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玨帶著懷戎縣的幾十名騎兵,在大壯的指引下,向綁匪的老巢進軍。


    趕了一半的路,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有人高喊:“李大人慢行。”


    可惜,幾十匹馬匹奔跑的聲音掩蓋了後麵高喊的聲音。


    大壯領著李玨到了綁匪所在的村子裏。


    李玨帶著騎兵在村裏找了一圈,也沒發現綁匪的蹤影,關三也不知所蹤。


    這時,剛才追在李玨身後的人攆上來,“李大人,下官追了你一路。”


    李玨見來人是單巡檢,問道:“單巡檢,你怎麽在此?”


    單巡檢道:“大人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回了城。


    聽守城的士兵說,大人調了騎兵來,我想是有大事發生,問了士兵大人的行蹤,就匆匆追來了。


    大人?發生何事了?”


    李玨冷笑道:“你還敢問我發生何事,你看看這是何物?”


    李玨把鐵礦石給單巡檢看。


    單巡檢看見李玨手裏的東西,不明所以的問:“大人在何處找到的鐵礦石?”


    李玨厲聲道:“單巡檢,你竟不知本縣有鐵礦?不管你有沒有參與此事,單憑你是本縣的巡檢,就有失職之罪。


    若是你知情不報,參與其中,有什麽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大人冤枉啊!下官真不知此事,這片不歸我負責,歸劉巡檢負責。”


    “劉巡檢?他人呢?”


    “回大人,他上月回鄉丁憂去了。”


    “現在這片的治安歸誰管?”


    “許縣丞讓嚴捕頭代管。”


    “一個捕頭幹著巡檢的活兒,許縣丞是打算把他升為巡檢?”


    “下官不知。”


    李玨壓下怒火,“這裏的村民又去哪兒了?趕緊帶人去找。”


    “是,下官這就去找。”


    單巡檢趕緊帶著士兵在村裏搜查。


    李玨沒在村裏找到關三,喊來兩名士兵,跟他們交代了一番,讓他們和大壯一起去找人。


    單巡檢帶著手下經過一番尋找,終於在一處地窖裏有了發現。


    李玨看著黑漆漆的洞口,下麵好像挺深的。


    單巡檢說:“大人,我派兩個人下去看看。”


    “找繩子來,萬一有危險趕緊拉他們上來。”


    “是。”


    兩名士兵在身上拴上繩索,下了洞口。


    李玨和單巡檢以及一眾士兵在上麵焦急的等待。


    過了許久,就聽下麵傳來士兵的聲音,“大人,找到了。”


    “快,把他們拉上來。”李玨命令道。


    兩個士兵被拉上來。


    李玨問道:“下麵可有發現?”


    “回大人,下麵是一處礦洞,裏麵有幾個人把守,礦洞裏還有一群勞役在幹活。


    我們不敢打草驚蛇,先回來稟告大人,全憑大人定奪。”


    李玨當即下令,“留幾個人在上麵接應,其餘人都下礦洞。”


    單巡檢道:“大人,下官帶人下去,大人在上麵等我消息。”


    “本官隨你一同下礦洞。”


    單巡檢反對道:“大人不可,下麵危險,大人不可親自去冒險。”


    李玨堅持道:“本官總要親自下去看看,才知道這個村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一村的村民又去了哪裏?”


    單巡檢見李玨態度堅決,隻能讓他一同前往。


    “大人,下了礦洞,你跟緊我。”


    單巡檢吩咐幾個士兵,“一會兒下去,你們幾個保護好大人。”


    “是。”


    單巡檢率先下了礦洞,幾個士兵隨後也下了礦洞。


    李玨下了礦洞,跟在幾個士兵後麵。


    洞裏每隔一段路放了一盞燭台。


    走了一段路,聽見裏麵傳來工具開鑿的聲音。


    單巡檢加快腳步去往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哀嚎聲:“大人,我小孫子不行了,小人能不能帶他去看病。”


    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看什麽病?不知道你們什麽身份?一群勞役,有什麽資格看病?”


    “我們之前明明是良民,被你們生生趕下了礦洞,沒日沒夜的幹活。”


    “誰讓你們命不好,趕緊給我幹活去。”


    單巡檢帶著手下衝了過去,“大膽賊人,還不束手就擒。”


    看守礦洞的幾個人被一群官兵圍住,大驚失色,沒了剛才的囂張跋扈。


    “你們、你們怎麽下來的?外麵明明有那麽多兄弟看守。”


    單巡檢威嚴的說:“趕緊束手就擒,膽敢反抗者,就地正法。”


    士兵們很快把幾個看守礦洞的人拿下。


    李玨命令道:“去前麵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同夥。”


    “是。”


    幾個士兵往前探查。


    李玨朝礦工們問道:“你們曾經都是良民?”


    一個礦工大著膽子道:“回大人,我們以前是這個村子的村民,自從兩年前,村裏發現了鐵礦石,我們就被官府逼著下礦洞做了礦工。”


    “你確定是官府逼你們做的礦工?”


    礦工惱怒道:“我們一村人都下了礦洞,連老幼病殘都不放過,就是一夥官兵把我們攆下礦洞的。


    狗縣令也不管管,任我們村的人被欺負,算什麽父母官?”


    單巡檢高喝:“大膽,縣令大人不是爾等可以非議的。”


    礦工縮縮脖子,不敢言語。


    李玨朝單巡檢一擺手,“讓他們說。”


    一個年邁的老嫗哭泣道:“我那可憐的小孫子才三個月,下了礦洞沒多久就夭折了,天殺的當官的,不給我們活路啊!”


    一個年輕婦人抹著眼淚,“我婆母身子骨本來就不好,自從下了礦洞,沒撐多久也走了,都是那群官兵害的。”


    礦工們紛紛訴說著自己的苦痛,你一言我一語的,泣不成聲。


    李玨心情沉重,若不是馨兒被綁架到這裏來,他還會被蒙蔽多久?


    他遲一天發現這裏,這個村子的村民就多受一日苦,還有可能丟掉性命。


    前兩任縣令的死是否又和這個村子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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