意思,畢竟這事也不能都怪到那男子頭上。是她自己本領不如人。


    薑萍不好意思的說:“多謝啊,你叫什麽名字,我向你買這頭鹿吧。”


    那男子又恢複到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哎呦,錢倒是不用,本公子隻要美人兒叫聲哥哥就好了。”


    薑萍心底才有些愧疚就煙消雲散了,單手拿起了鹿,塞給那男子比市價多兩倍的銀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紈絝子!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貸兩清。祖父的鹿皮刀鞘算是有著落了。


    那男子看著薑萍離去的背影,低聲笑道:“薑家獨女,真是有趣。”


    ......


    焦急在營地等著李傾姝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樹林。


    對麵的張盈瑤暗恨,這麽好的機會真可惜了!


    蘇嫿要不是被李傾姝按捺住,忍不住就要撲過去,抓張盈瑤的衣襟惡狠狠的問出薑萍的下落。


    終於,青芙小跑的過來,在李傾姝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李傾姝緊繃的肩膀陡然鬆下。


    張盈瑤看此情形,手握緊帕子,怎麽回事,難道殿下沒有成事兒嗎?!


    李傾姝向蘇嫿使了個眼色,多年的好友,蘇嫿一下子就知道,李傾姝在說薑萍沒事兒。


    李傾姝閉上眼睛,平複下心中的焦急和激動。


    片刻後,睜開眼睛,淩厲的看向張盈瑤。張盈瑤竟感到一絲威壓。


    李傾姝緩緩的說:“郡王妃既已嫁入皇家,本宮身為長姐也應當說幾句。如今王妃是受盡人的追捧奉承,但也不要得意忘形,須知皇家的兒媳不是那麽好當的。


    從前你是張家的女兒,自然可以無拘無束無法無天,可嫁進皇家後,一言一行代表著我皇家的臉麵,言行舉止亦是眾貴女的典範。合該約束自己才是。”


    李傾姝大聲道:“來人!郡王妃當著本宮的麵,辱沒皇後娘娘,去派人請皇後娘娘來。”


    張盈瑤不可置信的說:“我明明......”


    李傾姝打斷她的話:“你有!本宮說你有,你就有!”


    張盈瑤咬牙切齒地說:“公主這是要當眾汙蔑臣妾嗎?!”


    李傾姝輕輕道:“汙蔑?宮規森嚴,國法嚴明,何來汙蔑。”


    說罷,李傾姝靠近張盈瑤輕聲說:“皇子所那日的人,本宮貌似記得他長相,又像不太記得。你說本宮要不要請宮中畫師來畫?”


    張盈瑤瞳孔一縮,不行!宮中畫師若真畫出來了,那就人盡皆知了,那人的身份就......絕對不行!李傾姝說不定在詐她。可是,她又不得不聽,都怪李晉睿,做事不幹不淨!


    張盈瑤咬牙一字一句的說:“不必麻煩皇後娘娘,臣妾言行無狀,自當宮規處置!”


    李傾姝道:“這才對嗎,如今你可知道本宮的感受,那種焦急的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啃咬的滋味。本宮受過一次,那你和你身後的那些人,就要受千倍萬倍。張盈瑤,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你那麽想要權力,那可得小心點,不然一個不慎,你想要的看重的都會成為枷鎖囚禁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盈瑤渾身冰涼。


    按照宮規,應當罰跪兩個時辰,可張盈瑤畢竟是張家女兒,還是郡王妃。所以隻需對著皇後院子的方向磕三個頭,就算做罷了。


    周圍的侍女侍從們早就有眼色的退下了,張盈瑤跪拜也不至於太過丟臉。


    可正好太子一行人回來了,而張盈瑤正好磕完三個頭。她直起身就看見太子和沈淮修他們正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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